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那是大不敬之罪。
若是接了,也是难逃一死。
张雯还是没有动,倒是那坐在首座一旁的郡主南宫灵有些不耐道:“张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气,竟能得梅妃娘娘亲自递茶,若是换了别人,想都不敢想呢!还不快接着!!”
张雯冷眼瞟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见她们一脸急不可耐,巴不得自己去死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慢慢放大。
这些女人,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郡主误会了,张雯能得梅妃娘娘亲自递茶,自然是张雯的福分。”张雯淡淡一笑,随即看向么梅妃,从她手中接过那杯明知有毒的茶,微微拂了下身子:“多谢娘娘赐茶。”
“不客气。”
梅妃迁唇一笑,明明阴险狠毒的一个人却故作一副温婉,仪态芊芊的模样,看得人真有种恶心得想吐的感觉。
唇角微勾,张雯看了手中的那杯碧螺春,举杯啜饮,在所有人的紧张注视下,斯条慢理的将那杯茶喝了个干净,然后将茶杯转递给侯在梅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扬唇笑道:
“梅妃娘娘的茶,入口微涩,入喉甘甜,回转清香,让人有种豁然开朗,心情十分舒畅的感觉!”
“想不到张小姐还是个懂茶之人!”梅妃满意的看着她。
张雯抿唇不语,深知自己若是不喝下这被有问题的茶,是绝对出不来宝霞殿的。而在她刚喝完那杯茶后,那些前来看热闹的宫妃,便以天色不早为由,匆匆拜别。而梅妃,没一会儿也打着呵欠,说要休息,便派人送张雯离开。
萧王府管家侯在宝霞殿外,脸上神情淡然,根本没一点担心张雯的死活。直到见张雯从宝霞殿中,大摇大摆的出来,才狐疑的上前,上下打量一翻,问她:
“如何?那梅妃娘娘可有为难你?”
“没有啊,梅妃娘娘待人宽厚,还亲自斟茶给我喝,对我别提有多好。”张雯含笑说道。
017快给我脱()
萧府管家一听,脸色瞬间,毕竟那梅妃是什么人,他是再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会亲自递茶给张雯。
“我们回去吧!”
管家蹙着眉,心里却暗自窃喜。
毕竟,这张雯若真被梅妃一杯茶给毒死,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雯点头,跟他一起上了马车,往萧王府的方向而去。
只是,就在马车刚刚驶出宫门的时候,张雯却直接脱了鞋袜,将裤角慢慢往上撩起
“张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萧府管家脸色一变,当即大怒,背过身子!早就知道这女人在醉梦轩失节,不知检点,却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要脸,敢当着他的面撩起裤脚,露出玉足。
“放心,我可没在勾引你!”张雯见那萧管家如此反应,冷声一笑,随即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两个膝盖,咬着牙,忍着痛,拔下两根的毒针。
萧府管家一愣,听到她一声闷哼,这才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膝盖上,以及那两根针头黑得发亮的细针。
“张小姐你的膝盖”刚刚出来的时候还见她腿脚好好的,怎么会?
“托你家王爷的福,这个仇我记下了。”
张雯恨恨地咬了咬牙,从膝盖受伤的地方挤出黑色的血,然后做了简单的包扎。
那两根银针都是带毒的,中针之后,她暗中封住自身血脉,以免毒素扩散。那梅妃娘娘,手段阴狠,为了要她的命,可算是做了双重保险,但是这用毒的计量,在她张雯看来,也不过是小儿科。
玉指轻叩,在喉间的穴位一戳,一口毒茶立马喷了那管家一脸。那管家身子一哆,这才见鬼似的看着她。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没见过美女么!”冷眼眯起,张雯问。
“没,没见过!”管家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茶水,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看似淡定的他,却早已心跳急速,被张雯身上的强大气势,压得有些快喘不过气来。
“毒茶,毒针你都没事儿么?”管家支支吾吾地道,话音一落,张雯淡淡一笑,眼里是一抹冷寒。
“怎么,李管家是希望我出什么事儿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放心吧!就她们那点计量,还弄不死我!所以,让你失望了!!”
东陵国人尽皆知,在醉梦轩失身的破鞋,当然是不配嫁给他家王爷的。可是,他们却低估了张雯的本事儿!
“今晚的事儿,最好别告诉赵冶萧,否则吃亏只能是你!”
李管家一愣,没想到这张雯在萧王府温顺驯良的模样,全是伪装出来!她压根就不是人们眼中软弱无能的侯府嫡女,而是锋芒渐露利刃的刺刀。
“是,属下一定谨记张小姐不,属下一定谨记王妃娘娘的话!”
从直呼其名‘张雯’到改口尊称一声‘王妃娘娘’,张雯唇角微勾,冷冷一笑,摒弃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你把我带进宫,想借梅妃之手除掉我,却不知让梅妃占了惠妃娘娘和萧王的势头,若我是赵冶萧,也不会轻饶你!”
“这这都是奴才的疏忽,还请王妃恕罪。”李管家沉着脸,纵有不甘,却也算态度恭敬。
马车辄辄,朝萧王府的方向而去,途径醉梦轩,里面的欢声笑语,却瞬间让张雯皱起了眉:“停车!”
“王妃要做什么?”李管家被她突然的一喝,吓了一跳,问道。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给我!”张雯沉着脸道。
“什么?”李管家面色一红,不是羞的,而是怒的!
因为这张雯竟让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
“少磨叽!快点给我脱!还是说你非要逼我亲自给你宽衣解带?”冷眼眯起,张雯一脸不耐。
李管家不知她要做啥,却也顾忌男女有别,没有答应,鼻子一哼,将脸别开!
张雯不耐,欺身而上,食指在他的百会穴上一点,身子一麻,竟不能动了。
“你要做什么!!”李管家圆睁着眸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张雯。却见张雯唇角勾起,魅人一笑,小手抬起直接扯下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衫扒了下来,罩在身上。然后下了马车,交代车夫先送李管家回去,自己则头也不回的朝醉梦轩走去。
晚风轻人醉,美人拥入怀。
张雯套上了李管家的衣服,在进入醉梦轩前将长发用一根布带竖起,仓促的打扮虽算不得风流倜傥,却也是富有风雅。
清冷的眸子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所谓的醉梦轩。猛地一阵香风扑鼻,呛得她当即皱起了眉。冷眼一撇,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迎上来。
就那女人的装束,一看就知道是这青楼的老鸨。
历来穿越剧都这么狗血吗,狗血得连青楼的老鸨也是一个德行,看得真叫人恶心。
只是,当那女人盯着张雯上下一翻打量后,精明的目光,却像狐狸一样转啊转啊,看得张雯心里一阵发麻。
一声冷哼,张雯进去,扬手先递给她一张银票:“给爷找个雅间。”
一楼莺莺燕燕,载歌载舞,太过吵闹,简直和21世纪的迪厅有得一比。
那老鸨一见银票,眼睛都亮了,知道对方是个有钱的主儿,赶忙笑眯眯的接过,领着张雯就上了二楼,找了环境不错,布置得书香气十足的地方。想必是见张雯年轻,身子单薄,出手阔绰,是哪家富家子弟。
张雯沉着脸进了雅间,在桌边一座,立刻就有婢女前来斟酒奉茶,好不热情。
“奴家见爷有些眼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醉梦轩吧。”手中红色丝巾一绕,张雯当即皱眉,却也唇角一牵,冲她淡淡一笑:
“你怎么知道爷是第一次来?”
“哎哟,像爷这样出手阔绰的人物,若是来过我们醉梦轩,奴家肯定是记忆深刻的。”
张雯眸子一暗,心里却觉得这老鸨还真是好笑。就她这年纪,不四十也至少有个三十好几,这一口一个奴家的叫着,敢情是把自己当黄花闺女了?
不过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让人听得十分舒服,怪不得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花天酒地!
重生异世,心情压抑,想着或许可以借此放松放松心绪,张雯又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老鸨笑眯眯的接过,一见那银票的面子,一张脸乐得跟喇叭花开似的,“爷既来我们醉梦轩,便是我们的贵客,不知爷是想听曲儿呢,还是想要找人谈心啊?就咋们醉梦轩的姑娘,那是各个漂亮,各个玲珑,保证能将爷伺候得舒坦。”
018坑人的系统()
(018)
张雯挑眉,笑道:“我不听曲儿,也不找人谈心,就跟你打听个事儿。”
那老鸨一愣,残在嘴边的笑意瞬间僵住:“什什么?”
似乎第一次遇到有人来妓院不寻欢作乐,老鸨有些惊愕,却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眯眯地问:“好,只是不知道爷要打听什么事儿啊?”
古代妓院,向来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最是好打听事情的地方。
张雯也不含糊,直接便问:“前不久听闻西侯府张家大小姐张雯在你们妓院被人给强了,这事儿没错吧?”
“呃这,这事儿不早闹得人尽皆知吗?公子又何必再问我们,毕竟那事儿关系着那侯府大小姐的清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好私下舆论。”老鸨在被问起这事儿时,脸色一变,神色有些黯然,张雯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用想也是她那好爹爹张世昌在背地里给支了声,不许他们私下非议。
张雯淡淡一笑,缓缓起身,又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往她怀中一塞,轻声道:“老鸨误会,我只想知道,出事儿那天晚上,醉梦轩可有一身穿紫衣的男子的男子来过?”
面色一动,在听到张雯的话后,那老鸨当即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
“爷说的紫衣男子,不会是七殿下吧?我记得西侯府小姐出事儿的那天晚上,他好像也来了咋们醉梦轩,而且穿的就是一身紫衣。”
“你确定?”张雯起身,眼中有寒芒一闪即逝。
“当然确定了,那七殿下可是我们醉梦轩的常客,长得又俊朗不凡,奴家对他可是印象颇深,每次他来,都不忘去偷瞄两眼,错不了的!”那老鸨拍了拍干瘪的胸,保证道。
“还!那你记住,今晚我来找过你的事儿,别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张雯说完,又丢下一张银票,起身准备离开醉梦轩,前脚刚迈出厢房的门,不想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人们的欢愉声传来。
琴声潺潺,如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淌过尘世中痴男怨女迷惘的心,途洗着人们心灵的污垢,在红尘中侵染的疲倦和尘埃。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张雯站在厢房门前,耳边是悠扬的琴声,前世身为特工,所学甚杂,她也是懂琴之人,却不想在这乱世红尘中,还有人能谈得这么一手好琴。
“爷,那弹琴的姑娘可是咋们醉梦轩里台柱,叫唤三娘,若是爷喜欢听她弹琴,我马上让人给您安排安排?”揣着几张银票的老鸨,见张雯被琴声所吸引,当即上前,凑上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含笑问道。
到底是财大气粗之主,可不能怠慢了。
眉宇一皱,张雯脸色一暗,目光落向一楼舞台上那一抹红色的身影,直接将衣兜里,剩下的最后两张百两银票,递给那老鸨:“不用了,这两张银票是打赏给她,我下次再来找她。”
如此多才多艺的女子,若不是家境寒破,走投无路,应该不会沦落风尘。
将银票递给那老鸨之后,张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醉梦轩,这整个京城最大的妓院。
却不知,就她前脚刚迈出去的时候,在楼台上弹琴的红衣女子,徐徐抬起,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张雯回到萧王府后,天已经快亮了,可是赵冶萧却还没有回来。
“回王妃的话,主子确实还在宫中。”李管家沉着脸,手里捧着张雯刚还给他的那件外衫,并得知自己揣在兜里的那几百两银票被张雯打伤给醉梦轩的老鸨后,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不过,他家王爷既已决定要娶张雯为妃,那张雯就是萧王府的女主子,他身为府上的管家,被花几个钱,也不算什么。
张雯冷冷地看了那李管家一眼,心里有些纳闷儿。
惠妃是赵冶萧的生母,她前脚刚召赵冶萧进宫,那梅妃立刻知道自己在萧王府,还把自己请进宫去喝茶,并光明正大,给她下毒。
难道这事儿不仅得到了东陵皇的应允,那惠妃之所以叫赵冶萧进宫,也不过是为了支开赵冶萧,好让梅妃有机会对自己下手?
呵呵,真想不到,一向传闻不和的两个女人,竟因自己走到一块儿了,都巴不得弄死她这只‘破鞋’。
马勒戈壁,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赵冶萧纵然和她从小有过婚约,但她从没想过要嫁给他好不好!
“李管家,私下你还是唤我一声张小姐为好,虽然我和你家王爷有过婚约,但毕竟尚未大婚!而且这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两个人,将来能不能走到一起还是个未知之数,未免以后见面尴尬,大家还是给对方留点余地好。”
听到她的话,李管家当即一愣,有些感动。
心想这张雯莫不是去皇宫走一遭后想通了知道自己是个‘破鞋’根本配不上他家王爷,所以想要主动悔婚?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他家王爷的名声不就保住了?
李管家豁然开朗,突然觉得自己被张雯花掉的那几百两银票,能换的自家王爷的幸福,实在太划算了。
张雯淡漠的看了一眼,唇角微勾,缓缓起身:“罢了,既然你家王爷没回府,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小姐,你你这是要回哪儿?”这一声张小姐叫得十分霍心。
张雯顿脚,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传来:“当然是回西侯府了。”
回到西侯府已经三天,张雯都宅在侯府那间比较偏远的院落,飒京阁。
因为赵冶萧上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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