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头,倒是惹来几个不相关的人转身。朱北辰不甘地追上去,快及擦肩的时候,自己反倒是不知道怎么去开口说第一句话。
眼望着欧阳颖渐行渐远,朱北辰的心中疑惑愈甚。
那是一种清淡如幽兰的芬芳气息,朱北辰并不懂香水,也很少闻过香水的味道,但与晴雯身上那种自然的体香是完全不同的。
每个人的潜意识中都会产生条件反射,当有人喊自己名字的时候,身体都会做出一系列的肢体反应。但朱北辰看不到欧阳颖一丝一毫的肢体回应。
她,也许不是她。
“朱北辰。”林依依唤着痴呆地望着人流思考的自己,这个名字包含这个人,都是自己刚才在教室中极其关注的两个人之一。
“嗯,林依依,你直接叫我北辰就好。”朱北辰对这个生就一副邻家女孩气质的女同学有种莫名的好感。
她穿着朴实,却十分干净整洁,跟着自己说话还会带着羞涩的神情语调,一如泼墨画中走出的林妹妹。
“嗯,你也叫我依依就好,你的‘北辰赋’写得真好。”那是朱北辰填在高考卷中的文章,几个月前的心情却与现在自己的状况相去甚远。
但就是这篇字字珠玑的赋词给了林依依无限的遐想,简约的措辞用句,道尽北辰的孤傲,她想见一见这个人。
“都已经过去了。”朱北辰说不清那种哀思,过去再好的东西都不属于现在。
“陪我去图书馆坐坐吧,我想看会书。”眼前的林依依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真像是自己的妹妹,之前从未认识,心情低落的时候希望她陪着。
林依依轻点着头。
图书馆的规模很宏大,整整五层楼高的建筑,馆藏的书籍包罗万象。
朱北辰也不清楚为什么选择来到这里,他并不是一个死读书的人。
也许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做点什么。
这是人文科学馆,这里的书籍囊括的都是人文自然类的范畴。
在一排排崭新高大的书架前,有那么一本突兀的书籍立在中间,封皮深黄色的。一眼看去带着厚重的历史土壤气息,书本纸张陈旧不堪,应该是一本上了岁数的读物。
页面被翻折多次显出破损,对比周围崭新的书籍,如此显眼。
整卷书是用俄文著述的,朱北辰认得这种文字的字体,却不懂这种文字的内容。
每一类图书馆都有一部分相应的座位供学生们阅读使用,桌面白净整洁,使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许是刚开学不久,人文科学馆中读书的人并不很多。
朱北辰抱回那本俄文书籍坐到林依依的身旁,两人的座位紧紧挨着。他喜欢这种静谧的读书氛围。
嗯,这是一本俄文书。林依依眼前一亮,难道他懂俄文,又是一个惊奇的发现,他总能给人意外。
“别看我,我不懂俄文。”朱北辰单单只是觉得这本书很特别,只有那么一个念头,哪怕是看不懂,随意翻翻罢了。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懂。”林依依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中洋溢着自信的光。
她本身是个朝鲜族姑娘,生于东北三国交界的地带,生活中经常充斥着各式的俄国人。多年来的语言环境熏陶,也让聪明的依依学会了晦涩艰深的俄语。
林依依细致地解释着她的身份由来,激得朱北辰一阵好奇。这是自己接触的第一个朝鲜族姑娘,以往甚至是少数民族的人一个都未曾见过。
“那个,依依,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本书写的是关于什么的。”虽然感觉这个朝鲜族姑娘带给自己别样的亲切,但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一位女同学,朱北辰总是感到有种别扭。
“嗯,神秘的大西洲古局。”林依依伸手接过书瞧了眼书名,随后小心翼翼地翻开陈旧的纸张,细致的观看起来。
“什么大西洲古局?”猎奇的心态体现在一个本身年龄不是很大的男孩子身上似乎是再正常不过。林依依依旧低沉的看着书,也不回应,她的阅读很认真。
这像是一部讲诉神话故事的书籍,古老的大西洲土地上,有一年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所有的医士都素手无策。
这片土地的王在神庙中布下了大西洲古棋局,征询德才兼备的智者破局,希望借此找到拥有大智慧的人来结束这场蔓延多年,遍及整个大西洲土地的瘟疫,却始终没能寻到破局的人。
直到数年后,一位神秘的女性轻易的解开了大西洲的古局,得到王的隆重礼待。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人,手持一方剔透水晶磨制的古印,引动星辰之力,结束了这场狂日连绵的疫病。
大西洲上的居民也因为这场瘟疫的影响,从此人口繁殖衰减,渐渐没落。
林依依的俄语功底非常扎实,将这篇书籍大纲翻译得平白简练透彻。
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已故俄国作家,托列聂佐夫科斯基,一位传奇式的探险狂人,科幻小说家。”林依依解释道。
第9章 不能透析的血液()
灰白的建筑外墙,院落内很少有人走动,建筑外墙的铭牌上刻着‘依拉比生物工程研究所’。这是一所军方注资建成的秘密科研机构。
一幢幢白墙建筑内,都是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各项生物科学研究的工作人员。
一项由韩清欣主持的研究项目正在这里启动。
连日来,他们重复了无数遍的**实验。
自从韩清欣带着朱北辰的血样数据等相关资料赶到这里的几个工作日内。他们对这些血液样本进行了多次的分析观察,并用于**小白鼠的注射实验。
那些实验用的小白鼠无不在注射过血样数十秒的时间内颤栗着死去。
毫无疑问的,这种血液中含有不知名的剧毒,杀死了这些可怜的小白鼠。
随着研究进程的深入,多种先进科研仪器的运用,除了血红蛋白数偏高,未在血样中找到其他任何的异常。
这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健康人类血样,但却无法去解释实验鼠的伤亡。
一种极为大胆的假设在这场项目研讨会中被提了出来,那是一个资深的专家组老头。
他缓缓的用极为写实的比喻概括,如果是一个深在山中的人是不会看到这座山的全貌的。可能这组血样内的每一个正常的血液细胞都是病毒,如果它们本身就发生了异变。
老头咽下后面未续完的话,略有深意的看着这个项目组的负责人,他喜欢以点拨的方式去指导自己这位出色的学生。
韩清欣低头沉思并捉摸着老师的假设,非常骇人的观点。
形象的解释如同是杀死了一个人,再进入那个人的身体,很好的伪装,完美的融合。
她想着冰池的那一夜,当冰冷的针剂注入朱北辰的血管中,短短的几十秒间,他整个人都失去了一切的生命体征。沿着那迅捷致死的药理机制,很快的夺走了这个躯壳的生命。
医护人员检查过朱北辰的生命体征后随之一件件的摘走挂在他身上的针管设备。少年滚烫的身子也随着生命力的流失而变得冰冷,潮红的肌肤也变得一片白。
她记不起那时候的自己是第几次流泪,抵着压力冷漠的要了这个孩子的命。
20分钟后,当最后一组心率的测量仪器即将摘除的时候。那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出现了起伏,他的心脏活力正在复苏。
那组成熟的毒剂似乎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他活了,一切的生命体征都是那么地正常。
从这时候起,一项历时漫长的科研计划也开始启动。
“会议就到这吧,你们先出去吧,”整个房间内只留下了老人和韩清欣。
“老师,我打算跟上面申请,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做,这里的研究我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希望老师能在这里继续主持,如有结果,麻烦尽快告诉我。”
韩清欣短暂的沉思下,做出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老人默许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的军训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朱北辰已经顶着烈日在操场中足足站够了快一个小时。
他变得太嗜睡了,晨起的广播下依旧在沉睡,寝室的伙伴们也喊不醒他,时间紧迫下索性撇下了他一个人在寝室。
早上的军训进行到9点多,朱北辰才姗姗来迟。
背着教官的斥责,罚在烈日下站着军姿。
有完没完,对着操场对面一溜溜中场休息的人流,他再也憋不住了。
滚烫的地板连带着周围炽烈的阳光,熏烤得自己异常闷热。他蜷缩着身子,尽量减小着自己的体型,沿着场地边缘溜出教官的视线,离开了操场。
拧开寝室的水龙头,一股清凉的液体咕噜涌进,也难耐朱北辰体内的燥热,血液像着了火一般,被烈日引动,烧灼着身体。
下午的军训集结广播响起。
起起伏伏几个小时情绪的终于稳定下来。
上午情急下行为有些冒失,朱北辰有点担忧地朝队列走去。
同学们有序的集结成方阵,开启了新一轮的军训。
教官壮硕的身形挺立在方队前面,张初的忘性似乎有点大。
他全然没理会朱北辰的样子,让自己一颗悬着的心也渐而落下。
这一下午的训练科目是军体拳的学习,那位壮硕的张姓教官首先进行了一遍整体拳术的演练,只见教官动作娴熟,招式干净利落,每一拳的击出伴着手臂肌肉的伸展带着一股雄浑力量般的壮美。
这一套军体拳只有十六个动作,教官飞快的完成了一遍演示。
学生们都带着一片迷茫,沉浸在那种力量搏击中,深深感到震撼。
“都看清楚了么,就这么几个动作,下面我们挨个动作的分解,争取尽快让大家都学会。”
张初的嗓门很大,粗旷的外表豪迈的气质无不展现着北方男人的英伟。
短短的1分钟演练下来,朱北辰已经牢记了这一套拳术的套路。接下来的时间当中,他都在跟着众人做着分解动作的学习。
一个小时后,教官开始挑选几个动作比较规范的学员上前做演示。
朱北辰赫然在列。
两男两女走到了人群面前,四人有模有样的从第一式开始做着动作,互相瞅着相邻的人,生怕做出误导大众的错误性动作。
相比教官的示范,这四人粗具大略的动作,却少了那份刚劲的力道,直到第十式的时候,动作都已经是记不住了,只有朱北辰还在按部就班的完成着动作。
“行了行了,都别练了,一个个动作都软绵绵的。”张初终于按耐不住开始拉扯着嗓门训斥起来。
“两个男生留下,其他的下去,下面给大家进行下实战的技击,加深大家的记忆。”两女生紧张的快步窜入人群,生怕跑慢了,那教官不知道又会冒出什么男女合练的想法来。
教官伸出粗壮的指头,朝着朱北辰勾了勾。
好吧,我就知道上午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善了,这货肯定是要公报私仇的。朱北辰心里嘀咕着,知道逃不过了,干脆挺直着身板走过去。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是两个不凡的人先站着互相瞪好长一会都不会动手,朱北辰也颇有风度的站那,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强壮太多的大兵不敢下手。
教官飞速的一拳袭来,标准的军体拳套路,生猛的挥出一拳,带着虎虎的拳风。
朱北辰只感觉到自己身子迅速的腾空而起,周边的空气流速加快。
被击飞出去了么?
围观的学员们惊呼着,朱北辰只觉得胸前一麻,随后便是胸口剧烈的疼痛。
此时操场上还站着另外的那个男生,这也是跟朱北辰同一专业的同学,名叫楚然。
近1米85的身高,壮实的体型,深绿的军训服下勾勒出成型的肌肉印痕。
他冷眼傲然的看着往后倒飞出去,重重趴在地板上的朱北辰,面上露出一副蔑视的笑容。朱北辰这人太优秀,昨天的见面会上,锋芒毕露的神态,不可一世的嘴脸,让自己自以为得意的优越变得如尘埃一样的不起眼。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经意会遭人恨。
楚然飘飘然地看着朱北辰出丑,内心好不得意。
“你,过来。”拍了拍军装上的尘土,那教官又朝楚然勾了勾手指。
楚然昂着头,挺了挺胸,尽量让自己身形显得更加的高大,斜视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翻滚的朱北辰。
哼,就这小身板,自己可不会像他一样,那么好揉捏。
楚然自信满满的朝前迈开几步,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他的身高足足比教官高出一个头,刻意摆着姿势,形体也瞬间更加高大。
张初依旧是简单利落的一拳挥出,楚然右手握拳紧张的施展着全身的力量朝那击来的一拳迎上。
张初的一拳刚挥至一半,突然收住虚晃而出的拳势,侧身雷霆般的扫出力道浑厚的一腿。
被骗过去的楚然来不及收回击至半空的拳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扫,重心一失。
紧随着朱北辰的步伐,厚实的大块头也随着扫中腰腹的一腿顺势腾空而起,再自由**而下倒地,地面上沉闷的响动声传来。
楚然嗷嗷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围观的学员们又是一阵声潮涌动。
地上的朱北辰又一度感到身体极不正常的炙热,火辣辣的气体自腹中涌出,激荡着沉闷的胸口。两耳根充斥着血色一样的红,那燥热的体温携着那一拳带来的剧痛。
在楚然倒地的瞬间,朱北辰终于按耐不住了,憋屈的跳起身,失去理智般朝面前的教官扑过去。他疯狂的挥舞着拳头,浑身仿佛使不完的劲道,毫无章法的发泄着蛮力。
张初急忙作出应对的姿态,最难缠的也就是这种胡乱打一气的打法,堪堪避过朱北辰几次的攻击,正准备反攻的时候。朱北辰又是一式势大力沉的一拳袭来,张初也是随即一拳回应。
稍一接触,张初便觉得手臂被震得生疼,硬生生被震开两米的距离,那小子发起狠来力道可真大。
容不得张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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