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谷米的大量出境,引起了一些有志之士的关切和忧虑,要求湖南巡抚岑春蓂禁运谷米出省。
不过一方面由于畏外人甚,另一方面也关乎自己的利益,岑春蓂先是不允所请。后虽迫于事态的严重性,电请中央批准解除与日、英、美所订购粮照约,通知各洋行禁运谷米。
禁运告示发布后,各国驻华使领却依恃1902年中英商约的规定,宣称在禁令公布二十一天之后才能施行,在此期间,外商运米出境的行为变本加厉,华洋商贩,争相购运,趁此两旬之内。盈千累万,连樯下驶,岳州关每日收米厘三万余串,兼旬以来。出口之米,已数百万石,全然不顾湘省粮荒的极端严重性,岑春蓂这种满清**官员唯利是图的贪婪本性再次暴露无遗!
谷米的大量出境,长沙乃至湖南境内的商绅地主也开始参与了粮食的囤积活动,命令自己控制下的粮店颗粒粮食不售。坐等粮食价格暴涨,这使得遭受严重灾荒的湖南粮荒更加雪上加霜。
由于徐卫的影响,此时长沙乃至湖南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尤其是湖南省的省会长沙,其湘江河段码头运输货物昼夜不停,码头上的龙门吊更是被竖的林立,甚至有人讲长沙成为小上海。
不过,长沙的发展不过是徐卫回国这段时间的事情,其底蕴与已经开埠几十年的上海自然是无法相提并概论的,虽然因为徐卫的影响,在长沙确实造就了一批先富起来的人,但这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百姓依然是仅够衣食。
对于徐卫在长沙设立的工厂,长沙本地的百姓有了一个进去又出来的过程,在早先的时候长沙城内的百姓羡慕徐卫开出的优厚待遇争先恐后的进入徐卫设立的工厂,但是随着长沙来往商人流量的增加,他们发现自己在长沙城做点小买**在工厂内朝六晚六的辛苦工作要挣得多,于是他们又纷纷从徐卫的工厂内辞职,然后利用自己在长沙城内的房屋做起了生意。
随着湖南湖北两省的灾荒愈演愈烈,江西萍乡、湖南浏阳、醴陵地区会党和矿工甚至发动了旨在反清的萍浏醴起义,由此可见这场灾荒的严重程度。
所谓的灾荒大多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湖南的这场灾荒如果政府反应及时决计是能够平安度过的,但是岑春蓂的贪婪无度却加剧了这种灾荒的破坏程度,随着长沙周围受灾百姓的大量涌入,长沙城内出售的粮食愈来愈少,而价格也愈来愈高。
当时虽然还没有炒粮食之说,是长沙的的士绅确实都在做着这样的一件事,他们一方面充作百姓的救世主,给湖南巡抚岑春蓂施加压力让他开仓放粮,另一方面却自己却在家里大肆囤积粮食,其行为与贪婪无度的岑春蓂委实是一丘之貉。
开仓放量自然是岑春蓂所不愿意的,其一是政府所管辖的义仓内用来抵御灾年的粮食全部都被他贪墨后运往省外,另一方面他也明白长沙士绅的嘴脸,这些人明着是为百姓请愿,让自己放粮,其实政府所售的粮食决计不会有一粒进入百姓的口腹,反而会让这些士绅囤积更多的粮食。
两方的对立自然苦了长沙的百姓,随着粮荒的日益加深,那些做小生意的城内百姓所赚取的利润越来越不足以日常的消费,最重要的是随着粮食价格的高涨,他们的利润也在不断的被降低,甚至有的行业已经达到了不赚钱的地步,开始逐步走向破产的边缘。
随着社会矛盾的日益加深,长沙城内的治安状况也越来越坏,外地来的商人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抢走财物,外来商旅稍有反抗动辄就会被饱以老拳,这让来长沙经商的人心中多了忌惮,于是来往之间也不再在长沙城内停留,从码头上岸后便直奔徐卫所开设的工厂,如果时间来不及他们宁愿住在工厂早期建设的那种大宿舍内。
进入长沙城停留的商人越来越少,长沙城内做生意的百姓所挣得利润自然也越来越少,如此一来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走进破产的边缘,与之相伴随的是长沙城内的治安更加混乱,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最终被害苦的自然是长沙城内普通的百姓。
长沙城内的百姓其实也不是没有积蓄,随着长沙城内越来越繁华,自然吸引了更多来往的商人在长沙城内驻足,那些做生意的百姓也很是赚了一笔,不过这些钱相对于粮食的暴涨来说就显得不太够用,平时不过一元五角到两元一石的粮食此时已经暴涨到六元,甚至七元,这让身价不过几十元到一百多元的长沙百姓打呼受不了。
徐卫在此之前确实从外地购买了不少的粮食秘密运到长沙城外的仓库内囤积,但这些粮食虽然能够支撑全长沙百姓以及难民吃个一年半载,但绝对不够长沙士绅们的囤积。
可以说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卫为了工厂的便利,一直在和长沙城内的士绅保持着合作关系,这让长沙城内的士绅借助徐卫的挣钱手段大赚了一笔,也让他们有了更大的能力囤积更多的粮食。
其实,就算徐卫囤积的粮食能够抵御的住士绅们的恶意抢购,他也决计不会再矛盾爆发之前出面放粮的,相对于长沙百信的的苦难来说,他更看重这次的粮食危机引起的民乱所给清政府的威信带来的打击。
不过为了保障自己工厂内工人的安定工作,徐卫致电自己的父亲,让徐麟一方面加强工厂各地的保卫工作,另一方面用一半现金一半粮食的方式支付工人的工资,其中最重要的是粮食的发放则是按照粮荒之前的价格计算的,如此一来虽然没有增加工人的工资,却增加了工人对粮荒的抵抗力。(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纷乱()
在上一世的时候,为开发波斯石油而建立的英波石油公司可谓是坎坷颇多,不过其最终总算在英国的松散的保护之下探明了丰富的石油资源,英波石油公司也很快地成了一家大公司,到1910年年底时它已经雇有二千五百名职工。
不过由于波斯破败的道路状况,英波石油公司开采出的石油在运出去的过程中出现了重大的阻碍,而英波石油公司在股市中搜集的资金并不足以修建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和输油管道,于是这间规模庞大的石油公司出现了重大的财政危机。
在上一世的时候,皇家荷兰壳牌集团在走出沙俄的过程中选择了向美国和波斯的两线发展,其中以最先勘探出石油的波斯为主,随后皇家荷兰壳牌集团的销售公司亚细亚公司与英波石油公司达成协议来谋取市场。
协议规定英波石油公司可以通过亚细亚公司在本地市场以外的地方销售其原油及全部汽油和煤油,但是燃料油不包括在内,英波石油公司准备从这个基础上建立它的未来发展战略,因为在当时阶段英波公司根本没有力量发动销售战向现有的石油巨人挑战,壳牌公司方面想遏制任何新出现的威胁。
这种威胁由于英波公司很快陷入深重的财政危机而缓解了,波斯的冒险投资再一次出现了生存的问题,公司的发展需要几百万英镑,但是资金没有来源,不注入资金。波斯的事业就得停止,或者可能干脆被皇家荷兰壳牌集团吞噬。
在前世的时候。这种危机因为原波斯石油勘探权的拥有者达西的一次度假而改变。
当时达西因为波斯的冒险投资进展缓慢、开支巨大而感到灰心失望,精疲力竭。随后他前往波希米亚的马利恩巴德温泉疗养地休养,经过治疗,而且由于结识了一位朋友,使他的心身得以恢复,那人自然就是约翰。费希尔将军,当时这位将军是英国海军部的第二把手,长斯来以石油狂而闻名,这次的偶然邂逅后来使达尔西的事业获得转机并且使石油成了国家战略的中心。
因为费希尔将军多年前在马利思巴德温泉疗养地治愈了他的慢性痢疾,所以他是那里的常客。可是这一回去那里情况和以往不同,他是抱着灰心丧气的心情而来的。
不久前,英国海军第一次在汉尼拔号军舰上讲行以油作燃料的试验,费希尔将军和马库斯·塞缪尔两个竭力鼓吹海军采用石油作燃料的主要人物也都到场观看。
汉尼拔号从朴次茅斯港启航时烧的是威尔士的优质煤,烟囱吐出一缕缕白烟,后来一声令下改烧石油,顷刻之间整个军舰处在黑色浓烟的笼罩之中,是一只炉子的缺点把这次试验变成一场灾难,就是在这次事情之后。心情沮丧的费希尔又来到马利恩巴德休养地,和达西不期而遇。
在当时,虽然德国和英国之间引起直接争吵的具体问题很少,但是在新旧世纪交替之际仍然有许多因素使两国之间的敌意不断加深。包括众所周知的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子德国皇帝对其叔父英王爱德华七世的敌视。
但是没有比英德之间的日益激烈的海军竞赛这一因素更为引人注目了,两国的舰队在军舰的规模及技术进步方面展开了竞争,这种竞争支配了两国的关系。两国都在自己国内制造舆论影响公众的态度,激起不断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煽动深刻的危机感,海军的竞争成了两国对抗的焦点。可以说就当前的社会舆论而言海军问题是使两国关系恶化的首要因素。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德国政府开始全面地贯彻它在世界政治方面的企图,力求在全球政治、战略和经济领域方面出人头地,使全世界都承认德国是世界强国,德国要享有柏林所谓的世界政治的自由。
新的德国企图凭借凶狠的有时是赤裸裸和野心勃勃的方式以确立它在世界舞台上的地位的做法,只会引起其他大国的惊慌和警惕,甚至德国皇帝的一位大臣也批评这个国家的精神是咄咄逼人、骄傲自大、脾眇一切和令人不安的。
德皇威廉是一个反复无常、偏见固执、暴戾奸诈的君主,他的性格都反映在这个国家的态度上,使事情更加恶化。
对于生活在俾士麦后帝国鼎盛时期的许多德国人看来,实现他们的世界大国梦想的道路上存在着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公海上的英国。
为了确保英国海军的先进性,费希尔要尽力使海军大臣丘吉尔确切了解石油对皇家海军来说比煤炭更具优越性,因为有报告说德国人已经在建造用油作燃料的远洋海轮,吃惊的费希尔感到更加有必要尽快地把皇家海军从石油的紧急处境中挽救出来。
为了使丘吉尔尽快地了解石油的紧迫性,费希尔将军和壳牌公司的马库斯·塞缪尔同心协力。
此后不久,费希尔为了石油的事安排了一次马库斯·塞缪尔与丘吉尔的会晤,但是会见之后丘吉尔对壳牌运输和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并无好感,紧接着这次会晤之后费希尔给丘吉尔写了一封信,他首先为塞缪尔感到抱歉,将塞缪尔比喻成有一个优质茶壶然而却是一个不会煮茶的人,然后费希尔解释说他提议让塞缪尔会晤丘吉尔是要使丘吉尔相信,海军部可以得到大量的石油供应,可以保证舰队动力的需要。
费希尔向丘吉尔讲解石油对煤炭的优越性在于石油和煤炭一样是不会变质的,你可以将大量的石油储存在水下油库中以避免因燃烧、爆炸或纵火而引起的破坏,而且苏伊士以东的石油比煤炭更为便宜,而且一艘货轮如果采用内燃机就可以节省78%的燃料并且可以多出30%的仓位用以载货。还能省掉司炉工和技师,如此以来采用石油所引起的惊人变化是很明显的。
费希尔将军对海军部在改用石油问题上的拖拉表示蔑视。他警告丘吉尔这样做的后果是危险的,当德国烧油的新式的内燃机战列舰指着英国海军的鼻子骂乌龟的时候。会有海军部的那些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好受的。
费希尔的坚持最终取得了胜利,英波石油公司得到了英国政府的扶持,从英国政府那里得到了大量的资金,当然英波石油公司为此付出了公司的控股权。
历史往往存在着一些变数,同时也存在着一些定数,在西元元旦之时,穆罕默德·阿里如同上一世的历史一样依靠沙皇俄国的帮助在里海东南沿岸登陆,同时在土库曼部落酋长支持下招募军队三万多人向德黑兰进军。
不过与上一世不同的是,本来应该镇守德黑兰的革命的费达依部队和政府军却因为油田而远征胡齐斯坦省。从而造成了德黑兰防御空虚,随后阿里率军一攻而下,成功击溃了德黑兰仅有的守军,再一次君临波斯天下。
出于对列强天然的畏惧,不管是立宪革命成立的波斯政府,还是穆罕默德·阿里复辟,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无视了位于得黑兰的列强公使人员,故而在德黑兰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逃离英国政府的眼睛,自然也会让徐卫在第一时间知道德黑兰的动向。
对于德黑兰的动向。徐卫其实是不怎么关心的,虽然依他目前的军事实力绝对能够扫平整个波斯,不管是革命的费达依部队,还是波斯政府军。都已经没有阻挡徐卫一统波斯的军事实力,但是现在的徐卫却无法实现这个军事计划,波斯国内破败的道路状况绝对能够拖死新澳港军队的后勤补给。到那时纵然有再先进的武器也无济于事。
徐卫目前虽然不能统一波斯全境,但并不是表示他在这一战中一无所获。在之前的交战中装甲第二旅成功击溃了洛雷斯坦省所属诸侯的军队,并且抓获了洛雷斯坦省的最大诸侯。如此一来整个洛雷斯坦省就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接下来就用不到新澳港军队亲自动手了,巴布教的毛拉们在洛雷斯坦省组织起来的民兵就完全可以扫平整个洛雷斯坦省的小诸侯和地主们,然后他们再将从洛雷斯坦省诸侯和地主手中夺取的土地分发给无地或者少地的农民,最后将这些农民效仿胡齐斯坦省的制度建立起了村镇、市、省三级管理体系。
既然已经与波斯政府和各地诸侯撕破了脸,徐卫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为了息事宁人而限制巴布教在胡齐斯坦省之外的地方传播,于是在回军的时候他就从胡齐斯坦省四市抽调大量的毛拉进入相邻的伊拉姆省、伊斯法罕省、恰哈马哈勒-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