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意念控蛊。
看样子,两者的实力在互相伯仲之间,金蚕的防御力极强,阴蛇的四肢却能再生,所以两者一时之间斗得倒是难分难解。
就在众人将视线转移至阴蛇与金蚕的打斗中去时,狫山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器皿,器皿一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条金色的蚕蛹。
“呜……”飞天金蚕忽然变得急促,竟在空中停了下来,看向了狫山手中的器皿。
阿骨婆婆的脸色忽然变色:“狫山,当年盗取分娩金蚕蛹的人是你?”
“你是安南的祭婆,独一无二的存在,本尊怎敢轻视你。”狫山说着,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锋利的刀锋上,竟也泛着金黄色。
上位者的心思多半如此,功高震主出类拔萃者哪怕是心性淡泊,也会遭受顾忌,阿骨婆婆作为安南一个另类的存在,以狫山的心性,肯定多年前就提防她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卑鄙,但也不由叹了口气,结局只怕很快就出现了,狫山的手中握着金蚕幼崽,金蚕护崽是出了名的,在气势上,飞天金蚕早已被扰乱了心,根本无心恋战阴蛇。
狫山的匕首狠狠朝器皿中的蚕蛹刺了下去,而飞天金蚕不顾一切的朝着蚕蛹飞了过去,狫山的嘴角划起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故意等到金蚕飞到蚕蛹的上方时,手起刀落,匕首狠狠的刺进了金蚕的躯体,穿透了金蚕蛹。
譬如那个最强的矛和最固的盾,金蚕也是一种矛盾的存在,能够刺穿金蚕的,多半也只有金蚕的同类,狫山手里的匕首,也正是用金蚕的骨头所炼制,何况金蚕因为幼崽的出现心神早已变得不稳了。。。。一刀,则被狫山破开了防御,狠狠的甩到了地上。
蛊与主人的心神相连,金蚕被破,阿骨婆婆连连趔趄得倒退了好几步,那飞天金蚕掉落在地上,金色的小翅膀不停的煽动着,仍然挣扎着想要爬向狫山。
我看到它的小眼睛里,溢出了鲜红的泪水,声声哀鸣,痛彻我心。
我忍不住想冲过去,身子却被無悔一把拉住,我回过神骂他:“放开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無悔使劲拽住我身体,大声得呵斥我:“冷静,阿骨婆已经没有了人性,现在你出去就是送死,说不定你没和狫山打起来,就被阿骨婆给弄死了。”
场中再度起了变化,摔倒在地上的阿骨婆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蹲在地上念起了咒语,那段咒语听起来就像厉鬼在怒嚎,隔得远远得,皮肤上都能感到针扎似的刺痛感,更不可思议的是,阿骨婆竟然用一块骨头法器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这是什么?”我惊恐得看向無悔,無悔凝重得说,这是阿骨家的返租之术,传闻,阿骨家人是天生骨巫,家传着一门禁忌之术,当她们遭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将全身的血肉奉献给真神,化为地狱中的飞天骨魔。
“我们现在出去已经晚了,阿骨婆早已开始了禁忌的仪式。”無悔暗叹道,阿骨婆的结局,在她开始念咒的时候已经注定了,要与狫山两败俱伤。
而狫山的脸色,渐渐得变得有些严重了,身子莫入了泥土中,再度出现时,已经用五行遁术遁出了门口。
摇曳的灯火中,一声身影如同蚕蛹出身那般在墙壁上慢慢变大,怒吼声穿破天际,传得远老远,在我惊恐的注视下,阿骨婆的血肉迅速的萎缩,尖锐的白骨在他身上长了出来,等到噗呲噗呲的破壳声响完。屋子里哪还有什么阿骨婆婆,只剩下了一尊高大的骨头怪物。
60。战旱魃(三分钟后)()
小胖,吃饭了……”我把三柱清香插在了香炉上,微笑得看着桌子上那红色的小棺材。没过多久,小胖那胖墩墩的身体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朝着我嘿嘿的笑着,一边笑,他还朝着我招手:“海生,你也吃,吃。”
我也朝他嘿嘿的一笑:“你吃吧,多吃点,我肚子不饿,而且我也不是吃这东西的。”
四年了,从离开师傅到现在,我已经在青松叔家呆了整整四年。在这四年的时间里,我上学之余,跟着青松叔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看过风水,斩过鬼煞。不得不说,青松叔的确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可是,我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师傅。
四年的时间,不知道师傅是怎么过来得。想喝酒的时候,是不是有个人替他酿酒。一只手的他,穿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有个人在背后帮他拉着袖子,更不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没有。
一直以来,伴随着我的只有我的将魂小胖,他好像长大了,最初我看到他时,他虚弱的好像一团雾,被风一吹就散了。现在他却犹如实质,虽然一般人看不到他,但身为命主的我,自然能感受到小胖相比五年前,已经强悍了许多。只不过,小胖依然什么都不会,不会御鬼兵,也不能过阴。还是胖嘟嘟得只会一昧得吃。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是我的亲人之一。亲人,即使一无是处,也永远都是亲人,是我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既然他什么都不会,那我自己就学会强大起来,去保护他。
我从古朴的盒子里拿出了李枫师傅遗留给我的东西,那是一把古老的铜尺子。上面刻着:“财、失、兴、死、官、义、苦、旺、害、丁”十字,据青松叔说,这是李枫家传的丁兰尺,是李枫师傅的祖先用来替人量阴宅用的,与门公尺并称为阴阳二尺,门公尺,也就是民间流传的鲁班尺。
这是师父留给我最后的一样东西,我常常握着这冰凉的尺子,去回忆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我时常被虐的在心里诅咒他一百遍,一千遍。但说到底,他依旧是我最亲的人,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否则,也不会把家传的丁兰尺交给我了。
“海生,海生,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就在我拿着尺子,仰天叹气怀念师傅的时候,一个略胖的身影门都不敲就这样冲了进来,差点把我撞倒在地上。
“胖子,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学着点青松叔行不。”我翻了翻白眼,对这胖子无奈的说道。
来人的确也是一个胖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大胖子,体重绝对超过一百五,眯着一双小眼睛。额头上长了一个小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相学中的朝天骨。但仔细一瞧,就知道绝对不是朝天骨。这种长在额头上的骨头,好像是叫佛道什么骨来着,总之好像就是与佛有缘的意思。
这奇形怪状的胖子,便是青松叔唯一的儿子,叫王伟强。也就是我的干哥哥。因为青松叔和我师父李枫是结拜兄弟。而我和师傅虽无父子之名,但感情更胜父子。自然而然的,我和王伟强就成了干兄弟。本来,我师父是兄,而青松叔是弟。按辈分来说,伟强应该叫我当哥哥。只不过,因为我年纪略小于他的缘故,所以这辈分就换了过来。
但是,这句哥哥我实在无法叫得出口。原因无他,这胖子太猥琐了,不仅猥琐,而且是奇葩中的一朵花,我实在想不通,成熟稳重的青松叔,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猥琐的儿子。
我第一次见到这胖子,也正是我刚来青松叔家里的时候。
那一天傍晚,当夕阳得余晖片撒大地,铺下一片金黄的时候。我在屋顶那里看到了一个略胖的身影,这个身影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在思考人生的哲学家,正朝着落下的夕阳满怀感叹。
我很好奇,就爬上了屋顶,坐在他的身边,问他:“你在干嘛呢?”三分钟后,我彻底得后悔,充分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
胖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带着满心的愁怨,他抬头望着夕阳,眼睛沉寂在回忆里。
他说:“我在想我家的以前养的一只狗,那只狗很听话,他会抓老鼠。”
会抓老鼠的狗,虽然少,但是在农村地方也很常见呀?我满心的疑惑,正准备问
这时候,他继续说:“我家还养了一只猫,只不过,那只猫疯了”
“额……是被狗逼疯的吗?”我问
“不是,因为狗抓光了耗子,那只猫疯了,学会了啃骨头。”
我……试问,你家猫死了,你在怀念那只狗,这是什么原理。
第二次,我跟着他出去摆摊,用他的话说,美名其曰是指点迷路君子,提醒久困英雄,济世悬壶,安邦救民。但实际上,就是没零花钱了,做点副职,赚点买蛋糕的钱而已。
第一个上门的客户,是一个丰满的美女,目测那胸部有34d。伟强胖子一看到人家就流出了哈喇子。死盯着人家美女的胸部说:“小姐,你有大凶,大凶(胸)之兆(罩)呀!”
偏偏那女的又是胸大无脑的货色,胖子这么说,她居然真信了,还紧张得问胖子凶在那里,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胖子故作高人的掐指一算,一拍大腿,流着口水:“小姐,小道掐指一算,你凶在命中缺我呀!”
“真的,小姐,你相信我,你命中真的缺我”
……………………
最后的结果,那女的一边骂着我们神经病,一边落荒而逃。从此之后,我发誓,再也不和这死胖子一起去摆摊了。
第三次,是大一军训的时候。我来这里没多久,青松叔让我回到学校继续去读书。一开始我虽然不愿意,但是实在拗不过青松叔,又从新回到了学校,和他儿子成了同学
军训的时候,教官叫着集合,唯独他一个脱离了队伍,站在一旁死盯着人家在操场上跑步的女同学。
“王伟强,你在干什么?”教官一声大喝,怒视着他
胖子擦了擦口水,居然还神情郑重得敬了一个军礼,语气严肃得答道:“报告教官,我在研究什么叫波涛汹涌!”
……………………
当一行乌鸦从全班同学的头顶飞过的时候,胖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得又说了一句:“海生,快点过来和我一起研究,你看那边那个,有34d没有……”
最后,城门失火,殃及鱼池。无辜得我也被教官罚跑了五圈。
自此之后,我算看清楚了,这死胖子那貌似忠良的外表下,掩藏着得一颗猥琐的心。
以前村里得那些人总是说,防火防狼防海生。我相信如果他们见到胖子的话,一定会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应该把这句话改成防火防狼防伟强。
也因为这样,班里的人给我们都各取了一个外号。我叫孤独怪,而胖子,叫猥琐强。
因为我左眼的原因,班上极其少人敢和我亲近,所以,我通常都很少说话,除了和少数的两三个人之外。
而胖子,的确是非常得猥琐,这两个名字的确很符合我们两个的特征。因此,我们两对这外号也没用异议。只不过,起外号也罢了,为什么偏偏要把我和这猥琐的胖子扯在一起呢?
“海生,你知不知道,我们明天要下农村里帮农民伯伯的忙”胖子一进来,就满脸的兴奋抓着我的肩膀乱跳。
我翻了翻白眼,这有啥稀奇的,学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抽取一些学生去农村,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学生体验下农村的疾苦,去帮农村的老百姓收收土豆,拔拔草什么的。值得那么高兴吗?难不成……
“哎,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努力,让晶晶姐看到我奋发图强,吃苦耐劳的一面,争取早日感动到他,把她取回家里来!”胖子紧握双拳,满怀斗志。
果然……又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晶晶姐。
这晶晶并非是什么姐,她叫司丽晶,是我们学校里教书的老师,也是我班里其中的一个任课导师。
当死胖子第一眼看到这司丽晶老师时,就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人家。过了半响,他抓着我的手,紧张的说道:“海生,我找到了,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当时纳闷得问胖子谁,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说哪吒?
结果,胖子指着那司丽晶老师,大吼出来:“我要把她娶回家。”
好死不死的,当胖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姓司的老师就站在我俩的身前。而且由于胖子是大吼出来的,自然引起了不少同学异样的眼光。
从此,我们两个就被列入了司丽晶的黑名单当中。
虽然前路艰难,但难得胖子有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心,依旧不折不饶得对人家穷追猛打,还死不要脸的贴着人家叫晶晶姐。
下雨的时候,胖子特意的拿了把雨伞,从三楼跑到一楼,送到在避雨的司丽晶手上。结果,雨伞是破的……一打开伞,司丽晶就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每一次,不管是路过还是特意从司丽晶身上溜过,王大胖子都会满怀关切的问人家:“晶晶姐,你吃了没,你喝了没,你饿不饿,你渴不渴?”
恰好有一次,司丽晶从厕所里面出来,我们的王大胖子便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去。
“晶晶姐,你吃了吗?”
谁料,这司丽晶老师居然心情好,破天荒的回应了我们的王大胖子一句:“吃了。”
回答完之后,司丽晶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从厕所里面出来的。说完这句吃了之后,马上又回到厕所里,吐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作为一个老师,被自己得学生盯上,是一个悲剧,尤其是被胖子这么奇葩的学生盯上,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悲剧。可我们的王大胖子,依旧没有清醒的觉悟。用他的话说:“晶晶虐我千百遍,我待晶晶如初恋。”用我的话说,尼玛的,胖子你就放过人家吧,这不是她在虐你,是你在虐她。
第二天,天只是蒙蒙的亮,王胖子就把我拉了起床,梳着自己那两寸头发,自恋得问我说:“海生,你看我帅吗?行吗?”完了之后,他又自言自语,好像袖子长了一些,改了袖子之后,他又自言自语,好像肚子大了一些,要不要改改。
我……尼玛的,胖子你死心吧,你这大肚腩,就算怎么改也是一个弥勒肚。
就这样,胖子自言自语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耳朵也被他折磨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胖子居然在青松叔的柜子里拿了一套西装穿了上去,奇葩的是,他居然套得上去。
一路上,只要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