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岳将军一听,赶忙跪了下来:
“臣,臣不知……”
据陛下的意思,容与在陛下的手里!?
“明日给朕一个解释。”苏木说着,转身走了。
留下已经被吓得一头汗的朝岳将军惴惴不安的起身,赶忙的回了将军府。
容与的身份,并不是他所说的侄儿。
而是他在京城的红火的青。楼中看中的男倌。
一眼就被他给迷住了,带回了府中,却被自己的正君霜月行知晓,他建议将容与换个身份,送入宫中选秀。
他这番姿色,定是会选上,到时候,他们将军府在陛下后宫中也算有人了。
朝岳将军想了想,虽然心里舍不得,但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将容与送进了宫。
可今日,陛下如此说,究竟是对容与是何态度,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容与那小子,就知道他是个不省事的,还不如当时收入自己的府内藏着算了!
和朝岳将军惴惴不安相反的,是容与醒来后,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看殿内的装饰和宫人的恭敬,已经猜测出自己所处的是何地。
昨夜他遇到的,他早该想到,那样一番气势,夜里还能在后宫随意走的人,除了霜月国的帝王,还能有何人?
蜷缩在床上,不论宫人如何劝说让他起身吃东西,他都不想动弹。
苏木原本要到御书房继续看奏章,可得到寝殿的宫人来话,说容与似乎不对劲。
寝殿。
苏木看着床上的人儿,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啪——”苏木的手被他拍掉。
“要杀要剐随意,不要碰我。”
说话声还有些虚弱,可态度强硬。
他宁愿死,也不想被玷污!
第626章 朕即天下(6)()
“想死?”苏木扣着他的下颚,强行让他看着自己。
“可朕不允。”
“来人,若是不吃,就灌下去!”
宫人们:“是。”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啊。
九千岁:……
这样的人设,宿主就绝对不会崩。
不怕宿主狂不起来,是怕宿主狂起来,谁能拦得住?!
容与听了,缓缓坐了起来,一双水眸看着苏木,明明是愤恨的神情,却由于那样一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硬生生扭曲成了哀怨与控诉。
任谁都不忍得想要狠狠的宠他一番。
当然,除了苏木。
“霜月归陌……”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宫人呵斥道。
容与丝毫不动容,却因为生气胸口闷着一口气,又低低咳了起来。
“咳咳咳……”
好看得连咳嗽都是一种美。
苏木伸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
“朕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
背后那掌心传来的温度,还有那低声的话语,让容与有那么一刹那的忪怔。
她,说什么?
反应过来之后,咳嗽已经停止了,避开她轻拍自己背后的手。
“什么机会?”
“先将早膳吃了。”
看他身体虚弱得说个话都咳成那样,要是就这么死了,自己任务失败,还得扣积分。
容与顿了顿,最终起身,自顾自的穿好了衣服,然后吃早膳。
苏木就坐在他对面,他一抬眸就能看得到。
一碗粥下肚,他惨白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什么机会?”
“饱了?”苏木看他也就喝了一碗粥,身体弱,吃的还跟猫一样少。
容与侧开头不说话。
“你何时能伤了我,便让你离开。”苏木开口,说完就走了。
没有说让容与离开寝殿,也没有说他能留下。
宫人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容与坐在寝殿的窗口,思索苏木的话。
苏木到了御书房看奏章。
下午的时候,朝岳将军和霜月行进宫了。
两人想必是思索了一番,等不及明天了。
“陛下,容与得罪陛下,臣有教养不过之罪,望陛下责罚。”朝岳将军和霜月行跪着不敢起来。
嘴上虽然认罪着,但是后背已经是一阵的汗湿了。
回去和霜月行讨论了一番之后,猜测是苏木压根就不是要他们的解释,而是要他们的态度。
不能告诉苏木容与是男倌出身,虽然他还没有被破过身,但男倌的名头,就是对陛下的亵渎。
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容与,否则陛下会如何想将军府!?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请罪。
“容与那孩子任性了些,陛下若是要教训,便教训了一番,臣带回家好好的再教养一番。不能伺候陛下,是这孩子没有福气。”
霜月行在一侧附和着,显示出他们的担当。
硬是将苏木说的谋害罪给解释成了孩子性子胡闹。
“朕记得,谋害朕,诛九族。”苏木缓缓道。
朝岳将军和霜月行:!?
也没见宫里有宫人传出陛下遇刺的事情,怎么容与就成了谋害陛下了?!
这不符合他们的预测啊。
还诛九族?
这罪名扣在这里,可就严重了。
第627章 朕即天下(7)()
正在想着要怎么回应这话的时候,苏木又道:
“将军劳苦功高,罪不及此,当下朝堂之上将军是必不可少之臣。”
“陛下如此看中,实属臣之幸事。”朝岳将军松了口气。
这口气,她松得有些早了。
苏木继续道:
“如此,有件事需要劳烦将军。”
“陛下之吩咐,臣自当义不容辞。”
“倒也不是何大事,前几日宫人说那将军赠与母皇的那黑玉杯子不见了,那是母皇留予朕的念想,朕思索,即是将军所赠,想必将军有渠道能获得这黑玉。”
朝岳将军:……
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要黑玉?
之前出使京唐国,她贪污了出使的银两,拍卖了两块黑玉。
回霜月国之后,一块小的奉给了先帝,还有一块封存在将军府的仓库里,打算寻了好的工匠打造成传家宝。
结果……
也不知陛下知不知晓她有,黑玉那珍稀得不能再珍稀的品种,如不是她当年偶遇而来,有再多的银两也未必能买到。
什么容与谋害,什么诛九族!
都是为了要黑玉做铺垫罢了。
可她能说什么?
“臣叩谢陛下恩典,这黑玉,臣定尽全力去寻。”
“如此,劳苦将军了。”
朝岳将军和霜月行从宫里出来,互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陛下这大弯绕得……
他们如果不是如今的做法,陛下可否会降罪于将军府,将军府若没了,那黑玉不自然而然是陛下的?
想到这个结果……
那黑玉决定果断的交出来。
怎么也比灭门强。
苏木送走了朝岳将军和霜月行,九千岁吐槽:
【宿主,你想要直接问不就好了,绕这么大个弯。】
“要个名正言顺。”要那黑玉名正言顺的到她手上。
九千岁:……
真的是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宿主,你是闲得慌吧。】
“嗯。”
九千岁:……
无法跟宿主沟通。
黑玉这东西可遇不可求,难得遇到,不收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
容与在寝殿里想了许久,然后决定按照她说的做,既然她敢这么说,为什么自己不敢这么做?
想通了,他眸子在寝殿内打量了一番,趁着宫人不注意,将一个尖锐的簪子攥在了手里。
“容与公子,您的衣裳浣洗房那边送了过来,放在这儿了。”
宫人准备将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放在了放置衣裳的柜子里。
“无需,我现在就换了。”
将自己的衣裳接了过来,容与手一顿,等等……
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昨夜是何人给我换的中衣?”
“回容与公子,是陛下。”宫人恭敬道。
容与脸色一白,攥着衣服的指间攥得也有些泛白。
…
苏木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一抹白衣袭来。
知道是他,没有下狠手,过了几招之后,禁锢着他的手,道:“力度不够,身体太差。”
这几天他都病着,自然使不上力来,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苏木,那就有差距了。
他被禁锢的手动了动,从袖口滑落出那尖锐的簪子
再奋力用膝盖朝她小腹顶去,苏木躲避的时候,他的手用力挣开,然后握紧簪子朝着她的脖颈刺去。
苏木往后退,他追逐而至。
第628章 朕即天下(8)()
在他以为自己要得手的时候,苏木左脚跟使力,朝一侧闪开半步,握住他攥着簪子的手腕,带着他一个旋转,两人倒在了床上。
苏木压在他的身上,容与看着她,眸子染着嗔怒,媚得似乎在邀请她品尝。
“你输了。”苏木掰开他握着簪子的手指,捏着簪子,往自己的发上一插,“簪子我就收下了。”
“谁送你了!?”容与怒,气得病态白的脸上浮起了红晕。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
“起来。”被她压制着,他十分的不舒适。
从小到大,还未曾与女子如此亲近过。
苏木一用力,从他身上腾空而起,然后落在了床边,看着他,才发现他换上了昨夜那一身白衣。
“怎么换了衣裳?”
这一身白他穿着虽然缥缈,但衬得他的脸色更白了,身形更加单薄,不好。
“我……咳咳咳……”他一急,胸口的气一上来,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想要说话却不能说,神色急了起来,咳得也更急了。
她还好意思问?
他一个男子,被一女子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真是……
真是好生气人!
苏木将他扶了起来,轻轻给他拍着后背。
看他面上的红晕一直没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
怎么又烧了起来?
容与缓过来还没开口,就被苏木摁回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
“张嘴。”唇边有药丸的香味传来,一看,是她指间捏着的药丸。
容与侧开头,闭眼不理会。
苏木也没有惯着他,而是捏着他的嘴,把药丸给扔了进去。
“要是吐出来,朕不介意用嘴喂你。”
容与美眸倏的睁开,瞪着她。
好不要脸的女子!
竟,竟然如此威胁他?!
容与吃了药之后,不多时就困得又睡了起来。
然后这几日他反复的好了又烧,好了又烧。
他这身体实在弱得可以,只能好好养着。
容与此刻也格外恨自己这身子,怎么就好不了,每日都住在她这儿,虽说她没有碰自己,但同床共枕,着实伤了他的节操。
“容公子,该喝药了。”
宫人将药端到那河畔的亭子里,递给那正坐着晒太阳的容与手边。
容与蹙了蹙眉,端过药碗子,仰头尽数灌入喉间。
“容公子,蜜饯。”
“无需。”
他还不至于娇弱到连这点苦都忍不了。
宫人恭敬的退下了,只站在远远的地方等候差遣。
亭子边是一排柳树,将亭子和那通往苏木寝殿的道路隔开来。
容与晒着日光的时候,柳树那边的道路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侍君,您亲手做的糕点,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容与一听便知是何人,称呼的是侍君,除了云华君,还能有何人?
“陛下多日未曾过来,我这般到来,会不会惹得陛下不悦?”
“侍君,您就放心吧。”
……
脚步声渐远,他们谈话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容与眸子微转,不知想了什么,抿了抿唇,然后起身回到寝宫,不多时就看他又出来了。
脚步急速的朝着选秀公子们所住的宫苑走去。
第629章 朕即天下(9)()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间,选秀宫苑的众公子们都在厢房端坐着在用午膳。
容与突然回归,让众人纷纷侧目。
屋内几十位男子,无一不是俊逸非凡。
只是气质大相径庭,有温文尔雅的、有活泼灵动的、有硬朗坚韧的……
可谓是百花齐放。
但容与的出现,令百花都羞愧了。
站在那儿,目光不自觉的就被他吸引了。
教习的男官看到容与回来,愣了愣,起身迎了上去:“容公子怎的回来了?”
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啊,这位一直住在陛下的寝宫里呢。
“这本就是我该待的地方。”容与淡漠开口,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男官看他如此,心底无数疑惑也没有多问,只在午膳之后让派人去寝殿那边打听了一番。
下午的时候。
男官给他们上的教习课程的途中,外边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声。
“陛下的爱宠从笼子里跑了,还不快去追!”
“御林军大人,陛下的爱宠跑到了众公子的教习苑子里!”
门被拍响,在宫人开门的时候。
这边上教习课的众公子们,看着那从窗口突然跳进来的身影。
是狼!
毛发灰黄色,略混黑色,下部带白色,它就倨傲的站在那里,耳朵动了动,一双自带杀气的瞳孔扫过屋内的众人。
一众养在深闺的公子们吓得一动不敢动。
此刻那几位穿着盔甲的御林军站在了门口。
它瞥了一眼御林军,然后迈开步伐,如同视察自己的领地一般。
几个被靠近的公子们身形不由得瑟瑟发抖,唇颤着想要说什么,却又怕自己开口就会被这冷傲的狼给咬断脖颈。
御林军看这情况,也不敢靠近。
陛下的爱宠,她们也不能确保它不会伤人。
对着因为它走过而瑟瑟发抖的人,鼻息发出了一声厚重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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