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跟你聊聊。”
陆征暗骂你个傻叉,想跟我聊天用得着拿车堵路吗?
聊天,陆征没兴趣,他现在的心情就像熟透的柿子从树上掉在地上——烂得彻底,他想骂人打人,不想聊天。
“现在没空,要聊事情改天吧。”陆征闷声闷气地说,转身往回走,“陈伯,给他留个电话。”
对方显然不买陆征的帐:“你个姓陆的还挺狂,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他的话一落,身后的数人就一拥上前,将陆征和陈伯团团围住。
这边陆家的几辆车上的保镖看到陆征被人围困,唰唰唰地如闪电一般一下就窜出车子站到了陆征身后。他们个个都是军队里数一数二的好手,是陆惊涛精心挑选出来为陆家所用的终极保镖,有万夫莫当之勇。
平日里没人敢招惹陆家,他们基本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机会来了,他们都巴不得对方马上动手,好让他们能立功。
陆征听动静就知道自己的人过来护驾了,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往常要是遇到这样的事,他总是绕道而行或者宁愿给对方揍一顿也不想多生是非,虽然他并不害怕任何人。
但是今天不同,今晚不同。今晚他需要发泄,他就想打人。他已经给过对方机会了,可是对方不知进退。
陆征回过身,极为诧异地问:“怎么,想动手?”
对方的声音很沉稳,没把陆征身后涌现的一群保镖放在眼里,慢吞吞地说:“动手并不是我的本意,我说过,我只想跟你聊聊,如果非要动手才能达成这个目的,我也不介意。”
陈伯对陆征说:“大少爷,别废话了,你先回车上,让老头子我来处理就好。”
陆征一摆手,说道:“不急。看清他是什么人了么?”
陈伯说:“看样子是个公子哥,什么来路倒不清楚。”
陆征点点头,对前边那人说:“若是我偏不跟你聊,你还真能留下我?”
对方笑着说:“姓陆的,我敢来截你的路,难道连你的底细都不清楚吗?柳川市陆家的大少爷,请你聊几句话就这么难?”
陆征一听此言,心中微微一惊,陈伯也是脸色微变。既然知道陆征的身份,知道柳川市的陆家,竟还敢来堵路,看来对方的来头不小,既是如此,陆征不得不重视起来。
搞不好今晚还真要被他们打一顿也说不定,更糟糕的是,如果惹上了大事,回去免不了又被老爸训一顿。玛德这都是什么事儿?
陆征摆正了态度对那人说:“说吧,你要聊点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长话短说。”
那人说:“听说你今天到江家走了一趟?”
陆征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你不仅对我的家世了如指掌,还监视我的行踪,难道是对我有意思?”
那人说:“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但对你倒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是被迫来相亲的,还知道你并不喜欢江诗云。”
陆征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说:“既然如此,那不如卖我个面子,断了这门婚事。只要你点头配合,我有办法帮你做成这件事,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陆征来了兴致,说道:“我连你是阿猫还是阿狗都不知道,怎么卖你面子?我就奇怪了,我的婚事我家里人操心也就罢了,你一个外人操什么心?你这么热衷破坏这门婚事,我看并不是为了替我分忧这么简单吧?”
那人笑了笑,说道:“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只要对大家都好就行了。”
陆征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你是看上我老婆了。”
那人似乎是被陆征的话逗乐了,说道:“江诗云还没跟你成婚,这么能说是你老婆?”
陆征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铁板钉钉的事么,怎么不能说?”
“可以有变数。”那人说,“你应该考虑考虑我刚才提出的建议。”
“我拒绝!”陆征斩钉截铁地说。
那人诧异道:“姓陆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征认真答道:“我结不结婚,跟谁结婚还得向你报告我的想法吗?”陆征没什么想法,就是想玩一下这家伙,因为他看他实在不爽。
周围的两拨人马,包括陈伯在内都被这两个大少爷逗乐了,听他们的对话就像在听两个孩子吵架一样,紧张的气氛一下就荡然无存。一直在观察情形的陈伯这时开口了,他低声对陆征说:“大少爷,我想我猜出此人的来历了。”
陆征一喜,急忙问:“什么来头?”
陈伯答道:“在红叶国,能与陆家相提并论的家族屈指可数,而在桂森市一带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江家,比江家次之的则是韩家。听对方的口气,应是韩家无疑,正好韩家有个大少爷名叫韩武迹,想必就是此人。”
“原来如此”陆征若有所思,“这姓韩的我是听说过的,传闻他跟家里的那个臭小子打得火热,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将来还会帮着臭小子来治我,我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伯颇有顾虑地说:“大少爷,韩家公子跟二少爷交好是不假,但眼下看他并没什么恶意,你还是”
“我心里有数。”陆征没等陈伯说完就往前走去,“喂,姓韩的,既然敢来挡道又何必藏藏掖掖的,不自报家门难道我就认不出你了么?”
韩武迹也走了过来,在陆征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了,心想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也好,谈起事来也省心。他笑着说:“姓陆的,改变主意了?”
陆征打了个哈哈,说道:“改变什么主意?我结婚的事?哈哈哈,这就不劳烦你韩老弟费心了,这婚我是结定了。”
韩武迹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大骂道:“姓陆的,你不是要死要活不想结婚么,你不是不喜欢江诗云么,你不是千方百计要逃婚么,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
陆征的慢里斯条跟韩武迹的歇斯底里成了鲜明的对比:“是啊,之前是,但是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今天到江家走了一趟,发现原来江诗云竟然长得那么漂亮,我二话不说就喜欢上她了,怎么,这也要经过你同意?”
“你踏马的瞎基八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不见!”韩武迹骂道,“你连江诗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漂亮你个蛋蛋!”
“就漂亮我蛋蛋怎么了,一言不合我就要结婚怎么了。”陆征笑得很贱,“我告诉你,我虽然眼睛有毛病看不见,可是我的心没瞎啊。你看啊,我确实不知道江诗云长什么样,可连你姓韩的都看上了,能差么?铁定不差不是?既然不差,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这叫用心观察而不是用眼,原来你姓韩的不懂啊?”
“用心观察你个蛋蛋!”韩武迹挥起拳头就朝陆征砸来。
第九章 神秘物质()
陆征猝不及防,木乃伊脑袋被韩武迹砸了一拳,陈伯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陆征歪歪斜斜站住了身子,骂道:“姓韩的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偷袭!讲道理,你是不是要打架?”
韩武迹一击得逞,颇为得意:“来呀来呀,难道我会怕你姓陆的?”
陆征一把推开陈伯:“玛德,你们谁也不许参和,姓韩的老子跟你单挑,老子就让你一双眼睛!”
韩武迹心想你本来就瞎,不让我一双眼睛难道还能突然看见了不成?
他自知占了大便宜,当然不会惧怕陆征,叫道:“我就跟你单挑了怎么的。谁也别插手,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痞子!”
然后公路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前后有两排豪华轿车堵路,中间围着两拨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人群中间又空出很大一块地来,有两个男子正在里边扭打,而且打得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就像两个小学生在打架。
过往的车辆只能绕开路走,抗议没用,报警也没用,想留下来看热闹更是不可能
柳川市,陆家别墅。
陆惊涛听完陈伯讲述事情的经过,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这么说,韩家那小子倒是帮了个大忙。”
陈伯笑着说:“也算弄巧成拙吧。”
陆惊涛声音低沉地问:“征儿现在怎么样了?”
陈伯回答说:“一回柳川市就送他去医院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医生检查过后说眼睛没有什么大问题,看不清楚只是暂时的,调养两三天就会好起来。”
“好,很好。”陆惊涛说,“叮嘱他好好养伤,下个礼拜举行婚礼。”
陈伯有些诧异:“下个礼拜会不会有点仓促?”
“如果不是因为征儿有伤在身,我还打算把婚礼定在这个周末。”陆惊涛说,“也不知道韩老儿这会儿会怎么训他那小子”
桂森市,韩家。
“混账东西!”韩流一巴掌甩在韩武迹脸上,把他的脸都打歪了,“人家的家事,你去胡闹什么,丢不丢人!”
韩武迹被陆征打得遍体鳞伤,现在又吃了父亲一记耳光,简直是欲哭无泪。姓陆的简直不是人,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没想到那家伙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像一条瞎眼的疯狗似的,被他逮住了就像发狂犬病一样乱咬。
韩武迹着实是少根筋,他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是当兵的陆征的对手。即便陆征看不见,听声辨人还是勉强能做到的,最后吃亏的铁定是韩武迹。
韩武迹感觉自己好委屈啊,他恨不得扒了陆征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诗云嫁给那姓陆的。”韩武迹气愤地说,“姓陆的那副德性,凭什么娶诗云,我看不下去!”
“凭什么?”韩流瞪着韩武迹厉声说,“凭他是陆征!”
“是陆征又怎么了,我不服气!”韩武迹怒道。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韩流冷声说,“你知不知道江家的女儿从小就是按陆家的儿媳妇的标准养大的,你知不知道莫说是你,就是我和江天德甚至是陆惊涛也阻止不了这门婚事,你知不知道如果这门婚事吹了,整个红叶国都要变天!你不服气?你有什么资格不服气?”
听了父亲这话,韩武迹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算他想过也不可能想得出来。他感到难以置信,如果不是听父亲亲口说出来,他根本不会相信。
韩流继续说:“说多了对你无益,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提都不要再提。就算江诗云中意你,你也没这个机会,所以你立刻给我死心,况且据我所知她对你并没什么好感,你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是时候适可而止了。”
韩武迹心里那个痛啊,那个恨啊,他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好歹他也是公子哥,在学校里是一霸,在外头也是一霸,而且还是名符其实的大帅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数日后,柳川市,陆家别墅。
陆征躺在床上,身上的伤虽然还没痊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里,只要眼睛没问题了,其它都是小事。
他打开电脑联系上了黄凯:凯子,我托你办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黄凯回答:联系上了一位专家,能力是有的,但是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就不敢保证了。
陆征问道:靠得住吗?
黄凯回答:放心吧,自己人,靠得住。
陆征想了一下,回复道:约他见面。
刘伟强是个地质学家,陆征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这人实在是其貌不扬,五十岁上下,凋零稀疏的头发,圆圆的一张脸,下巴还有一小撮小胡子,咋一看像个不起眼的普通人,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陆征比他高出半个头,握手的时候陆征特地躬了躬身:“刘教授,有劳你抽空赴约。”陆征听说他是黄凯的恩师,因此对他很是敬重。
刘伟强很恭敬地说:“陆家大少爷,久仰大名。”
陆征笑了笑说:“叫我陆征就好。”
几句寒暄,三人坐了下来,这个高档咖啡厅的雅间的位置很偏,服务生端来饮品之后就退了出去。为了保险起见,陆征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没有什么异状便回到座位上。
“这事黄凯已经跟你提过了,”陆征直插主题,“不知你能否帮我一把。”
刘伟强看了黄凯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认真说道:“作为科研工作者,我对于你提供的研究材料非常感兴趣,但是我不敢保证能够成功解析,毕竟世上的未知事物数不胜数,人类所了解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只能尽全力一试。”
陆征点点头:“这可以理解。”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粒黄豆大小的红色石子,递给了刘伟强,“这是我提取的样本,劳烦刘教授多费心了。”
这一粒黄豆大小的红色石子并不是红色小石头的本体,而是从它身上剥离的外壳。不是陆征行事太过小心,而是他根本没法将红色小石头切开,如果把红色小石头整颗交给刘伟强,那显然不是好主意。
只要能辨明红色小石头的外壳是什么物质,那本体也就呼之欲出,到时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刘伟强如获至宝一般双手接过小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贴身的口袋中。然后他从身旁的文件包中取出了笔记本,又掏了眼镜带上,这下他看起来变得斯文了许多。
他把笔记本翻开,握了笔,对陆征说:“能不能把你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经过详细说一说,要知道这对我的工作有着莫大的帮助。”
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时看不出来是什么人,一旦投入了热衷的事物当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原形毕露,刘伟强就是这样的人。这对陆征来说是好事,他当然希望刘伟强是个有能力而且办事认真的人。
陆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从别人手上得到它的,其中的缘由也没什么好说的,它原本的出处我并不清楚,恐怕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提供给你。”
刘伟强看出了陆征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这方面的事,转而问道:“你觉得这个东西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