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内外积土为坝即可!这样也有三个好处,一是可以防积水冲垮城防,二是可以巩固城防,预防洋鬼子炸垮津门城防,三是城外土坝吃水之后必然泥泞一片,可以迟滞攻城!”
专业人才就是专业人才,王勇钦这一二三四五说完,李大成心里也就有了谱,这天赐的妙计可用,而且效果不错,即便是加上损失,这效果也是相当可观的。
水患不可怕,可怕的是灾后无粮,只要运河水量充足,五万斤以上的漕船可以顺利通行,无论是漕船的数量还是运粮多少都能提上去,南方的粮食即便涨价,也过不了五两,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二十万石粮食,六七百万的银子,想必津门一处应该还是有的,无非不花自己的钱,到了津门再抢一遍就是了!
银子有了、航路有了,也就有了粮食,有了这些战争就能持续下去了,王周陈三人现在要用,该到了许给他们好处的时候了。
“嗯!很不错!周帧,你来负责堵河之事如何?”
听了李大成的话之后,王勇钦的脸上难掩失落,而周帧却是一脸肃然的应下了。
“学生领命!必不负贝勒爷、二爷所托!”
“人手到了津门,你自去招揽,京津到山东的水患,必须可控!
王勇钦,贝勒爷河道总督的差事,你就接着吧!需要的一应人手,你也是自己招揽,至于一应职缺,待会儿你为贝勒爷拟折子上奏就好!
记住,一定要点出漕粮的关键之处!
贝勒爷,此事可否照此办理?”
王勇钦的失落没有持续太久,李大成许出的好处一下就把他震傻了,担着运河总督的差事,弄不好以后真是运河总督呐!
王勇钦的喜不自胜,李大成无心去看,在众人面前事情能不能做,最终拍板的还是桂贝勒爷不是?这请示的工作也要做好,不然没了主次,就会折了桂顺在众人面前的威严。
“些许小事儿都办不了吗?王勇钦你照着二爷的意思拟折子,这等小事儿你们若是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下去吧!”
这些颐指气使的手段,桂顺也在慢慢的熟悉,当年这样的场面他也在家中遇到过,借着烟土的作用,缭绕之间,桂顺仿佛回到了过去,自己就是阿玛,李大成就是师爷。
至于拟折子的事儿,李大成与桂顺都不在乎,王勇钦弄完了他们看看就好,这是涉及到王勇钦自身前途的,这样的文章做不好,他的进士名头就白费了。
“起起落落、繁华一瞬呐!”
再转脸时,桂顺的脸上带着泪痕,李大成也不知这厮想到了什么?这场面不好安慰呐!
“哟……贝勒爷,您怎么还悲秋伤春起来了?”
“想起我阿玛了,刚刚那场景,我年少时见过很多,可惜我阿玛到了也没弄明白,咱们的富贵,不错!是得靠着皇上靠着老婆子,可皇上、老婆子那里一句话,咱们还不是说败就败?
想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之流,如何能一直稳坐封疆大吏?手底下有兵呐!
爷,这遭我算是明白了,跟着老婆子没好儿,跟着您带着兵,咱爷们儿的富贵才长久!
爷,津门战后,你可一定要给桂顺留支人马呐!李鸿章能做二十年封疆,老子是个宗室,怎么也要做上两代人!
爷,您那边也使使劲,让宛如怀上一男半女,咱们儿子的富贵,可都在咱们手上把着呢!
等有了儿子,咱们就叫振威,爱新觉罗·振威!爷,您要是有心,咱们也照载家这样,扶个儿子皇上出来!”
盯着神叨叨的桂顺,李大成就想不出这厮是怎么看破世情的,了不得啊!看着他手里的牙管儿,李大成抿了抿嘴,打消了试一试的想法。
“咱儿子,你桂顺就这么看得开,带着绿帽子满街走?”
“嘿!这事儿啊!您是不清楚,谁养的就是谁儿子,宛如不错,爷您也不错,将来的儿子也错不了,宛如无所谓,这儿子,您可不能跟咱抢,不然桂顺跟您翻脸!
再说了,咱爷们儿在京城的宅子一大片,这可是咱爷们儿的,没儿子,爷,您就别想要那些宅子!”
“哟……贝勒爷,您这是在威胁老子?”
“您还能宰了我?叫桂哥,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桂哥,宛如不错啊!您就舍得?”
“嗨!要是老子成,还能给你?美得你!我说老二呐!这事儿咱就这么定了,宛如,桂哥给了你,你给桂哥一个儿子,这买卖划算呐!宛如那年纪至少能用十好几年吧?”
“也成!有了儿子,儿子归你女人归我,桂福晋难产没了,如何?”
“依你!”
一路混到现在,桂顺离不了李大成,李大成想要以后快速的发展,也离不了桂顺,利益关系?兄弟关系?连襟亲?这事儿呐!不好说!
第一百零二章 先声夺人(上)()
无论李大成与桂顺是什么关系,能再进一步都是好的,对于桂顺来说,一个传承他这一脉的儿子,现在成了最大的追求,也算是有了前进的动力。
对于宛如这样的女人,李大成也不嫌弃,他自己也不是个忠贞不二的,自己做不到怎么去要求别人?尤其是女人,而且宛如这个女人,能不离不弃的跟着桂顺,本就是个重情义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好,难道还要去找两面三刀的败家娘们?
至于孙家丫头,多一个少一个李大成也无所谓,无非自己现在能应付的过来,再者现在是准许三妻四妾的,男人的天堂呐!
想什么就做什么,无所谓道德情操,遮遮掩掩、犹犹豫豫不是好汉,这边他跟桂顺说好了,那边还有对桂福晋宛如的许诺呢!也不犹豫,李大成带着桂顺就到了自己的船上,当着满脸羞怯的桂福晋,李大成与桂顺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奴婢是个女人,天生就是吃苦遭罪的,桂哥怎么说,爷怎么说,奴婢听着就是了!”
虽说心里千肯万肯,但桂福晋当着两个男人面,还是摆出了一副委委屈屈被卖的小媳妇样儿,这女人心海底针呐!
“怎么?还委屈你了?生个儿子孝顺老子有什么不好?”
“桂哥,我不放心你啊!你这身子骨……”
“你还能替我活呐?没见着儿子,老子死不了!就这么着了!”
“那我……那我……”
“废什么话,老二,我看着你办了她!”
“这不好吧……”
瞧着俩公母在自己面前做戏,李大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你看着我办事儿,当老子是鸭呢?
“也是!我先过去瞧瞧咱的班底,你慢慢收拾这小婆子!”
关系更进一步,桂顺与李大成说话之间也就没了敬意,这是好事儿不是坏事儿,对此李大成也认可,但桂福晋就不一样了,虽说旗人之中守节的不多,可货物一样被两个男人推来推去,任谁的感觉也好不了。
“爷,以后我就是您的了!”
狠狠的剜了一眼桂顺的背影,桂福晋宛如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妾室的转赠,在官员之间并不少见,老了没人问津的,自然要去守节的,像桂福晋这样年轻貌美的,守节?即使她想,也是不可能的,家里老的死了,妾室要么被送人要么留下被小的使唤,即便是正妻、平妻不是生养的那一个,多半也是这样的结局,家产不可分呐!
守节、牌坊之类,那也是糊弄老百姓的东西,大清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呢?
“不愿意?那我把桂顺叫回来?”
“得了便宜卖乖!”
“要不再来一次?”
“怕了你了!”
调笑了几句之后,李大成的面色一整,到了津门他难免要见孙家丫头的,有些事儿还是需要提前打预防针的,因为女人坏了自己与桂顺之间的关系,不值!
“宛如,我自山东闹拳入京,在路上,直隶境内遇上一个丫头姓孙,今年也是十七八了……”
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让宛如自个想吧!
“知道了!奴是不会吃醋的,再者老爷的年纪在那,本钱也厚实,只要到时候老爷给奴一个名分就好,妾室也好!
姐妹之间,奴也会忍让的,哪怕正妻容不下奴,只要老爷心里有奴,奴就知足了。
毕竟奴不是……”
听李大成说到孙家丫头,宛如脸上也是一黯,桂顺这茬是机缘也是污点,不是黄花大闺女做正妻辱没先人呐!
“老子这里没这个说道,谁先上的谁是老大,女人的事儿你说了算!”
宛如有心计,也算经过世面,而且跟着桂顺经历过磨难,虽说有些穷讲究,但这不是大毛病,银子这东西李大成不缺,只要不过分还是可以纵容的。
“奴知足了!老爷,您要怜惜奴呐!”
说着宛如又摆出了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虽说勉强了一些,但还是俯首帖耳的。
“老爷?貌似有些老了,爷就好!再不你随便叫,叫亲哥哥也成呐!”
占了就要给予,身份、银子这些都是李大成该为女人做的,至于刚刚的再来一次只是玩笑话,今天差不多了再来就虚了,夜里到了津门,说不上还有大事要做呢!
“没正经!爷,您与奴说说孙家妹子吧?”
嘴上虽然说着愿意做妾室,可得了李大成的允诺之后,宛如也会顺杆上,直接就称起了孙家妹子,船还没出京城范围,李大成也有些时间,索性就与宛如说了说一路上的经历。
“大师兄,进入直隶境内了!”
正与宛如说着话呢!漕工那边报上了行程,到了直隶境内就有事情要做了。
“宛如,你先歇着,我去做事了!”
“嗯!知道了,您也不要太累!”
与宛如温存了一下之后,李大成就走出了船舱,津门未至,他得先给裕禄、廷雍上些眼药,船入直隶,已经追上了振威军前锋的尾巴,找到了李大憨的人马,让他们沿途拔掉电报线杆,收拾好电报线,这就是李大成给直隶总督衙门上的眼药。
下了自己的船,到了桂顺那边,这位现在正独守空房呢!
“桂哥,我已经让人拔了直隶境内的电报线路,你这边有幕客了吗?若是有,就让他们给京城上个折子,就说裕禄心虚,支使义和团毁掉了京津之间的电报线路。
我估摸着,咱们明天发难之后,朝廷那边也就接到折子了,咱们给他来个两下锅,有那帮老棺材瓤子在京中搅局裕禄没好儿!”
短期之内确立桂顺在津门的绝对权力是必须的,一省之地总督、藩台就是那两个说一不二的,如今直隶总督裕禄跟布政使廷雍搅在了一起,跟他们玩慢工出细活,李大成没这时间,洋鬼子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该打打该杀杀,干巴琉璃脆的解决直隶大权的归属,就是今夜或明天要干的事儿了。
“嗯!这事儿正要问你呢?我让王勇钦跟周帧各推荐了一个师爷,王勇钦推荐的那个叫杨鸿元,能说会道看着挺精明而且岁数不大刚三十五,与我的岁数差不多。
周帧推荐的那个是个快六十的老帮菜,叫顾其行,这名字就不好,顾他自个儿,而且闷得跟个油瓶子似的、穿得也不好,留着一把羊胡子跟个老羊倌没两样,见了我也没什么礼数,我不怎么喜欢。
但周帧说他不错,钱谷、刑狱、行文样样精通,跟了几个封疆大吏,只是没做过什么大事儿,我觉得这老羊倌八成是混饭吃的。
而且周帧说起的那些个封疆大吏,都入土十好几年,这老羊倌妨主我也嫌他晦气!”
桂顺能说出这话,也算长进了不少,若是以前,这顾其行桂顺怕是不会提起,周帧此人很客观,他推荐的人在本事上应该没问题,听着桂顺的说法,这顾其行混的不怎么样,快六十了,有一年每一年的老货,对李大成来说却最合适,这样的人是可以不管不顾的,桂顺的师爷,别的本事可以差一些,但心思绝对要歹毒,不然桂顺在京城站不住!
至于那杨鸿元,不说推荐他的那个滑头王勇钦,他的年岁就不成,三十五正是野心勃发的时候,他跟在桂顺的身边,李大成不放心。
“让他们来一趟,你问问他们津门布防之事。”
人到底能不能用,李大成也要看过之后才知道,军务,多半师爷是不精通,胡说八道,李大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桂顺这边传了话,不大的时候,杨鸿元与顾其行就到了,李大成先点的杨鸿元,等在船上的顾其行很随意的蹲在了一个角落里。
杨鸿元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算是不错,跟桂顺说的差不多,能说会道、会察言观色,军略上的事儿,他也算明白但远不到精通的程度,而且此人与王勇钦一个德行,油滑!做个处理外务的二管家倒也够格,做桂顺的幕友,李大成怕这厮坑害桂顺。
“嗯!不错!贝勒爷手上接人待物之事,你可愿做?”
听了杨鸿元的表现,李大成也给他安排了职司,这算是个肥差,瞧杨鸿元的脸色,李大成就知道这话挠在了他的痒处。
“谢贝勒爷,谢二爷!”
“嗯!下去吧!拢一拢投奔振威军的人员,谁能干什么待会儿报上来!”
有了李大成的认可,桂顺这边也发了话,依着他印象里的经验,他这边也做出了安排,算是不错。
接下来就是顾其行了,这人与桂顺说的也差不多,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岁数虽说不小了但双眼却蕴着神光,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有城府的。
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对于桂顺的这份差事,他也是相当渴望的,虽说他一直表现的淡然,但有些小动作是瞒不住李大成的,这岁数了,眼瞪得这么大确实有神,但也累呐!
“说说吧!跟着贝勒爷想捞些什么?”
师爷这一行的老人,都是看惯起起落落、繁华豪奢的,耍心机对顾其行来说没多大用处,对李大成来说同样也用处不大。
“几万两银子,安置一下家中的儿孙。”
好的幕师一年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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