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用诧异的眼光打量受伤到的蓝,嘴里议论纷纷。如果蓝真的是害歌的人,那她在部落可没有容身之处了。
歌不仅是族长的女儿,长的漂亮,有三个能干的哥哥,倍受宠爱,还是部落的巫医。自从她当上巫医之后,教会了人们煮盐,发现了花椒,红薯,各种野菜,还有许多武器也是歌发明的。
她对部落的作用不言而喻,蓝虽然是女人,可地位远远比不上歌。年老的女人都知道,在别的部落对巫医不敬是什么下场,挖出五脏做祭品。
也有的向着蓝的妇人据理力争:“蓝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她的为人谁不知道,她阿爸走的几年咱们也帮衬过蓝,蓝不是这样的人。”
苏瑾歌也不装娇柔了,她冷眼看着蓝说:“蓝,你告诉大家,你有没有害我的心思。对着祖先发誓。”
蓝躺在红薯地里,被肆意生长的藤蔓埋住了半个身子,因为疼痛脸上满是冷汗,又沾上一些泥土,看起来十分狼狈。她身边只有孤零零的一两个人,眼看被怀疑,她捏着拳头死死堵住嘴,泪水流了下来。
有人发出长长的叹息,蓝本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姑娘,谁想到会做这种事。
“蓝,真的是你?”为她说话的妇人也惊恐的问。
从始至终,苏瑾歌都冷厉的看着蓝,视线很有压迫力。蓝终于不流泪了,她冷静的回答:“是我做的,是我想杀你。”
“为什么?!”红伤心的问,她以为部落里的人都是好的,虽然有卡这样爱出风头的人,可也不算什么大毛病。整个部落的和谐团结一直是她的骄傲。
没想到啊,是平时埋头只顾干活的蓝生出了害人的心。
“我自问没有和人结怨,你为什么要害我?”苏瑾歌问,白嫩可爱的脸颊一拉竟然显得很威严。
蓝躺在地上用手捂住脸,轻轻颤抖着说:“既然祖先让年满五十岁的男人走,你为什么要要改变这个规定?”
花恨恨的说:“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蓝猛的坐起来凶狠的朝众人吼,吓得花退后一步。苏瑾歌牢牢的撑住她后背让花不至于绊倒。
“我阿爸就是两年前走的,为什么让他走!为什么不早点废除这个规定?歌,你当上巫医之后宣布年满五十的男人可以继续留在部落,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我不相信你是没有准备的,两年前你已经11岁了,为什么不早点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宣布?那时候你是族长之女,你的意见族长不会不听的!
就因为你晚宣布了两年,我阿爸走了,我亲眼看见他冻死在外面,尸骨被野兽咬的七零八落,他明明可以不死的!都是因为你!”
苏瑾歌明白了,蓝是心理不平衡,本来她阿爸因族规出走而死,她心里虽然有些怨恨,但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自古以来的规定就是这样,但是今天她宣布废除了这个规定。眼睁睁看着许多老人不用再遭受她阿爸那样的命运。她心里觉得不平衡了,祖宗不敢怨恨,族长也不敢怨恨,只能怨恨她。
怨恨她为什么要说,怨恨她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蓝说出了自己的动机,觉得无比轻松。阿爸长的不好看,打猎技术也平平,阿妈只是可怜他才跟他生了自己。她从小就知道阿妈不喜欢自己父女,世界上只有阿爸对自己最好,看到他走入森林一去不回,她肝肠寸断,飞快跑回去质问阿妈为什么对阿爸的那么坏,阿妈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她心里就生了恨。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他们父女?族长夫人至死也只有族长一个丈夫,别的女人和她阿妈一样为了食物为好几个男人生孩子,生了孩子又不用心照顾,真是恶心。
最该死的还是歌,从小就受尽宠爱。如果她早点当上巫医,阿爸就不用死,别的人能活,阿爸为什么不能活?凭什么?!
第52章 拯救远古小公主(24)()
这时候,一个妇人走上前来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蓝犯了这么大的罪,就让族长和巫医处置吧,我没有二话。”她眉目冷肃,两颊肌肉下垂,看起来极严肃。
蓝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震,紧紧的抓住地下的藤蔓,声音颤抖的说:“我……接受惩罚。”说完垂下了头。
红唉声叹气:“蓝也是命不好,她阿妈一点都不关心她,唯一关心她的阿爸还是因为族规死的。”
“就算那样她也不能害歌呀,又不是歌害她的。况且两年前歌还小,知道什么呀,蓝自己都不敢因为她阿爸的出走说什么,怎么能要求别人呢。”花仗义执言,赢得了许多人的赞同。
“走吧。”苏瑾歌说话,也没有看蓝。“大家把背篓装满以后就回去吧,这件事由族长评定,来两个人把蓝弄回去。”
派来保护她们的男人把蓝背走了。苏瑾歌正指挥人在山洞挖坑。山洞分为储藏室休息室两部分,储藏室在里面,现在放的是烟熏好的肉食和盐渍好的果子,晒干的干菜蘑菇。
这个地窖也在储藏室挖,挖好了之后就往下放红薯,蓝被放在她自己的铺盖上,苏瑾歌指挥着让人用盐水给她洗伤口,再用部落的草药糊上。她脚崴了,苏瑾歌就无能为力了,她不会正骨,等狩猎队回来再说。
女人们把红薯堆在储藏室,就又出去挖了。那一大片山地的红薯没有一星期挖不完,离冬天越来越近,每一份粮食都要努力争取。
这个秋天过的让人格外有奔头,被苏瑾歌救了的老猎手罗叔笑呵呵的跟着大部队狩猎,他善于抓捕长蛇。因为不用独自出走,他精神状态好极了,像是重新焕发了青春。
秋天是个好时候,各种果子都熟了,母兽也怀孕了。部落的规矩是怀孕的母兽不能捕杀,刚出生的小兽也不能捕杀。今天运气不好,遇见几波猎物都是怀孕的母兽,老罗就提议不如去捕捉长蛇。
蛇肉鲜美细嫩,他正好想捕杀几条长蛇来感谢歌。
族长略一思索就同意了,拨出三个人随着他去捉蛇。蛇肉味美,只是肉少。一条长蛇还不够两个人吃的。大部队捕蛇不划算,他还是要去找一些大型猛兽。
约定好会和的时间和地点后,罗叔带着三个后辈去捉蛇。
捉蛇也有讲究,蛇类一般在十一月末冬眠一直到来年春天三月才出洞。它的洞口一般位于较高的田基、塘边、河边斜坡或土堆、坟地、树根旁,洞口向南或东南,平滑而光亮,附近常可发现蛇屎和蛇蜕。
罗叔自从听苏瑾歌说他可以教导孩子们时,就决定把自己一身捕蛇的本领传下去,因此一边走一边对着三个后辈说:“在咱们部落,论起捕蛇的本领我说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当年就是靠着捕蛇的本领,我一天捉三五条蛇才把你们罗婶儿追上的。你们,要不要听?”
在炎部,打猎本领都是自己跟着长辈摸索学习,也没有人刻意去讲,如今一听到有人要传授本领都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罗叔得意的摇头晃脑:“捕蛇的最好季节,还是要在在春末晚秋的白天最好。”
“为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罗叔不高兴的转头:“听我接着往下说,着什么急呢。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一点都不稳重。”
教训一通年轻人,逞完威风后的罗叔神清气爽,心情很好的往下说:“告诉你们啊,因为冬天和春天天气适宜,蛇类会出来活动。夏季气候炎热,它们白天一般都藏在密林草丛石下,不易被发现。到了晚上,外面天凉了,才出来觅食,所以夏天的时候应该晚上捕蛇。春末晚秋,应该白天捕蛇。”
“那冬天呢?”
“冬天蛇就冬眠了,进洞里睡觉不出来了。那时候要想捕蛇,要先把蛇洞口挖大,再往里面灌水,蛇受不住冷水,就自动出来了。”
看罗叔说的头头是道,三个年轻人恍然大悟的点头。
罗叔心里得意,继续讲自己的让捕蛇经:“捕蛇的秘诀是慢步轻脚,眼灵手快,还要胆大心细,动作稳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年轻人当然不知道,都用恳切的目光看向罗叔,罗叔得意的不行。以前在部落里,年轻人都当自己这些老人是老骨头,随时要离开部落的糟老头子,不斜眼看就不错了,哪里有现在这么尊敬。
他更坚定了要送蛇肉给苏瑾歌的心,这小姑娘对自己有大恩,一定要好好展示自己的本事,震慑震慑这帮小年轻。
“因为蛇比人还精啊,咱们耳朵贴到地上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比如大部队的人啦,野兽啦,地动什么的。咱们可以凭这个预知危险。
蛇是整个身体都贴在地上的,咱们不走的轻一点,它老远就发现咱们躲的没影儿了。所以咱们捕蛇,一方面慢步寻找,另外脚要轻。一旦发现蛇,要以极快的速度下手才能成功。这时候,胆要大,心要细,遇见毒蛇不要慌张,用木叉插住它的脖子,它就跑不了了。你要是害怕了,它一下子就咬住你了。”
说话间罗叔突然打个手势,他们都知道,是不要出声不要动的意思。罗叔轻手轻脚的往草丛走,手里拿着顶端开叉的木棍。他突然疾走两步,木棍快速往下一插。抬起棍子的时候棍上插着蛇的尸体。
这蛇足有人的两个胳膊那么粗,身体布满黄黑色的花纹,还特别长。看着怪吓人的。
罗叔抹了一把汗感叹道:“老了老了,这么大点的蛇都差点叉不动。你们跟我学学吧,咱们今天找它个十条八条的。”
“好的,罗叔。”
“罗叔,您就是这个。”那人伸出了大拇指,敬仰的看着他。
罗叔嘿嘿一笑:“也是咱们运气好,遇到出来捕猎的长蛇了。要不离它这么近它听到动静早跑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走路声音轻一点,还是把草鞋脱下来走路吧。”说着率先脱下了草鞋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咱们巫医怎么那么聪明呢,竟然能想出草鞋这玩意儿……”
知道罗叔感激,三个小年轻不要钱的翻花样儿赞美苏瑾歌,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罗叔一听,心里像喝了蜜一样,比听到夸自己还要高兴。
第53章 拯救远古小公主(25)()
走不长的距离,罗叔突然停住了,从地下捡起一团东西,然后笑了。
“我说咱们运气好,你们看,这是蛇粪啊。蛇粪跟别的动物的粪不同,是灰黄色的。”他递到三人面前,捻了捻。“蛇是个贪心的东西,能吞下比它大得多的动物,有些东西它不好消化,你们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鸟羽毛,还有鳞片。以后看见这东西要记好了,周围一定有蛇洞。待我把洞口挖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蛇。你们小心点,别让蛇咬住。”
罗叔顺着有蛇粪的方向走,在一处树根下发现一个蛇洞,还是用那个木棍,三两下就把洞口挖开了。不一会儿失望的说:“洞里没蛇,蛇出去吃饭了。”
罗叔放弃了蛇洞继续说:“像我今天这样是不可取的。咱们在森林里也没有带水,也不能放火。以后遇到蛇洞就用水灌,等着它出来,冬天的时候在它洞口放火用烟熏。不用怕,冬天有雪,不怕点着森林。”
“记住了,罗叔。”其中一个年轻人林说。
“我也记住了。”石说。
“记住了就好。走吧,去找蛇。还有啊,遇到啥不认识的花草都摘回去放背篓里,巫医有用。”说着他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了几枚青色的果子还对众人说道:“不许摘重复的。”
“知道了。”三人齐声答应。
罗叔一边走一边观察蛇的踪迹,顺道看看有没有不认识的花草,把整个捕猎过程当成了郊游。
等到背篓快被不认识的花草装满的时候,四人遇险了。前方一头野猪伸着獠牙凶狠的看着他们。
林眼尖,立马叫道:“罗叔,是怀孕的野猪!”
看到三人来,野猪拦在前面不动,带着一股凶性。
“罗叔,打不打?”说话的是此行最小的男孩儿,才十二岁,叫雨。
“咱们不招惹怀孕的母兽,可它要是想招惹咱们的话,那当然要打。这畜牲,看到咱们只有四个人,胆子大了,想吃一回人肉,这也得看我老罗答不答应。”罗叔从背篓里拿出来保存的一点火种,又拿出特制的木棍,木棍顶端中空,往里面灌油,再把火种往下里面一扔。木棍变成了火炬。
雨一看,焦急的对林说:“哥,这要是扔在野猪身上,野猪乱跑那可是会引起森林大火的。”
罗叔听到一笑说:“别怕,这火只是吓吓它。”
罗叔拿着火把慢慢凑近野猪,野猪感受到炙热的温度顿时就焦躁不安了,前蹄不停的扒地。火已经凑近它了,它吓得瑟缩,但就是不动,也没有攻击罗叔,也没有后退。
“这野猪真有胆子。”雨赞叹道。林拍了他一下提醒道:“嘘,别出声!”
不一会儿罗叔试探回来了,把火把一熄灭,神情轻松的说:“没啥大事,这野猪受伤了难产。想要咱们帮它,暂时不会攻击人。”
石性情活泼,高兴的说:“我就说这野猪胆子大,竟然找咱们帮忙。”
“不是胆子大,是聪明,它知道咱们不会杀它,就来求助了。”罗叔说道。
“罗叔,那我们怎么办,咱们不会接生啊。”雨慌张的说,感觉辜负了动物的信任,心里很不安。
“等着吧。”罗叔清理出一片空地坐下来慢悠悠的说。
野猪臀后的伤口不停滴血,整个后臀被撕裂大半,不远处就是它用草叶建的巢,现在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是哪个动物造成的伤口。临近生产时间,野猪不停嘶叫,显的极度不安。
石有点不忍心看:“女人们生孩子也有这么可怕吗?”
“不知道。不过叫的可凄惨多了。”林说。“我听过族里的女人生孩子,族长那时候不让我们去看,我们都围在山洞外面焦急的很,听说生了一天一夜。”
“这么可怕?”雨心惊胆颤。“怪不得哥哥们都得不到女人的喜欢,这么痛苦的事谁愿意啊。”
林已经二十多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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