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第九空间- 第11部分

　　　　法官先和卡兰诺德先生客套了几句，马上问到了死者约塔娜与卡兰诺德家的关系。卡兰诺德先生仔细回答了，法官便问那天下午他们在何处。阿尔莱娅和卡兰诺德先生的回答当然是毫无疑问的，只有小克里亚西，他手心似乎满是汗水。

　　　　所以阿尔莱娅飞快地替他回答了，她说：“我弟弟还小，我来替他回答吧，那一天，他一天都在家，没有出去过。”

　　　　法官皱起眉头，说：“卡兰诺德小姐，您的证言可不能算啊！”

　　　　“没关系，除我之外，弟弟的贴身佣人一定也知道。”阿尔莱娅笑了笑，唤道，“南希，过来！”

　　　　一位金发女佣应声而来，她低垂着眸，跪倒在众人面前。

　　　　“抬起头来说话，你是克里亚西小少爷的女佣吗？”法官威严道。

　　　　南希缓缓抬起头来啊，碧眸中带了些不知所措：“是、是的，法官大人。”

　　　　法官见她如此，便放轻了声音：“别怕，孩子，实话实说，你家小少爷是那天一整天都待在家中吗？”

　　　　“是、是的，法官大人，我寸步不离小少爷身边。”南希说。

　　　　法官略微皱眉，随即又点点头让她退下，然后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便收拾离开。红衣主教没有留下，教皇却坐着没有动，音离和安洛加特自然不能先离开，便也留了下来。教皇和卡兰诺德先生开始闲聊，仿佛他们是多么亲密的好友。

　　　　阿尔莱娅让克里亚西先回房休息，坐下来招待安洛加特和音离。

　　　　阿尔莱娅正打算如往常一样自己泡点茶，安洛加特却摇摇头，说：“不用了，叫女佣随便泡点就好，父亲并不会待久了，我来是为了这个。”他从衣服内袋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阿尔莱娅。

　　　　阿尔莱娅取出信封中的纸张，展开来看，说：“朝圣宴邀请卡？其实不必您亲自来送的，殿下。”

　　　　“只是顺便。”安洛加特淡漠地回复，音离却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他眼里难忍的沉痛，“这次宴会格外盛大。”他面上平静无波。

　　　　阿尔莱娅神情略微疑惑，又显得十分有兴趣。她是极为懂与人交际的，与她谈话让人总感觉很舒服。

　　　　“这次，我们要血祭上天。”安洛加特说。那语气听来像是在说“我刚吃过中饭”一样平淡。

　　　　“意思是说，会挑选人祭？”阿尔莱娅惊讶道。

　　　　安洛加特点点头：“对，未满二十岁的少男少女各一名，而且，要身份高贵才够祭天。”

　　　　“难道，是王室的人？”阿尔莱娅猜测。

　　　　“那要看祭司们的挑选。”安洛加特不肯定也不否认。

　　　　阿尔莱娅点点头，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只将邀请卡收好。这时，老管家一脸慌张地跑过来，俯身在卡兰诺德先生耳边说了什么。

　　　　卡兰诺德先生的脸色变了变，镇定道：“交给阿尔莱娅处理。”

　　　　阿尔莱娅只好说：“失陪一下。”便起身向老管家走去，她拖着长而华丽的裙摆，盘着一头深栗色的发，高贵而优雅。安洛加特没能移开目光。

　　　　南希死了，死在庄园后的草坪上，咬舌自尽——音离知道，都在阿尔莱娅的意料之中。

　　　　阿尔莱娅让佣人把她厚葬了，又叫了个牧师来为她做法事。南希是个孤儿，这是阿尔莱娅选择她的原因之一。十一告诉过音离，阿尔莱娅的血是诱惑之血，一旦喝下就会被阿尔莱娅控制，如果不死，阿尔莱娅将控制她一生，因为阿尔莱娅的血是无解的。

　　　　南希的自尽，自然是阿尔莱娅控制的结果。

　　　　为了克里亚西，阿尔莱娅觉得牺牲一个女佣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时还保全了卡兰诺德这个姓氏的名声，卡兰诺德先生自然不会介意她这么做。选择在这个时候让南希自尽也是有理由的，教皇会知道，阿尔莱娅和卡兰诺德先生与南希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阿尔莱娅处理完回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教皇，教皇只说了句：“真不幸啊！”便低头为她默哀了几秒。安洛加特却直直地看着阿尔莱娅，仿佛知道阿尔莱娅是凶手一样——当然，他本来就知道。

　　　　阿尔莱娅坦然地与安洛加特对视，毕竟就算安洛加特知道，他也没有证据。她阿尔莱娅是上流社会的大小姐，不是任人宰割的平民百姓。

　　　　对视许久，安洛加特突然寂静无声地笑了起来，眸中笑意闪烁，宛若漫漫星河，微光点点。

　　　　阿尔莱娅慌乱地侧开目光，脸颊似乎烧了起来。

　　　　“阿尔莱娅。”安洛加特低声叫她。

　　　　阿尔莱娅装作镇定地转回目光，说：“殿下有事？”

　　　　“记住我说的话。”安洛加特压低声音，认真地说，“接下来直到朝圣日，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教皇庄园！”

　　　　阿尔莱娅一怔。

　　　　“不要问为什么！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安洛加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还带了些上位者的威压。

　　　　阿尔莱娅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微笑说：“是，殿下。”

　　　　音离看见安洛加特悄悄舒口气，不禁低头敛下眼眸。

　　　　没有用的，安洛加特。她无声地说。

第21章　来生不做女巫5（）　
朝圣日即将到达，城镇中的百姓欢欢喜喜，贵族们却胆颤心惊，特别是少男少女们。但如今，名单已经发不下来了，少年来自科索氏族，为科索伯爵的次子；少女来自王室，拥有最尊贵的姓氏熙伦帝斯，是如今的三公主，才不过十四岁。因为这两人拥有足够尊贵的血脉，被祭司选中祭天。

　　　　两家不敢违抗教会，马上派人把两人送来了教皇庄园。

　　　　刚送来的时候音离就见过两人了，科索少爷面如死灰，但不敢违抗；三公主却热辣如火，不停反抗，嘴里说着教会的不是。但教皇庄园的人怎会让她一直说下去呢？塞了布在她口里，不管她踢踢打打直接扛去了她的房间。

　　　　“这三公主不听指挥，到时祭天可怎么办呢？”教皇自言自语。

　　　　音离坐在他旁边玩着他的笔和纸，装作不经意间说：“姐姐很厉害啊。”

　　　　明明就像答非所问，教皇也只当她胡乱说话，但还是偏头好笑地问道：“贝尔，哪个姐姐很厉害？”

　　　　音离停下手中玩的东西，抬头对着教皇的眼睛，好像想了想，口齿清晰地说：“阿尔莱娅。”

　　　　教皇一愣，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继续试探性地问道：“阿尔莱娅怎么厉害了？”

　　　　音离低头继续玩，一边说：“指挥女佣，很厉害。”

　　　　指挥女佣算什么厉害？贝尔也可以指挥一屋子女佣啊！教皇本来笑起来，想这样回答她。但突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指挥女佣？”教皇想起那天南希的证词，低头将那个事件的卷宗翻出来。事情没有过去多久，但线索是在卡兰诺德庄园断掉了。

　　　　“女巫的孩子，果然是女巫。”许久，教皇笑了起来。

　　　　教皇用法拉贝尔的名义将阿尔莱娅请来了教皇庄园。阿尔莱娅本来记起了安洛加特的嘱咐，想要推脱，但想起法拉贝尔。阿尔莱娅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女孩，法拉贝尔不爱说话不爱笑，好不容易说一次想她了，她怎么好不去呢？

　　　　所以阿尔莱娅去了，但没想到和法拉贝尔一起见她的，还有教皇。

　　　　安洛加特不在，应该是被教皇派出去做事了。音离过去，任由阿尔莱娅牵住她的手。

　　　　教皇简单问候了一下阿尔莱娅，便把她带去了三公主芙尔薇拉·熙伦帝斯的住所，那里金碧辉煌，却有重重重兵把守在门外。

　　　　教皇推开门，这也是音离第一次看见芙尔薇拉的住所。房内景象惨不忍睹，满地狼藉，撕碎的布料、砸碎的花瓶或雕像铺了一地。唯一完好的那张床上，有一少女背对着他们坐着，她披散这阳光般金色的长发，穿着一袭白色的华贵长裙，她转过头来，深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愤怒和威严。

　　　　她才十四岁，但音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是这个帝国最美丽的公主。而现在，她美好得如锦缎一般的年华就要逝去了，她将作为献给上天的祭品。阿尔莱娅满眼不忍心。

　　　　“我要出去！我要回家！”芙尔薇拉大吼道，对教皇怒目而视。

　　　　她大概是第一个敢这样看教皇的人了，但教皇毫无反应，只说：“不可以。”

　　　　“我不要做祭品！为什么是我？”芙尔薇拉冲到他面前，“我二姐姐与我同父同母，也才不过十七岁，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你是祭司选中，上天认定的人。”教皇平淡道，“你应该感到荣幸！”

　　　　芙尔薇拉冷笑起来：“祭司？上天？教会？这些都是假的！你以为我像我父王、像我祖辈那样愚钝吗？这不过是你们掌控权力的手段，目的是禁锢人们的思想！祭品？荣幸？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死人的事却被你们说得如此堂皇！谁会想去死？还是去为了那不曾存在过的上天！换你你愿意吗？教皇！别在我面前鬼扯！……啊！”

　　　　教皇在她话音未落时就打了她一巴掌，他眼神冷得吓人：“对天不敬是要下地狱的！”

　　　　“哈哈，地狱？”芙尔薇拉捂着脸冷笑，神色毫不退让，“来啊！我才不怕有什么地狱！如果有地狱，应该是你这种人去下才是！你们这些骗子、杀人魔！”

　　　　教皇再抬手，把她一巴掌打倒在地：“公主，你该好好休息了！”说罢，他转身离去。

　　　　阿尔莱娅牵着音离跟上去，守卫在他们身后关上门，隔绝了芙尔薇拉和他们。

　　　　第一次有人这样想教会，芙尔薇拉是那样美好的少女，她刚刚神色倔强、顽强、与命运努力抗争，只这么一面，阿尔莱娅眼里便满是敬佩。她才十四岁，很难想象她娇小的身体中隐藏了如此大的勇气。

　　　　这才是真正的公主，而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柔弱少女。

　　　　教皇把阿尔莱娅带回书房，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温和又无奈地说：“你也看到了，阿尔莱娅，三公主的脾气和性子就是这样，还有三天就是朝圣日了，这样下去，那天盛大的宴会都会进行不下去。”

　　　　阿尔莱娅大概有些疑惑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表面上还是优雅地微笑，说：“是啊，公主殿下一定是不会好好配合的。”

　　　　“所以，趁着贝尔也想你了，阿尔莱娅，我也想找你来帮我的忙。”教皇靠在椅背上说，“你的任务就是让芙尔薇拉能乖乖配合我完成典礼。”

　　　　阿尔莱娅吃了一惊，说：“教皇陛下，您可是在难为我了！”

　　　　教皇摇摇头：“完成这项任务，你弟弟克里亚西放火的事情，我就会视而不见，不然，你母亲的下场，将在他身上重演！”

　　　　“但……”阿尔莱娅还想装傻。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教皇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你家那可怜的小女佣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相信，你不愿让你弟弟死掉吧！”

　　　　阿尔莱娅顿时愣住，脑中天旋地转。被发现了，她知道。既然一切都知道了，那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阿尔莱娅努力镇定下来，微微冷笑道：“不愧是教皇陛下，当然，我答应你，同时，也希望您事后会信守承诺放过我弟弟。”

　　　　“我从来言出必行。”

　　　　“东西我在典礼之前会带给你，那么，我先走了。”阿尔莱娅说完，利落地转身离去。

　　　　音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向阿尔莱娅、安洛加特和芙尔薇拉道歉。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不惜一切坚持的东西。就像阿尔莱娅，在芙尔薇拉和弟弟之间，她选择了弟弟。她离去的时候眼中一片清明，她做决定时甚至没有多思考，因为她始终知道什么是不可舍弃的。

　　　　音离也知道。

第22章　来生不做女巫6（）　
安洛加特知道了这些，他懊悔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知道所有事情，也提醒过阿尔莱娅了，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还是走上了与上一世同样的路。

　　　　音离有些愧疚，但作为月命她看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如今愧疚都要麻木了。

　　　　朝圣日，阿尔莱娅早早地和教皇打了照面，将装了她一滴血的小瓶交给他，然后若无其事地去了典礼会场。

　　　　祭台边已经围满了人，但见她来了，立刻有人把她引到前排去，座位在安洛加特旁边。阿尔莱娅穿着黑红的长裙，裙摆复杂而华丽，她把长发挽上，露出雪白光滑的脖颈和肩膀。她的装束极为符合今天的气氛。

　　　　音离和安洛加特也穿了一身黑色，安洛加特看见阿尔莱娅不禁愣怔了一下，然后点头问候。

　　　　阿尔莱娅优雅地提裙回礼，在他身边坐下。

　　　　“这种祭天，你觉得怎么样？”安洛加特突兀地开口问道。

　　　　阿尔莱娅一愣，想了想说：“逼迫别人不甘又乐意地去死。”

　　　　安洛加特缓缓点头：“很精准。”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继续说：“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很早就流传下来的祭天之礼，阿尔莱娅，你有没有想过它会选中你？”安洛加特扭过头去看她。

　　　　“它不可能选中我的，殿下。”阿尔莱娅微微漾开笑容，“我并没有高贵的血脉，上天不会收留我。”

　　　　安洛加特盯着阿尔莱娅的眼睛，但她眼睛里只有一片淡然。

　　　　“上天会收留你的，阿尔莱娅，这无关乎血脉。”安洛加特低头敛去眼眸里的沉痛。

　　　　阿尔莱娅笑了笑，没有接话。

　　　　安洛加特并不介意，反而自己说了下去：“父亲说，我该确定婚约了，你觉得谁好？”

　　　　阿尔莱娅顿了一下，还是挂上微笑，说：“当然是二公主，只有那样拥有尊贵身份的美丽女子才配得上您，殿下，而且二公主优雅知礼、温婉柔和，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可是我并不需要那样的女人。”安洛加特摇摇头，“我是下一任教皇，我要的是内心强大的妻子作为帮手，那样的女人只会是负担，我要即使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的女人。”他顿了顿，“帝国中，这种贵族女子只有三个人，将军之女爱思拉·古力诺斯、即将祭天的三公主芙尔薇拉·熙伦帝斯和你——阿尔莱娅·卡兰诺德。”

　　　　阿尔莱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