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大姐,你在干嘛,别着急,我们回去再说。”我见势不对,连忙拉住了她。
而这时候,小萍拉着我的肩膀大哭道:“陈师傅,小宝不见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的事。”她哭着说:“就刚一会儿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我在屋里煮饭,出来一看就不见了小宝,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小孩子能跑哪里去,可能是去玩了吧。我们先进屋子再说,喝口水我马上出来帮你找。”我扶着小萍走进屋子,但一进门,我便看到桌子上有一叠钱,顿时,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我脑袋之中。
回想起刚刚麻包袋中露出的一只脚,那只脚带着红色的中国结,小宝的脚腕上,似乎也是打着这么一个红结的。
“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我指着那些钱问,而小萍的回答令我心里顿时布满了阴霾。
“是在门口捡的。”她说
21洪门()
那个打手背上的麻包袋里极有可能装的就是小宝,我这样想,但是在小萍的面前我也不敢说,担心她会冲动的去追那几个人,到时人救不回来,还可能搭上她自己的一条命。
“生哥,刚刚……”两件事发生的有关联,我不认为这会简单,而小宝恐怕也是被人拐走了。
“嗯……他们是受人指使的。”陈海生如实答道,接着用笔在纸上起卦。
“旅之小过卦。上艮下离,艮卦为七,离卦为三。主人身高一米七三,变卦是大坎卦,坎属水,主耳与智慧,象意为沟渎、为隐伏、为弓轮。陈海生五指掐算不停道:“卦象中的人城府极深,面色青黑且……”
“那能算出这主使者在何方吗”我们都隐隐约约感觉的出小宝的失踪不是一般的孩子被拐。
我是靠感觉和推理,首先,与我打麻将的对家失踪了一个孩子,在陈海生给我开眼以后,我在赢来的钱上发现了类似的符印。很明显,有符印的纸币是源自于对面那个风骚女的,因此我试想,这几件事中一定有关联。
陈海生则是靠推算与卜测,两个截然不同的出发点,让我们的思维走到了一起。
“噗呲”,我紧张望着陈海生时,陈海生手中那张起了梅花易数的卦纸忽然无风自燃。
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燃起了小火星,缓缓燃烧成了灰烬,最终被风吹散。
“这……”我吓了一跳:“怎么着火了。”
“着火是因为灵念与灵念之间冲突,所以易数的推算也被迫中断了”陈海生话音一落,我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也是一个修行者。”
有些人的命是算不到的,有些人的面相也是看不准的。因为他们有遮掩自己的手段,也有人用特别的方法来祭炼面相之术。古代有些权臣奸臣,以处女的原因修炼面相之术,使得自己毫无奸诈之感,特别威严,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能够逃避易数占卜的人,多半都是修行之人。使法术符箓,我们用的是法力,但是法术之中有内修之法,内修之法修的是气,也就是精神,所谓的灵念。
这不是吹……你要是碰到道士,就请注意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像会发光似的,令你感觉特别有威严。这就是精神的力量,若是碰到这样的道士,他多半是有些功夫的,就算算命的功夫不咋样,但驱起鬼来特别厉害。法力高深的人,眼睛通常会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闪烁发光感。
我试探着道:“生哥,要不你再起一卦,再测一测。”
“没用,卦象第一次被毁,第二次也会。等我休息一会儿,我直接召五鬼来引路。”陈海生摇了摇头,接着道:“现在,我们先煮药吧。”
煮药,煮什么药?我没反应过来时,就见陈海生从腰间掏出了昨天晚上我们一起挖的人头菌。
我忍不住好奇道:“生哥,你不是说暂时先不让迷糊蛋回来吗?”
陈海生呵呵一笑,道:“我暂时不让迷糊蛋回来,是因为这人头菌只有一株,而眼前,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谁比迷糊蛋更需要人头菌,肯定不是我。当我的眼神无意之间扫过屋子,扫到蹲在角落里疯疯癫癫的花婆婆时,心里顿时明悟。
“生哥,你打算把这人头菌留给花婆婆?”我目光炙热,呼吸重了几分,炙热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想哭……我没想到陈海生不让迷糊蛋归位,竟是为了花婆婆。
“不是打算,而是早已经决定了。”陈海生道:“人头菌是僵尸口中凝聚出来的神气,这一股气要是成灵,便会入主僵尸的躯壳。僵尸是三界至恨至怨的生灵,一般难以凝聚魂魄……但一旦凝聚魂魄,那将会是了不得的东西。同样,人头菌是他魂魄的雏形,更是异常珍贵。”
因为人头菌的稀少与珍贵,所以他的药效也不一般。懂行者运用恰当,除了能治疗冠心病以外,更能治疗失魂症,使人的三魂重组,重焕新生。
“我前世的兄弟胖子也学过祝由医术,所以我知道这人头菌的用法,要用借阳法将人头菌上面的灵气给逼出来,逼到莲藕之上,再煮药给患者服下。”陈海生想了想,道:“但如果要借阳,靠我们两个明显不够,得多去找几个男人过来。”
借阳就是气场与气场的相逼,不是体力也不是法力的对抗。简单的说,就是人和鬼站着不动,对比阳气和阴气那个牛逼些,牛逼的那一方,会覆盖住弱势的那一方。
再通俗一点儿的解释,我不动,你也不要动,咱们就互相站着干瞪,老子用眼神杀死你。
这个解释有点儿扯淡,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要人多团结,用特别的方法逼出阳气,与鬼的阴气对抗,从而便能达到逼迫鬼魂离开的目的。所以这借阳也等同于街头的古惑仔砍人,哪一边人多,哪一边就赢,聚集越多的男人,阳气自然也越足。
“生哥,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适合给花婆婆治疗”我犹豫着开口道。
“哦,”陈海生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很简单的道理,哀莫大于心死。”望了疯疯癫癫的花婆婆一眼,我说:“若是花婆婆醒过来,发现儿子死了,孙子也失踪了,只怕连做人的心思都没了,救得回来,有可能咱们也阻止不了她寻死呀。”
我说完之后,陈海生沉默了阵子,道:“你说的很对,倒是我忽略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等等吧,我睡一觉,待会儿就起床做法。”
陈海生准备往内堂走去时,小萍哭哭啼啼的朝屋子里跑回来了,我们扶着泪流满面的小萍坐下,一坐下来小萍就哭着跟我们说:“小宝被人拐走了,有人看到他被装上了麻包袋。”
我心想果然如此,但脸上不敢露出一点儿端倪,要是露出端倪,小萍还不拼了老命去找小宝,人还没有找回来,指不定又得搭上一个。
“那些人有多少个,长得什么样子?”我问道,想再次确定一次。
“听说有好几个,他们将小宝装进麻包袋里套走了……”边哭着,小萍边说道,但实际上没有多大的线索。
可是接下来小萍又说:“有些人说,他们看到那些黑衣人手臂上有刺青,是凤阳镇候爷……侯爷家里的。”这句话侯爷的中间部分稍有停顿,是犹豫顾忌的口气。
“候爷,侯爷叫什么名字?”陈海生今天砸的场子也是侯爷家的,我今天揍的小胡子也是侯爷家的马仔。在我看来这侯爷应该是黑道之中的人物,势力也不一般。
“侯爷叫候典,是个走运输的老板,生意做的很大,他是青帮的一个老大,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连警察都不敢惹他。”小萍面带苦色的说到,连警察都不敢惹的人,在普通百姓的眼里都是通天的人物。
“青帮,洪门……”陈海生托着腮子想了想,眼神烁烁道:“不用管是哪里的人,这件事我揽上了,我会帮你找到小宝的。”
这等于给我和小萍吃了一颗定心丸,有陈海生插手,我想这件事会简单很多。
“我先去睡睡了,一个时辰以后开坛,一鸣,你去帮我准备下面的一些东西。”陈海生在纸条上写下了一行密密麻麻的物品名称。
丑,真丑,丑的跟蝌蚪似的,话说他人长得还行,但为什么写的字会这么丑呢。望着这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忽然想起了自己被坑的那一次。
真怀念迷糊蛋呀……他让老子在有生之年尝试了当乞丐的滋味。
22。四纵五横()
要说陈海生准备的东西有什么令人感到不解和奇怪的,我想就只有城隍香炉和坟头土以及颜料这几种东西了。
其余的跟普通摆阵时的没两样,令旗黄录,三生五果。
一个时辰以后,陈海生从房间里幽幽走了起来,当时钟划过夜晚十一点钟时,陈海生点燃了神坛的祭神香。
“要找人,就得用五鬼搜魂,阴山的法脉是阴法,要借地气,所以坛最好矮些。另外,行法时的符箓能用黑色,绿色,甚至乎紫色的笔墨来画,唯独不能是红色。因为红属火,且朱砂和公鸡血都是阳性之物,会和符箓相冲……所以,当你看到这种颜色的符箓,符箓上又有骷髅和倒插的令旗时,多半是阴山法教的符箓”陈海生在过一些理论知识给我,毫无避讳道:“要破这些符箓,其实有一些办法……”
陈海生告诉了一些破解这些阴符的有效办法,当然,这不能说,很珍贵的东西,我得把他收藏好,他能告诉我,也是对我信任,我自然不能随意的告诉别人。
“谨请神化身,化作城隍来护身,月虚三声响,太岁领阴兵,兵来坛前听吾令,马来坛前受吾意,五方五路阴兵速来前”令旗竖起,香火点燃之后,陈海生开始做法,没有一般道士做法时的喷火摇铃,陈海生只是简简单单的双手交叉,掐起法指。
行法之后的五分钟,八仙桌上的符箓忽然无风自燃,符箓的灰烬恰好混杂着坛前香烟飘远,像一阵鬼香。
“天苍苍,地苍苍,拜请五方生财神,拜请东方甲乙生财神,西方庚辛生财神……鬼化仙,仙化神,神通法力大无比,威灵浩浩照人间。”陈海生喝醉酒似的走步,一直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四周的空气变得凉飕飕时,他才停了下来。
如黑色雾气的影子在坛前聚集,渐渐凝聚成几个人醒的模样,如烟般飘忽,墙壁上照映不出他们的模样。
陈海生的眼睛在四处晃悠,走到墙yan脚下,搞了一团乌漆墨黑的泥土,搓成团,塞进了嘴巴里。
“啊……”我望着陈海生吃惊的大喊了一声,倒不是觉得这脏,而是我之前摆坛的时候,尿憋不住,就随意找个角落撒了,,恰好,撒尿的角落就是陈海生掏泥的位置,此时……尿应该没干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鬼吃泥以后,陈海生与这些鬼魂交流了起来,倒不是所有的鬼都需要用吃泥的方式交流。
只有一种,那就是介于山精和孤魂之间的鬼。这一种鬼本是人死以后所化,但是吸纳了山灵树气过多,因此从孤魂迈向了山精的境界。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蜕变,而这时候他们也失去了人类的语言,就算是一般的鬼与他们都没法交流,只有借助上身,吃泥的一些方式才能沟通。
陈海生与这些人形的黑雾交流许久,而后掏出去嘴巴的泥土对我说:“走吧,我们跟上去。”
我想陈海生应该是得到了一些消息,这类型的阴兵别的不擅长,对于地形倒是非常擅长。
“农村里的地就是不错,连土都是甜的。”陈海生看着嘴巴里的泥团感概道。
“额,甜的吗?”想都没想,我伸手过去掐了一小块塞进嘴巴里,确实有点甜,,但下一秒钟,我才记起,麻痹的,这是我的尿。。。但碍着陈海生在旁边,我只能面容发苦的忍着,不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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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孤魂领着我和陈海生出发,来到了树林子里,是凤阳镇往北的小树林,从树林里走进去,四周的环境也越来越阴森,阴怒怒的风在吹,树叶像是在哭泣。
我们随着这几只孤魂走了很久,走到了布满枯枝的山丘上,在不远处,树林里露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空旷地,周围没有竹子,空地上只有一间平房建筑。
“嗷……”平地里忽然迎来一声渗人的惨叫,从几只引路鬼的身上发出,随即化成了一团薄雾,点点散开。陈海生猛然扯了我一把:“小心地上。”
地上满是枯黄的叶子,以我的眼里来看,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就在引路鬼烟消魂散的地方,陈海生抹开了地上的枯叶,从中拽起了一条黑线。
“天灯线……”这怪线是导致引路鬼烟消魂散的源头,但陈海生看着这条黑线,嘴里却是一笑:“就是这里了。”
天灯线是一种诅咒线,通常是被用来搞人的,将诅咒下在线上,围在人的门口,让人跨过时不小心碰到,从此触碰诅咒。但是天灯线也有阴阳两种用法,阳用是落诅咒,阴用……他妈的就是用处女血来侵泡,恶心的很,鬼碰到会受伤人碰到会倒霉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那件屋子里,生哥你先上,我后补。”这阴测测的地方看起来挺森然,我边说着边后退了几步。
“嗯,我先上,你后补,有事我先走,出事给我打电话,我准备好电话费给你打一二零。”陈海生摸着下巴砸砸道:“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像胖子的口吻。”
……怎么将我不好意思说的都说出来了,我陷入了失神状态,这货除了会法术,还会读心术吗?
“本来我的确打算先进去的,不过你这口吻令我想起了一个人。”陈海生嘿嘿一笑道:“知不知道每一次死胖子对我说这句话时,我是怎么回答他的。”
“怎么回答他的。”我傻傻得问。
“嗖……”说时迟那时快,屁股一阵重力传来,还没回过神,我便如同一颗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草你大爷的,空中伴随着我怒火冲天的大骂。可是刚骂完,我便眼冒金星的摔倒在地上。陈海生是对准了门口来踹我的,而正当我快飞到门口时,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