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均衡发展每一科吧,确保自己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到了大学有大把时间让你去研究这些的。”
王江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其实,王江心里明白,像廖育锐这种长相的人,哪怕是一时三刻能够感化他,不用三天就会把这一切教悔忘得一干二净的。这或许可以归因于人的先天。但是王江不过是在缘木求鱼,借花献佛。王江真正想教导的不是廖育锐,而是台下那些正有意无意的在听着王江和瘳育锐对话的其他学生。王江心里明白,这些人才是真正能够被教导的,因为这些人处在愚智之尺的中间那一段。
而廖育锐是个例外。
把一个人归为愚和智,其实还太过笼统。忠、奸、愚、贤、智、不孝,喜、怒、哀、乐、忧、恐、悲、思、惊,以及人在各个领域上的感知,真的不能仅仅以“数理逻辑能力”的强弱来以一概全!
而廖育锐,充其量就是“数理逻辑能力”这一线比较强罢了,至于其它,真不敢恭维。
一线成人,万线成仁!
第二天,不出王江的预料,廖育锐,又拿着那一道题目:“老师,这个夹角”
王江:“我不懂,我走了!”
讲台下的其他学生,嘻哈的笑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再不是对王江的鄙夷,他们豁然明白,身边的廖育锐不过是一个一根筋的二嫩子。有的同学喘了口大气,心中感慨:“我怎么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一点!”
而王江正面的老师形象,这才开始在这些学生的心田里生根发芽。
关于王老师模拟考试只有七十九分的事情,学生们开始理解并释怀,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完全可以考满分的偏执狂,廖同学。
学生的心境变化,完全在王江的掌握之中,尽管王江没有正眼看过其它学生。
要感知这个万千世界,用心就足够了!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超强的逻辑推理能力。
王江心里明白,自己的行迹接下来会对谁产生怎样的影响!
第七章 考七十九分的老师()
当其他学生对瘳育锐的看法开始改变;当其他学生在王江的行迹影响下突然明白,师生之间除了所谓的成绩所谓的教与学,还有人情与爱;廖育锐那种想用难题去逼迫一个老师的行径便显得那么龌龊而无耻。
廖育锐对王江那种隐隐晦晦的冒犯开始失效。
并不甘心的廖育锐把冒犯推到了前台,在班中公然的宣扬王老师的劣迹“他高考的物理模拟考试才七十九分!”之前,对于这件事或许是遮遮掩掩的,以道听途说的方式,或有若无的在学生之间,背地里悄然的流传开来,但现在则是以一个尖子生的身份在所有的同学面前,言之凿凿的宣布!
“王老师,廖育锐公开说你的物理模拟考试只有七十九分!你要要小心他!”蔡可静在走廊前把王江拦住,悄声的说完这句话,便赶在王江之前,回教室去了。
看着蔡依静那小巧而可爱的身影,在十八班门口闪了进去,王江扭头望着左侧。空旷而蔚蓝的天空;地面上是花圃和葫芦竹,还有几棵散发着花香的大树,白玉兰。小草在台阶的石缝中蹦出来,生命力是那么的顽强。
内测成绩,这种本该是教师间内部才知的事,是如何辗转让学生知道,又在校园间流传开的呢?!
王江边思考,边踱步,不知不觉已到了十八班的门口。
推开课室的门,还有几个学生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黑板上稀落的写着一些英语单词和句子。王江已经知道上一节课上的是英语。
“没有人擦黑板吗?”
班长陈路优站起来喊道:“廖育锐!擦黑板!”
“是他?”看着这个鸭蛋脸双剑眉的高材生,王江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
他倒是挺勤快的,三下两下把黑板擦干净,回到座位上去了。
王江让学生们翻开第九十六页,一讲就是三十五分钟。随后,王江又布置了一道随堂练习。
稍停下来,便有一个学生举手示意。这个学生就坐在前排,离王江很近,王江知道他叫陈锦德。因为这个学生平时考试成绩还可以,也一直很认真的听讲,王江对他的印像颇深。
“王老师!”
“呀?”
“我我”陈锦德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吞吞吐吐,一定有事,说吧。”
“王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陈锦德用了一个字“您”。
“当然可以啦!”
“王老师,我不是要冒犯您的意思!您的课真的讲得很好,很多以前觉得很复杂的题,到了您的课里就会变得清晰而简单!”陈锦德,停顿了好一瞬间才又说:“我是想问您,要是给您一篇高考试卷,您能做多少分!”陈锦德开始语无轮次:“我真的没有想冒犯您的意思,王老师,我我”
王江,哈哈的笑了两声,点了点头,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学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江扫视了整个教室一周,七十二个学生,七十一双关切的眼睛,正注视着王江。只有廖育锐低着头在做题,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其实你问的问题,我可以这样子告诉你。”
“如果,给我三天时间,那么只要这张试卷的知识点不跳出高中的范畴,大概可以做到接近满分或者满分。”
“如果,只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么我可能只能做到七八十分的水平,短时间内大量的脑力活动,也考验着一个人的身体素质。”
“可以说高考,既考智力,也考体力。”
“当你看到我略瘦的身材,你基本上可以这样子判断,我的身体素质并不高。”
王江笑着对陈锦德说:“你是不是在想,一个老师只考七八十分,那还能不能做你的老师,是吗?”
陈锦德连忙摇头矢口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他的头摇得跟拔浪鼓一般。
“对于我而言,每一个高中物理的知识点都是清晰的,所以你们听我的课会觉得很简单。我就好比一个教人打拳的师父,只把招式教了,但是每一招一式打出去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就要看这个人自身的身体素质了。”
“也就是说,当我教会一个学生,这个学生再和我比赛做同一道题目,由于他年富力强脑力充沛,那么结果可能是徒弟做完了师父还没做完,甚至是徒弟做对了,师傅还出些差错,都是有可能的。”
陈锦德赞成的点了点头。王江继续说下去。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徒弟就是徒弟,因为徒弟懂的招式远比师父少。”
“可是话又说回来,等到哪一天师父把最后一招也教完了,甚至那时候徒弟可能比师傅还利害,那时候徒弟是否还是徒弟?”
王江用眼睛看着每一个人,走下讲台,随机的挑了一位学生,走过去,问道:“如果哪一天你在物理上的成就比我还利害了,你还会不会叫我一声老师?”
说话间,王江的身躯朝着这位学生倾斜了一些过去。
那个学生回答道:“当然会啦!”。
王江笑看着提出这个问题的可爱的学生陈锦德,问道:“明白了没有?”。
陈锦德点了点头。从他的眼神里,王江读出了他的豁然开朗。
王江扫视着班上的其他学生。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是天真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一个女学生从包包里拿出一颗糖,快乐的说道:“老师我请你吃糖!”
说话间把一根棒棒糖递了过来。
王江把棒棒糖接了过来,笑着说道:“正上课呢,校长走过来,看到一个老师一边吃棒棒糖一边上课,估计下课后,我要挨批了。”
学生嘻嘻哈哈的笑并快乐着,唯有廖育锐没有任何神色的在默默的认真学习。
王江走到廖育锐身傍:“廖育锐,有没有在听课的喽?”王江善意的问。
廖育锐抬起头:“老师,我在看奥数!”
王江笑着说道:“别再学了,你早就比这个班的学生高出一大截了;不如,我问你个问题吧!平时,你老是问我问题,现在我要问回来,不然我就吃亏了。”
廖育锐,只是看着王江,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知道教师和老师的区别吗?”
廖育锐想了想,摇摇头。
“教师,可以理解为一种技能的传授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老师,则要难得多,过程、方法、知识、技能、情感、态度、价值观。”
王江注视着每一位同学,突然班里暴发出一片掌声。
王江开心的笑了一会,又说道:“去年高考监考,我回到虎汕中学。那是我的母校。在教师楼下面,我见到了昔日的数学老师。他已经退修了,老到两鬓苍白,躺在卧椅上,在大树底下纳凉。他太老了,眼神中好像记得我又好像不记得我,当时我心中一片苍凉!”说完,王江拍了拍胸口。
有个学生调侃道:“老师保重!”
“哈,哈!小子!”王江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调侃的学生就在王江的身傍。
“是呀,保重!记得当时我们在读高中,那时候他已退休,被学校返聘回去。我们那个班是重点班,他教的很详细。但是太老了,偶尔拿一道题问他,他都要想很长的时间,我们都不忍心问!”
过往的事情,激起王江心中一片涟漪。
“有缘,我们还会共渡一年,要是无缘,三个星期后,期末考一过,咱们的师徒缘分就到头了!”
“几十年后,你们要是回到图傍中学,还看到一个模样像我的老头,拄着拐杖,夹着一本破旧的物理课本,你们可要记得叫一声老师呀!”
“下课!”
班上响起了整齐而热烈的声音:“谢谢老师!”
第八章 迷情地理女教师()
办公室里齐满了刚上完课回来小息一会的教师。王江习惯性的在靠近办公室门口的茶桌傍找个位置坐下来。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同事。
教地理的谢晓霞,穿着凉衣裙像蝴蝶一般的“飞”回来了。她总是那么轻盈,略带黝黑的皮肤,曾经的曾经,让王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喜欢黑皮肤的女孩,算是王江的一种“**嗜好”了!
原因很简单,王江自己的肤色也偏深。
但谢晓霞在学校可是个抢手货。好多单身的男教师,要不是因为顶着教师这份光环,早就要像八戒一样流着口水毫无遮掩的表白了。
几年前,王江和谢晓霞刚好有一个班重叠,关于学生间的事,偶尔也有交流。谢晓霞漂亮的脸蛋和开朗的性格让王江为之倾倒。而谢晓霞亲自向王江问电话号码,更让王江觉得谢晓霞对自己有那么的一丝情感。
但是,王江的名声在学校实在是“太臭”了!平时大家喝茶聊天的同事,无事时可以称兄道弟,真遇到好事,一些人的本性就露出来了。那个政治老师,不愧是教政治的,权谋上比王江胜了不知多少筹。
有一天,王江在家里接到一个电话,正是那个叫黄培辅的政治老师打来的。电话那头说刚好路过北堤这一带,便想顺便拜会拜会同事。王江本来朋友不多,而学校里也没有几个愿意同王江走得太近的人。黄培辅的到来,多少让王江觉得亲切。
黄培辅到王江家喝茶,四下看了看,称赞一番。当时的王江,家很破,是旧式建筑的老屋,还没有重新修缉,睡在瓦房里用木板隔出来的腾空的小阁楼上。在阁楼上站起来手一摸就能够摸到屋顶了。面对破旧的小屋,黄培辅的赞誉之词王江虽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拍马过头,但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几天后,在办公室里的一次碰面,黄培辅的“良苦用心”终于都显露出来了!
谁在都无所谓,关键是那个靓女谢晓霞在场!
黄培辅先同王江寒暄了一会儿,转入话题说前些天去到王江家,王江家很接近市区很热闹。
一个发问“咦,你睡的那个腾空的小阁楼,夏天应该很热吧?!”
“是啊!”
“连个房间都没有!”黄培辅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在一傍的谢晓霞又看了看王江,用眼神告诉了谢晓霞一个秘密“王江家里很穷,穷到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损友!
王江就这样着了黄培辅的道,无言以对,转而的是在靓女面前虽得十分的失落!而这一切谢晓霞看在眼里也听在耳里。
王江可以滔滔不绝,可以和人唇枪舌战,但是在心仪的女孩面前,王江虽得毫无还击之力!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类人,当他正真喜欢上一个人时,所有感知都会化作“情”,以至于面对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时,语言功能都会暂时性失效。所谓“大爱无言!”
但是,搞笑的人类,普罗大众的爱情往往是从嘴巴上的甜言蜜语开始的。如果哪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孩却一言不发,那失败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
一次在车棚里,谢晓霞对王江说了一句话“你那辆车该换一换了!”那是一辆破到王江自己也觉得不堪入目的摩托车,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接受男朋友用这样的车载着自己去兜风。
而当时的王江拿着微薄的薪水供养着整个家,以至于腾出一点闲钱换辆像样的摩托车都没有能力。自此,几乎可以断定王江的失败是百分之一百的了。
在王江的内心世界,他太喜欢谢晓霞了。可是越喜欢,每一次在办公室见面时就越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的结果是,黄培辅因为太过心机而失败(对王江的攻击,傻子都看得出来,又何况聪明的谢晓霞!),王江也失败,胜利的竟然是那个一直陌陌无闻的数学老师吴果!
如今谢晓霞和吴果连孩子都有了!
当时的王江出了名的不太接近领导“仕途”一片黑暗,故名声很臭。王江因为太喜欢谢晓霞而对经济上的考虑太多,又因自己的固步自封,再加上名声臭,没能展开一段本该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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