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训练的间隙,李大成在外营截住了王老头子,这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自打见了自己,他脸上促狭的笑容就一直挂着,这特么是在看笑话吗?
“王老先生,这药力如此强劲,会不会有什么危害呢?”
“危害到没有,只是会祸害,想要不祸害,就玩命的操练吧!
放心!老夫开的药都是补气、活血、强身、壮骨、安神的好药,年轻些的多少会受些煎熬,但不至于损伤根本。
你记住一条就好,越累越好!不然体内的亢火挥之不去,才是大毛病!”
不得不说,花了大价钱对训练就是有好处,比昨天更大强度的训练完毕,李大成把自己连同二百鬼头刀操练的筋疲力尽,这么重的操练完了,身上虽累但并没有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酸麻胀痛,穷文富武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啊!
即使将那些老参排除在外,巴掌大的一个药包也值五两银子,五两银子足够买四五石粗粮了,一天两三顿药膳,这样的消费即使一般的富户也受用不起啊!
一边操练着鬼头刀,李大成一边发掘着身边的商机,药材、牲畜都是,南方的药材、草原的牛羊马匹、东北的参茸,这些都可以在直隶集结的,南边有山东、西边有河南、山西,再往南的江南地区,对这些东西都有需求,李诚有不在,李大成只能让船工捎信儿过去了,另外南方的竹篓不错,也该备下一大批的。
李大成在营地操练了五天,在银子、烧酒、炖肉的支持下,他在鬼头刀里也确立了绝对的威信,钱老八、徐九通、齐世铎都是实在人,有了他们三个,即使上阵拼杀,李大成也不怕遇上强敌。
五天的时间,曹宝福、李大憨、李大狗陆续返回,因为他们也发觉了一个问题,送回营地的人马太多了,曹宝福这边最少的一天是五船人,最多的一天二十船,大憨跟大狗那边人数少一些,但送回来的都要养着,这些天虽说南边来的粮船一直在卸粮,可营地里的粮食就是不见多。
让李大河估算了一下营地的人口,数量大的让人吃惊,小十万人马,外营又向南扩了两倍有余,连绵的帐篷、草棚一眼望去也是蔚为壮观。
为了使打擂公平一些,李大成选完一次之后,并没有再选,而是一直让人在营地散播消息,上百两银子的安家费,对一些义和团的大师兄二师兄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普通的拳民来说,这样的价格足够卖命了,现在不用李大成自己维护名声,并来的拳民都在小心翼翼的巴结黄河拳的弟子,他们都在期待着下一次打擂呢!
曹宝福、李大憨、李大狗回来之后,李大成就在谋划第二次打擂了,因为有些分歧,这打擂也就拖了一天,依着李大成的想法,打不翻十人一律遣返,能打翻十人的才收留。
但曹宝福那边认为有些不妥,他觉得打翻五人就够了,这么多人都放走,只怕会惹麻烦,李大成一想也是,拳民大多是难民、百姓,指望着他们一个打十个,也不怎么现实,以他的标准,前前后后十多万人能剩下五六千人就不错了,剩下的十多万怎么办?
他们在这里干上几天,弄到路费、粮食之后,就会安然回乡吗?这显然也有些不可能,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接茬闹拳呗!
降低一下标准,选出一批精锐,让普通的拳民打掩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法子,经过这次出去并拳,李大憨跟李大狗身边都聚了一群兄弟,这样一来,相对精锐的人马,他们也能大致的驾驭了,曹宝福的意见中肯老成,李大成采用了,一天的时间,他是在考虑人手的划分。
有了详细的计划之后,轰轰烈烈的擂台战又开打了,这次除了鬼头刀、老漕勇、护船的人马,黄河拳所属的弟子人人参与,李大憨、李大河、李大狗三人这边,自然是有些特殊照顾的,他们的班底表现不佳的那些,也是可以稍微降低一下标准的,一来可以让这些人更加亲近三人,二来也为黄河拳上下的弟子立个规矩,有些时候听话、忠心,大师兄是不会忘记你的,有额外的照顾。
小十万人的擂台打了一天一夜,李大成的鬼头刀扩到了一千两百人,曹宝福的老漕勇也加了三千青壮进去,大憨、大狗、大河三人,一人四千人马,黄河拳精锐的数量,到了一万五左右,其精锐程度与之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训练之法,李大成也传给了大憨三人,除了手下的黄河拳之外,李大成特别要求三人必须训练一队三百人的精锐,这些人是配枪的,剩余的士乃得李大成也没忘了曹宝福的老漕勇,五支具备一定火力的义和团就这么在沧州府建了起来。
人数太多,操练也就成了麻烦事儿,在沧州府眼皮子底下操练,有些不怎么靠谱,无奈李大成只能将李大憨留在营地,将曹宝福、李大河、李大狗往孙家大院方向推了一推,那边没什么州县,即使人多,有沧州府的掩饰,黄河拳依旧算是伏在暗处的一支义和团势力。
自己手下的七员大将,李大成也有了明确的分工,李诚有的职责还是做买卖、藏银子。
曹宝初、李大福一个负责船工,一个负责漕船的护卫;李大狗、李大河两人是先锋、闯将;李大憨有勇有谋可以独当一面;至于曹宝福的老漕勇则是整个黄河拳的盾牌,一旦事有不济,殿后的就是他们。
七八天的时间,李诚有也回来了,他没有仔细的探查河南的黄河航道,而是去拜访了豫北的两大盐枭,通过他们的关系,理顺了一下河南的商路,这样的做法李大成也很赞成,现在的买卖只是临时的,没有必要铺设太多的东西,有了大致的框架就好,即使现在建的再完备,义和团闹完之后,也是要打散重来的。
李诚有带回来的不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这段时间忙碌的运河航运,让山东那边盯上了他们,大清的官员傻吗?他们不傻、他们很精明,短暂的漕运兴于直隶,又多山东人,不用细想,这支商队也与义和团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山东那边不发难,只是因为李大成在不断的迎合他们,将来他们未必不发难的,漕船、银子、粮食是财富,漕工是剿灭义和团的功绩,一旦翻了天,山东那边就会立即发难,该是到了散去大多数难民的时候了。
沧州府周边的盐货,因为巨量义和团拳民的加入,已经全部运到了运河沿岸,接下来需要的人手就少了,原本那些难民,也赚的差不多了,手里的银子应该足够维持一段时间的生计了,留下新来的,遣走赚了一些家底儿的,以防各方发难,才是李大成接下来的主要任务。
第五十六章 转眼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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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散难民说做就做,有了漕船的支撑,山东的难民,李大成三天就能送他们回去,这些有了一点家底儿的难民,只要回了老家就是逃荒的难民,再剿杀就要激起民变了。
因为京津地区剿杀义和团不利的缘故,南方一带,都以为大清要经历第二次太平天国了,粮价、盐价都在节节攀升,投机这东西是商家的本性,这段时间南边来的银子,要明显比粮食多,这对李大成也没坏处,等义和团之乱大体抵顶了,南方的秋粮也要下来了。
没有预期之中的大乱,粮价就会暴跌,到了那个时候,银子可比粮食值钱,至于囤盐的那些,等着哭吧!
山东的袁鬼子是个枭雄,遣返大批的难民,也可以扰乱一下袁鬼子的视听,不然被一个握着几千德械精锐的袁鬼子盯上,李大成也会寝食难安的。
难民遣返的越多,袁鬼子那边越是投鼠忌器,这些难民可不是来自一个地方的,谁没有三亲六故,别说十万灾民了,就是三五万回去,能牵扯出来的人口也是数以百万计的,亲上加亲,这个人数没法算,这也是剿灭义和团的难度所在,都是些难民、百姓,扒了义和团的红衫,你怎么杀?一个不好就会激发席卷天下的民乱。
“诚有,这段时间,咱们的漕船尽量不要往南方走了,也最好不要经过山东,咱们做半途的买卖,尽量在直隶境内活动,微山一带近期绝对不能去了!
京津一带剿匪的力度有些下降,可能不用太久,局势就会改变,这段时间,你要多收集一些可以盛放金银的器物,而且要便于携带。
之前让人传讯给你多购置江南的竹篓,就是这个意思!木箱、薄棺、麻袋、蒲包、麻绳、扁担也要多备下一些,这些东西只能多不能少!”
消息不畅,李大成只能通过一些小道消息来推测局势,或者主动出击搅乱局势,义和团的人数太多,武卫军、甘军剿杀不利,或许就是局势转变的开始。
“叔,这些俺都记下了,那装东西的玩意儿,山东那边的柳条筐不成吗?
再有就是山东货物的外运,咱们也停下吗?这样一来,许多船工就要歇了。”
这段时间买卖做的挺顺,遽然放下,李诚有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柳条筐可以,但不要太重的,那东西比竹筐重的多,背的东西少!
山东货物的外运,你不会指点给南方的客商啊?咱们往外发送船工就是了!
这时候烧酒、布匹、棉花、油料的价格一路看涨,南方的客商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咱们召集的这些船工,南来北往一趟,这身家不就干净了,做买卖一定要看政局的,不然多大的买卖都要赔个干净,甚至还得把命也赔上!
随着政局变通,袁鬼子要剿杀船工有南方的客商顶着,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咱们变一变就能让他们明知咱们的底细却无计可施,只能瞪着眼瞧着咱们越来越壮大!
如今的天下可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还要注意一下孙家大院那边,那里的位置关键,大福的人手,最近往那边运动一下吧!”
年轻是好,可年轻也代表着经验不足,现在来看李诚有的脑子是有了,差的只是经验,这事儿就得靠火候了。
“明白了,正好这段时间,俺也跟着那些山东雇来的老掌柜学些东西。”
李诚有最后这句,完全符合李大成的要求,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李大成笑了。
随着李大成没日没夜的遣散难民,随着难民营规模的不断缩小,蒋辉云来难民营的次数也逐渐增多,虽说看不清如今的局势,但蒋辉云觉得难民营的动作,必然代表这上面对形势的判断,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行差走错一步,要的就是身家性命。
“壮士,可是京师那边要变天了?”
这个问题,蒋辉云每次来都要问,李大成无从答复,只能含笑不语,在他的预计之中,这形势的转化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吧?半月不到,这速度太快不切实际。
“蒋先生这话,咱也是无法答复的,这天变不变,只有老佛爷说了算,咱们只能靠天吃饭。”
“话是如此,可这局势晦暗难明,沧州府上下还是需要一些指点的。”
蒋辉云逼得越来越紧,李大成就有些着恼了,这事儿要是他明白,还缩在沧州府干嘛?
“咱要是明白早就走了,现在这消息的路子也断了,只知道洋人的军队进了京城,别的消息爷们儿也不知道啊!
不过董福祥甘军的动作,可以关注一下,爷们这边的人手,现在不敢进津门地界,蒋先生,您这边是不是给打探一下呢?”
消息不通,绝对是李大成最大的麻烦,粮船如今只能在津门码头停靠,武卫军对津门的控制越来越严,李大成不想平白的损失人手,也不想被武卫军抓到把柄沿河而来,只能让下面的人不管不问了,有些小道消息涉及的层面也不高,于培河那厮,仍旧在野地里剿匪,现在他第一个等的是于培河的消息,第二个等的是蒋辉云口中的消息,他李大成如今也很难啊!
“甘军!董福祥?嗯……
壮士,蒋某告辞!”
又是一次没头没尾的对话,蒋辉云走后,李大成也是双眉紧皱,这段时间他操练起来都没什么心思,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推测局势上了。
第二天傍晚,漕船从天津卫带回了一个利好的消息,这消息不是于培河给的,而是孙老头子给的,董福祥的武卫后军开拔进京!
“好!曹老二,准备船只、老子打头阵,咱们准备进京!进京之后,你曹老二负责勘察京津水路,凡是能藏船的所在,都给老子找出来!
诚有,收集沧州府周边所有的花色布匹绸缎,有多少要多少,彩纸也要!
大憨,准备人马,你跟我进京!
大河,你跟大福负责沧州府周边水道,一旦前面打起来了,告知东边的村镇,千万不要随意出村!
大狗、老曹你们驻守沧州府,若是前面来了消息,大狗去京津交界之地,老曹你驻守独流营地!”
孙老头子这段时间是关注了局势的,董福祥的甘军开拔,让他觉得事态变化了,这才有了孙老头的出城传讯,这个消息应该是得自孙本武那边的,看来孙家大公子现在也有些信心不足了,不然他不会跟孙老头子说这些的。
如今这局势一步快步步快,李大成可不想进京吃灰,路上这段时间,应该足够各方反应了。
说上路就上路,这次进京李大成是准备带上粮草的,粮食这东西看似小小不然,实则有大用,自己这么规规矩矩的过去,人家也得高看一眼不是?
整军、备粮、调配漕船,当夜李大成就带着鬼头刀跟李大憨的人马踏上了航程,即便是形势估计有误过不了津门,他也可以在独流扎营,想必董福祥进京之时,聂士成那边已经得了停止剿杀义和团的命令,即使剿杀李大成现在也不怎么害怕,他这些船上有粮,摇身一变他们就是镖局,虽说人数多了一些,但终是个借口不是?
粮船虽重,但船上的人多齐心合力之下,凌晨时分船过津门,形势果然大变,津门附近的义和团又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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