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正在努力博取着惠清的同情与可怜,系统冷不丁地插话道:“那是骗了芙蓉,跟你没什么关系。”
席泠被它的话噎了一下,演的戏也登时断了一下,然后她哽咽了一下,将这个停顿掩盖过去,抬起头,与惠清道:“那人骗我至此,竟然还想继续下去……”
她声音轻慢下来,语气却慎重至极:“我可否求大师一件事?”
惠清回了头,低眉看她,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道:“施主请讲。”
“那人对我图谋不轨许久,我在寺中的事情已被他知晓。我一介弱女子,我怕他——”席泠抿了下唇,故意不将话说清楚,然后又一垂眉,神色戚戚:“还恳请大师这几天,留意一下我。”
这请求听起来合情合理,可单独来看,怎么都有些诡异。
惠清微微皱了眉,下意识想要拒绝,可一低头瞧见席泠那半哭不哭的表情,又一下子停住,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下去。
……
林献安到底没有忍耐多久便来了。
席泠看着出现在自己厢房里的人,微微垂了一下眉,然后偏开头,淡淡道:“这是女眷的厢房,你怎么进来的?”
林献安还在试图刷好感,深情款款地捧住席泠的手:“我实在是想你,便偷偷溜了进来。”
席泠却没有像他预料的一般露出感动的神色,反而一抬眉,声音轻飘飘的:“擅闯女眷,我要是出声,你――会如何?”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林献安神情慌乱了一瞬,又很快笑起来,笑容倒是带着一分的不确定:“芙蓉你怎么会这么做呢,你……”
席泠打断了他的话,神情还是淡的:“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林献安的神情苍白了一分,正要说话,席泠却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她弯起眉,提了桌子上的茶,给林献安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偶然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握着茶杯,轻轻垂了一下眉,眼里有水光轻轻地晃:“你骗了我。”
林献安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紧张,下意识便喝了口茶。
席泠眉眼间漾了分笑,然后她低头饮了一口茶,抬起头,抿着唇,一副哀思至极的模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你。”
第482章 ,花魁和和尚的故事(十四)()
席泠这么说着,眉眼却稍稍勾了起来,她半眯了眼,眼梢便成了细细的一道,沁着几分媚意。
林献安只觉得自己忽然口干舌燥,想将这人压在床上,好好地来一通。
便是席泠那撵人的话,他也只当作了情趣,甚至开口哄她:“都胡说些什么,我哪儿骗过你了。”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他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你非要我把心剖出来你才肯信我吗?”
席泠没理他,只轻轻摆弄了一下领口,又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瞧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我不信你!”
语气微微高了一分,却没有尖锐的语调,更贴近于撒娇般的口吻。
席泠又看了一眼小机器上的定位。
那林献安听她这个语气,心思便一下子活络起来,他盯着席泠的背影瞧着。
席泠的身形单薄,背部瘦削的很,这衣服又系了腰带,那腰肢便看着便格外的盈盈,不足一握。
林献安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心里那股子心思愈发压不住了,加上席泠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
他大了胆子,觉得这女眷的厢房不可能来人,便伸出手去碰席泠的腰。
席泠眼眉骤然一厉,身体已经绷紧了,却没有推开他,只转了身,避开了他的手,然后急促地惊呼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传不了多远。
林献安没把她这个惊呼当回事儿,见她没有反抗,已经准备撕她衣服了。
他的手刚碰到席泠的衣角,却一下子被一道大力推了出去。
席泠一手推开了林献安,一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跌跌撞撞就往门口跑去。
厢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惠清正站在门口,神色有两分的慌张。
席泠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大师救我!”
半敞的衣服,倒在地上的男人。
任谁都能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惠清神情还是清清冷冷的,只是抱着席泠的手臂收缩地有些紧。他低下头,想要看向席泠,却一眼瞧见了她的锁骨,他一下子移开了目光,话也顿了一下:“施主主……”
“贫僧已经通知了主持,这位私闯女眷厢房的客人,我们会交由官府处置。”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目光飘飘忽忽地不知道该落哪儿,最后结巴了一下,才道:“施主还是理一下衣服罢。”
席泠含着泪,轻轻应了一声,抬手理了理衣服,那主持已经带着小和尚来了。惠清将席泠挡在身后,对他们微笑了一下,看着他们带走了林献安,又转头对席泠道:“施主不必担忧――”
他的话只说出了半截。
因为席泠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进了厢房里,然后踮起脚,仰头便吻到了他的唇上。
芙蓉在青楼里虽然学了琴棋,但是最最根本的,还是如何勾引人。
惠清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然后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不知道是要推开席泠,还是要抱住席泠。
第483章 ,花魁和和尚不得不说的故事(十五)()
惠清的唇形很好看,席泠拉着他的领口,将他的唇仔仔细细舔了一遍,才忽然一松手,像是陡然没了力气一般,身子向下滑去。
惠清没了纠结的时间,下意识地抱住了席泠。
席泠微微眯起眼,眼角似是还含着泪,她猫儿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抬手圈住他的腰,软软地对他喊:“热……”
惠清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她。
席泠的脸烧红得有些不正常。
席泠这么蹭完了他,似是又恢复了点意识一般,强撑着离开了他的怀里,然后扶住桌子,勉勉强强对惠清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给大师添麻烦――”
她这么一低头,便看见了桌子上的水杯,然后她立马睁大了眼睛,接着眼里便有了泪,声音喃喃:“他竟然――”
系统在她的脑海里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栽赃嫁祸什么,这茶可是你亲自倒的,那药也是你亲自下的。”
席泠冷冷回它:“十八禁了你还不屏蔽?”
系统噎了一下,正要回她,却突然看见自己面前的画面登时一片马赛克。
席泠已经半扯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噙着泪,委屈巴巴地看着惠清。
惠清神色没有变,只是呼吸急了一分,他看向一旁的门口,念了一遍《清心咒》,终于转过头打算与席泠说话,席泠却干脆利落地扑到了他的身上,对着他胡乱一通亲,最后还轻声唤了他:“惠清。”
她声音轻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的缘故,带着几分的酥媚。
惠清将她拨到一旁的床上,闭上眼继续念《清心咒》,最后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与她道:“主持处有些药,我去向他讨一粒。”
席泠却忽然坐起来:“大师。”
惠清站定了,没有回过头。
席泠定定看了他片刻,然后忽然抬了手,落到自己衣服的系带,伸手轻轻地一扯,然后倚着墙,眯着眼:“大师不敢看我。”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是怕生了业障,还是……心虚?”
惠清的背影有些僵硬,最后他低低地念了一声佛,转回身:“施主――”
他刚一抬眉,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席泠已经褪光衣服,半倚着墙,脸颊微红,就那么眯着眼瞧他。
媚眼如丝,眼神如勾。
她声音轻轻的,似是笃定:“大师这颗心,已经不是纯然的佛家弟子了,不是吗?”
惠清的眸底终于浮现了一分痛苦,他闭上眼,正想要念佛,席泠的声音却又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自欺欺人――”
惠清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她突然轻轻地嘤咛了一声,然后她咬住唇,似是在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热潮,最后她终于开口,断断续续地道:“大师走吧。”
她半勾了唇,似是讥讽:“大师也不必给我寻什么解药,反正我一介花魁,身子给万人骑,谁糟蹋了不是――”
她忽然被人勾起了头,然后那人低下头,重重吻住了她。
他压在她的身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慢慢地闭上眼,声音轻轻的,像是呢喃:“你为什么逼我?”
席泠没有回答,只抬手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第484章 ,花魁和和尚不得不说的故事(十六)()
啃噬,舔咬,抵死缠绵。
席泠发觉自己招惹这个人招惹得太狠了。这人看着清心寡欲的模样,没想到要起来却是这副凶残的模样。
她感觉整个人都散了架,浑身酸痛,困倦得想要睡觉。但还是撑着偏过头,伸手碰了下惠清的脸颊,声音轻轻的:“大师。”
她顿了一下,又低低笑了笑,重新道:“惠清。”
惠清微微顿了一下,抬手抱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轻应了一声,眉眼有些深。
席泠有心再刺激一下惠清,却又怕刺激狠了,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身子已经交给你了……”
惠清没有作声,只抬手轻轻拢了一下席泠的头发,声音还带着情欲过后的喑哑:“我色戒已破,不配为僧。”
席泠放了心,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不撑着精神了。
她这么一懈怠,困意便涌了上来,昏昏欲睡间,她感觉到有手落到自己的脖颈上,那人的声音轻轻的:“我动心,破戒,孽障已生,心魔无勘,你呢?”
他的吻冰凉地落到她的额头,声音也有些凉:“春宵一度,我可只是你恩客之一?”
……
席泠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惠清的身形,她半支起身体,眯眼回忆了许久,不大确定地与系统道:“这人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
系统冷漠地没有理她。
席泠感叹了一声,然后向系统要求道:“监听惠清。”
系统不情不愿地给她开了光屏。
惠清正在和主持说话,主持的眉毛都纠在了一起,神情似是为难得很:“你怎么兀地生了这个心思?”
惠清垂着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仍是眉眼清隽。他慢慢地转了手腕上的佛珠,最后他抬了一下眉,声音慢慢的:“弟子已有尘心,不当为僧,自请还俗。”
主持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惠清的肩膀,有些无奈:“你知道,几个人里,就你佛性最重,我本想归九泉之后,便将这主持位置让你。”
惠清微低了头:“让主持失望了。”
主持看了他片刻,挥手似是准备让他走,却又想起什么一般,忽地问道:“你动的尘心,可是与那位芙蓉施主有关?”
惠清一下子抿紧了唇,眼睫也轻轻地颤了颤,然后他捏手里的佛祖,似是挣扎了一番,方才轻声道:“是。”
主持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最后他慢慢叹了口气:“那日你游历归来情绪便不大对,那日借宿的又只有那一位施主,我便总觉得不对劲。”
惠清眉眼轻轻垂了一下,似是想要说话,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轻轻道:“避不开的。”
他本来没有打算那日回寺的,只是忽地心里有声音催促,让他一定要赶回来。
他一路兼程,终于赶回寺庙,一脚踏入了命运的漩涡。
他对着主持轻轻鞠了一躬:“弟子愧对主持。”他微微抬起头,抿了下唇,又郑重地鞠了下躬:“弟子走了。”
————
福利一气之下没有了。
就是酱……
第485章 ,花魁和和尚不得不说的故事(番外)()
和尚还俗,花魁从良,都是些难见光的事情。
那一日鱼水欢好后,惠清还了俗,席泠跟着他去了城外一个村庄住着,然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一个只会念佛经的和尚,加上一个只会琴棋的花魁,最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没有钱。
席泠觉得这日子连过都没法过。
她盘算了一下,自己会刺绣,于是便半月带着刺绣去城里买一回。惠清别的不会,但是抄书倒是一把好手,又撵了惠清去街上摆摊卖字。
可怜惠清大师,自幼在寺庙中长大,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更鲜少做这等事情,摆了摊就只能傻傻站在那里。
席泠看看两天他都没有任何收获,第三天便终于熬不住了,偷偷跟着惠清去了街上。
她看着惠清摆了摊,便傻愣愣地坐在摊后,任凭周围的小贩叫破了嗓子吆喝,他却依然低着头,像是要当一个吉祥物。
席泠简直要被这个吉祥物给气死,她在原地看了片刻,终于来了个书生打扮的人过来问了一下,惠清与那人说了什么,那人便摇着头走了。
席泠到底没忍住,走到了惠清身边:“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惠清轻轻眨了一下眼,神情很无辜:“他说想要让我抄一段书,我说了价格他就走了。”
席泠直觉这个价格有问题,盯着他:“多少?”
惠清抬了一下手,张开。
席泠皱了皱眉:“五十个铜板?这个价还可以——”
她的话还没有落下,惠清已经抿了唇,声音小小的:“五两。”
惠清大师还觉得这是自己在庙里,抄一卷佛经都算是开了光,各位贵女夫人抢着要的时候呢。
席泠抬眉瞪他。
惠清大师没觉得自己有哪里错了,还在小声反驳:“我之前在寺庙里的时候——”
顶着席泠的目光,惠清也总算意识到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他抿了下唇,顿住了话,沉默了好片刻,最后还是低低道:“我知道了。”
惠清大师终于愿意低价出售自己的笔墨了。
但是这么微薄又不稳定的收入,并不能维持生活。席泠将钱攒了一点,开始从小本生意做起。
惠清试图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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