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自己敬重的大哥,一方面是侄子的伤势,几次三翻,林献材气得扔下一句:“我不理了!你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我这是瞎折腾什么!”开着车一肚子闷气的回家去了。廖挚航连夜里赶过来敲开林献材的房门:“材弟,大哥知你是读书人,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但是大哥待你如何,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我这是连夜为你送来邱道长的一张灵符,可保你平安!”
说到这个邱道长,林献材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发作,看着大哥风尘仆仆,扔下他那棵伤势严重的独苗送来灵符,兄弟之间的赤诚之心,林献材不再说什么,当场把灵符放在身上。两兄弟聊了片刻,瘳挚航牵挂儿子,驱车回去了。
直至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幕事情,林献材这才对这位方外人士的看法有所改观。
邱道长拿起灵符说道:“灵符一动,我就知了,立马赶来。我本以为给你们的三道灵符能够起到效用的应该是廖贤侄身上的那一道,却没想到是材兄身上的这一个道灵符应验!”
邱道长把灵符展了开来。这是一张筷子般长短的绿色纸条,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符号,依稀有一个“令”字,只是令字的最后一点被特意绕成圈子。圈子的中央有一个白影,形状似狗。
邱道长指着那个白影说道:“我养了三年的狗魂这就样被同门收走了,实在可惜!”
“狗魂?”林献材不解这些云来雾去的术语,满脸疑惑。
邱道长看着满腹疑云的林献材笑着说道:“人死了有魂魄,狗死了也一样有魂魄,这是一只藏熬的魂魄,三年前被我撞到了,收了过来当宠物养,训练有素,真是可惜,就这么没了!”
林献材频频点头。这是林献材平时养成的习惯,用来对别人表示恭敬。
邱道长虽然丢了一只狗儿的魂魄,却很开心。因为一向对他凶神恶刹般的林献材现在终于都拜服在自己手下,颇有一番成就感。
邱道长又说道:“只是没想到你们常说的那个命很硬的王江竟然也是我玄门中人,而且法力不低!”
“王江也是?!”廖挚航吓得面无血色!
邱道长安慰道:“航兄也不必太过害怕,刚才我在楼上听材兄所述,想必这王江也不过是初出茅山罢了!”
“您靠什么断定呢?”林献材问道。
“若是高手,那道灵符如今不会放在这桌上,只怕早就化作乌有了!我们玄门中人做事一向不留痕迹,那里飞得到王江身上,飞在半途就会被烧成灰烬了。”
邱道长得意的说着玄门中的那些秘事,林献材和廖挚航听得心惊又神往。
见状,邱道长一时兴致高起,讲道:“在我们玄门中,这道灵符就叫做‘搜魂令’!要不是途中碰到这个王江,我那狗儿早把那个骚扰我廖贤侄的魂魄叼回来做药引子了。”
却说王江被蔡可静拉着回去找他的父亲。
“好彩!好彩!没事!没事!”蔡可静的父亲抓着王江的右手把起脉来,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说道:“打在你姐姐身上的这道‘搜魂令’的附灵被三只野猫缠着!要不然后果不甚设想!”
只见蔡可静的父亲把手指一弹,弹在王江右手腕上的那个小肉瘤上。小肉瘤正好压着王江手上的麻筋,这猛然的一弹,王江的手臂又麻又痛,痛得额头上掉下了几颗汗珠,只是不到半分钟时间便恢复平静。
王江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出来,却见蔡可静的父亲对着空气讲话,有如在同一个透明人说话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蔡可静告诉王江她的父亲是个道士,王江真要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只听到蔡父的独白:
“伤在哪里?”
“”王江听不到!
“啊肩膀?”
“”王江还是听不到!!
“衣服破了?不防事,我等一会儿烧几件给你。”
“”王江还是一点也没有听到!!!
第十五章 赵舒婷命殒车轮下()
已是中午放学时分。
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拉开露天庭院卡住两扇小竹门的门栓,嘴里喊着:“爸,饭做好了没有,我好饿!”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见到蔡可静的父亲喊着爸,王江已然知道这是眼前这位道人的另一个女儿。
道士生儿育女并不奇怪,和尚戒律不许婚配,但道士并无这种规举。
蔡父是个地道的农民,晒得发黑的皮肤,穿着短裤,身上一件短衫。虽说已是十一月份,但今年天气反常,秋风不见,还是天天艳阳高照。
蔡父回道:“估计做好了,今天你妈妈下厨。”
王江打量着蔡可静的父亲,虽说是个道士,却半点也看不出是个道士的样子,也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形象。王江只顾着观察蔡父的一举一动,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两个六七岁的小孩站在身后看热闹,转身后才发现。
“午饭做好了,大家快点摆桌椅!”厅后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正是蔡可静和这三个小孩的母亲。
王江在蔡父的挽留下一道吃了个午饭。
这一家子,父亲蔡顾环、母亲蓝彩彩、大女儿蔡可静、二女儿蔡美琪、三儿子四儿子蔡囿科蔡囿学,再加上王江,一共是七个人,围着刚刚摆到露天庭院的一棵大桑树下的八仙桌吃饭,放的却是八副碗筷!
王江问蔡可静:“这一个位置是留给”
没等王江说完,蔡可静便答话了:“这是留给你的女朋友赵舒婷姐姐的呀!”
王江的头一个倒有两个大!今天碰到连连怪事。
蔡父早看出王江的心情,打开话匣子:“王小弟,你还记得三四年前的一件事吗?”
“哪件事?”
“在人民广场附近,也就是你以前经常去跑步的地方,发生的一场车祸!”
“记不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几年时间了,很模糊!”王江想了想说道:“喽,就是一辆载着建筑用的石子的工地大卡车撞倒了一个骑车路过的女孩!”
“是了,你终究还是记起来了!”蔡父又问:“你知道那个被撞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不清楚,也没留意这些,当初就只是停下车来看了两眼觉得很惨,便走人了!”
“那次车祸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啊!”蔡父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王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顿饭估计是王江今年吃的最难以入咽的一顿了,倒不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而是眼前的这位学生的父亲为王江揭开了一段与他有关又无关的尘封的往事!
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赵舒婷回到家乡在浇溶中学的初中部谋了个英语教师的职位。哪个少女不怀春,靓丽而又富有朝气的赵舒婷,身边围绕着无数追求她的男人,但是赵舒婷却不为所动,偏偏暗暗的喜欢上了一个她只看了一眼的男人王江!
那是一次在人民广场的跑步!当时的王江已经在这个广场上坚持了两个多月,一洗先前的颓废,变得英俊而萧洒。偶尔来人民广场运动的赵舒婷就是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了她心灵深处冥冥中渴望的完美的黑马王子!
第二天,在往人民广场的路上,满脑子里想着王江的赵舒婷,还没来得及跨过十字路口踏进就在眼前的人民广场,一场灾难就发生了!王江顺着道路转弯,下车,正要将车推上通往广场大门的那几级台阶。十字路口对面的赵舒婷望见了王江,心绪激荡之余,全然忘却了自己是处在车辆往来密集的交叉路口!
一声卡车的长鸣!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消逝!
后来王江才知道,当时的蔡父差一点就发出“弑魂令”将王江杀掉!
赵舒婷命殒车轮之下,正好路过的蔡顾环那双通天的灵眼,见到一个魂魄正被王江手上的那个肉瘤子吸了过去!蔡顾环大惊!他以为有人在用玄门道术汲取活人的魂魄!这是处在正宗玄门内的人所绝不能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其实这就是俗称的养小鬼!常有一些靠占卜问卦求生的小道人,易理卜理学得不深,算又算不准,却喜欢自命高人,只得养个小鬼暗地里帮他打探这个问卦的人的过往生活锁事,回来讲给算卦的人听,而算卦的人就把小鬼打听来的事情转述出来。
客人常会发出感叹:“好准!好准!”留下香油钱以示谢意,走人。
其实这些个小道人,说得准的都是靠小鬼打听来的客人的过去,而于客人的未来却一无所知。因为这些小道人根本不是正宗的玄门中人,只能打探过去无法预知未来。
蔡顾环看着车轮下的这个殒命女孩的魂魄正被王江吸附过去,大为惊骇,正要出手。却发现王江神态上全然不知,只是自顾自的推车上台阶。蔡顾环跟了过去,发现王江就是一个喜欢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的年轻人,根本于刚才之事一无所知。
蔡顾环欲看个究竟,站在操场傍专等赵舒婷魂魄被吸进王江身上的小肉瘤的那一刹那,看到王江被突然而来的一个魂魄的百十斤重量压得摔倒在跑道上。蔡顾环终于都确定王江自己都不知自己已然是玄门中人,也根本不懂得任何驾御之道。
悬在手上的“刹魂令”终究都没有发出。蔡顾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太过冲动,不然如何对得起师父的尊尊教诲!
王江听蔡顾环一五一十的道出事情原委,浑身跳起鸡皮疙瘩,叫道:“可静,你去帮老师买两瓶啤酒来,我要压压惊!”
蔡顾环笑道:“酒嘛,有的是,哪里用买呢。”说着就跳下椅子,在庭院的另一颗桑树下拿起靠在树边的锄头,在树底下挖出坛酒来。
可静叫道:“爸,你不是说这树下面的洒要等到我出嫁的时候”可静突然脸一红。
囿科看到说道:“看姐姐脸红了!”
“是喽,真的脸红了!”囿学也参和着。
“两个小子,小心我等一会打你们屁股!”可静骂道。
第十六章 囿科囿学囿玄门()
听说这埋在树下的酒是给可静做嫁时用的,王江连忙阻止:“蔡大哥,这女儿红现在开不大好吧!?”
蔡顾环指着那摆了一副碗筷却不见人影的空位说:“自打那事以后,我就把舒婷收为干女儿,她暗恋你很久了,我今天就想做媒把她许配给你!”
蔡可静满脸失落。
王江连忙摇手:“不可以,不可以!”虽然此时的王江想到在深圳英材教育时为那群学生上课的应该就是附在可静身上的赵舒婷,而在那里和赵舒婷生活了一个多月,同事百般撮合的情景虽然历历在目,但是却难以接受!
谁会愿意和一个魂魄结成情侣呢!
蔡顾环笑道:“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今天难得道友相逢,咱们喝个痛快!”
道友!王江无可奈何,却也不好直说自己不是他的道友。
蔡可静听到那只是个玩笑,这才笑逐颜开。
王江摸着那个绿豆般大小的肉瘤心中纳闷“要按着这位蔡大哥所讲,我手上的这个小小肉瘤岂不是成了一个收纳魂魄的容器了!”对于玄门王江之前一无所知,现在眼前就有一位“专业人士”,何不请教请教呢!说是请教,其实王江更多的是一种质疑。
王江问道:“蔡大哥,这手上的小小肉瘤是怎么回事呢?我自己估摸着这也就是因为现在环境污染,各种化工产品充斥,大家都不可幸免的在体内积蓄了太多的本不该属于自然的物质而引起的疾病罢了!从没想过长个良性肿瘤还会和道士扯上关系!况且,你所说的我也多半不信!就是可静,按着你的说法好像是赵舒婷经常附在她身上,我却只能理解为可静具有双重人格,即可静的左半脑和右半脑的脑胼体联系时断时续,相当于一个身体两个脑!至于你所说的什么‘弑魂令’更是有点夸大其词,最多也就是你们扔来扔去的纸上涂上了什么至命的化学药品罢了!而这个空空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什么赵舒婷的魂魄,大概是你们一家子同我开个天大的玩笑罢了!”
在王江说着他的一堆自以为是的理论时,蔡顾环早把洒坛撬开,为两人倒了两杯酒。
蔡顾环笑着点头,却又摇头:“你说的算对也算错!如果你觉得这样解释比较科学也未尝不可!”顿了顿,蔡顾环又说道:“但你又如何解释每一次魂魄被手上的那颗小肉瘤吸进去的瞬间那种重到你的手臂支撑不住的现象呢?”
王江陷入沉思!博览群书的王江正开动着自己的大脑搜索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蔡顾环见王江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若有所思,打叉道:“你还是先别想了,咱们喝酒吧!”
两人碰了一下杯,把酒一饮而尽。
蔡顾环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我给我的两个儿子分别取名囿科囿学,你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吗?”
王江注视着这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小孩问道:“他们是双胞胎?”
在桌上一起吃饭的蔡美琪这才开口说了一句:“你这么久长注意到啊!我爸的朋友一来就会夸他们长得真像,只有你要我爸提醒长夸喽。”
可静的妈妈劝道:“小孩子不要多嘴,吃饭!”
王江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先夸后夸还不是一样。”王江喃喃的念着‘囿科囿学’,科学!王江突然醒悟叫道:“这是取‘科学’两个字分别给你的两个儿子命名!”
蔡顾环点了点头:“是了!你别看我穿得像个农民,其实我也是大学毕业!”
蔡美琪叫道:“社会大学!”
哈哈,王江笑了,一家人都笑了。
其实蔡顾环就是个地道的农民,书真的没读多少,但是,随着信息技术的爆炸,电脑、网络走入千家万户,他慢慢的发现师父教给他的所谓的玄门道术,或多或少可以和科学粘边,但是苦于书读得不多,虽然有心想把自己的那点道术用科学的道理来解释一番却无从下手。等到两个双胞胎小孩的出生,记得那天他到田里锄草,在他的油菜地里,他发现了一条连体双头菜虫,这是他种菜这么多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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