“这些你拿回去,你留下的东西已经不少了,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元。”
“大伯,等吃完了饭,我把弟兄们召集起来,让大憨跟大狗帮着你把东西藏了吧!”
“成!就按你说的来。”
听完了这个,孙守业对李大成的评价,又多了一条谨慎,这孩子才多大,又鬼又狠又谨慎,了不得!李大成给他的这些东西,足够他小半的家底儿了,有了银子孙守业便有了动力,麻利的去拿银元了。
“丫头,有相中的没有?随便拿!”
“哼!我才不要呢!”
“这东西也不要?”
李大成挥了挥手中的短刀,马师爷这短刀很不错,没有圆形的刀镡是贴身用的,抽出短刀上面全是云纹,还带着一条血槽,这东西可不是摆设,是真正杀人的家伙事儿。
“不要!姑奶奶有!”
孙家丫头显然是被刚才的十几个铃铛给气着了,想想也是,女人谁不怕色。鬼?
拒绝了自己之后,孙家丫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剑,也是一样的贴身设计,李大成看了看刃口之后,也就不再坚持了,有孙守业这么个喜欢玩刀的爹,孙家丫头的护身短剑,自然是差不了的。
“会玩吗?哥教你几招,这短剑不该这么正手拿着,你这么拿着,俺一下就能下了你的家伙事儿。”
说着话,李大成给孙家丫头示范了一下,她刚刚还拿在手中的短剑,一个不留神,就被李大成夺了去。
“你还我!”
“看着!
短剑要反手拿,遇着坏人不要慌乱,你那腿法不错,踢不着下面,就踢小腿的迎面骨,踢中踢不中不要管,记着赶紧趁机撤步回身,短剑连扎脖子、腋窝、胸口左边及肋骨,若是有机会,腰两侧也不要放过,没机会,俺给你说的这几处,扎哪都成。
看好了俺是怎么扎的。”
与孙守业一样,李大成教给孙家丫头的也是实战经验,就这么几手一旦近身很难防范,中了就是一个死,当然示范是需要对象的,在教导的过程中,李大成少不了要揩把油的。
“哦……是这样吗?”
孙家丫头是个不错的学生,虽说被山东小子的动作羞得面红耳赤,但李大成教的招数,她看了一遍就学的差不多了。
“嗯!还行,动作多少有些偏差,你摸摸你的脖子,这里有根大血管,扎的时候很难找准位置,实在扎不,划一下也成。
还有腋窝,这地方不太好攻击,攻击的时候,一定要看准了,腋窝的正中也有一条血管,扎上了必死无疑。
除了刚刚那些位置,大腿的内侧和大腿根也可以扎,扎了之后记得搅一搅短剑。
还有一点最重要,扎了人赶紧跑,要是对方有枪,侧身跑找掩护。”
又是一阵让孙家丫头面红耳赤的教导,这也是李大成必须要做的事儿,孙老头子算是半个练家子,一般的把式遇上他只有死的份儿,自家的那些弟兄,他会让李大憨等人照顾,梅花拳的那些人自个照料自个,只有一个孙家丫头是没人护持的,孙老头子岁数大了,一旦有事儿反应慢了,就会拖累这个丫头的。
“嗯!我知道了。”
一阵耳鬓厮磨之后,孙家丫头也没了虎气,娇滴滴的应了一声,就化作了一只大鸵鸟。
“会不会另说,一定要多练,就跟你的腿法一样。
家里有结实的绳子吗?细一点最好,去给俺找些来。”
授完了课,李大成就将注意力放到了金银上面,财不露白,这些东西不能放在外面贴身放最安全,自己这边的兄弟二十多个,即便是分散下去,七百多两金子、近三千两银子,也是个不小的负重,路上还得带些粮食、衣物、武器,这么算下来一个人的负重至少也有四五十斤。
四五十斤东西背在身上,寻常走路自然是无所谓的,可他们是义和团,是要去京津闹拳的,这跟打仗一个样,带的东西太多会影响灵活性的。
“大成,这是三百五十块龙洋,你要银元做什么?”
“铺路!”
“铺路?这话怎么说?银元带着身上不方便,一走路这玩意儿叮当响,容易招贼!”
孙守业这人是很不喜欢银元的,这东西光有一层好皮毛,真正用起来还要贴水,不值钱不说,带在身上也不方面,一走路叮当作响,很容易被盗匪之类盯上。
“俺打算给黄河拳的弟子们一人发两块银元压腰,有了银元他们的胆子就壮了,打起来也敢玩命,即使遇上了难关,想想腰里的银元,他们也不会轻易逃跑的。”
好兵精兵,要么有坚定的意志、信念,要么有丰厚的军饷、回报,没有这两样就没有好兵精兵,坚定的意志有没有需要分人,信念李大成现在是没有的,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只有军饷和回报了,两块大洋很少,但足够外面那些难民玩命了。
“好!真是好啊!”
乱民与官兵的区别,就在一个军饷上,当兵吃饷,多少官军以前都是山林里的土匪?不说别人,说说湘军大将刘铭传刘六麻子,盐匪出身!淮军大将姜桂题,捻子!甘军统领董福祥,长毛贼!
乱民土匪,拿了刀枪也只能是乱民土匪,但拿了军饷,摇身一变就是官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拿银子铺路,李大成这小子年纪虽轻,但老于行伍啊!一人两块大洋,足够外面那些人将脑袋掖在裤腰带里玩命了。
要是能月月发、时时赏,那就更了不得了,战场,不怕枪不怕炮,一怕亡命徒二怕愣头青,拳匪都是些什么人,难民、灾民,真正有钱有地的谁干这个?
“大伯,俺还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有话直说!”
“俺想要刀!”
“这个……”
“多少银子俺照付!”
“大成,这不是银子的事儿,私藏军械是朝廷大忌,这样吧!我给你二十把短朴刀,剩下的咱们路上找个铁匠铺,打制些枪头就好!有些人给他大刀,他也玩不了!”
一把短朴刀其实用不了几钱银子,洋钢是儿子在天津卫弄得,打刀的好铁匠,一天不过几百个大子儿还不用管饭。
但这些个好东西是银子换不来的,出去买,五两银子不见得能买到熟铁刀,至于钢刀,想去吧!孙守业的家业,是为儿子准备的,这世道要乱了,家伙事儿这样的东西,再多也不嫌多啊!
想着李大成有二十多个山东兄弟,孙守业就给了一个二十把的数量,梅花拳的弟子不仅他不待见,李大成也不信任他们,这个数目他应该会接受的。
“成了!就依大伯说的,俺知道这好刀得来不易,一把刀五十两,这二十个银锭,就是大伯的了。”
五十两的大银锭太重太大不好带,李大成刚刚就想送给孙守业,这样一来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不用!给你的就是给你的,咱爷俩不用算的这么清楚。”
“就当是俺给大伯的定钱如何?”
“好!那大伯就收下了,一千两的定钱,大成,这么多银子丢在这了,你可得活着回来啊!”
“命在死不了,命无死得早!俺不还活着吗?
大伯,到了饭点了,你也出去吃点儿?”
“不了,你也别出去吃了,待会儿让丫头弄几个菜,咱爷俩好好喝一顿。”
“不成!酒不敢多喝,外面的兄弟太多。”
“那好!待会儿过去吃饭。”
“成!”
送走了孙守业,李大成也闻到了外面的香味,葱油饼的香味,孙老头子倒是真舍得,这时候的白面可不容易得。
李大成走出正屋,外面的黄河拳弟子看他的眼神就变了,葱油饼这东西,有些人一辈子只是见过没吃过,饱饱的一顿高粱饼子都算过年了,葱油饼做梦都梦不到啊!
“别瞅着了,待会儿人人管饱,大憨,你带着大狗、大福,把正屋里的箱子给孙老东家抬过去。
大河、诚有,安排着弟兄们站好了,俺有话说!”
李大憨带人走了,李诚有跟李大河一阵吆喝,五十四个黄河拳的弟子,就乱七八糟的站成了一堆,算算人手,连带着自己,一共五十八个人,再加上孙家爷俩,不多不少正好六十,这数儿吉利。
“都听好了,咱们黄河拳,老子就是大师兄,以后在黄河拳里,谁也不准呼名喊姓,只准叫师兄、师弟,岁数大的叫师兄,岁数小的叫师弟,不知多大小,师兄、师弟随便叫。
出去谁要是敢胡咧咧,老子弄死他!
好了!马师爷死了,陈七也死了,大家伙受惊了,作为大师兄,今天俺管你们这顿油饼子压压惊。
一个个的上前,老子一人给你们两块大洋,这次先发两块,以后月月都有银子,拿多拿少就看你们听不听话,敢不敢跟着老子玩命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李大成狠狠的瞪了大侄子李诚有一眼,这大侄子也是机灵,关键时刻就能摸清李大成的脉门。
“跟着大师兄,玩命拿银子!跟着大师兄,玩命拿银子!跟着大师兄,玩命拿银子!……”
李诚有虽说瘦弱,但调门不低,嚎了一声没人应和他也不停,歪着头一个个的看着黄河拳的弟子们,有了李诚有的提示,一家本当的弟兄们当然支持,有了这二十多口子人的支持,李大成也就有了黄河拳的支持。
看着一个个黄河拳的弟子,嚎的面红耳赤缺氧了,李大成才压了压手,从衣兜里拿出一把大洋,指一个叫上来发两块,或许是因为洗了澡、剃了头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两块大洋的缘故,在场的黄河拳五十四个弟子,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光,看向李大成的眼神也带着希望,反正就是三个字,钱好使!(我的《大时代1900》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一章 操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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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剃了头、得了两块龙洋,黄河拳弟子们的食量也格外的好,从孙老头子那里弄来的十袋白面,一大坛子猪油,一顿饭过后,面油都只剩了一半,一斤多重的大油饼,最能吃的吃了七个,那眼珠子撑得都凸出来了,要不是怕他撑死有人拦着,这货还想吃第八个呢!
跟着吃了两张油饼,李大成也算是明白了,这黄河拳上下就是一堆吃货,吃饭的时候大小李庄的兄弟们吃了些亏,一人分了三张油饼,原来梅花拳的弟子,最少的一个也吃了四张,还是连吃带拿,对此李大成也不介意,吃这点东西不算啥,关键是战斗力,有了战斗力吃银子他也不心疼。有了战斗力银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见还剩了一半的油面,李大成一挥手,索性让人都摊成了油饼,吃完油饼就该操练操练他们了,行刑之前要吃断头饭,操练也跟扒皮一样,吃点好的没坏处。
有一顿吃到嗓子眼的油饼和两块银元垫底,李大成知道这大院里的哪一个也不会逃走,安排好了下午的活计,他安安心心的就去了孙老头的屋子,该怎么操练这些黄河拳的弟子,他还想听听孙老头的意见。
“好小子,有手段,只是可惜了我那五百斤白面、一大坛子猪油,这些吃食足够一个庄子过年了,你倒好全给做了。”
与黄河拳的弟子们相比,孙老头的伙食就不算好了,白惨惨的窝头、炒咸菜、荤腥只有一盘子腌肉。
“哎……罪过!俺把大伯给忘了,俺这就让人送几张大饼过来。”
“想着就好,咱也不差这一顿,就凑活吃吧!”
“成了!”
说完李大成抓起了一个白惨惨的窝头,大大的咬了一口,本以为粗粮好吃,可他错了,这窝头又硬又涩还喇嗓子,吃下去除了难受,啥感觉也没有,炒的咸菜还算有滋味,至于那齁人的腌肉,他就敬谢不敏了。
“怎么这么难吃!”
“难吃?凑合吃吧!纯高粱面的窝头,外面有的是人一家十几口一天才能吃这么一个窝头,还得弄成稀的,一家人一天一个窝头,能当什么事儿?
记着去年沧州那边还有卖米糠、谷糠的,现在,连米糠、谷糠也没了,好粮食吃不起,孬粮食没得卖,许多人就只能吃菜粥、啃树皮喽!
三月天闹拳匪,今年直隶、山东的老百姓可要遭难了,一旦拖过秋收,明年还是灾荒年!不说这破事儿了,来喝一盅。”
一家三口吃饭,李大成勉勉强强吃了俩窝头,孙老头子吃了仨,孙家丫头慢慢吞吞的啃了大半个,老酒喝了一大壶,饭后孙家丫头忙活着收拾锅瓦瓢盆,李大成跟孙老头子盘在炕上说起了闲话。
“大成,你要记住,混京津归混京津,寻常老百姓可不能祸害,他们过的够苦了,祸害他们遭天谴!
至于那些个商家、富户,祸害可以但不要做绝,紧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坏了女人的清白,清白就是女人的命,你给人家糟蹋了能带着走还好,不能带着走你让人家咋活?至于那些个无良商家不在此列,该怎么祸害就怎么祸害,少了他们世道更好!
官家,越是有钱越是富贵越要往死里祸害,无论是大清朝还是大明朝,害人的都是这些官家,遇上了这样的人家,金子、银子随便刮,夫人、小姐随便玩,老爷、少爷随便杀,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李大成没想到这孙守业也是个老愤青,听完这货的京津厮混指南,他都有些食指大动了,这老货说的夫人、小姐随便玩,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孙大伯,你稀罕个啥样子的,俺给你弄回个官家夫人来。”
“弄回来作甚?玩完了直接买到暗门子里,一个怎么不得几十两银子?
这些人吃的是民脂民膏,穿得是老百姓的血肉筋骨,时候到了也该让他们吃吃百姓的苦。
大成啊!我给你说,这市面上的银子,一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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