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防守的密不透风,我军强攻伤亡太大,一时我也想不到良策应对。”这时,粮草押运官周泰进来汇报说:“我们离开蓝田时,都把粮食分给了穷苦百姓们,我军将士们带的干粮都不多。现在三日已过,所剩粮食还能坚持两日,若两日后得不到补给,我们就会断粮。断粮势必影响军心,希将军速做安排。”崔德听后更是愁眉不展。
张天明在门外听到了粮草押运官的谈话后,进来拱手说道:“在下有一条计策,不知崔将军想听否?”
崔德正在无计可施时,就急忙说:“小兄弟计将安出,请快说与我听。”
张天明说:“离此不远就是渭河,那里有许多大鱼。我们不妨明天移驻渭河边。一来取水方便;二来可以捕鱼缓解粮食不足;三来借此麻痹赵明德,诱使他前来偷袭。只要我们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定叫他有来无回,华州破城就不在话下了。”
崔德听后大喜道:“张兄弟此计甚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张天明补充道:“只是此计目的要万分保密,防止被元军奸细探知。”
崔德点点头说:“张兄弟请放心,我们红巾军历来行事稳妥,底下兄弟们都是可靠人。”
当晚,崔德就召开了秘密军事会议,对明天的行动作出了周密的部署。
红巾军秘密军事会议后的第二天,赵明德在府衙内等了半天也不见听到红巾军的叫骂声和攻城呐喊声,他有些怀疑,急忙叫来瞭望哨兵询问:“今天怎么不见那些贼寇前来攻城骂阵?”瞭望哨兵回答:“大人,他们都移驻到渭河边去了。现在三万多人都在渭河边戏水、捕鱼、洗衣服、放战马等,毫无作战迹象。”赵明德内心狐疑,亲自跑到城楼上,上到敌楼的最高处观察。
远望城门外没有半点人影,再极力远眺,发现远处的渭河边有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动。
赵明德对赶上城楼的副达鲁花赤阔阔台说:“贼寇果然是乌合之众,只坚持了三天就没有耐心了。我看他们定是缺粮,捕鱼想改善生活。”
阔阔台说:“我率领一支人马快速出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何?”
赵明德说:“不急,恐贼人狡诈,有阴谋。再观察几日再说。”
阔阔台心里不服,心想:“这些汉人头脑里区区拐拐真多,赵大人必是胆怯。再看他两日后如何定夺,若是到时依旧如此胆小,就不怪我不尊重你了。”
两人依次走下城楼,各忙各的去了。
天黑了,不见元军前来偷袭。崔德安排将士们安营扎寨早点休息。值日官进来请示今晚防务,崔德吩咐道:“今晚元军必不敢来,赵明德多疑,不会冒险的。只留少数人马戒备,其他兄弟们都好好睡觉,待明日天明再说。”值日官领命下去安排去了。
崔德心里有事无法安睡,只好起来和张天明下棋聊天。
红巾军秘密军事会议后的第三天,崔德照例带人在渭河里捕鱼。时值初冬季节,渭河内大鱼膘肥体壮,鱼儿很多,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捕鱼季节。红巾军将士们围着渭河,浩浩荡荡,形成了非常壮观的捕鱼大军。渭河边的老百姓还以为红巾军们不想打仗,嘴馋想吃鱼呢。
今天收获很大,全军捕了不少鱼。中午,太阳又格外晒人。崔德和朱彪、张天明等围坐在河边的一颗大槐树下烧火烤鱼吃。一时间,诱人的鱼香味飘向渭河两岸,引得周围住户家的主人和孩子们直流口水。
赵明德全身披挂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观望,等到日上三竿,赵明德一声令下:“全军出城痛击贼匪,出发。”城门顿时哗然大开,阔阔台首当其冲带领骑兵如离弦之箭向渭河边杀去。赵明德随后统领大军出城也向渭河边杀来。
华州副达鲁花赤阔阔台第一个冲到渭河边,看到红巾军将士们衣衫不整,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烤鱼吃,心里暗喜道:“这帮贼寇,死期到了,却浑然不知。”他一马当先向前冲去,红巾军士兵们看到元军突然出现,惊慌失措向河边跑去,阔阔台和元军蜂拥般冲向渭河边。等阔阔台离渭河不到百米远,忽见一名少年仗剑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大喝道:“小贼快来受死。”说完就手持大刀向那少年砍去。
这名拦住阔阔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明月剑派弟子张天明。
张天明飞身飘到半空,接连三剑,阔阔台人头就掉落在了马下。元军骑兵大骇,一齐向张天明围来。这时躲在河堤下的红巾军弓箭手们纷纷开弓射击,元军骑兵仓促中中箭落马者不计其数。
等赵明德赶到河边,看到阔阔台身死,骑兵大乱,后悔时,背后已被数万红巾军将士们包围。赵明德面不改色,急忙指挥三万生力军反击。
赵明德挥动一杆重约六十斤的狼牙棒所向披靡,勇不可当,正杀得高兴时,那名三剑砍死阔阔台的少年拦在了他的前方。赵明德大喝道:“来者报上名来,爷爷棒下不杀无名之辈。”张天明高声道:“本少侠姓张,名天明。你知道刚才那贼将是我几剑杀死的吗?”赵明德怒道:“好大的口气。在爷爷面前你还想逞强,请看爷爷的手段。”张天明哈哈大笑道:“只三剑,只三剑就削了你的同伙的脑袋。岂不痛快!我保证对你也只需三剑,多一剑就算我输。”朱彪也带人赶了过来,朱彪有些担心说:“天明弟,还是我来对付这老贼吧。”张天明说:“朱兄请放心,我正要找机会杀元狗。现在机会来了,绝不放过。”
赵明德听得大怒,唰唰唰、唰唰唰一连串招术向张天明杀来。张天明轻轻跃起,接连三剑向赵明德杀去。
张天明的剑术看似简单无奇,等赵明德招架时却惊出一声冷汗。第一剑,好像非常普通,但赵明德用狼牙棒抵挡时只见剑尖旋转,差点割掉赵明德的一只手。第二剑看似轻飘飘的,但赵明德招架时只感到力道很大,差点把他推落马下。
赵明德心里暗暗吃惊道:“这小子功夫太高,不敢小视,难怪夸下如此海口。真是不好对付,不敢大意啊。”
张天明使出第三剑,赵明德已不敢大意,他舞动狼牙棒,招数密不透风,严密的守护住全身。看到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赵明德慌忙格拦,但是电光石火间剑尖向他后心刺来,赵明德躲闪已来不及了,哎呀,噗通,赵明德死了,掉落在了马下。
周围的元军和红巾军们看的目瞪口呆。朱彪喝彩道:“好剑法。”元军们回过神来,纷纷四散逃跑。
崔德早已带人化装成元军混进了华州城。群龙无首的元军们大乱,在红巾军里应外合的打击中,大半投降。华州城很快被占领。
崔德拔掉城楼上元廷的旗帜,插上大宋国的旗帜,红巾军将士们欢呼胜利的声音响彻了渭河两岸。
第九十九章 同州渔家刀()
李武带领三万多人马趁着黑夜绕过渭南县,直接向同州杀去。同州是关中平原人口大州。这里东邻黄河,南邻渭河,水土丰美,物产丰富,自古以来就是富饶之地和兵家必争之地。
在去同州的沿线,农舍星罗棋布,田地鳞次梯比,一派关中田园风光。李武安排军士进村宣传红巾军政策,鼓励青壮年加入红巾军。穷苦的农民们对红巾军的主张和宣传口号半信半疑,响应参军者寥寥。
部队刚到八鱼乡,远远看到一队衙役押着几名穿着破烂的百姓,一路呵斥着。李武带领几名骑兵火速赶到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衙役们看到头戴红巾的骑马武士,刚想发火,回头看到不远处浩浩荡荡、望不见尾的同样装扮的农民军队,顿时明白了,吓得都跪地求饶。
李武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衙役们答:“我们奉州府命令前来捉拿他们。”
李武问:“他们犯了何罪?”
领头的衙役说:“他们不缴纳税款,所以要被捉拿去坐牢。”
李武问那被铁链锁着的几位农民:“你们欠了官府多少税款?”
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回答:“我们是打鱼的。本不欠官府税款。谁知今年增加了捕鱼税、吃鱼税、鱼苗税、水利税、人丁税等,我们就负担不起了。现欠官府税银五十八两。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交了。”
李武怒道:“狗官,无故增加百姓们税收,盘剥乡民。世间哪有这些个税种,都是狗官们自己胡乱加的。”
十几名衙役慌忙磕头道:“大侠,这不怪我们的事,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干这差事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县令和知府大人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得听命令。不然还得惩罚我们。望大侠们饶命。”
李武喝道:“不是我们有要事在身,一定给你们些颜色看看。你们若愿意给我们带路,就饶你们不死。”
十几名衙役说:“我们愿意,我们都愿意。”
李武就详细询问了他们关于同州的布防情况,并要求这些衙役到前队去带路。早有部将等候,就押着这些衙役到前军去了。
李武对六名被释放的农民们说:“我们是大宋国的军队,人称红巾军。我们也是天下穷苦百姓们自己的军队。现在我们来攻打同州,就是为了你们这些穷人有出头之日。等同州打下后,我们会给你们均分田地,分粮食。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愿意吗?”
那名年约五旬男子说:“我们都愿意。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愿意带着我的儿子们帮助你们。”
李武大喜道:“太好了。敢问大叔姓名?你这几个儿子都有那些本领?”
男子道:“我叫陈六七。”随后他指着那几名青年男子一一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儿子叫陈福一,二儿子叫陈福二,三儿子叫陈福三,四儿子叫陈福春,五儿子叫陈福五。”
陈六七说:“我们一家人都是以捕鱼为生,经常到黄河和渭河里去捕鱼。我们水性很好,会驾驶船,也会些功夫。”
李武高兴道:“那今天就收你们为我军士兵,日后立得军功,会论功行赏。你们能否再给我军招收些人马?”
陈六七说:“大人救了我们一家人,自该效力。”
李武就派军需官随陈六七一家回村去召集人马。
黄昏时分,军需官和陈六七带着二百多名村民前来报到。李武非常高兴,他分给村民们服装和武器。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同州府城。
李武和部将们商议道:“同州府早已听到风声,现在必已戒备森严。此时攻城,很难得手。不如依仗我军人数众多,先把四门包围起来,然后伺机定夺如何?”
众将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末将们一切听凭调遣。”
李武就分拨诸将安排包围城门,不放走一人一马。
当夜,同州达鲁花赤刘不同带领三个儿子刘达、刘飞、刘道巡查四门,果然发现四门已被红巾军包围严实。刘达对赶来的知府宋刚说:“四门已被贼军包围,贼军人数众多,势大,如之奈何?”宋刚说:“同州城小兵少,必须向省府请求派兵支援。”刘不同说:“我想省府早已知道,不过有没有派援军,就不清楚了。现四门被围,无法派信使出城啊。”宋刚说:“那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第二天,不见红巾军攻城。晚上,刘不同不敢睡觉,防止红巾军夜晚功城。但忙活了一晚,仍不见动静。如此四天过去了,红巾军依旧没有攻城迹象。
刘不同奇怪道:“攻城贵在出其不意,贼匪锐气正盛,如何不见攻城?不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长子刘达说:“或许是害怕爹爹,不敢攻城。”
刘不同摆摆手。
三字刘道说:“兵者,诡道也。贼匪一定在等我们疲惫时,再发动四门攻击。”
刘不同点头说:“道儿说的有理。但就是不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时间攻城。”
儿子刘飞说:“爹爹,管他们什么时间攻城。你四天都没有睡觉了,你快去休息。休息不好,如何有精力指挥作战。”
刘不同实在太困了,看到半夜已过,还不见红巾军有任何攻城迹象,就吩咐三个儿子分别去防守其他三座城门,他睡在南门城楼上,坚守南门。
是夜,三更鼓刚过,李武就召集众将听令。他说:“自古攻城者,分强攻和智功。强攻在万不得已时用之。智功在条件具备时方能发挥威力。否则,都是纸上谈兵。方今敌人紧守四门,若我们初来时选择强攻,定然伤亡惨重,得手与否,也未可知。打仗宜知己知彼,方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敌人疲惫日久,今晚毕然酣睡,正是我军攻城良机。望诸位奋勇当先,一举拿下此城。”
众将群情振奋,纷纷表示不攻下同州城,提头来见。
李武命令道:“今夜,以南门火光为号。我亲自攻打南门。南门火起,大家就放开手脚攻城,天亮之前,必须攻下同州府城。”
众将领命而去。攻城序幕开始拉开。
李武派人找来陈六七一家。他亲自倒了六碗美酒给他们壮行鼓劲。李武说:“你们一家对同城府城地形非常熟悉,希望今夜你们带领我军敢死队第一个冲进城里,为大军攻破城池做好内应。”
陈六七昂声说道:“如今我们一家有幸成了大宋国士兵,敢不用命。大将军请放心,我会带领儿子们第一个冲进城里去的。”
李武又如此这般给他们一家做了分工安排和注意事项交代。
大家举杯痛饮,很快都消失在夜色中。
四更未到,南门忽然火光冲天而起,一小队黑衣人已顺着云梯爬上城墙。城墙上的守城元军都在呼呼大睡,就死在了睡梦中。火光和打斗声惊醒了其余元军,他们慌忙爬起来反抗。
一刹那,同州城四门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刘不同被门外叫喊声、打斗声惊醒。慌忙拿起床边的大刀,向门外杀来。刚出得门来,就遇到正好来找他的陈六七。刘不同认识陈六七,喝道:“陈六七,你要造反吗?”陈六七说:“你们平时欺压我们够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刘不同喝道:“大胆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