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敌二十三师师长黄子华突然收到刘伯承司令员写来的一封信。
信中刘伯承言:贵军现已粮弹两缺,内部混乱,四面受围,身临绝境。希望增援乎?则黄维兵团已被我追奔逐北于蚌埠以南,南京方面正忙于搬家,朝不保夕。希望突围乎?则我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连日事实证明无望。继续抵抗乎?则不过徒作无益牺牲,必与黄百韬兵团遭同一命运耳。当此千钧一发之际,本军特提出如下忠告,希望你们立即命令部下,停止抵抗,切实保护武器弹药资材,实行有组织的缴械投降。若能如此,我军当可保证汝等及全体官兵生命安全。国民党反动派大势已去,贵军覆没命运亦铸定,汝等又何必为蒋介石一人效忠,与人民为敌到底?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望三思之。时机危迫。幸早作抉择。
黄子华接到这封信的同一天,也接到好友原一一零师师长廖运周的亲笔信,劝他顺应天意民心,早日弃暗投明,黄子华瞻前顾后,思忖再三。觉得国民党大势已去,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当天即拍电报给在武汉的家属,叫他们整装返回湖南老家,同时召集心腹共商投降事宜。
第二天早晨,黄子华召集全师营以上军官开会,会上黄向大家宣称:“我不想做大家的罪人,你们各有妻子儿女,如果再打下去。眼看将有许多孤儿寡妇向我要人,所以我决定向共方投降。过去后可受宽待,以后去留听便,愿回家的绝不刁难!”讲罢痛哭不已。
黄的投降主张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拥护,当日上午,黄子华即率残部五千余人向我军缴械投降,该师的投降,为我军全歼黄维兵团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也对被围的国民党军队产生了重大的心理压力。
徐卫的这场心理战打的非常的漂亮,家书对于这些离家士兵有着非常大的杀伤力。更重要的是这些还是从敌境送来的家书,家书中虽然没写,但他们已经能够预料到执政政府是如何为难自己的家人的。
从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便开始不断有士兵私自脱离防区,偷偷向对面维新政府战线投降。
“报告司令官,巡逻的宪兵捉到了两个叛变的士兵!”第二师团的异动很快就惊动了防区司令官木越安纲,这也让木越安纲意识到他的霹雳手段并没有起到想要的震慑作用。于是他在后半夜便加强了宪兵巡视的力度,很快便捉到了两个逃跑失败的倒霉蛋。
“报告司令官,我们没有叛变,我妈来信说上个月我们村子遭了火灾,我们家的房子和粮食全被烧没了。我们只是想将上个月领到的军饷送给家里,好让家里的父母兄弟有个温饱。”被抓到的两个士兵中有一个挣脱了宪兵的束缚,扑倒在木越安纲的身边一边磕头,一边请求,如果不是他的两个胳膊被绑在身后,估计这时候应该抱住木越安纲的大腿痛哭了。
“混账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支那人骗你们的谎言吗?”木越安纲着实被这名士兵的解释气的勃然大怒,一脚将还在磕头的士兵踹到地上。
“报告司令官,我们确实没有说谎,我和我表哥在同一个联队,我表哥家也有来信,说政府,不是,是支那人,支那人只救济没有家人在帝国军队当兵的家庭,不救济我们这样的家庭,所以我们全家都去投奔了表哥家。不过,我表哥家也不很富裕,不可能收留我们家太长的时间,我就想着将这段时间领的军饷送回家里,然后再回来继续为帝国效命。”另一名士兵也从被捕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赶紧解释道。
“是啊,司令官阁下,松下他们家还有表哥投奔,但我们家却没有可以投奔的亲戚,每天要靠野菜度日,快要熬不了多长时间了,还请司令官阁下行行好放我们回去吧。”被踹倒的士兵此时已经被赶上来的宪兵再次押解了起来,不过依然在做着辩解。
“将他们都拉出去,然后吩咐下去再捉到逃兵也不用往我这里送了,等到明日天亮直接在阵前枪毙以儆效尤!”木越安纲对押解两名逃兵的宪兵吩咐道。
“是,司令官阁下!”宪兵们领命就要压着不断告饶的两名逃兵出去。
“等一下,行刑前先要割了他们的舌头,不要让他们在阵前乱说,以免扰乱军心!”木越安纲突然叫住快要走出指挥部的宪兵,再次吩咐道。
“是,司令官阁下!”这些宪兵都是从警察系统招募的,与士兵们并不是一个体系,自然不会有多少的交情,甚至因为工作原因还与军队结下不少怨恨,所以对木越安纲的命令并没有多少的抵触心理。
就在木越安纲审理两个被捉逃兵的时候,第二师团一处藏兵洞内也隐隐透漏着些许灯光,灯光之下则是木下那一分队士兵,他们在经过一天的处罚后被放了回来,不过由于他们的军曹被木越安纲当场射杀,分队长暂时由伍长木下担任。
龟田丘虽然在与宪兵的对峙中自杀身亡,但是他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他非常幸运的捡到了分队内大部分的士兵的家书以及很多相邻分队士兵的家书,这些家书除极少部分被宪兵没收之外,大部分都被保存了下来,随后被木下悄悄地送到了每一位士兵的手中,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分发家书的时候还换回自己分队士兵的家书。
“今天夜里司令部加强了前线的巡逻,已经有不少的士兵被巡逻的宪兵逮捕了,咱们是不是将计划推迟到明天晚上?”一名上等兵对木下建议道。
“不行,今天只不过是司令部紧急加强了戒备,巡逻的力度还比较的薄弱,等到明天司令部让第五师团也派兵加入夜间巡逻咱们可就真的跑不了了!”木下反对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那上等兵继续问道。
“我估计再过一会就会有长官过来第一次查营,等长官们走后咱们就走,这样等到长官们第二次查营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趁这个时间离开。”木下说道。
“伍长,我们听你的!”所有的士兵都赞同道。
“踏踏踏……”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低声交谈,随后木下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快速的吹灭油灯,然后躺在用芦苇编制的凉席上。
就在木下等人刚刚躺下的那一刻,藏兵洞的竹帘被人从外面挑开,一名中年军官拿着马灯向里面照了照便离开了,等到脚步声消失的时候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木下等人的行动非常的迅速,他们凭借对战壕内的熟悉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巡逻的宪兵,不过他们七八个人的目标委实太大,就在他们走到对峙的河边准备渡河的时候最终还是被发现了,随后便是枪声大作,就连对边的执政政府军队也以为维新政府的军队在搞夜间突袭而拉响了警报。
在第二师团开始出现异动的时候,木越安纲便加强了河边的巡逻,岸上的枪声很快就惊动了在河边巡逻的宪兵,木下等人还没有跳入河内便被赶来的宪兵抓获。
就在维新政府的军队在自己的心理战之下开始出现动荡的时候,远在东京的徐卫已经尝到了日籍军队的甜头,命令陆军部开始着手日籍军队扩军的行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王化()
“我估计咱们总督大人搭上庆王爷这条线把他家的青烟用光了,开始流年不利了。●⌒,”那老者说道。
那遛鸟的老者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实实在在的说中了刚刚转任直隶总督的陈夔龙此刻的心态,早在弈劻儿子被打的时候他就受到了干岳父的责备,如果不是他老婆极力讨好弈劻这个干爹,他的顶子在那时就被摘了,更不要说成为九大封疆之首的直隶总督,可是刚刚挪个地方,灾难又降临在他的身上。
直隶总督的衙门本来是在保定府,但是李鸿章署理直隶的时候还兼任这北洋大臣,为便于处理同洋人的通商事务,便一直常住天津,自此以后保定得直隶总督署就成了一个摆设,历任直隶总督都选择了在天津办公。
自徐卫的舰队开进大沽口后,陈夔龙就成了惊弓之鸟,不过碍于条约的限制,清政府无法在天津驻军,仅有的警察部队自然不是坚船利炮的对手,于是他一边向北京的满清中枢汇报天津的境况,一边派人去大沽口,企图与舰队谈判。
现在时间的车轮已经到了十一月份,清政府最后一个柱石之寄军机大臣张之洞也在上个月忧愤而死,军机处首辅弈劻和度支部尚书的载泽之间的争权夺利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整个满清王朝已经处于最后的疯狂状态。
奕劻在慈禧太后死前是领衔军机,慈禧太后死后改革内阁官制,他又当了内阁总理大臣,这是叫度支部尚书载泽最为忿忿不平的,所以载泽一有机会就找摄政王,天天向摄政王揭奕劻的短。然而慈禧太后本人既搬不倒奕劻,摄政王又怎能搬得倒他。
如果摄政王支持了载泽,或者摄政王自己采取了和奕劻相对立的态度。奕劻只要称老辞职,躲在家里不出来。摄政王立刻就慌了手脚,所以在载泽和庆王间的争吵,失败的总是载泽。
醇王府的人经常可以听见他和摄政王嚷:“老大哥这是为你打算,再不听我老大哥的,老庆就把大清断送啦”
摄政王总是半晌不出声,最后说了一句:“好,好,明儿跟老庆再说”到第二天。还是老样子,而主政的奕劻依然照他自己的主意去办事,载泽又算白费一次力气。
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死之前,摄政王载沣确实会见过他的这位皇帝哥哥,而光绪临终时也向摄政王载沣托付过心事,并且留下了“杀袁世凯”四字朱谕。
当时摄政王载沣为了杀袁世凯,曾想照学一下康熙皇帝杀大臣鳌拜的办法。
康熙的办法是把鳌拜召来,赐给他一个座位,那座位是一个只有三条好腿的椅子,鳌拜坐在上面不提防给问了一下。因此构成了“君前失礼”的死罪。
和摄政王载沣一起制定这个计划的是小恭亲王溥伟,溥伟有一柄咸丰皇帝赐给他祖父奕訢的白虹刀,他们把它看成太上宝剑一样的圣物。决定由溥伟带着这把刀,做杀袁之用,不过一切计议停当时,却被汉臣之首张之洞和满臣之首弈劻联手拦住了。
前世有人传言是袁世凯暗害了光绪皇帝,这一点是不可能成立的,一则当时的袁世凯已经因为慈禧太后的忌惮而被剥夺了军事权力,仅在中枢为他保留了一个清贵的职位,二则当时继任皇位的储君已经选定了载沣的儿子,古人虽有主少国疑之说。但这对于袁世凯来说与光绪临朝没有任何区别。
袁世凯在戊戌后虽然用大量银子到处送礼拉拢,但毕竟还有用银子消除不了的敌对势力。这些敌对势力,并不全是过去的维新派和帝党人物。其中有和奕劻争地位的,有不把所有兵权拿到手誓不甘休的,也有为了其他目的而把希望寄托在倒袁上面的。
因此杀袁世凯和保袁世凯的问题,早已不是什么维新与守旧、帝党与后党之争,也不是什么满汉显贵之争了,而是这一伙亲贵显要和那一伙亲贵显要间的夺权之争。
小恭亲王溥伟是度支部尚书载泽的人,他们一致要求杀袁更多的是为了扳倒军机首辅庆王爷弈劻,从这上面可以看到此时弈劻和袁世凯其实是一个人,他们明面上是与载泽对抗,更多的与摄政王载沣的对抗,所以载泽的失败,往往就是载沣的失败,奕劻的胜利,则意味着洹上垂钓的袁世凯的胜利。
摄政王载沣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未尝不想加以抵制,但面对弈劻的强势,他毫无办法。
其实摄政王载沣并非是个完全没有主意的人,他的主意便是为了维持皇族的统治,首先把兵权抓过来,这是他那次出使德国从德国皇室学到的一条,军队一定要放在皇室手里,皇族子弟要当军官。
载沣在这方面做得比德国皇族更彻底,他不但将军权抓到皇室手里,而且还必须抓在自己家里,于是在宣统皇帝即位后不多天,他就派自己的兄弟载涛做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建立皇家军队。
在袁世凯开缺后,载沣更是代替皇帝为大元帅,统率全队,派兄弟载洵为筹办海军大臣,至于担任训练禁卫军大臣的载涛又兼管了军谘处,不久之后他们就成了正式的海军部大臣和军谘府大臣。
摄政王载沣为人宽厚,对亲对友从来都以诚待人,谦虚和蔼,但是其性格却讷于言词,说话甚少,与亲友兄弟们在一起时,总是一位沉默的旁听者。
载沣最讨厌应酬与交际,凡是来醇王府的人,无论呆多久,他一般不轻易留饭,照例是淡淡漠漠、敷敷衍衍的,使是对待自己的亲戚本族的庆吊大事,他也只是露露面,寒暄几句,便赶忙起身告辞,留下其他人哭笑不得收拾残局。
载沣的一切行动准则,概括地说。就两个字,照例。
无论什么季节,他的饮食、穿戴、发式。甚至有病吃什么药,下人都不用请示。因为他们知晓,王爷的回答一定还是照例,在肩负国家重任,手握王权时,载沣亦是如此,遵循旧制行事,不越雷池半步。
之前,李鸿章的儿子李经迈要出使德国赴任。于是到摄政王载沣这里请示机宜,这次是由摄政王的弟弟载涛陪他进宫,目的是想托付他在摄政王面前替载涛说一件关于禁卫军的事,估计载涛怕自己说了没用,所以要借重一下李经迈的面子。
李经迈答应了他,进殿去了,过了不大功夫,在外边等候着的载涛看见李经迈又出来了,大为奇怪,料想他托付的事必定没办。就问李经迈是怎么回事。
李经迈苦笑着说:“王爷见了我一共就说了三句话:你哪天来的我说了,他接着就问:你哪天走我刚答完,不等说下去。王爷就说:好好,好好地干,下去吧连我自己的事情都没说,怎么还能说得上你的事”
说道载沣的因循守旧,还要从他母亲患乳疮时说起。当时载沣请的中医总是不见好,于是便听从了兄弟们的意见,请来了一位法国医生。医生打算开刀,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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