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继续半死不活地趴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方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锦鲤群中扔着鱼食:“本来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在弑神成功之后获得了神明的权能,就算再不熟悉但只要能够使用便能使出毁灭般的力量——就像你塞给小孩子一把匕首他随便挥舞都能伤到周围的人一样。但我们这样的层次,你说你把同样的一把匕首塞给习惯了射导弹玩儿核弹的人算是个什么意思?”
闻言,艾丽卡只能苦笑以对。
不过实际上,她不知道苏墨所说的其实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而已,对于苏墨而言,如果他真的想熟悉到手的权能的话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但问题是他现在每次使用这股力量的时候就会涌起一股相当相当奇怪的感觉。
——吃掉它。
没错,是类似食欲一般贪婪的意愿,就好像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可口佳肴一般。
而对于这种陌生而诡异的发展,苏墨一向都是冷眼旁观静等其变而不会去轻举妄动的。
第十五章:没有关系()
“萨夏·德扬斯达尔·沃班,东欧的魔王,被成为最强的弑神者——好像就是他派人绑架了我们的媛巫女。”
名叫甘粕的男人对艾丽卡说道,不过即使是在说起这样的话题苏墨却依旧不能从他脸上看出类似担忧之类的情绪,也不知是隐藏地很好还是如何。
“让人难以置信的情况。。。。。。可为什么沃班侯爵会绑架祐里。。。。。。。”
艾丽卡不解。
萨夏·德扬斯达尔·沃班,目前所有Campione中最年长的一人,据说拥有接近十个权能,因为现在负责界定并对弑神者资料进行录入的格林尼治贤人议会建立的时候沃班已经作为弑神者活跃了无数年,所以关于他的情报都是相当神秘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是毫无头绪——媛巫女曾经跟沃班侯爵见过。。。。。。。。”
“难道是四年前的——?!”
艾丽卡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悚然。
“算是吧,说来话长。。。。。。。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她救回来,能请您祝我们一臂之力吗?!”
甘粕朝苏墨九十度鞠躬。
而苏墨却一只手撑着下巴,有些神游天外的感觉,他大概记得那个媛巫女的存在,只是已经不大清楚对方究竟叫什么名字,又长什么样子了——他对那个女孩惟一的印象就是她拥有极强的灵视能力甚至因为看穿了爱尔奎特的身份而被吓到瑟瑟发抖意识混乱,而至于之后究竟是怎么解决的他并没有关心,几周的时间过去他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怎么想得起来了。
虽然当初他也根本就没来得及询问就是。
所以在艾丽卡的安排下带着爱尔奎特和艾斯特四处休闲放松了数周,稍稍缓释了一番因为之前乐无忧的黑手而并不怎么振作的精神的苏墨非常自然地摇了摇头:“抱歉,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之前王受到的袭击吧,就算是Campione现在也没能恢复,这样的状况王是没有理由去同那位沃班侯爵交涉的!”
而在苏墨拒绝的同时,艾丽卡也同样说出了拒绝的话语——这倒让苏墨转头看了眼这个从没明确说过什么但从目睹自己打败了韦勒斯拉纳之后就一直跟在左右处理一些小时的女子,他本以为她会转头请求自己出手的。
而至于她的说法,苏墨表示虽然就算是现在的状态真的打起来也丝毫不怂那个叫沃班什么的家伙,虽然因为灵魂遭受创伤的缘故战斗状态自然会有相当程度的下降就是。
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现在的苏墨没有理由去同沃班侯爵战斗,仅此而已。
。。。。。。。。。。。。。。。。。。。。。。。。。。。。。。。。。。。
四年前,还在就读小学的巫女万里谷祐理因为自己优秀的天赋而被弑神者之一的沃班侯爵召集参与了一次召唤不从之神的仪式——原因很简单,沃班侯爵想要又一次猎杀神明以掠夺其权能了。
没错,是猎杀,宛如狡诈凶狠的野狼一般,将不从之神明视作即将进入口中的猎物。
仪式成功了,但作为代价的是参与这次仪式的绝大多数巫女都因此丧命,只有她和少数几人因为优秀的天赋而侥幸存活。
毫无疑问那是一次极为可怕而惨痛的回忆,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少女还是常常会在深夜因为这样的噩梦而惊醒,也同时对弑神者留下了可怕的印象。
在数周之前爱丽丝公主预言的无星之夜的灾祸中,幸或者不幸,她终究是作为其中的一员亲眼目睹了那位最年轻的弑神者将那位即使在神明之中也是位格极高,足以将整个世界拖入灾难的三位一体的远古女神打败从而将预言的灾祸轻松消弭。
可也同样是因为这件事情,她看见了一个真身对她造成了更加恐怖印象的女人,原本只以为那是传说中的故事而已,那种切切实实看见天敌后的感觉从骨髓散发而出的寒意紧贴在皮肤上的惊悚感她确认除了自己之外几乎没人能感同身受。
很多时候看的太清楚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个原因她甚至整整一周都请假没有去过学校,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自己恐惧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甚至连那位确实就停留在日本而且和她在同一个城市中的王都不敢前去拜会。
虽然那些日本的地头蛇们在知道王的消息后都削尖了脑袋想去拜会但无一例外全都吃了闭门羹。
然后当万里谷祐理小姐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安安心心上了一周的学之后。
她被绑架了。
而绑架她的幕后主使正是四年前的沃班侯爵,这次将她绑去的目的也正是要又一次进行同四年前一样的仪式。
九死一生,就算是资质超人在那种仪式里能活下来一次已经称得上是奇迹。
如果换一个人估计真的是哔了狗的心情都有了。
虽然万里谷祐理因为本身的性格而几乎是选择了黯然接受,但果然不管是谁,碰到这种会丢掉性命的事情都不会真正淡然的。
拥有瑰宝般的才能却没有守护它的实力,最终也只能如这般被强者肆意拿捏。
“王啊,虽然您想再次招来神明,但我没办法听命于您!”
跪在地上只穿着一身素色麻衣的万里谷这么说道。
“你说什么?”
沃班侯爵是个面相有些阴翳接近老年的男人,鹰钩鼻,眼窝深陷,脸上有着皱纹,双眼似乎有些闪着绿光,银白的头发梳理地很整齐,身上穿着老年绅士一般的西装,虽然尽量站的笔直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背脊还是有些佝偻,气质阴森森的。
这不是个讨喜的老人。
“我身为媛巫女,有守护这个国家的义务!您让我如何做出招来不从之神而引发灾祸之事啊!”
“那你又准备怎么做?明知道办不到也还是要反抗我么?”
沃班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跪在自己面前的柔弱女子。
然后这个柔弱的女孩用坚定的目光说道:“我会自我了断。”
“万里谷——”
而听到她的话,沃班还没什么反应,一直站在一旁应该是沃班侍从的美丽少女却惊了一下。
这是个气质清丽的女子,她的身上穿着简单而方便活动的黑色劲装,披了一件蓝白竖条纹的披肩,身材不算丰满但小巧可人,银色偏白的长发简单地高高扎成一束马尾,面容是和艾丽卡玫瑰般的妖艳以及万里谷野花一样的娇柔完全不同的端丽,如果用来形容的话应该就是类似洁白而清理,有着大片花瓣的百合。
此时这位沃班侯爵的侍从看着万里谷的双眼里带着一丝担忧,但身子却一动不动忠诚地执行着骑士应当遵循的誓言。
“选择很果断,但也相当愚蠢!”
沃班笑了,眼中莹绿的光辉如黑夜中的野兽一般亮起。
他脚下的阴影缓缓蠕动,随后在万里谷渐渐变的惨白的脸色中走出了数名身材高大健硕但眼神空洞无神,皮肤苍白面如死灰的。。。。。。。死尸。
“死之仆从,由我之手除掉的生命,死后将永远忠诚于我——当然,至于灵魂是怎么想的于我无关,那么你所拥有的难得的资质,能不能在死后也完好地保存下来呢?”
“死后复活的神,身体被粉碎后取回生命,下居冥府——绿色的皮肤、绷带、王冠。。。。。。。”
愣愣的看着,万里谷口中喃喃道。
“哦~看样子看得到啊,那么说说看,这是我从哪个神明那里夺来的权能?来,我允许你说出口!”
沃班眼中是看见了美玉一般的光芒。
“统治死者世界的埃及之神。。。。。。。欧西里斯!”
第十六章:然后就有关系了()
“说的没错,果然选择你是正确的。”
在听完万里谷的判断之后,沃班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只是这样的赞许一点都不能让万里谷感到些许的轻松或者愉快,因为其中包含的只是看待一个品质优秀的工具一般的赞扬仅此而已。
在沃班的眼中,不仅是万里谷,恐怕全世界除了那些弑神者之外已经没有能让他不将其当作工具来看的存在了。
“呜哇,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野兽一样充满侵略性真的好吗?”
一个听上去有些俏皮的女声在这个原本应该只有三个活人存在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谁?!!!”
在沃班只是皱了皱眉的时候,银发的少女直接厉声喝到——转身极为警戒地望着声音响起的柱子方向,魔法阵闪耀中一把银色的长身军刀已经被她握在了手中。
“呐,看你气质,你应该算是骑士一类的女孩儿吧?”
走出来的是一个就比例来说看上去身材相当高挑,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上配一件短袖白T恤,留着一头似乎微微透着红润色泽的粟色长发的美丽女子。
她一只手叉着腰,看着凶名在外的沃班侯爵脸上露出了自信洒然的笑容,然后又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提剑警戒的银发少女,微微一笑:“身为骑士,虽然忠义的确是值得称道的品质,但为虎作伥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已经脱离骑士道的范畴了吧?”
“——你是何人!”
少女脸上只是一瞬间闪过了动摇的软弱神色,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将剑对准面前的女人。
“苍崎青子,我的名字。”
女子指了指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魔法使而已。”
然后湛蓝的毁灭性光芒开始在她右手的手臂上缠绕蔓延。
。。。。。。。。。。。。。。。。。。。。。。。。。。。。。。。。。。。。。
“是。。。。。。这样啊。。。。。。”
在听到苏墨的回应之后甘粕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和随之而来的失落。
原本在他眼中苏墨这样年轻的弑神者在刚获得如此力量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飘飘然,一般都不会拒绝他人主动放低姿态的请求,而就算是那些成熟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多半会抱着为了面子或者收复他人这样的想法而选择行动。
可苏墨倒好,一句跟自己没关系就直接拒绝了——这样的发展让甘粕瞬间就噎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走了爱尔奎特,明天我们该换个地方了,这附近都逛边了而且也还没有任何可能有关乐无忧的消息。”
苏墨招呼着自家女朋友就准备离开,艾丽卡自然是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之后的日程要怎么安排,他身后的甘粕也只能一脸黯然地准备离去。
毕竟面前的人是王,他的决定不是他人可以轻易干预的。
然而就在苏墨转身刚迈了两步的时候,他突然就愣住了。
“王?”
苏墨没有理会艾丽卡,同表情同样有些奇怪的爱尔奎特以及眼中几乎闪出了“都是错觉”这样信息的艾斯特对视一眼。
转身。
“好吧带我去沃班侯爵所在的地方。”
无奈地说道。
“王?!”
甘粕连惊喜都来不及而在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
“啊啊还不赶快行动?”
苏墨不耐烦地说道。
“是!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跟我来——”
果然他原本是吃准了苏墨会出手的——虽然从结果来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恕我直言,王您为什么。。。。。。。”
“因为现在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了啊。。。。。。。。”
轿车上,苏墨和爱尔奎特以及艾斯特两人坐在后座,身子往后猛地一靠,依旧稍显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语,他几乎是慨叹着开口说道:“现在这个世界上算是有八个弑神者对吧?”
“对,您就是第八位。”
“如果赶不及的话说不定明天就只剩七个了——虽然我不准她杀人,但废掉一个弑神者什么的。。。。。。。”
苏墨没有把话说完,但车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纵使那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他的意思是,废掉一个弑神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要说他心中只有无奈也肯定是不正确的——毕竟那头的是自己许久未见的恋人,如果她想做些什么的,毫无疑问苏墨是会全力予以支持的。
。。。。。。。。。。。。。。。。。。。。。。。。。。。。。。。
且不提苏墨那边究竟是如何鸡飞狗跳,现在先将目光放回幻想乡。
太阳花田。
“最近你家发生的情况不少啊。”
当大花田的主人正屏退了羽衣狐等人自己独自躺在院子里那把苏墨闲着无事制作的躺椅上享受阳光的时候,某个春困夏乏秋睡冬眠的女人从凭空出现的漆黑缝隙中摇曳着身子姿态万千地走了出来。
口气一点都不客气。
“你是说冰丽和杀生子?”
幽香眼皮都没抬,完全就是一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模样——这样的形象和以往雷厉风行杀伐果敢的她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紫望着这个多年的损友如此表现只是叹了口气。
“联合红魔馆和雾之湖的那批小妖精已经连续发动三次异变了——上次还险些策反一直一来都致力于镇压异变的雾雨家的小姑娘。。。。。。。。”
“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了么?”
“吵到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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