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活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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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30天-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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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这时候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都点了点头。

    我说,那个房间是不能进了,找一个空房间,找一个绳子绑在床上两天。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轮流看着她,等天晴了救援的人到了,我们再说。这样可以么?

    学生们都点了点头,我自然也没有意见,毕竟这事情是他们内部的事儿,他们的人多还荷尔蒙过剩,事情能让他们内部解决,我是不打算插手。

    学生们把爱丫扶到了楼上,马天成从新开了一个空房间,里面一股子潮气跟霉气,连被褥都没有。马天成又找了一套被褥过来,扑在床上,然后弄了一根手指粗的绳子,在手中抖了抖说,你们绑还是我来?

    学生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言语,王爱丫的确是嫌疑最大,但他们毕竟是同学,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又再见面的时候。

    马天成一看半天没有人言语,知道这得罪人的事儿也没有人想干,于是他说,得嘞,我来吧。

    上去三下五除二把王爱丫的手腕捆了起来,动作娴熟,绳索看起来结实无比。马天成说,你先躺着,我给你跟这个暖气连起来,这个房间里面给你放一个痰盂。

    王爱丫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要在这里。

    马天成说,这也由不得你,你们帮个忙,帮我量一下,看到暖气有多长,把这个绳子在暖气上绕一下。对,对,留点,让她有个活动的空间,但是别让她能跑出去。

    马天成指挥着学生把绳索捆好,用手用力地扯了扯,拍了拍手说,这样可以了吧。你们自己排班吧,把她看好了,出了事儿你们自己负责。

    马天成这面转身往出走,屋里面的人似乎也不想待,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出走,结果这时候王爱丫猛然崩溃了,如同疯子一样哭喊道,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你们都该死,哈哈,你们都得死。

    她从床上蹦了下来,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样,大家都是刚刚走到门口,一看到这情形都吓了个半死,谁也不知道王爱丫到底是精神崩溃还是鬼附体,一个个都不敢动了。

    王爱丫就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疯狂地扯着绳子,在绳子的极限那里如同疯狗一样对着我们,双眼血红,口中不停地叫喊着,声音凄厉,一句接着一句,听得人毛骨悚然。

    学生们不敢动,最后还是马天成又走了进来,看了一圈没什么东西,他转过头说,你们有没有干净点的东西?手帕之类的,把她的嘴堵上。好家伙,这太吓人了,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王爱丫好如同疯狗一样,拼命地挣脱着,看那个架势,似乎挣脱了绳索就能在面前咬死一个人一般。这情况之下,学生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那面递过来两个手帕,马天成走上前,但王爱丫极具攻击性,他转头说,看什么呢?帮忙啊,按住她。

    我在外面也愣住了,这才想起来要帮忙,跟着两个男生上前抓住了王爱丫,马天成用力把手帕塞进了她的嘴里。还别说,这么一弄,王爱丫的身体软了,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神色木然,被我们放在床上之后也没有再动,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们又走了出去,在门口听了听,没有再出现什么动静。马天成在门口拍了拍手,示意了一下,大家下了楼。

    虽然距离已经足够远了,但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马天成说,可能真是她做的。你们说呢?

    这话是跟学生们说的,我看学生们一个个愁云密布,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也不吭声。我插嘴说,应该是一时冲动吧。

    学生们有几个点了点头,风月说,对不起,我也不想提起这件事儿,但我害怕她知道我听到了,晚上……

    风月本来极美,这时的神色更显得楚楚可怜,那神色一出,几个男生立刻说,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你,我们恐怕都有危险。

    风月说,我也不相信爱丫会这么做,但是争吵我真的听到了,真的。

    思瑶点头说,我们也听到了,当时挺激烈的。声音很大,不过后来事情一多,我就没想起来。

    神婆点了点头,再一次地佐证了她俩的话,马天成说,无论怎么说,暂时安全了。大家晚上都锁好门,都警醒点,有什么事情都高声喊一喊,相互照料一下。

    我们点了点头,马天成说,就是谁照顾她?

    马天成指了指楼上,我看到学生们的脸都白了。王爱丫刚刚的表现很让人恐惧,这鬼地方怪事儿那么多,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哭喊着你们都得死在这里这句话是真是假,是鬼附身还是恶毒的诅咒。

    这时候让一个人专门跟王爱丫独处一室,胆子再大也受不了。

    马天成看又没有人接茬了,他说,这可不行,你们必须得有负责的人。你看,她是个女大学生,我们又是男人,你们自己不负责,我们可不方便。对吧。

    这话也关系到我,我点头说,对,你们不管,我们也不方便管。

    我俩的话让学生们不得不接茬,小斌说,那让我们怎么管?这地方这么吓人,不能让我们半夜也守着吧。

    马天成说,应该也不用半夜守着,毕竟现在进山的路被封死了,外面又是暴雨。但是吃喝拉撒你们得管吧。

    学生们都不言语,看起来没有人想要管这些事儿,这时候风月说,女生上厕所什么的,男生也不方便,要不然我们几个女生吧,你们看行么?

    我看到思瑶跟神婆的脸都白了,风月说,要不然晚上我来。晚上不吃饭了,也就是让她上个厕所,倒一倒痰盂。白天你们两个,行么?

    小爱开口说,晚上你一个人估计也挺害怕的,要不然咱们两个一起吧。

    我没想到小爱这么勇敢,本来没有她什么事儿,这时候却站了出来,真的是够善良的。

    话说到这样了,似乎也没有办法拒绝了,思瑶跟神婆点了点头,四个人简单地分了一下工。思瑶跟神婆晚上负责喂一顿饭,让王爱丫下午上两次厕所。而风月跟小爱则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让王爱丫上一次厕所,让她睡觉,早晨七点钟的时候让她吃顿早饭跟上个厕所。男生们也不好意思在女生都站出来的时候退缩,应允了进入王爱丫的房间之前他们都会派两个人在场,在门口站着保护女生。

    这事情分清楚,大家都松了口气,马天成拿出了两把钥匙给了风月与思瑶,他说,这是那个房间唯一的两把钥匙,我们这里一把都没有留,都给你们了。

    特意强调的这句话显然是要把自己摘出去,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是心理安慰,旅店死了人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想摘出去也不可能了。

十九日(5) 会幸福死() 
事情也算是告一个段落,大家都松了口气,马天成似乎也很高兴,做了一大锅面条大家吃了吃,然后又集体上了楼看着思瑶她们如何喂王爱丫的,毕竟第一次都很紧张。不过王爱丫并不领情,跟一个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好像是魂都不见了一般,既不打算吃饭也不打算撒尿,跟她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家无奈,想着王爱丫也不至于一顿饭不吃就饿死,只好把她的嘴再次堵上,然后各自回到了房间。

    其实现在不过才下午一点半而已,但外面漆黑一片,每个人又被昨天今天的事儿折腾得精疲力竭,回去之后我感到身体散架一般,躺在床上便睡。

    等到张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我出了门,在楼梯口看了看,马天成跟侏儒正在吃东西,我喊了一声,马天成摆了摆手。

    下去一问,原来都在睡觉,我居然还是最先起来的。

    我跟着吃了点大锅菜,学生们可能是听到了动静,陆陆续续都起来了,思瑶跟神婆倒也贴心,到王爱丫的房间帮她上了个厕所,回来要了一碗饭跟一碗菜,在两个男生的陪同下端了上去。

    一会儿下来的时候,饭吃了一半,菜几乎没有动。

    思瑶说,王爱丫还是不肯说话,不过看神色好多了,要不然把她口里面的布拿出来?

    马天成说,你们说的算,自己看着办吧。

    风月说,其实我挺害怕的,这个鬼地方那么邪门,要是晚上再鬼哭狼嚎的,我都不敢进去。

    风月这么一说,男生们自然而然是附和声一片,都说等一等明天再说。

    思瑶点了点头说,也是,我刚刚进去都觉得后脊梁发冷,晚上进去的话……

    风月脸色发白,她说,你可别吓我。

    思瑶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就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好。

    我心想,谁被一群人捆起来,还是个杀人嫌疑犯,精神状态都不可能好。不过如果这地方真的有鬼的话,这不是最完美的附身人选么?精神崩溃,身体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

    我这个人平时没有这么封建迷信,但谁生命倒数都难免不多想,碰到了这么多诡异的事儿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好的解释也就是鬼啊神啊的。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脊背发愣,我对侏儒说,张天师,您看有没有法子做点防护?这晚上别出什么事儿?

    侏儒说,锁好门就得了。

    神婆开口说,要是有点符就好了。

    那面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男生说,我看过的,在门口撒盐,窗口也撒。

    神婆鄙夷地说,你那是外国鬼,对中国鬼又用么?你以为找到尸体放点盐,来点孜然来个路边烧烤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么?

    男生被神婆抢白,也不生气,不过也不言语了。

    侏儒说,我这里倒是有符咒,但是不能白给。你们想要的话,五百块钱一个。

    学生们面面相觑,风月嫣然一笑说,这时候还要钱啊。

    侏儒说,我们师门的规矩,不能白给,我也没办法。

    学生们看起来又要冒火,我急忙说,我买,我买。就要一个,挂在王爱丫那个房间里面。

    倒也不是我有钱烧得慌,一来这一次生死之间我对金钱的观念已经完全改变了,人死了钱没花完可不仅仅是一个笑话,这是实实在在的悲哀。另一方面这也是我提起来的,学生们本来就荷尔蒙过剩还有火气,这面碰到两个混社会的,真闹起来根本无法收场,这个圆场也只能我来打了。

    我掏出五百块钱,一会儿侏儒拿回来一个黄符,用红绳捆成了三角形,然后他说,挂在房门外面就可以了,不过千万别掉下来。

    既然是我花的钱,肯定也是我负责到底,我跑上了楼,用手动了动门锁,里面锁得很结实,我又听了听声音,里面是一种沉寂,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旅店破旧异常,门上面到处都是钉子尖,我挑了一根,把符咒挂在上面,用手动了动发现很结实。

    前后也就是五六分钟,等我下了楼,发现情况又不对了。

    学生们跟马天成与侏儒两人站成了两排,男生在前,女生在后,那架势好像要打起来一般。

    我这个搅屎棍就不在五分钟,这面就这样了?

    我急忙走过去,摆着手说,有事儿好好说,有事儿好好说,大家都别冲动。怎么了?

    小斌说,他们要把孙芳芳的遗体扔出去。

    我这才知道那个矮胖的女孩子的名字,我看了看马天成,马天成说,我没说扔出去,我说的是抬出去,你老在房间里面放着也不是办法。这到了晚上,你们隔壁房间有个死人,你什么想法?

    要知道孙芳芳他们房间是在风月跟思瑶中间,这话一出口,风月跟思瑶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显然是惊到了。

    这一声也给了马天成信心,马天成说,你们自己考虑吧,我是说你放在房间里面,这个雨要是几天不停呢?别人什么时候能救我们出去?而且就算是雨停了,人家一秒钟不耽误地来救我们,那个山洞挖不也得挖几天?这天气放个死人在房间里面几天,你们或许年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告诉你们,会臭的,而且会有瘟疫。到时候我们没有吓死,没有臭死,也得病死。你们考虑了么?

    马天成让把死人抬出去,肯定是从旅店利益出发,但他这么一说,却也很有道理。这尸体放在这里一天可以,两天可以,三天不是就臭了?到时候怎么办?这鬼天气跟那个山洞的情况,三天能有人来救我们吗?

    马天成刚刚显然是没有跟他们好气地说话,这些学生虽然年轻,但也是懂道理的,这话说出来之后,受到惊吓的思瑶跟风月都开口了。

    思瑶说,想一想,放在我隔壁房间,这晚上怎么睡觉啊。

    风月说,是啊,这一想到隔壁房间有个死人,我还是一个人住,吓也吓死了。

    风月在男生中是绝对有影响力的,她这话说出来,几个男生商量了一下,然后小斌说,那也不能就这么丢出去吧。

    马天成说,这样吧。你要说棺材呢,这里没有。但是草席还是有的。我们裹上一层塑料布,然后用草席包着,放在外面,稍稍离旅店有点距离。怎么样?

    学生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点了点头,小斌说,那就这样吧。

    马天成说,但话说在前头,你们也别想躲开,这个人要你们跟我一起裹,一起抬出去。

    这话说完,学生的脸又白了,但也知道躲不过去,最后几个男生商量了一下,一起跟着马天成上了楼。

    我可没有这个闲心看人家抬尸体,拉着小爱回到了房间,听外面扑腾扑腾地折腾了半天,我俩在屋里说起来闲话。

    说的都是这么多年发生在彼此身上的趣事儿,两人讲了许多,也笑了许久,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能够开心的交谈,对我俩来说都是幸事儿。

    小爱说,你真的成了作家了啊,有时间真的要拜读一下你的大作了。

    我说,什么作家啊,在网上码字的农民工而已。

    小爱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就特别有才,那么小的年龄就给我们讲故事,对不对,对不对。三岁看到老啊。

    我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啊。

    小爱说,当然了,我记得你四岁走的吧,这么多年不见,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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