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湖英耀,有赞有贬,这也是前人根据交流总结出来的经验,精通英耀,不代表没本事,关键是用在何处,用在好处,不会得罪人,四面逢源。但如果不学无术,只用英耀头儿拐骗,那便是所谓的神棍无疑……值得一提的是江湖英耀虽说被神棍奉为经典。但实际上现代很多的销售术,西方的话术销售学,都取经于这篇江湖英耀。。中国文化的影响力,不可谓不深。。。
“千古易学传承,到头来只剩下了个江湖英耀,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陈海生摇了摇头,做了个将所有想法都扔出脑袋的动作。随即往椅子上一躺,张开手享受着道:“这么好的阳光,真的是好久都没享受过了……我先睡一睡,有人来了你再找我。”
贪婪的呼吸,与对这幅身体的眷恋,令我不得不再度怀疑,这一副身体,他到底有没有想还给迷糊蛋的打算。还是说,他想将这一副身体彻底的占为己有。
托着脑袋沉思着时,耳朵旁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小伙子,你这是在算命吗?”
回过神来,摊子前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红色的贵妇帽,皮肤虽然算不上白皙但也看不出劳碌的模样,她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忧郁,盯着我手中写着算命的旗子,犹豫着要不要上来询问。
“喂……醒醒了。”我用手将陈海生推醒,心里却暗自的想:“瞧你这么叹息,我倒是想看看你用什么办法给人算命……”
16,梅花易测()
“小批三百六,大批一千八,你是要小批还是大批”陈海生懒散得像条蛇似的躺在椅子上,随意摊手,尚未问事便说价钱。
“大……大批吧,不是我问,是替我弟弟问……”中年女的还没说完,陈海生便打了呵欠道:“你稍等一下。”紧接着,簌簌几声,便是见到陈海生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键盘,簌簌得摇了几声,随即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是北京时间12点14分,12除以8得余数4(震卦)14除以8得六(坎卦)。”陈海生手指滑动敲击着算盘,看了女子一眼,又道:“求测者正坐南方,得离卦。震在上坎在下,再取离卦为变卦……”接着,在纸张上画上了八卦。
按照传统英耀,入眼先观来意(历),中年女衣着朴素,但首饰价值不菲,应是略有家财,眉宇间见一丝英气,推测是幼时贫穷的白手起家之人。大约估摸出背景以后,陈海生应该恐吓一下,接着套话。可是陈海生问都不问,连八字也不要,居然直接起卦,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震卦为木(静),坎卦为水(动),木上有水。。也就是**,在床上xx。,互卦是坎卦和离卦。离卦属火,取卦主离开家门之意,简单的说便是;卦主为“水”离家门(震木指家门),也就是说你弟弟离家出走了,不是发生意外,而是因为女人,这里的离卦是火,克家门震木,离开家门时你们大动干戈吵了一架。卦象中的互卦为“坎和离”坎水离火并济,阴阳相合,为海誓山盟之像。这说明你弟弟心意决断,打算和这女的过一辈子。”我正纳闷时,陈海生的声音就像算盘上的珠子,嗖嗖的抖了出来。
紧接着是噗的一声,中年女正喝着矿泉水,忽然一口喷出,喷撒到了我和陈海生身上,瞬间使我们变成了落汤鸡,重要的是……女子的眼睛瞪得特别大,看着陈海生就像外星人似的。。。
“吵架便是动火,你弟弟因火而离开家门(震木),因此现在将卦象一变,将离卦喻为女,这是你们吵架的主要原因。同时离卦也暗指女子的相貌,离卦本属于娇媚美丽的火,指主人娇媚艳丽,但刚才说到女子时你喷水了,取卦象中的坎水为动卦,水克制离火,因此女主必定不美,个字也定然矮小,坎卦六数受到克制,女子身高不足一米六,而爻动在六数,由此推断女子身高是一米五六,离卦既然可以代表女子,那从卦象中便也可测出女子的感情态度,在变卦中,离卦上下变化不定,因此也可以断定女子心情摇摆不定。你弟爱她,但她心中有人。。简单的说就是脚踏两条船”陈海生打了个呵欠,说话也不委婉些,他妈的就是直来直去。
“那去,去哪……”中年女瞪大着眼睛,使劲咽了口唾沫,又是还没说话,陈海生打了个呵欠,不让她说。
“去哪儿找你弟是不。不用找,六天之后他自动回来,震木见财,离火烧财,你弟的钱不用多久就会被败光,此卦是小吉之卦,六日之后你弟弟会屁颠屁颠的自动跑回来。要是算不准,你带人来砸我场子……”
大哥,你特么有场子给人家砸吗,就是一张破椅子破板凳。。。。看着陈海生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很想很想……不是踹他一脚,而是在算完命之后将所有行当送给中年妇女,意思从行动中表达出来:要是算不准,你直接砸吧,不用山长水远的多跑一趟。
中年女的表情略显压抑,我想这是她人生之中算命算的最憋屈的一次,别说多吐几声郁闷,就连八字都没爆,就被稀里哗啦的说完了。被陈海生算完了命,过了半响,中年女只能苦笑不得的憋出一句:“谢谢……”
“不用谢,承惠1800。。。你要是喜欢可以给两千,不用找。”摊出的一只手,裂开的白牙齿,高人风范顿失无形。
中年女连忙掏钱,眼神足以将眼前的糊蛋生当神拜了,给过钱以后,中年女起身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到街边对面的小卖部上,领着待在那的小孩子上车走了。
“糊蛋生,不,海生哥,帮我算一卦好不好,我要找人,找我媳妇”女子走后,我立即迫不及待的缠上了陈海生。
“抱歉,一天一卦,绝不多算,若要多算,卦金翻倍,童叟无欺,请先给钱。”陈海生又戴上墨镜,摊出了一只手。
“先欠着,以后有钱了我再给你好不好……。”马姐对我很重要,现在我真的想知道马姐在哪里,和苗苗过的怎么样了。
“不对……不对劲”陈海生梅花回答我,忽然像吃惊的豹子般弹跳起来,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不对劲,随即乎立即在纸张上又开始起卦,起卦的方式一如之前,用的是易数中的梅花易数。
“鬼宫临门,子散母亡,快,快追上那对母子……”陈海生忽然得脸色一变,率先朝着那辆红色汽车离开的方向奔跑。
然而,人毕竟是人,又怎跑的过车呢?与陈海生从街头跑到结尾,直接追到了一座桥上,始终寻不到这对母子时,陈海生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生哥……生哥。”追上去后,我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梅花易数者,讲究天人合一,修易者有禅通,这种禅通是灵机,灵机一现时说出的话往往可以改变卜测的后果。而梅花易数更是前人感梅花而落修习出来的一门易学。因此,只要修易者的灵机一动,也可随之起卦。”
我好奇的问:“你刚才的灵机动了?”
“嗯。”陈海生点了点头:“刚刚我见那红帽女牵起孩子手时,灵机一动起了一卦,但得出来的卦象却是死亡之卦,注定了子散后母亡。我担心他们出事,所以追上来了。”
“你钱都收了,该干的事都干了,又何必再去多管闲事呢?”
“混账,承惠了香火便要替善主解灾,修行人的职责就是化灾救人。”我的一句不小心吐槽,竟惹得陈海生发起了大火,脸色阴沉得就像我杀了他全家,卖了他老妈。
“生哥,要不我们再找找吧。。。你看那,那里有辆车像不像那个富婆开的。”这时的陈海生实在是不能惹,而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找到了相同的一辆红色汽车。
想来也是天无绝人之路,陈海生的怒火适时而解,立刻带着我朝着那辆红色汽车跑了过去。
可是这辆红色汽车不过是相似而已,与我们之前见到的根本不是同一辆,走到车前看到号码时,我顿时便气tuo了,同时心里也暗暗叫苦。
“难道冥冥中自有注定,注定了我卜测出厄难,却难以解救……”陈海生隐隐约约间又见发飙的迹象。
“生哥你看,那里有飞机……不是,是有人,有很多的人”我连忙转移话题,恰好,上天如此眷恋我,乱找都找到一个话题。
前面没有飞机,却的确围满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通通都围在一个院子前拥挤着,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与陈海生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着院子内摆起了一个大道场,道场中心有一尊比人还要高半个头的关公神像,四周有无数的道士,在踏着禹步做法事。
这些道士的穿着不是道教的道士,而是法教的,道袍遍体红色,中间有个八卦,是法师袍。饶是如此,这场面仍然非常震撼,几十法师围绕着的场景,不可不谓是一道“奇观”。
劳师动众的请这么多法师,看样子只是替一个关公神像开光而已,这在我看来未免有点不可思议,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连忙向周围的人打探始末。
“能干啥,这家人迷信,有钱,儿子进监狱了,听风水师说请个关二哥进屋,能解开官司。”
“呸,天要是有眼,就保佑这桩官司永远解不开。他儿子这混账货色,强奸了十几个姑娘,镇上的寡妇都被他逼死了好几个。这样的人渣,要是被他出来不知又要祸害多少人。”
事情的始末大概了解,一个富得流油的家庭里出现了个人渣儿子,老子有钱有势笃信风水,现在正在替关二爷开光,搬进家里镇煞破官司来着。
听到这里,我只是默默感叹着“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而陈海生的反应就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正处在气头上,听了旁边群众的叹息以后,他忽然拨开了人群,踱着步子朝屋内走了进去,等到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了道场中心关二哥的位置上。
还没回过神,接下来的一幕又令我脑筋抽了,陈海生默默走到了道场内,闲庭信步看不到生气的样子,可是走到关二哥的位置时,他很漂亮的一个侧踢,将威风凛凛的关二哥给踢翻,在关二哥倒地的瞬间,他接住了关二哥的青龙刀。
“扑通一声”……关二哥摔成了碎片,陈海生觉得不解气,哐当一刀,将摔碎的关二哥砸得更碎。
此刻的心情,真他妈震惊。。。不,震惊不足以形容,想一想,身为一个道家人,不是应该怀着一个谦碑之心敬仰神明吗?为何,作为一个道士,他竟如此大逆不道,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关帝圣君的神像砸了个稀巴烂。
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他究竟是为何……,我紧盯着场中的情景变化,然后……没然后了,我看到无数人杀气腾腾的朝陈海生围了上来,就算用脚趾掐着算,我都能算到他会挨揍。
17,寄打()
身着着法师袍的道士没动,从青龙刀哐当一声将关公像砸成粉碎时,四周忽然涌出了无数手持棒棍的汉子,有不少人更是手持着西瓜刀,将陈海生围成了一圈,场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四不相……道场不像道场,砍人不像砍人。
“你系那条道上的,敢来这里搞搞震”混混群中站出一个彪形大汉,额头上横过一道刀疤,壮硕的身形竟让我产生了一些熟悉感,令我情不自禁想起了雷一,只是大汉的口音……。
这口音令我有些呆愣,因为这种腔调是香港普通话的腔调,广东人说普通话顶多是广普音重,但自幼说惯了英语和白话的香港人,说起普通话来经常会将字眼咬错,闹出一些笑话来。这大汉一开口,便暴露了他是南方人的身份
可能是陈海生的气势有点儿足,那大汉摸不准底细,一时之间倒是不敢胡来,他见陈海生手持着青龙刀不说话,又自顾自的念起了诗
“一炉香烟往上升,三老五少坐堂中,弟子上香虔诚请,请来祖师潘钱翁,二炉香烟举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师长迎来上面坐弟子上香把礼行……”
“够了……”陈海生挥手打断,裂开一口白牙齿,笑得有点儿森严:“我不认识洪门,我是来……砸场的”最后一句砸场时,陈海生脸色骤然变冷,双手极快速的将手中的青龙刀往前一扔,大汉接住刀还没回过神,陈海生的拳头便到了。
混乱骤然发生,场中骤然混乱一片,人群涌动,望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隐约间看到陈海生与这些混子搏斗的影子闪过。
混子明显是练过武功的,也不是普通的混子,刚才那首诗是南方组织洪门的口号。洪门始建于清末,源自于青帮,开始时只是一个反清复明的组织,如今渐变成了一个社团。且洪门中人多少都修习过一点儿拳脚功夫,那些个混子出手时,也隐约有洪拳的踪影。
“簌簌……”场中惨叫声迭起,但场外也是诡异的离奇,除却惨叫声以外,我竟听到了叶子摇晃的声音。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那颗响的树就在我身边。大院中人在斗殴打架,而我身边的那颗树,竟然簌簌的抖个不停,我觉得奇怪,对比了几次,发现树和陈海生彼此间像有共鸣似的,每次陈海生一挨揍,树就抖一次和响一次。而树上面有刀痕和拳印,本来没有,但莫名其妙得却突兀的出现了。
“寄山寄水寄刀石,原来是民间法教中的寄打法”望着打斗场中的陈海生,我忽然明白了一切,他走进道场时曾经摸了一把这颗银杏树,想必在那时,便已将受打的符咒贴在树上了,用了寄打法,所受到的伤痛都会被寄到这颗银杏上,也难怪他会不疼。
用民间的寄打术和普通人打,陈海生这明显是欺负人呀。。。内心有点鄙夷,眼睛从没有挪开过战场,就在这时,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啊……”声,回过头来一看,陈海生站着桥马,左手持着剑指弯曲着手势,右手紧紧贴在左臂上,每当有一个混子涌上来时,那双手便极快速的点在混子的胸膛和脑勺上。
“云手……”
“打穴……五百钱”
惊呼声跌宕起伏,从那些围观的道士口中发出,有人惊呼云手,也有人惊呼打穴,五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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