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哪怕人类的血脉一项被认为是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东西,但是就纯粹力量而言,它却是完全不能跟妖怪相比的。
要知道,就算是如桔梗那般可以说天资无双的巫女在那些我行我素的大妖怪面前都是基本不够看的。
如果说只是拥有一半人类血脉的鲤伴恰好兼容了人类和妖怪两方面的长处,那么体内人类的血液已经占了大部分的陆生很大程度上更多了一些人类所拥有的孱弱。
——精神,肉体,对于妖怪力量的感悟等等。
不过从今晚化作妖怪姿态的奴良陆生的表现来看,苏墨倒觉得他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他凝聚妖怪的向心力,那种似乎是滑头鬼一族特有的人格魅力同他的父亲祖父相比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逊色之处。
哪怕略微稚嫩了一点,不过稚嫩这种东西只需要经过时间的砥砺便不再是问题。
嗯,对于一个组织的领导来说,很多时候个人的纯粹武力是绝对比不上那可以凝聚整个队伍人心和力量的人格魅力的。
虽然在妖怪的世界中,头领的力量也所占的比重要大上很多就是了。
虽然这次所对付的旧鼠组说好听一点只是一帮乌合之众,说难听一点实际上就是一群连炮灰都不够格的东西(似乎两种说法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而陆生带队前去剿灭它们的则是有不少强力的大妖怪——比如首无、青田坊、黑田坊等等,这些随便一个拉过去都是能够直接团灭一整个旧鼠组的存在。
但是它们却并没有一个因为被陆生带过去做这种用宰牛刀杀鸡的事情而感到失望或者愤怒——反而是打从内心的充满了激动和战斗的热情。
苏墨可以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它们心中澎湃的情感,那是没有一丝一毫折扣的因为自己的领导者是奴良陆生而产生的激情。
“这可真是,滑头鬼一家都拥有这种特质的么?”
摇晃着脑袋,苏墨灌下手中陶杯中的清茶,眼神懒洋洋地瞥向一旁的阴影:“怎么了?刚刚的那场小打小闹还不足以熄灭你们心中的火焰吗?”
“这可是当然的。”
脑袋悬浮在空中,名为首无的青年妖怪站了出来。
“我们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大将会那么没有一丝抵触地接受了你的存在,但是对于小僧来说,留下你这个不确定因素在少主身边实在不是一件可以轻易接受的事情。”
容貌俊逸的破戒僧,他的名字叫做黑田坊。
“我们可是要保护少主的啊!”
这是外表粗犷力大无穷的青田坊。
“有你们这样的伙伴,小陆生还真是幸福呢。”
苏墨淡然地把陶杯放在身前的石桌上:“不过年轻人,你们最好还是多了解一下原来的事情——所谓读史可以明智,这种话可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十分钟之后的分界线。。。。。。。。。。。。。。
“唔,好久没有这么疏松筋骨了。”
明明就在不到两周前才跟奈落打了一架,而且规格远远高于和奴良组武斗派三大将的战斗,但苏墨总觉得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你这么欺负年轻人不好吧。”
滑瓢说道——不过从这货一边说一边喝茶,加上脸上的表情之愉悦,是个人都知道他完全没有丝毫意见:“不过他们也的确太激进了一点——虽然这完全都是因为这几个溺爱陆生过头了啊。”
“有一群很棒的家人不是么?”
嘴里如此夸奖着,苏墨这厮却并没有一丝对于自己口中这几个很棒的家伙已经鼻青脸肿地躺尸在隔壁幽静小院子里这件事情的愧疚。
嗯,也并不需要有愧疚这种东西。
“哦对了,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了,艾斯特小姐呢?她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的么?”
滑瓢问道。
“嘛。。。。。。。。。”
苏墨表情有些尴尬,冲着滑瓢晃了晃自己刻印着契约纹路的那只手背,叹息着说道:“因为有些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丫头似乎正在闹别扭的样子。”
‘艾斯特并没有闹别扭。’
然后最高位的剑精灵在他的精神海里用如平常一般毫无波澜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死不认账。
“赌五毛是因为风见小姐的事情!”
然后滑瓢如一个老顽童一样露出了贱笑的表情——接着被苏墨一巴掌拍倒在地。
“你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哈,那还真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啊。”
没有丝毫在意地重新坐回去,滑瓢挠了挠自己的后背露出感慨的笑容。
“嘛,就事实而言我的确很开心就是了。”
苏墨点头:“对了,你知道冰丽和雪丽她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提起了自己的小女儿以及她不知道和自己什么关系的母亲。
“亏你还记得啊——”
于是收获了滑瓢一个鄙视的眼神:“雪丽在你消失之后不久就跑回大雪山定居了,小冰丽则是一直都居住在你的那间院子里等着你回来。”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去跟雪丽住一段日子再归来——说真的冰丽真的是个好孩子啊,陆生小时候一直是被她照顾着长大的,特别是在鲤伴出事了之后,若菜当时几乎崩溃了,如果没有冰丽的话,不知道现在陆生会成长成怎样的性格。”
苏墨知道若菜,她是鲤伴的第二任妻子,一个纯粹的人类。
“是。。。。。。嘛?”
苏墨叹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张:我的,女儿哟()
陆生生病了,嗯,非常丢脸的感冒。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墨正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赏花,品茶,晒太阳睡懒觉。
嗯,别问我为什么睡懒觉这种事情会跟赏花和品茶混在一起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晚辈,这么嘲笑他不好吧。”
一旁满脸无奈的滑瓢叹息着说道——虽然这货脸上也带着对于自己不成器的孙子的嘲笑。。。。。。啊呸,是痛惜!痛惜!
“嘁,说这话之前先跑池子边上好好照照你自己现在表情再说。”
对方的真实想法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苏墨的眼睛:“哦对了,我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想问了,这颗樱花树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当初这个院子里只有姐姐种的太阳花和我种的莲花而已。”
扫了一眼体格相当巨大的樱花树,苏墨带着疑惑问道。
虽然他的确很喜欢这棵树就是了。
“这个啊,是小冰丽亲手种下的哦,已经整整三百年了。”
然后滑瓢说出了让苏墨有些表情复杂的话来:“当时小冰丽说着‘等这棵树长到很大很大了爸爸就会回来了吧。’这样的话。”
因为在冰丽小时候就经常看到苏墨半靠在主宅院子里那颗大樱花树树枝上吧。
“这样啊。。。。。。”
手指轻敲两记:“现在这棵树也已经长得够大了。”
苏墨不是没有想过要直接去大雪山找到冰丽,但听滑瓢所说按照冰丽的行动时间,这两天她也该要回来了——这种时候还是按捺下来等一等吧。
如果错过了那一定会令人遗憾。
“哦对了滑瓢,之前你是有说过小陆生是被我家冰丽照顾着长大的吧?”
突然,苏墨用一种滑瓢从未见过的险恶眼神恶狠狠地盯住了他。
“额——是,这样,又怎么样?”
滑瓢觉得自己有些背后发凉的感觉。
“如果那小混蛋敢对我家女儿出手的话——”
寒风四起,滑瓢敢肯定那不是错觉,绝对有一股寒气:“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
没错就是这样,谁敢对自家女儿出手,那就要做好准备承担来自她父亲的愤怒吧!!!
。。。。。。。。。。。。。。。。。。。
冰丽感觉自己心中有些热热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焦躁,有些坐卧不安。
“那这样的话,小冰丽你就先回去吧。”
而几天前,看到自己这样表现的母亲雪丽就是这么微笑着安慰的。
“可妈妈——”
当时的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来自内心的那种莫名的感觉却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所以说吧,先回去吧。我这边不要紧的。”
和三百年前时偶尔还会变的如太妹一般的性格不同,现在的雪丽给人的感觉就是从内而外的,贤惠。
嗯,就是贤惠。
“嗯。。。。。。。妈妈那我就先过去了,等爸爸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带他过来的!”
其实每一次告别自己母亲的时候冰丽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习惯了说这句话,也习惯了每次都只能看见那空空荡荡只有太阳花,莲花还有日渐成长的樱花树的院子。
可这一次,也许是心中那莫名悸动的影响,她的这句话语气无比坚定而自信。
就好像。。。。。。。。
“说的好像这次爸爸就真的回来了一样。”
已经走到了奴良组大宅的门口,冰丽黯然叹气。
她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三百年前当苏墨失踪之后她也只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便开始坚定地等着自己的父亲的归来。
“爸爸只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而已。”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相信着的。
——话说也亏得她在奴良组一直都是被当作小公主看待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熊孩子跑过来问她“你为什么没有爸爸”这样作死的话来。
“按照滑瓢大叔的话来说,现在也到了该好好锻炼陆生的时候了吧。”
想起了之滑瓢和几个大干部开会时说的话,冰丽叹了口气:“虽然当初鲤伴哥说的让那孩子自由选择究竟是投身黑暗还是平安地作为一名人类生活,不过现在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
毕竟鲤伴哥你已经死掉了啊。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冰丽推开了那个只属于自己一家人的小院子。
“啊,冰丽。”
然后她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怎么会突然听到爸爸的声音嘛。’
仿佛山间最深处淌然的清泉,那个人的声音清澈到让人愉悦的地步。
“冰丽怎么了?都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抬起不知何时已经模糊的双眼,那笑容依旧如此熟悉。
“父亲!!!”
。。。。。。。。。。。。。父女相见的分割线。。。。。。。。。。。。
“。。。。。。。我不记得我的女儿是个小笨蛋的。”
苏墨苦笑不得地看着从院子门口朝自己用力跑来结果却啪唧一声摔进了莲花池子里满身都是水迹的女儿。
“才,才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是因为刚刚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而已!”
脸色羞红的冰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在原地跺着脚。
嗯,先不说小丫头你走这条路走了三百多年这件事情。。。。。。。苏墨朝路上瞥了一眼,百分之百确定路面没有一丁点儿称得上是凸起的东西存在。
“唉,感觉好好的感人再会场景硬生生被你这丫头弄成了搞笑剧。”
苏墨叹了口气,然后凝聚魔力将自家女儿身上所有的水迹吸干——接着伸手用力将对方抱在了怀里。
“抱歉了啊,一不小心在你们的世界中消失了这么久。”
缓缓抚摸着阔别了三百年的女儿柔软的长发:“你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已经从当年的小小幼女成长成了一个优秀的少女——如果从外表来看大约是人类女孩儿十七八岁的年龄吧。
“。。。。。。。。嗯!”
用力将自己的脸埋进父亲的胸膛,冰丽声音模糊地回应道:“爸爸,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我的,女儿哟。”
现在的苏墨除了心中的感动,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谁敢打自己女儿的主意,自己一定,肯定,百分百确定会弄死他丫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这是想搞事情啊()
“因为一次妖化玩儿过头了结果就感冒成这个样子——小陆生你也太废柴了吧。”
陆生的房间门外就正对着主宅院子里那颗比苏墨院子里的还要大上不少的樱花树,在上面睡了一下午的苏墨顺便就进了他的房间。
刚把凉水搬进来让陆生冷敷的首无表情相当不自然的走了出去,或者给人一种他正在逃跑的感觉。
毕竟刚刚才被好好揍了一顿啊。。。。。。。。
“没错,陆生白天的你实在是太废柴了一点!”
还没等病床上因为发烧而脸色绯红的陆生说什么,另一个感觉带着一丝粗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鸩大哥,你的身体好像比我更弱吧。。。。。。。”
陆生虽然在苦笑,但依旧直接给了对方一个漂亮的回击。
进来的人——哦不,进来的妖怪名字叫做鸩,药鸩堂一派的首领。茶色的短发,鲜红的眼睛,胸前还有着紫色的纹身,整一个不良帅气青年的模样。而顾名思义,他的本体便是一种名为鸩的美丽毒鸟,掌管着毒以及药的一族,他的羽毛拥有剧毒,融于酒中能让饮者五脏六腑溃烂而死——而于此同时,鸩一族本身也因为剧毒羽毛的缘故,每一名成员身体都相当虚弱。
苏墨记得这个青年祖先的样子,当时她刚刚加入奴良组,是个身体娇弱动不动就会咯血的病态美少女,然后在一次聚会里,她多喝了几杯酒,然后猛然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就失去了呼吸。
猛毒侵入了全身,只能激发生命力治愈伤势驱赶邪气瘴气的苏墨对此完全的无能为力。
那是个美丽,危险却又弱小无比的种族。
“苏墨大人。”
而在表示了对于自己不成器的义弟(陆生)的不满后,鸩马上冲着苏墨微微鞠躬——身为从滑瓢还年轻的那个时代开始就一直跟随着滑头鬼一家的组的组长,他自然对曾经常常在奴良滑瓢身边晃荡,而且还亲眼见证了整个奴良组创立的苏墨有着充分的了解。
嗯,或者说凡是传承超过三百年的妖怪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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