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好几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小女生过来买东西,却没有人多看陆征一眼,仿佛他是空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
一来二去,陆征的心里未免有些不是滋味。难道自己已经帅得让人无法直视了吗?
就在陆征还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大少爷?”
陆征抬头一看,一个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正笑容满面地站在他面前。
陈伯的名字叫陈波,是陆家的管家,对陆家向来忠心耿耿。自打陆征懂事以来,陈伯就已经待在陆家,陆征并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跟老爸的的关系非同一般。
虽然陈伯名义上只是陆家的管家,但可以这么说,老爸即便不给任何人面子,也绝不会不给陈伯面子。
陈伯是看着陆征长大的,一老一少交情极好。陈伯没有家室,对陆征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而陆征也认为在家里除了老爸以外,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陈伯一人,陈伯跟他是穿一条裤子的。
陆征两眼一翻,没好气地对小老头说:“陈伯,你怎么现在才到,不是说一个小时左右到吗?迟到了半个小时了!”
陈伯眯着小眼睛笑道:“大少爷,路上堵车,老头子我也是没办法的啊。咦,你怎么会穿着这么一身衣服?”
陆征郁闷地说:“说来话长。”然后眼神往小卖部老板的位置一瞥,“先替我把钱付,咱们车上再慢慢聊。”
等陈伯付了钱,陆征起身朝路边上的黑色轿车走去。他从来没觉得穿一件病号服走在人群中是如此拉风的事,受万众瞩目的感觉确实不错,就连那些还在装逼的小混混们也对陆征刮目相看。
小混混们心想:哥们你可真豁得出去,竟然装神经病,咱自愧不如啊!
“大少爷”陈伯追上来压低声音说,“那辆车不是咱们的。”
“不是咱们的?”陆征回过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陈伯。
陈伯朝黑色轿车的对面指了指说:“咱们的车是那辆。”
陆征瞅过去一眼,发现黑色轿车的对面也是一辆黑色轿车,两辆车的档次差不多,都是名贵的豪车。陆征一心想着陈伯开来的车一定是最高档次的,所以一眼就认准了这边这辆,却没想到给认错了。
竟然还有别的人拥有此等豪车,看来也是个不小的人物。
陆征无意去细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因为无数双眼睛投来的惊愕目光渐渐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他快步朝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然而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高中生正好骑着自行车从他身旁驶过,他一个不慎撞到了自行车的后座,险些就要摔倒。
自行车的主人是个扎着长辫子的女生,小心翼翼地稳住了车子,扭头看了陆征一眼,声音响亮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骑着车扬长而去。
陆征气得直跳脚,认为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他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以回击长辫子女生的出言不逊,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掉了什么东西,接着他发现衣服上那装着重要物品的口袋已是空荡荡的了。
什么东西都能丢,这东西可万万不能丢啊。
陆征心想一定是刚才他要摔倒的时候,重要物品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这下急得陆征连忙蹲到地上四处寻找,他找得满头大汗,陈伯看在眼里,心中满是疑惑,走过来问:“大少爷,你找什么?”
陆征一边忙着找东西一边回答:“我的一颗小石头掉了,你也帮忙找找,应该就在这周围,它有拇指那么大,红色的,质地很粗糙,一眼就能认出来。”
身边一圈都找遍了,仍是没有找到那颗红色小石头,陆征只好走着鸭脚步扩大范围寻找。
陈伯也加入了“寻宝”的队伍当中,虽然不知道大少爷为什么要费劲去找一颗石头,在他看来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嘛,就算是一颗拇指大的金子,不要了也罢。
但是大少爷有吩咐,陈伯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陆征往后走了几步,顿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那颗红色小石头静静地就躺在前方。他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抓住了,可随之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也不算不对劲吧,只是他的手抓住红色小石头的同时,突然发现手边上是一双白色的球鞋。
陆征微微愣了一下,目光缓缓向上抬了抬,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袜子裹着的精致的脚腕,然后是两条白皙细长的小腿。
这一定是女孩子的美腿,一定是某个穿着校服短裙的*,眼下就定定地站在自己面前——陆征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继续把目光往上移,因为从他这个角度往上看的话,一定能
“卧槽!比老子还猖狂!”
可惜陆征还未看到裙下的春光,耳边就响起了一声炸雷,然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个武林高手一招“佛山无影脚”把他踢了个四脚朝天。
“哪来的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拿相机偷拍小妹妹的裙底,兄弟们,给他点教训!”那个声音正义凛然地叫道。
陆征大喊一声“冤枉”正要爬起身来,四五个之前被他“鄙夷”的社会小混混已经一拥而上,围着他拳打脚踢,根本就是往死里打。
陆征虽然是练过的,但他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倒在地上被四五个人围着打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况且他怕红色小石头被弄坏,只能先护着它。
在混乱的拳脚之下,陆征大叫道:“各位好汉,别打脸,别打脸!”
“大哥,这家伙穿着病号服,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管他是不是神经病,给我狠狠地打,就打脸!”
“”
第四章 操蛋的家庭会议()
那边的陈伯听到了陆征的惨叫声,急忙奔过来,见得陆征别人围殴,顿时冷眉一竖,一个健步上前,双手掌心向外往一个小混混身上轻轻一推,那个小混混连带着身旁的两人一齐被推开,他们连连往后退了五六步仍是站立不稳,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混混们见来了个高手,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陈伯一把拉起陆征,关切地问:“大少爷,你没事吧?”
陆征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还好保护住了红色小石头。他低着头对陈伯说:“我没事,我们快走。”
陈伯将陆征护在身后,怒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竟然敢对大少爷动手,让老头子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陆征一个眼眶被打肿得睁不开眼睛,另一个眼眶也印上了黑眼圈,他低着头闷声闷气地拉住了陈伯说:“都是误会,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陈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听从了陆征的话扶着他上了车。
小混混们见矮小的老头走了,都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今天真是见鬼了,难道那个老家伙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还站在原地的*若有所思地看着陆征的那辆黑色轿车,她身旁此时已经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问道:“小姐,没让您受惊吧?”
*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打开了身旁的黑色轿车的门,说道:“夫人说有事情要跟小姐谈谈,您还是尽快回去吧。”
“好。”*回过头,淡淡地应了一句。
车上,陆征揉了揉身上新增的几处瘀伤,又照了照后视镜看看自己有没有破相。
陈伯关心道:“大少爷,没什么大碍吧?”
陆征回答:“能有什么大碍?这样的小打小闹我初中那会儿一个礼拜有五天是这种情况,早就习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伯正色道:“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长大了可就不一样了。”
陆征“嘿嘿”一笑,然后扭过头来:“我说陈伯,你平时老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今天怎么突然改口了?”
陈伯笑着说:“人嘛,总有长大的一天,说你长不大难道你就真的长不大了吗?”
“那倒也是。”陆征点点头,随后隐隐嗅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味道,急忙追问,“不对,陈伯你老实告诉我,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跟我有关的大事?我总感觉这一次休假回家从始至终都怪怪的”
“别胡思乱想,没什么坏事等着你。”陈伯认真说,“我倒是想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费那么大的劲找一颗红色小石头?”
陆征干咳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随身物件,不希望把它弄丢了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那你以为呢?”
陈伯一副我信你才怪的神情,一双小眼睛盯着前方专注地开车,过了片刻说道:“大少爷,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这身装扮出现在桂森市,你不是”
“甭提了,一提这事我就来气。”陆征打断了陈伯的话,“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爸在家吗,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和那个臭小子,在不在?”
陈伯答道:“都在,就等你回去呢。”
陆征心里顿时开始打鼓:“等我?”
夜幕降临,车子驶进幽静的庄园里。车刚刚停好,陆征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钻进黑暗中。
陈伯知道陆征要去干什么,看到陆征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不禁怀疑这孩子现在是否能够独当一面。
老爷的决定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陈伯一边想着一边走进陆家别墅,宽敞的客厅在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下,如同白昼一般。厅里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坐在首位的是陆家的家主——陆征的父亲陆惊涛,左侧二人分别是陆征的继母鲁丽和陆征同父异母的弟弟陆程。
陆惊涛是军人,而且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军人,他不仅是红叶国的政要,更是军队中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
客厅里的氛围有些严肃,没有人开口说话。
陆惊涛听到脚步声,微一抬眼,见陈伯走进来,便用低沉而铿锵有力的声音问道:“征儿呢?”
陈伯走过来,站到了一旁回答:“大少爷先回房间放行李去了,马上就下来。”
陆征换了一身正常的衣物,照了照镜子,发现脸上挂彩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掩饰住,于是无奈地心想:老子这个样子还不让那对歹毒的母子给笑死?
他走下楼来,一个眼眶浮肿,一个眼眶淤黑,费好大劲才勉强睁开眼睛,但视野仍是有些模糊。他有意无意瞄了鲁丽和陆程一眼,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过来!”陆惊涛唤了一声,如同炸响在客厅里的一声惊雷。
陆征哆嗦了一下,满是不情愿地走过去,坐到陆惊涛的右侧,问道:“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刚说完就瞄见鲁丽和陆程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他的心中便莫名地冒出了怒火。
陆惊涛审视了陆征片刻,冷声道:“你的脸怎么了?”
陆征怨气冲天地回答:“爸,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陆惊涛闷声说:“几颗子弹全打在你脸上了?”
陆征见鲁丽和陆程暗自笑得嘴巴都要歪了,心中又怒又郁闷,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伤还没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休息了。”说着就要起身上楼去。
“你急什么,”陆惊涛瞪着眼睛说,“今晚家里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你的事,坐下来好好听。”
鲁丽附和道:“你爸说得没错,征儿,耐心听你爸说。”
陆程笑着说:“哥,是大喜事哟!”
陆征心想对你们来说是大喜事,那对我来说可就是不折不扣的灾难了。
不管爱不爱听,陆征还是得乖乖地坐着听,他对自己的父亲从来不敢忤逆犯上。
“什么!”听完父亲的话,陆征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爸,你没疯吧?”
陆惊涛怒目一瞪,喝道:“放肆!”
陆征一屁股坐下来,呵呵一笑,笑得极为难看:“爸,别开玩笑了,你开起玩笑来一点都不好笑。”
陆惊涛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陆征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下意识瞄了陈伯一眼,发现这个没良心的老头竟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望着别处。难怪回来的路上总觉得不对劲,果然是有阴谋,陈伯什么时候开始吃里扒外了?
“爸”
“有什么问题?”
“我还不想结婚”
“这事我说了算。”
“可是我还这么年轻”
“这事我说了算。”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这事我说了算!”
“”
此时此刻,陆征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三个月假期是怎么一回事,他在眯成一条线的眼缝里看到鲁丽和陆程两人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大卸八块,这件事一定是他们娘俩从中搞的鬼!
鲁丽面带微笑,苦口婆心地说:“征儿,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陆惊涛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是一方人物了,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丢不丢人?”
陆征辩解说:“我一事无成,我丢人,但这跟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陆惊涛说:“成家以后你的心才能定下来,只有真正成为家里的主心骨,你才会有担当。”
陆征一惊:“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丽在一旁解释:“征儿,你爸已经决定了,在你结婚以后,让你到外边去磨砺磨砺。”
陆征怒道:“你们这是要把我赶出家门吗?!”
“难道你想一辈子赖在我这里?”陆惊涛振地有声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们要赶我走,我认了!”陆征的嘴巴都气歪了,“但是要我结婚,我不干!这婚你们谁爱结谁结!”说完豁然起身离去。
“大少爷,大少爷!想开点,别跑上天台去啊”陈伯急忙追上去。
虽然陈伯知道陆征不会干什么傻事,但是见他魂不守舍地站在天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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