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地区民众情绪也逐渐恢复,灾难期间涌现的仁人义士,苏瑾歌也适当给了嘉奖。
通过地震这件事情还加强了周朝的民族凝聚力。
全国各地支援受灾地区的新闻已经在各地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头一次感觉到这个朝廷是实实在在做好事的。
他们很有同理心,想着受灾地区在朝廷的组织下全国都帮助他们,因而很快解决了危机。听说今年地震灾后死的人都很少呢。万一某一天他们也遭灾了,朝廷会不会也组织全国的人帮助他们?
不像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只管自己建楼阁建园子,哪里管百姓受灾?哪里管百姓饿死?
苏大人是个好官,皇帝是好皇帝。
苏瑾歌的事迹被编成了话本在京城的酒楼被广泛传颂。
同时被广泛传颂的还有皇帝的仁德与慧眼识珠。
若不是皇帝力排众议让苏瑾歌当了官,一场地震的灾难会延续很长时间,有时候瘟疫能让一城的人死光。
之前的三年赋税再加上这次救灾能力展现在广大群众的面前,再也没有百姓说她做官不应该了。
之前皇帝说满朝堂的男人还比不上一个女人的,那些官员还颇为不服,觉得像苏瑾歌这种谄媚逢迎的官员,他们才不屑与之为伍。
没想到,人家这么简单就把地震的事解决了。
既没有流窜到到其他城市的灾民,也没有地震过后瘟疫横生,遍地饥馁的惨象。有点理智的官员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苏瑾歌回来复命,发现好多官员悄然转变了对她的态度。
皇帝也对她大加赞赏,赏赐众多财物。
苏瑾歌突然就想,做官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不是为了权力,就让她为这天下的百姓真真切切的做一次好官。
反正距她死亡也只有半年时间了。
苏瑾歌送还天子剑的时候,皇上说天子剑暂时保存在她那里,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家单知道皇帝对苏瑾歌恩宠,但不知道皇帝对苏瑾歌这么恩宠。
历朝历代有皇帝信物的人莫不是劳苦功高,德高望重之人。
苏瑾歌这个当上官还没几个月的人,还是一个女人,拿着天子剑实在说不过去。
赈灾的事情,皇上只骂了一句就再无生声息。官员们都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因此胆子又大了,上书说苏瑾歌资历不足,不足以拿天子剑。
皇帝看了一眼苏瑾歌,苏瑾歌明白皇帝这是让她自己解决。
苏瑾歌还没怕过谁。
她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叫得最凶的那个人。
不巧,又是个言官。
看着一脸清高倔强,一副我说的都是为皇帝好,我是在尽职尽忠,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忠臣,不屑于你们这些佞臣为伍的高傲样子。
苏瑾歌笑了,还是熟悉的开头:“敢问这位大人可有寸功?”
大人们推陈出新努力研究,已经得到了这个问题的最好答案。
言官不屑的瞥她一眼,就列举出了自己在朝堂上劝谏皇帝的几十条建议。
又说从这几件事可以避免皇上奢侈,避免皇上享乐,避免皇上亲贤远佞,避免皇上头脑发热做出不智的决定。虽然只是些小事,不值得一提,可皇帝是管理天下的人,他这些劝谏从小的来说可以让皇帝少做错事,大的来说能影响天下。
这位言官避重就轻,夸赞皇上的功绩。又说自己的功劳微不足道,都是皇上仁德,才有他这样敢于直谏的官员存在,说有了这样的皇帝是天下之福,这是百姓之福。
皇帝笑了,有了苏瑾歌之后,朝廷上的官员都变得会说话了。
苏瑾歌脸上的笑更大了,以为这位言官也是死磕死犟准备跟她讲大道理的人。没想到也这么会拍皇上的马屁,简直是深得她的真传,不过配上这一脸清高倔强的样子,真是违和得很。
苏瑾歌鼓掌:“呕吼,大人可真是劳苦功高。”
言官得意仰头。
“大人比我年龄大,比我做官久,比我功劳多,却没有得到天子剑。怪不得叫的这么凶啊,原来是对皇帝不满啊。”苏瑾歌说。
言官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他以为通过长时间的研究可以破解苏瑾歌话里的陷阱,作为言官总是说不过一个武官,那算怎么回事。
可没想到苏瑾歌这么奸诈,次次扯皇上做大旗。
言官怒了,直接就说:“微臣绝无此意!苏大人不要转换话题,我们说的是你有没有资格拿天子剑的问题,而不是皇上仁德的问题。”
“那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拿天子剑吗?”
当然是因为你魅惑圣上!言官心里这样想,但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同在朝堂为官,他也不能撕破脸。
“因为你自恃功高……”
“不!我自恃功高是我的问题,我的态度改变不了皇上的态度。大人,您还没说为什么我能得到天子剑。”
言官被逼的没办法,气冲冲的说:“那你说为什么?”
“因为皇上自有考量,皇上掌管天下,想法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明白的?你永远也想不明白,你也无法揣测,这就是为什么皇上能当皇上,而你只能做言官的原因!”
第657章 糟糠之妻之死(12)()
刁钻!刁钻至极!
此时无数言官心里都想到这句话。
他们单知道苏瑾歌会拿着虎皮做大旗,没想到苏瑾歌会一直拉着虎皮做大旗。
就这样不要脸面的用皇帝做挡箭牌,你不累的吗?
关键是提到皇帝还真是一手好棋。他们既不能反对,也难以反驳。
毕竟揣测圣意就是大罪。
言官脸色难看至极,拱拱手说:“苏大人伶牙俐齿,微臣佩服。”
这就是不敌她要认输了。
苏瑾歌一脸春风得意,也拱手说:“承让承让。”
说承让二字又让言官脸绿了不少。
“现在还有人对本官拿天子剑有异议吗?”苏瑾歌扫视朝堂。
“陛下,臣不赞同!”
苏瑾歌听到声音暗叫不好,实在是因为说这话的人身份不简单,乃是皇帝南征北战时的军师。从皇帝微末时期一直跟随,皇帝第一尊敬的就是他,皇后都要拉下三里地去。
别看她现在春风得意,在朝堂上能横扫一大片,在这位太傅面前是小巫比大巫。
军师面容清瞿,皱纹里藏着智慧的光芒:“陛下,近些日子臣想着苏大人能让陛下开怀,又确实是做实事的,才容忍她至今。可如今她拿着天子剑上蹿下跳横行朝堂,牙尖嘴利,又拿着您做挡箭牌去攻击众多言官,不说尊老爱幼,对长官基本的尊敬都没有。
您又容得她胡闹,长此下去,怕是会助长苏大人嚣张的气焰,让您落下被奸佞魅惑的罪名。惹得朝堂民间怨声载道,流言不止。
且朝堂上众多武官无一不是战功赫赫。苏大人凭着打下平安二城的功勋自恃功高,多次藐视朝堂,言语不端。臣认为,苏大人要是想做官,后宫的尚宫也位列三品。何必要在朝堂胡闹。”
苏瑾歌看着太傅侃侃而谈,官员们一脸赞同的样子,心中发寒。
说到底她功劳还不大,所作所为又让文人们看不上眼,偏偏还说不过她,这可不就憋了个大招吗?
对上这位太傅,纵使她再伶牙俐齿,太傅一脸不屑一甩袖子说一句胡闹,就能让她所有的言语显得苍白无力。
实力的差距太大。
“太傅说的对。”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
……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冕旒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随着附议的声音越来越多,苏瑾歌突然就明白了。在她力量不大的时候,惹众怒是不明智的。
尤其是她女人的身份,朝堂上看不惯她的人车载斗量。
陛下可以保下她,可陛下没必要为了她不给太傅及众多官员面子。
太傅做军师的时候很受拥戴,武官皆服,随着文官队伍发声,武官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附议。
皇帝终于说了一句:“苏大人,你有何话说?”
苏瑾歌就明白她的结局了,只是被这般被赶出朝堂,她觉得她会被被史书大书特书,留下千古骂名。
唯一一个上任不到三月,就被赶下台的女官,多难听。
苏瑾歌恭敬回答:“陛下,太傅说的在理。只是臣不服。臣几次出声都是和言官争论,他们在自己本职工作上做不好,辩论不过微臣,怎么能算微臣祸乱朝堂呢?
言官说微臣不够资格拿天子剑的时候,微臣和他辩论,他辩论不过微臣。所以微臣手中还拿着天子剑。微臣虽然张扬了些,可都是一心向着陛下,从来不搞党同伐异这一套。太傅劳苦功高,说的在理,微臣斗胆请陛下把天子剑赐给太傅。毕竟整个朝堂,除了太傅,也没人有资格拿天子剑了。”
苏瑾歌跪了下去。
说的话却引起所有官员的深思,当真是一张刀子嘴,眼看就要失势,还要坑众官员一把,变着法的说他们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所以自己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最重要的是太傅在战争时期确实劳苦功高,再把天子剑赐给太傅,整个朝廷几乎就是太傅的一言堂了。
毕竟苏瑾歌和文官争论的时候,武官和文官会分成两派相互制衡,太傅一出声,整个朝堂云集响应。
当一个人的权势达到这种地步,就算皇上是他极亲近的人,也忍受不了。
“陛下,她血口喷人!”有的言官就受不了苏瑾歌如此抹黑别人,极大声的怒骂。
“杜大人咆哮朝堂,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台上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
“陛下!陛下!……”在杜大人不可置信的叫声中,他被禁卫军拖了出去。
朝堂上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原先附议太傅提议站出来的官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努力的低下头,避免皇上枪打出头鸟。
“陛下是一定要包庇这苏大人吗?”太傅怒道,在他看来,苏瑾歌就是迷惑陛下的妖孽。这种迷惑比后宫里的美人厉害百倍,竟然能让皇上把朝堂游戏任她玩耍。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所以他极力反对苏瑾歌做官。
所有人都等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终于说话了:“撤去苏瑾歌鹰扬将军职位……”
堂上官员嘴角露出喜色,太傅也松了紧皱的眉头。
“擢为礼部侍郎,赐天子剑。”
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寂静。太傅眉间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谢陛下!”
一时间只有苏瑾歌欢快的声音响起。
下朝之后,太傅经过她哼的甩了一下袖子,一脸不满。
周围的官员直接越过她,摆一幅臭脸表达不满。
苏瑾歌不在意,有天子剑在手,不担心入职的时候官员会为难她。
礼部总管皇室大典,接待外宾。
礼部尚书也是个老古板,对她非常不屑。
在她上任的一个月内,草原上最强盛的部落白狼部派使者前来拜访。
皇帝打天下的时候草原部落虎视眈眈,就想趁着中原内乱来趁火打劫。
只是皇帝有先见之明,率先招降了边境部落守了百年的李氏家族。李氏家族满门男丁三十人,当时死的就剩三个。末帝昏庸无道,是李氏家族死伤如此惨重的主要原因。
白狼部这次派使者来很大可能是刺探周朝实力的,苏瑾歌不敢怠慢,安排了待遇很高的驿馆,又派了人严密监视。
第658章 糟糠之妻之死(13)()
只是礼部尚书看不惯她,就示意亲信,礼部左侍郎告了她一状。
说她对草原部落太过优待,失了大国的气概,又说她公器私用。派了那么多人伺候白狼部的人,说不定就是看人家白狼部王子年轻健壮。又说如果白狼部是来求亲,倒是可以让苏大人一去。
苏瑾歌怒火万丈啊,那些人是不是以为她被太傅怼了,以后就会唯唯诺诺,再不敢在朝堂上发声?
那就大错特错了。
苏瑾歌上了一个陈情帖子,说了这么做的原因。
怀疑白狼部狼子野心。白狼部能趁着中原内乱的时机一统草原,必然不是简单之辈。何况,白狼部只向周朝递交了国书,说派使者来学习学习。
谁也不知道他们想学习什么。
中原与周围夷狄不是你征服我就是我同化你,从来没有和平的时候。
我们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
何况安排好的驿馆,也能让白狼部见识到中原的强大富足。
总之,朝堂上那些人说的都是污蔑,都是无稽之谈。
白狼部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使者队伍中有两个身份高的王子公主。礼部派人陪他们逛京城的时候,公主满脸嫌弃,说京城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更荒谬的是,白狼部公主在街上看到一个男子,直接就让手下把人绑到驿馆,那男子夫人去寻的时候还被白狼部公主的鞭子打伤了脸。
苏瑾歌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在白狼部公主扬言男子的夫人比不过她,说这男的她要带回草原的时候。
苏瑾歌上门了。
实在是因为那男子就是徐洲。
苏瑾歌还以为徐洲爱护自己的侄子侄女超过自己的子嗣。
没想到据说得知消息之后可能是打击太大了,整天醉生梦死。
酒肆被他当成第二个家,整天喝的不省人事。
确实,这件事被大众传的沸沸扬扬,徐洲都不敢见昔日的同僚了。
可他还有一张好脸,加上常年战争体格健壮,外表很能唬人。
白狼部公主就沦落了一颗芳心。
白狼部公主做的事实在让人不耻,朝堂上议论纷纷都说那公主不象话,岂有在别人的国家掳掠别人的官员强要人家入赘的事。
简直不知廉耻!
礼部尚书派了好多小吏去劝说,可人家公主就认为她这是正当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群大男人,又是官员,欺负人家一个外族的公主,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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