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地方。
“我出生在伦敦一个工人的家庭,我的父亲在两年前死于工厂事故,而我们家只拿到了一笔极少的抚恤,那时我正在伦敦读女子中学,窘迫的家庭状况让我马上就要面临失学的境况,这时一个叫做徐氏银行的机构找到了我,他们用一份很高的薪水聘请我到这里来教学,不过我之前必须接受三个月的汉语培训。在培训的时候我遇到了上百名与我境况一样的学生,在结束培训后我们就被送到了这里,为这里的孩子上课。”布尔曼解释道。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出了一阵铃声,在外面玩耍的孩子都快速的跑进教室,布尔曼于是对宋教仁说道:“你快点走吧,我要去上课了。”说完就抱着课本跑进了教室。随后教室内就传出了“起立”的童声,然后就是师生相互问好。
此时宋教仁的心思早已经不在刚才引起他很大兴趣的教室了,他的内心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徐卫竟然这么重视教育,在新澳港还没有建设的时候就开始布置以后的教育发展了。这也让他想到了普鲁士国王威廉三世的一句话:“正是由于贫穷,所以我们要办教育,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国家是因为办教育办穷,最后办亡国的。教育不仅不会使国家贫穷,恰恰相反,教育是摆脱贫穷的最好手段。”
同时,宋教仁也有点期待与徐卫的见面了。
“钝初兄!”就在宋教仁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宋教仁不记得自己在新澳港还有什么朋友,转过头后看到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向自己走了过来。于是疑惑的说道:“恕宋某眼拙,不知道兄台是?”
“小弟王观伟,字玉昆,与钝初兄同是桃源漳江书院的学生,只是当时钝初与覃振、胡瑛都是名满桃源漳江书院才子,被誉称“桃源三杰”,而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学员,钝初兄当然不会认识小弟了。”王观伟解释道。
“玉昆兄也是这里的老师吗?”王观伟的解释让宋教仁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岔开话题问道。
“自小弟从桃源漳江书院毕业后考进了长沙府中学堂,从中学堂毕业后就投奔了回长沙办厂的少爷。随后同少爷一同来了新澳港,被委任为这所小学的校长。”从王观伟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现在的成就多少有点自豪,随后他又对宋教仁问道:“钝初兄不是在日本加入了同盟会吗。听说兄长还是同盟会的宪政专家,怎么会到新澳港来呢?”
“我前不久从报纸上看到了新澳港的报道,就过来看一看。”历来都被当成青年才俊的宋教仁非常看不惯像王观伟这种功利心比较强的人,并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纠缠,于是继续说道:“玉昆兄,小弟就不打扰兄台工作了。他日有时间咱们好好的叙叙旧,就此别过了!”说完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王观伟明白虽然他现在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相对于宋教仁这种享誉整个华人界的革命家相比还是相差很远的,而现在宋教仁来新澳港肯定不是他说的只是看一看,多半是为了见徐卫,这时候巴结好宋教仁或许自己的名字就进入了徐卫的耳朵,想到这里,他立即追了上去说道:“钝初兄,你这样独自出去,门口的保安人员是不会放行的,还是让我送一送兄台吧。”
宋教仁虽然讨厌王观伟那副市侩的嘴脸,但通过与布尔曼的谈话也认识到自己一个人或许真的会有麻烦,于是对王观伟答谢道:“那就有劳玉昆兄了。”
“钝初兄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王观伟说着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宋教仁,说道:“钝初兄,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如果钝初兄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一定要知会一声。”
“那就谢谢玉昆兄了。”宋教仁从王观伟手中接过名片说道。
这所小学虽然豪华,但总体面积并不是太大,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然后王观伟煞有威严的对门卫室的值班保安说道:“李二,快点开一下门,送我朋友出去。”
“好的,校长。”叫李二的保安赶紧从门卫室跑出来,用钥匙将学校的栅栏大门打开。
随后,王观伟一直讲宋教仁送到门外,看着宋教仁的身影从拐弯处消失才重新回到学校。
回到办公室内后,王观伟突然意识到宋教仁这次来新澳港肯定还没有拜访过徐卫,自己可以将宋教仁来新澳港的信息通报给自己的,这或许也是一件功劳也说不定。
于是,王观伟立即将电话打到自己的上司教育局局长的办公室内,将宋教仁到达新澳港的消息告诉了他,当然在最后还隐晦的向自己的上司表明了自己与宋教仁的关系。
新澳港的教育局长也是从长沙就开始跟着徐卫的老人,老家在长沙本地的,当年他就亲身经见证过华兴会在长沙起事的风潮。
不过,华兴会的那次起事被时任起义副总指挥、湖南哥老会首领马福益的文案刘佐楫密告王先谦,于是当局便开始了对华兴会的侦缉和搜捕,顿时整个长沙城内缇骑四出,一片恐怖。(未完待续。)h118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澳港见闻()
第一更送上,为了感谢《清末》第一个舵主,后面还有一更,或许会在十二点以后!!!!
教育局局长不敢有一点怠慢,赶紧将电话达到了徐卫的秘书处,由秘书处直接转达到徐卫的办公室,不过接听电话的徐卫思虑了一下说了四个字:“随他去吧。”
此时的宋教仁还不知道,他想要拜访的对象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来到新澳港的消息,依然在考察着新澳港的百态,甚至还花了一分钱坐着公家车在新澳港转了一圈。
中午的时候,宋教仁在一处社区处下了公交车,来到一间比较小的餐馆内准备祭一祭自己已经干瘪五脏庙。
新澳港的移民者虽然多是南方人,习惯了以大米为主食,但澳大利亚出产最多的粮食却是小麦,无奈之下移民者们只有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将主食变成了馒头和面条。
宋教仁进来的这家餐馆主要经营的是各种面类,于是宋教仁就点了一份最便宜的葱花面。
就在宋教仁的面条被端上来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变得人声鼎沸,经常在南洋发表革命言论的宋教仁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发表讲话,于是对餐馆的老板问道:“老板,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这个月是社区委员会换届的日子,外面的吵闹声肯定是候选人趁着大家中午休息的时候开始组织拉票了。”老板回答道。
“社区委员会是什么东西?”之前,宋教仁对新澳港的了解都是从前段时间来新澳港的记者的报道上看来的,报道上并没有提这个居民委员会。
“居民委员会是一个社区的管理机构,从功能算的上讲算是以前的村长了,不过村长只有一人,而我们的社区委员会根据社区的大小有六到八人,其中一人是政府派来的生活委员,其余的都是社区的居民选举产生的。那名生活委员并不参与社区委员会的日常工作,只是负责我们新澳港的思想工作和法律法规的宣传,至于社区内居民的安全问题、居民是否全部就业、军民的卫生医疗等工作都是那些被选举出的委员的责任。”餐馆老板解释道。
“怎么说居民委员的权利还挺大的。”宋教仁听完后说道。
“那是当然了。就拿我们这间餐馆隔壁那间成衣店来说,他们家的儿子前段时间从速成学校毕业,在上个月的考试中没有考进大学,这种情况按照我们新澳港的规定就算他家的儿子想要继续参加明年的大学考试也必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不过他们夫妇害怕儿子因为参加工作而耽误学业。于是就偷偷的让儿子继续在家里复习,对来他们家询问的居民委员会说他们家的儿子在自家开的成衣店工作,结果居民委员会通过调查发现他们家的儿子没有来成衣店工作,最后不仅罚了这对夫妇一笔钱,还强制为他们的儿子找了一份工作。”老板对宋教仁解释道。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荒唐的规定?”宋教仁无法想象到一个这么重视教育的人会制定出这么奇葩的一项规定。
“这你就不懂了。社区的生活委员讲,现在的学习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工作,让那些没有考中的人去工作是为了增加他们的社会经验,让他们毕业后不至于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用的书呆子。再说让他们工作又不是不让他们继续考试,他们完全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这样一来对下一届的毕业生也是非常公平的。”餐馆老板反驳道。
宋教仁虽然反对封建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但多年来的耳濡目染依然使他认为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东西都是应该反对的,包括徐卫制定的这个规定,不过此时的他并不想与餐馆的老板做一些无畏的辩论。这些话还是等到拜访徐卫的时候与他辩论有用一点。
吃过午饭后,宋教仁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郊外的工厂区域,那是一片从东西南三面将新澳港市区包裹起来的工厂群,用现在的通俗用语叫开发区。
那里有囊括了轻、重工业上百家工厂,其中最大的一个企业就是开工不过一个多月的徐氏钢铁厂,这座钢铁厂虽然名义上属于伦敦徐氏钢铁厂的分厂,但规模却远比伦敦的钢铁厂大得多,拥有员工十万人,算得上是一个新澳港之外的城中之城。
在前世的时候,澳大利亚虽然拥有世界排名第四的铁矿储量和丰富的煤炭资源。却没有一家大型的钢铁厂,其主要的原因在于澳大利亚的人工太贵,地面运输不顺畅、国内需求不旺等因素,但是现在的新澳港不同。
自从徐氏汽车公司进驻新澳港以后。已经成功建成了一座汽车制造厂、一座摩托车制造厂、一座拖拉机制造厂、一座自行车制造厂,生产出的产品凭借着过硬的质量保证远销整个亚洲,这些工厂都需要大量的钢材。
同时,新澳港在年初的时候就建成了一座大型的造船厂,这座造船厂内拥有许多技术精湛的工程师,以前因为钢材的短缺以至于造船厂的工程师们只能造一些五千吨以下的货轮。不过现在钢铁厂已经成功产出第一炉钢铁,徐卫计划在维修完港口内受损的军舰后就立即将自造军舰提上日程。
不过,现在用铁量最大的不是上面两个公司,而是正在建造的那条通往哈默斯利山脉的铁路,这条铁路全部完工预计要一年的时间,所以在这一年内,钢铁厂生产的所生产的钢材要优先供应到这条铁路上。
这座钢铁厂预计年产量在一千万吨左右,这个产量是英国钢铁总产量的一半,不过由于铁路还没有建成,仅靠公路运输每年只能提供生产二百万吨钢铁的原料,不过这个数值依然是日本全国钢铁产量的三倍了。
宋教仁没有去过英国和美国,不知道徐卫在那里的产业如何,不过宋教仁相信单凭新澳港的这些工业就完全可以支撑新澳港的整个移民工程以及在刚才了解到的新澳港居民的福利,现在的新澳港可以说是二十世纪最先进科技的缩影。
华灯初上时分,宋教仁从自己居住的客栈附近的一条街道下了公交车,准备步行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不过他很快就被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吸引了。
与大多数昏暗的街道不同,宋教仁所看到的那条街道一片灯火通明,一两百米的街道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女人,这些女人一旦看到有男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围上去。这就是新澳港最著名的风月一条街。
作为一个革命者,宋教仁是非常反感娼。妓的,他虽然不赞同孙文的独断专行,却非常赞同孙文提出的“三民主义”,坚持于法律上、经济上、教育上、社会上。确认男女平等之原则,促进女权之发展,而娼。妓之存在是女性的耻辱,是国家的阴暗面,是实现平等公正之理想障碍,作为未来要建立的国民政府来说,打着“平等、自由、公正”旗号的三民主义,娼。妓就是一个必须要去掉的污点。
让宋教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集先进科技、全民教育、民主自由与一身的新澳港竟然允许这种践踏女性尊严的行业,这也使得因为白天一行对新澳港充满好感的宋教仁大失所望。
“宋教仁。真的是你!”就在宋教仁快要出离愤怒的时候,一个女孩突然走到他的面前说道。
“你是……你是布尔曼小姐?”宋教仁对伊莉贝莎。布尔曼这个白人女孩印象还是非常深的,很快就认出了已经换下职业装的布尔曼。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进去试一试?我听说这里的日本女人还是不错的。”伊莉贝莎。布尔曼调笑道。
“我是没有想到犹如圣地一般的新澳港会有这种地方,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宋教仁有点沮丧的说道,随后他又对伊莉贝莎。布尔曼问道:“布尔曼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就住在这里,你看,就是那一栋。”伊莉贝莎。布尔曼指着附近的一栋六层高的建筑说道,随后又指了指那条风月街接着说道:“你如果不是想去那里的话,有没有兴趣去和我的同事们喝一杯?”
“荣幸之至。”宋教仁当然不想让这么漂亮的女士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欢进入风月场所的人。
伊莉贝莎。布尔曼随后带着宋教仁走进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酒吧内,不过此时的酒吧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表演项目,就是一个给人提供喝酒、聚会的地方。
“布尔曼,在这里!”就在布尔曼带着宋教仁寻找自己朋友的时候。从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呼喊声,虽然也是用的中文,不过发音比布尔曼差多了。
“来了,来了!”看到自己的同伴后,布尔曼拉起宋教仁的手就挤了过去,一直走到她的同事所在的案台上才将宋教仁的手放开。此时的宋教仁早已经被布尔曼的小手捏的脸色通红。
此时,桌子上一共坐了六个人,四男两女,不过只有一个男子是黄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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