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一生,集生老病死七情六欲,有太多的杂气,人躯是这世上最卑贱的生物,生为人,先天就要受到压制。活在人躯一天,本尊就无法获得更大的力量。只有死,与蛊雕融为一体,本尊才能超脱出这五行之外,触碰大道之门。”瞧,狫山的话是多么疯狂,活生生的后现代学术狂人一枚。
“我呸,你妈生你出来养这么大,好好的人你不做你跑去做畜生,给你个做人的机会你还不乐意,偏要投胎畜生道做只四脚爬虫和狗交配,还敢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说为了接近大道,就不怕道德天尊在天有灵,直接劈下一道雷把你送回地府从新投胎?”受不了狫山的恶心,我呸了口唾沫狠狠骂道。
“无知小儿,你怎知万物玄妙,怎知蛊雕神兽的潜能。刚好,蛊雕神兽现需要新鲜的血液,我就把你吃了作为出山的祭礼。”狰狞的虎头一吸,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身子完全不由控制的往狫山飞去。
“天开地府鬼门关,六道鬼旨令鬼神……敕”陈海生及时祭出令旗,唤出旗中的恶鬼兵将,借着兵将被狫山摄去的同时,一把将我拽了回来。
我晕眩了好一会才站直了身子,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力全都被抽空了,一点都不剩,从灵魂深处里涌上了深深的困乏和无力。
这股吸力的漩涡,竟然可以抽空人身上的法力,我愕然的意识到这一点时,场中又起了新的变化。
陈海生不停的唤着兵将,一只只恶鬼出现在我们周围,可不到一秒钟便又被狫山吸入了腹中,就这样僵持着,蛊雕左右两侧的雉头诡异一笑,呼得吐出了两道黑火。
“小心”金丝及时将陈海生一拽,举起了手中的铜锏,黑蒙蒙的鬼火触碰到锏身,溢泄到两边的地上,那些个火苗溢在两旁,竟然将地上的野草都蒸发了,我了乖乖,要是烧在人身上,又是何等惨象。
“没有路了,后面都是悬崖。”继续趔趄着后退,我站在最后,早已推到了悬崖边缘。
“下去。”
“艹,你说什么?”我望了望下面,虽波涛平静,但清澈的河水里时不时跳起蜈蚣,蜘蛛等物,看着就使人心里觉得发毛,让我跳下去,这不是找死吗。
这时候,無悔忽然说了句:下去,接着把我一推,推下了悬崖。
72。六翅金蚕现()
风呼呼刮着,人在下坠,耳朵都聋了,特别是最后整个人往灵河里那一坠落时,整个人比喝了大保健还要爽,脑袋里充的不是血,而是水……。
坠落下灵河中,无穷无尽的波浪淹没了众人,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是自顾不暇,更别说顾的上其他人了。我的眼里曾经看到过很多东西,五彩斑斓的影子都是些蜈蚣,蛤蟆,毒蛇等数之不尽的虫影残尸。
更有毒虫的血液,顺着鼻子耳朵流进了我的身体里,身体里传来的剧烈疼痛告诉我,毒性已经顺着我的七窍侵蚀了我的身躯。
我要死了吗?为什么眼睛看到的东西这么模糊?
在河水里绝望的漂浮着,鼻孔嘴巴里溢出的血液已经把附近的河水侵蚀成红色,正当我被毒虫撕咬着时,一股柔和的,宛如春风的力量忽然在我身体里蔓延,让我渐渐有了力气。
身体与意识开始逐渐的分离,意识是清醒,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很奇怪,在这漂浮着无数蛊虫的河水里,我竟然出现了孩时的鬼压床。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然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无比熟悉的歌谣响起,我恍恍惚惚的听着,犹如置身在梦中,除了场景瞬息万变,变成了我看不懂的之外,还有最后不断重复着的两句
“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出。”
“而后苗女拜三彭,苗祖殿祭九黎神,金器皿里斗五虫,虫出皿破金蚕王。”
为什么,这声音在不断重复着这两句,明明是一个男人在朗诵,却有着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叠加,那道金色的身影,究竟又是什么。
“啊……”当我受不住那疲惫,脑袋里昏昏沉沉将要睡过去时,却听见一声巨响,视线所能及的事物在不断错位,一行人从河里,莫名的飞到了空中。而我们身下……这是什么玩意。
“古神,古神显灵了,古神显灵了。”無悔老泪纵横,激动大喊,我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我们坐在一个巨大的鹏鸟背上,鹏鸟长了六双羽翼,金色流銮,其巨翼若垂天之云,六双翅膀轻扇,便在天空中卷起了一股巨大的气浪
“六翅金蚕?”巨鸟这般如凤凰似鲲鹏的模样使我想起了文载中记载着的六翅金蚕,传闻金蚕变化无常,但金蚕中的王者拥有六翅,可作为修中人的第二元神。
“啾。”一声高昂巨鸣,金蚕缓缓将我们几个放在悬崖的山洞之中,很有人性似的点了点头,巨翅一扇,迎向了另一悬崖上的蛊雕。
“爸爸,爸爸”就在金蚕转身离去的顿时,小川忽然揪着無悔的衣袖,望着巨金蚕飞去的方向痛哭流涕。
“小川不要哭,大哥已经死了,古神会杀了狫山替大哥报仇的。”候老爷子以为小川想念父亲了,眼眶一红,不由将小川搂进了怀里。
但是候老爷子明显会错意了,小川流着眼泪,脸色涨红得不停摇头,指着金蚕哭道:“不,爸爸没死,那就是爸爸,我刚才听到他和我说话了。”
小川非常笃定得指着金蚕飞走的方向,说那就是古川……,这时候,候天霸忽然皱着眉头思索着说:“刚刚,我也好像看到大哥的脸。”
这话一落,大伙儿顿时一惊,面面相觑,沉默了下来,这个真相……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古川当年明明身陨了,却忽然变成了灵河中蛰伏着的金蚕王。
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了,更没人能想通,古川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除了我,除了我……、
当小川哭泣着喊出爸爸时,我的脑袋一蒙,如同被钟撞了嗡嗡作响。别人说的话,我再也听不进一点,脑道理回荡着的,是那参天的古树,以及古老如在蛮荒飘荡着的诗声。
“阴阳顺逆妙无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洞彻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天医,赶尸,奇门,后蛊,这是后世中从祝由科里分脱出来的祝由四门,可是到了晚年,四门的传人无一例外都发生了不详。
天医门一生采药入方,济世悬壶,晚年却变成了药草任人宰割,辰州赶尸的传人,一生驭尸无数,晚年却落得个遍体红毛的凄凉下场。
魏神行,我陈一鸣,天医赶尸中的两家人都有诅咒,后蛊和奇门,两家之人又怎会没有呢?我一直以来以为八陀山九巫洞只是苗蛊的一只,直到诗声出现了,我才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九巫和八陀,极有可能就是祝由四门中剩余的两门。
“都别吵了。”我一声大吼,所有人转过身来诧异得望着我,没人在吵,只是我脑袋混乱,仿佛有千个疑问在回荡。使劲咽了口唾沫,我蹲下身子,抓着小川的肩膀念叨道:“阴阳顺逆妙无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洞彻阴阳里,天地都来一掌中。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出。岐伯因病造良方,炎祖神农尝百草黄帝深谙五行里三人问答定天医”
我一口气念叨了祝由诗中的四句,而小川愣了很久,在我忐忑的注视下,他终于缓缓开口道:“而后苗女拜三彭苗祖殿祭九黎神金器皿里斗五虫虫出皿破金蚕王。”
我又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几句诗的。”
他说:“是一个梦,一个不停缠绕着的梦,梦里,青龙白虎,彩凰振翅,巫人挥动着巨锤战天。随着这些场景出现的,还有不停回荡的四句诗文。”
我禁不住失神得摔倒在一旁,果然,小川果然是祝由四门的传承者之一,我禁不住阵阵的惊悚后怕,这到底是诅咒,还是因果,又或者,祝由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使得四家之人,一个个都不得善终。
“祝由科的传承,古家竟是祝由四门的后蛊一门?”陈海生吃了一惊,明显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正想追问,忽然一声巨响传来,使得山洞剧烈的晃了几晃,几人等到晃动过后,钻出去洞口一看,才发现金蚕与蛊雕的大战,已经赤化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
这注定了是一场旷世大战,赌上了奇兽蛊雕,安南守护神金蚕的尊严。即便都已不是人身,可仇人相见,古川与狫山彼此之间还是能感应到的。
火焰滔天,六翅金蚕煽动着翅膀,仿佛欲火中重生的凤凰。
“啾”仰天高鸣,锋利的爪子俯冲而下,带着九天雷霆之势,抓向了山丘中的古雕。
“吼”蛊雕亦不甘示弱,獠牙怒张,虎目中亮起黑幽幽的鬼芒,仰着头,朝着金色火焰中的金蚕冲了上去。
“砰……”两者相碰,恍如天与地相撞,星河无光。剧烈的交锋过后,巨大的山丘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半。蛊雕断了一稚首,而金蚕浑身喋血,金色的血液潺潺滴下灵河,随即,身躯一歪,倒栽葱似的往灵河里下坠。
“爸爸……”
“大哥……”
無悔拽紧了拳头,眼神通红通红,小川流着泪水,想要冲过去,可惜被金丝给缠住了。
“别慌,六翅金蚕没事。”陈海生摆了摆手,双眼紧紧望着战场
随着话音刚落,场中真如他所说一般,只见灵河不停翻滚,无数的光点汇聚在一起,光芒汇聚中,有一道金色的身影冲天而上。
“啾”金蚕煽动着六翅,缓缓停靠在半空,浑身流动着耀眼光华,金銮流动,绚烂夺目,似由黄金烧铸而成的一尊天神。
“这灵河是金蚕的力量之源,灵河,也一样依靠着金蚕的力量而生。”陈海生忽然明白了一切。
古川死后化为金蚕蛰伏于灵河之中,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找狫山复仇,这并不是古川不恨,而是被灵河制约了。灵河中的水之所以有灵性,能够滋养百虫,是因为河中有金蚕,金蚕是灵河的力量之愿。同样,灵河中到处都是历代金蚕王弥留下的能量,恍如一个凤凰涅槃的欲火池,能够无穷无尽的提供力量给他。
只是,蛊雕是上古凶兽,哪怕只是一具蛊尸,血脉里仍有凶兽不服天地的桀骜之性,要想战败他,并非这么容易。
“嗷……”几乎在同一时间,蛊雕断头重身,稚头晃动,便是喷出了一道黑色的鬼火,即便在站在山洞中,我们也能感受到那股足以将方圆百里的生机统统毁灭的能量。
金蚕极快速在空中一个回旋,避过了这道幽冥鬼火,随即六双金翅一震、一声长鸣……
“啾。”似鲲鹏动九天,金凰耀长空,翅膀上无数金色的箭羽化成利剑,簌簌直射蛊雕而去。
箭羽莫入了蛊雕的体内,射瞎了他的双目,无数的箭羽落地以后,化为金色的盔甲小人,爬上了蛊雕的身躯撕咬。
这就是奇门遁甲中的奇术,万物皆兵,六翅金蚕,身兼着后蛊奇门两术。
73。惊天大战()
蛊雕倒地,黑色的血液从双目中缓缓流出,硕大的身躯翻滚,稚鸟双首痛苦嘶鸣。
金蚕即将要取胜了吗?不,并没有这么简单,若是这么简单,蛊雕就不能称之为上古最难对付的凶兽。
“嗷……”一声震慌天的怒吼,夹杂着狫山冲天般的愤怒,蛊雕身上燃起灰色的焰火,焰火吞噬了金色的箭羽,吞噬了金色甲士。再度站起时,蛊雕的皮肉重生,雄伟的身躯更显狰狞。
激烈的战斗不仅没有战败蛊雕,反而激起了蛊雕血脉的戾性。
“他们都是上古血脉,**的缺失可以用灵魂力来重塑,只要灵魂不灭,他们永远不死。蛊雕种下了罗刹鬼子,吸取了无数血气,即使比不上上古时期,也不逞多让。金蚕有灵河庇佑,有安南千年来的信仰之力。两者不相上下,要想分出胜负,只有拼灵魂。”陈海生攥紧了拳头,道:“只有蛊雕的灵魂弱了,趁机给予致命一击,才能彻底消灭他。”
可是,,金蚕和蛊雕的神识都强悍无比,若要削弱谈何容易,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灵魂,你是说灵魂?”金丝神色一紧,追问道,手放在了腰间的皮鞭上。
“轰隆”忽然,山河震动,山洞里又被余**及,剧烈摇晃。狫山充满了恨意的愤怒吼声传来,在安南的上空幽幽回荡
“古川,你以为变成了金蚕就能打败我吗?不,你给我去死。”
视线所及,蛊雕的躯体泛起了黑蒙蒙的鬼气,包裹着蛊雕的身躯,像是从地狱里走出的九头恶犬,山峰在蛊雕的咆哮中裂开,一座座裂开的山丘由魔力庇佑着,冲向了高空中的六翅金蚕。
这般恐怖的场景,真似古时候大能的手段,移山填海。
“吼”金蚕六翅齐扇,身旁的云朵都被他震扇,而后啸声动天,几里之外的一行人的口鼻几乎都溢出了鲜血,虚弱的金丝更是差点晕厥了过去。
随即,空中的六翅金蚕伸出一爪,迎向了聚拢而来的魔山。
“轰。”一爪之威,巨大的山岳骤然奔溃,蛊雕不甘,魔山再度重组,与此同时,两头稚鸟的嘴里吐出两道黑色的火焰,紧随于魔山之后。
金蚕六翅翻转,如一道高速旋转的火箭,身躯被金色大火熊熊燃烧,朝着袭来的魔山俯冲而下,破开了山岳,黑色的火浪被刀斩除了一条通道,几乎是肉眼难以捕捉的瞬间,光芒一闪,金蚕已冲到蛊雕身前,锋利的巨爪朝着蛊雕的身躯就是一爪。
这般诡异的速度,比之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也毫不逊色。
“快趴下”在陈海生这一声提醒传来时,金蚕的双爪已经狠狠抓住了蛊雕,往外一抓,黑色的血肉骤然飞溅,蛊雕也不甘示弱,长满獠牙的虎头咬住金蚕的脖子,金色与黑色的守护能量冲撞,汹涌得朝四方扩散开来。
如风卷残云,飞沙走石,四周的山体再次剧烈的晃动。两个巨兽的身躯在滚滚狼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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