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羽、玄奇兰、洗髓草……辉腾蛇内丹？这么烈吗？……潇湘禾菱？冰火两重天啊！哦是这样！神奇、真是神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沈澈在旁边密切关注何霁的神色，等了好久，见何霁差不多看完了，赶紧问道：“何药师，难吗？”
“嗯？”何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沈澈只好再问一遍：“炼成无尚通骨丸，难吗？”
“真有意思……”何霁一边赞叹了一句，一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费神，不过可以一试。”
沈澈眼睛一亮，努力压抑着心下巨大的欢喜道：“何药师……这些药材浮云殿都有吗？”
“没有，不过可以去找。”这句话让沈澈一滞，但何霁神色平淡，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他向沈澈伸手，“拿来。”
“什么？”
“洗髓草啊！你还有什么别的值得我要吗？”何霁没好气地说，“没洗髓草我怎么炼？”
“可我只有一棵！”沈澈不情不愿地从胸口摸出一个盒子，放在何霁手上，这可是他族人用性命换来的！“要是失败了怎么办？”那他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他不可能再有万年的生命了！
但除了大陆最强炼药师何霁之外，他拿着洗髓草就有用了吗？
何霁白了他一眼，干脆地说：“再去找寒亭宗要啊！还能怎么办？”
“寒亭宗会给？这可万年一棵！”沈澈强调。
何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霸气道：“他敢不给？再说了，浮云殿比洗髓草更稀有的东西多了去了，随便换一下就行了。”
沈澈听着有些心痛、又有些悲哀。
沈家到底不够强大，洗髓草都搭上了全族的命，但轮到浮云殿这里，洗髓草不过是个小东西罢了。
“行了，你不用管了，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何霁挥挥手赶他走，“除了辉腾蛇内丹和潇湘禾菱，其他的随便就能搞定了，到时候我再叫你吧！”
“那我留在炼药房的事……”沈澈道。
“我会吩咐下去的！”何霁好像迫不及待要开始研究丹方了，着急地打断他的话。
沈澈点点头，说了声告辞，便出去关门了，出去时还有点念念不舍，他还想再把衣服烤干一点来着！
第369章 冲天诀17（）
沈澈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了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
“芷儿？”沈澈意外又惊喜，眼睛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她脚下，看不见她是否穿了鞋，便不再在意，“你回来了？”
对于他用的这句“你回来了”，白芷一愣，不明白他说的“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多在意，只是点点头，道：“你可算是从炼药房回来了，我听说今天何药师为难你了？”
“你不是知道吗？”沈澈有点奇怪，“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啊，我被何药师要求去采神芝草和春生苓了。”
“何药师是肯定会为难你的。”白芷上下看看他，舒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什么事，浮云山巅特别冷，你的身子肯定不能待久的……你采不到药，何药师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沈澈笑道，“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何药师果然对无尚通骨丸非常感兴趣，他已经同意我留在炼药房了，而且还答应无尚通骨丸要是做出来了，会给我一颗。”
白芷大为疑惑：“你把无尚通骨丸的丹方给何药师了？我什么时候要你这么做了？”
沈澈一愣：“不是你吗？你忘啦？在浮云山顶的那个山洞里啊！不是你跟我说何药师最看重的就是无尚通骨丸了吗？”
浮云山顶的山洞！白芷整个人浑身一颤，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眸里焦急而恐惧：“你……你说什么？浮云山顶的山洞？”
沈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你……看到她了？”白芷紧盯着他的双眸，紧张小心地放低了声音，似乎希望他说个“不”字。
白芷从来没有流露出这种表情过，仿佛是什么末日要到的表情一样。
“她？”沈澈对于她的用词很疑惑，“难道不是你？”
“那不是我……”白芷摇摇头，略有绝望地闭了闭眼睛，“阿澈……你千万、千万别说出去，把她埋在心里当做一个秘密，或者当做你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再去浮云山顶了！”
沈澈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山洞里那张和白芷一模一样的脸，她眯着眼笑得狡黠又可爱，她把食指立在嘴前说。
“阿澈，这是秘密。”声音仿佛有一种引人沉醉的魔力。
和眼前迫切又小心的白芷完全不一样。
“那是谁？”沈澈微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道，“芷儿，那是谁？她为何跟你一模一样？为何会在山洞里？”
白芷摇摇头不愿意说，但沈澈一直看着她，她被看得小小往后退了一步，不想瞒着他，又不知该如何说。
“那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白芷艰难地小声说。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沈澈再问道。
“我不知道。”白芷略微垂下眼睫，“是师父的决定，我不知道为什么。”
沈澈不再逼她说，大概这里头又有什么内幕吧！可能不是他能知道的。他还记得山洞里那个白芷所说的妹妹说过：“我在这里的事，你可要替我保密，不然就会害了你我。”
会害了你我。好吧他不问了，他害怕又会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
第370章 冲天诀18（）
“总之，阿澈你别问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我妹妹的事，在浮云殿内一直没有人知道。”白芷低声嘱咐，“也千万别去找她了。”
“为什么不能去？”沈澈有点好奇。
“她……精神力很强，你抵御不了，不小心就会被她控制……”白芷斟酌着语句回答，“师父把她关在浮云山顶也就是因为这个，万年寒冰能抑制精神力，不然她会更加厉害。”
沈澈若有所思。
“好了我们不说她了，所以阿澈你把无尚通骨丸的丹方给何药师了？连洗髓草一起？”白芷问道。
沈澈点点头：“有什么不好的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何药师虽然性格奇怪，但是对于承诺的事情还是会做到的，只是师父恐怕不会那么好说话。”白芷思索道，“无尚通骨丸这种东西，其实浮云殿还是要投资很多的，毕竟何药师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需要的仙草又都很稀有，对于浮云殿来说，很多东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无尚通骨丸这种东西，要看它的效果也只能找个普通人来实验一下吧？”沈澈想了想道，“这份丹方是我提供的，也算是大功一件对吧？”
白芷摇摇头：“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想，师父的性格，我跟他这么多年也没摸清楚。”
沈澈笑着安慰她：“会好的，你放心好了。”他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何药师的嗓子……是原来受过伤吗？”
“这个啊……”白芷有点迟疑地说，“其实我也并不清楚，因为我到浮云殿的时候，何药师的嗓子就已经是这样了，我听人说，好像是何药师年轻的时候被人害过，嗓子灌哑了，后来才慢慢被他自己治好一些，才能说话，不过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忽然吹过一阵冷风，夜里山上的天气还是比较凉，沈澈摸摸胳膊，他穿得还是比较厚的，白芷身上常年一条薄薄的白裙，他们修真者并不怕冷，也不会怎么生病。
“天气的确晚了，你明日还要去炼药房吧？”白芷关切地说，“你身子比不得我们修真者，还是早些进屋吧！既然已经把丹方给了何药师，那你就只用等待就好了。”
沈澈比白芷高半个头，伸手摸了摸白芷的发顶，：“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白芷比他强大太多，他不知道要嘱咐白芷什么才好。别冷了？白芷不会冷。早点休息？白芷晚上睡觉都是修炼。别累着？白芷其实没有其他修真者那么辛苦，毕竟体质摆在那里。
沈澈面对着白芷，总有一种无力感，觉得自己这个男人做得并没有用。
他轻轻叹口气，微笑了一下，可笑容中总好像带了些苦涩的感觉：“你能照顾好自己的，我就不多说了。”
白芷大约知道他的无力感，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声说了句：“会好的。”然后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说：“我会在你身边。”
第371章 冲天诀19（）
何霁的性子虽然怪了一些，但一心扑在丹药上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沈澈在炼药房干了好些天之后，还是被何霁招到自己的屋子里给自己打下手。
作为一个普通人，沈澈很多事情都干不了，只能做一些洒扫、搬运之类的活，或者去分拣草药。他原来为了了解自己的身体，很认真地和楚雄城中有名的药师学过简单的药理，曾背过厚厚的一大本医术，他记忆力很不错，认草药还是很厉害的。沈家也有自己的药师，他曾将无尚通骨丸和那位药师研究过，想要将一些稀有的草药用其他的药代替，但终究很难。
何霁把无尚通骨丸的事情跟浮云殿主说了，浮云殿主很是高兴，要何霁将手上别的事都先放下，专心研究无尚通骨丸。
至于那些稀有药材的事情，浮云殿主笑着说：“这都不算事，我绝对帮你全部弄过来。”
有了这句话，何霁就放心了，这些日子里浮云殿也派出了很多弟子，去各地寻找这些药材。
“大约要多久才能集齐全部药材？”沈澈蹲在炉子边，一边扇着火一边问道。
“谁知道呢！最少见的两样东西现在都没有线索，都是传说里才有的东西。”何霁将几样草药挑拣好放在桌上，“三钱……嗯，应该再少一点。”何霁碎碎念着，手上动作不停。他几乎不需要秤就能准确拿好相应重量的草药，是这么多年来经验所致。
沈澈站起身来擦汗，顺便瞥了一眼桌子上整齐排列开的一堆堆草药，他认了认这些东西，好奇道：“何药师您是想先测试一下药性混合后的结果？”
何霁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能看出来？”
“我也研究无尚通骨丸几十年了……”沈澈挠挠头，“因为资源不够，所以曾想过用药性相同的草药来代替，便和家里的药师实验过。”
“是不是没有任何结果？”何霁一边拿药一边说。
“是啊……大约是因为太多药性没法实现，而且那些替代的药物有些冲突点。”沈澈说，“最后丹药炼出来是个废的。”
何霁点点头：“我猜到了。”他声音依旧沙哑难听，和他的脸整个搭配起来特别奇怪。
沈澈还没能看习惯，一般不看他的脸，低着头说：“那您还打算继续测试下去吗？”
何霁将桌上的药磨的磨、切的切，叫沈澈过来一起弄，一边回答：“即使是废的丹药我也能看出很多东西来，不像你们这些没入门的一样。”
沈澈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把药材弄好，何霁端了混合了各种药粉的小碗沿着梯子爬到炼丹炉的顶端，他用手探了一下炼丹炉口子上的热度，小心地将粉末倒进去。
“把温度升高！”他在上面传音下来，一边挥挥宽大的袖子，桌子上其他装草药的小碗就飞到他手中。
沈澈羡慕地看着，按照他说的将炉子温度升高，这还是何霁两天前才教他的。放完桌上的所有东西，何霁便从上面飞身下来，把沈澈从炉子边上拉开，双手几经变幻，一团淡蓝色的火焰从他手中飞进炉子里。
热气升腾。何霁缓缓将炉子门关上。
第372章 冲天诀20（）
做完这一切，何霁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等待了，他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医药书，翻了几页，抽出夹在书里的纸张－－那是沈澈给他的无尚通骨丸的丹方。
他那本书上满是笔记，无尚通骨丸的丹方被他抄了下来，将原稿妥善收好，在誊抄的丹方上面写写画画。沈澈略微瞟到两眼，写满了药性和草药之间会产生的反应，然后再填上差不多同种的普通草药。
即使浮云殿能给他集齐所有药材，何霁也必须先拿普通药材试过好多遍才行。
沈澈也只是收拾了一下桌子，炉子那边他管不着了，因为不是普通的火。他闲着就走到何霁身边，突然想起浮云山巅见到的那个女子，问道：“何药师，上次我上山采神芝草的时候，在山巅发现了一个山洞。”
何霁突然从书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微眯，神色带了些危险，好像有威压向他袭来。
沈澈知道是何霁动了灵力，但一瞬间这些威压就消失了，何霁也重新低下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山洞？”
何药师知道山洞里的女子的事情！果然是不能说的啊！沈澈忙道：“就是看见了一个山洞，我没敢进去，也不知道里头有些什么，何药师您上山采药，就没见过吗？”
何霁瞥了他一眼，声音好像比平时还尖锐一些：“以前没注意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去采药过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有点烦躁似的补充道：“你没事干别去浮云山巅。”
沈澈乖乖地“哦”了一声，心里对那个女子倒是越发好奇了，好奇到还真想再去看看。
沈澈从小就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自从来了浮云殿收敛了很多，但其实还是这么一个性子。
所以离开炼药房之后，他看着天色还早，便回去加了衣服，一路往浮云山巅走。路不熟，又有很大的云雾，他转了好多圈才找到那个山洞，他走进去，走到结界前停住脚步，结界那边的女子正坐在床边打哈欠，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散落了一床。
音离揉揉眼睛，慵懒地道：“阿澈？你怎么来了？”
沈澈本来一肚子疑问憋着过来的，见到她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我过来看看你……”沈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禁挠挠头。
音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沈澈有点心虚。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