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近卫阁下。”高宗武礼貌的弯了一下腰,看近卫文磨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这也不好意思坐下来。
“我们汪先生的意思,近卫阁下已经是知道了,希望贵国能够放弃‘不与国民政府为对手’的方针,还有与我国进行和平谈判,以及最的一点就是‘贵国要以汪先生为和平运动的中心’。”高宗武说委婉的道。
“汪先生使我们日·本的老朋友了,我很高兴他有这样的远见卓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汪先生能够取代那位蒋先生,成为贵国的领袖吗?”
“有了贵国的,我想汪先生是可以做到的。”高宗武说道,他来见近卫的目的就是想让近卫文磨汪兆铭取代老蒋,但是近卫似乎不搭理这个茬儿。
“汪先生手上没有军队,而蒋的手中掌握着军队,汪先生能斗得过蒋吗?”
“这……”高宗武脸色红,这个问题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们汪先生是很有诚意的,可我国政府也不能轻易的给出承诺,高君,你说呢?”
“近卫阁下有什么要求,您说。”高宗武将姿态放的低低的。
“汪先生如果能够帮助扫除一些和平的障碍,我想我国政府还是愿意汪先生的和平运动的。”
“您是指哪方面的障碍?”
近卫文磨笑了笑,他怎么可能说的那么详细呢,这得靠“悟”才行。
高宗武微微一呆,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高君,如果没什么事情自便吧,我要出席一个的会议。”近卫文磨淡淡的一点头,径直就走开了。
“高君。”在越田的带领下,高宗武从相官邸的后花园穿过,看到近卫文磨真跟几个小孩子在草坪上玩耍。
原来这就是近卫相的会议。
高宗武忽然明白了,自己再留在东京已经没有意义了,还不如马上回国。
“影佐君,感谢你还能来送我。”踏上回上海的轮船,高宗武对来送行的影佐祯昭感慨的道。
“高君不要灰心,我相信,只要在你我努力之下,中日和平还是可以预期的。”
“谢谢。”
“上海那边,我已经安排人接你,不过你最近最好不要回汉口。”影佐祯昭道。
“为什么?”高宗武一愣。
“你到了就知道了,高君,一路顺风。”影佐祯昭微微一笑,微微一躬身。
“影佐君,再见。”
“小云姐,咱们到上海做什么?”本来是打算乘坐飞机直接飞上海的,机票都已经购买好了,可巫小云临时改变的注意,改坐船了。
这坐船可就慢多了,而且这期间无法跟家里取得联系,他实在想不通巫小云为何要这么做。
姚黑子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但是实在憋不住了,该问还得问。
姚黑子从小到大没出过海,头两天晕船晕的特别厉害,几乎把这五尺高的汉子给折磨的快要疯了。
好在适应过来后,后面两天身体渐渐恢复了,不过这一次也算是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
就算是克服了晕船的毛病,也不大愿意坐海船了。
“上海,你熟悉吗?”
“来过几次,不太熟。”
“有熟人没有?”
“小云姐,您这是要干什么?”
“认识本地的帮派的人吗,我需要一下人手帮我做点儿事儿,能信得过的。”
姚黑子低头思索起来;“有倒是有,可就是不知道人还在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你去联系一下,弄一辆汽车,还有轻武器弹药,最好给我弄一把毛瑟98k。”巫小云吩咐道。
“您打算干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不能暴露身份,还有弄武器的时候,记得改一下口音。”
“明白,您是不是该给家里说一声,军座估计现在可能急疯了。”姚黑子提醒一声。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巫小云点了点头,若是没有把握,这一趟也用不着她亲自来了。
巫小云和姚黑子在从海上过来,对于国内的消息有一个滞后,下船之后,找了一个饭店安顿下来后,先买了几张报纸回来。
巫小云离开的这几天,国内战局生了剧烈的变化,日军在一面高唱“和平”之歌的同时,一面却对冀鲁豫起了猛烈的进攻。
黄河中上游连降暴雨,水位猛涨。
日军从迂回穿插豫东腹地,占领豫东门户重镇兰封,第八军主力38师被日军包围在归德地区。
日军轰炸黄河堤坝,花园口决堤,数千平方公里被淹,几百万灾民流离失所……
“云姐,联系好了,找的我原来黑市上的一个朋友,找了七八个人,枪和弹药都没有问题,就是您要的毛瑟98k步枪,这东西不好找,您要是三八式的话,这问题不大。”
“三八式就三八式吧,什么时候有货?”
“明天。”
“行,坐了几天的船了,你在饭店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巫小云道。
“云姐,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你还是饭店待着吧,带你去不合适。”巫小云道。
新乡,豫北行署。
“军座,巫处有消息了,人在上海,刚过来的报平安的暗语电报。”
“她跑上海去做什么?”冷锋不解的问道。
“不清楚。”
“算了,等她回来之后再问吧。”人找到了,并且是安全的,冷锋的心就放下来了。
至于干什么去的,他相信巫小云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上海的,一定有什么的事情,电报了也不能详细说明,只能等她回来解释清楚了。
虹口,日租界。
“山伯。”
“你是……云小姐。”有些佝偻,双鬓花白,一张脸满是皱纹,眼睛黯淡无神。
“山伯,您还好吧?”巫小云问道。
“云小姐,你能开口说话了?”被巫小云唤做“山伯”的人还有些不敢相信。
“嗯,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就是还有些不太利索。”巫小云解释道。
“快,云小姐,快请到屋里坐。”山伯将巫小云迎入自己的房子,一个带天井的单独小院子。
房子有些旧了,不过比大多数人来说,条件要好很多了。
巫小云走进来,随意的看了一些屋内外的陈设,都很老旧,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更换过了。
她还看到一张断了腿的椅子,还有竹竿上晒的衣服,都很破旧了。
“山伯,婶儿和好哥儿呢?”
“你婶子给一户人家做杂活儿,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好哥儿在大光明电影院做事儿。”
“山伯,您呢?”
“哎,我除了算账什么都不会,现在也只能做点儿小买卖,买个冰棍啥的,云小姐,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冰棍了,我去给你拿一根。”山伯想起来,忙道。
“不用了,山伯,我来是想找好哥儿帮我做点事儿。”
“他一条腿都瘸了,还能帮云小姐干什么?”山伯问道。
“放心吧,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会让好哥儿再做了,我是有别的事情。”巫小云解释道。
“哦,那我去找他?”
“不用了,山伯,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找他就是了。”巫小云道。
“他现在在大光明电影院,我在那里弄了一个小柜台,他买票的同时也帮我卖冰棍儿……”
“谢谢山伯,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收下。”巫小云递给山伯一些钱。
大光明电影院,巫小云找到了山伯的儿子,好哥儿,曾经在沙场上令日寇闻风丧胆,因为负伤,一条腿瘸了,不得不退役,窝在这么一个地方,干了一份买电影票的工作。
“云小姐!”
“走吧,这里不适合你,我有办法治好你的腿。”巫小云见到好哥儿,直截了当的道。
“好!”好哥儿没有犹豫,直接就脱掉大光明电影院售票员的制服,跟巫小云离开了。请:
第九百八十六章:冷锋算计坑土肥原()
老蒋下令掘开河堤,本意并不是要帮冷锋,但是由于决堤的位置在日军炸开的北岸的一段黄河岸堤的上游。Ω.M
这客观上将本来要淹到豫北的境内的大洪水导入到豫东南去了。
如此巧合之下,却帮豫北免除了一场大灾,当然,不管是豫北还是豫东南,受灾的最终都是中国老百姓。
因为没有通知,虽然是在白天绝口,但水量太大,太猛,几乎是一泻而下,再没有先进的通讯设施情况下。
老百姓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家园就被淹没了,甚至还被洪水夺走了生命。
这是一场天灾,也是**。
如果老蒋不下令掘堤,那豫北就可能变成一片汪洋泽国,日军的计策太歹毒了,以现有的人力和技术条件根本无法对炸开的缺口进行封堵。
老蒋阻止日军威胁平汉线,在豫中地区完全空虚的情况下,选择这样的办法,虽说有些无奈,但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千里黄泛区,多少老百姓在大洪水中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耐以生存的一切?
黄河决堤,最多阻止日军西进的脚步,却引了一些列的生态灾难,最严重的就是间接的导致了民国三十一年的河南大灾荒。
这场大灾荒的原因就是缺水,旱灾,一条本来蓄水的黄河,它的蓄水让人破坏了,在雨水不多的年份,那对靠它浇灌田地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夺走了他们生存的希望。
“军座,咱们是不是帮一帮灾民?”
“凡是黄泛区的灾民,能逃到豫北来的,我们都要予以安置,只要要保证他们不挨饿,有衣服穿,不受冻,要让他们有住的地方,他们这是为我们挡了灾。”冷锋郑重的点了点头。
“明白,我这就去动用一切我们能动用的力量。”
“给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打电话,先运送一批粮食过去,另外派出防疫医疗小组,现在天气炎热,要防止灾后爆瘟疫,豫北也也要有相应的预防措施,在码头和渡口等地,凡是从对岸过来的灾民一定要先做一个身体检查,但凡遇到热,打摆子的人先要隔离进行治疗!”
“军座连防疫工作也如此精通?”
“我也只是突击的学习了一下,纸上谈兵而已,这场大灾,其实**的成分大一些,这笔账迟早是要算到日军的头上。”冷锋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若不是日军突然起偷袭,炸毁我北岸的大堤,我们完全有能力封堵缺口,南岸也没有必要掘堤放水,造成如此大的灾难。”
“南岸如果不掘堤的话,的压力都会冲我们而来,到时候,恐怕遭灾的就是我们了……”谢季元叹息一声。
尽管很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可没有人能高兴的起来,不管是南岸还是北岸,最终受灾的都是自己同胞。
“军座,参座,你们昙花’计划真正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炸堤水淹我们?”龙应钦突奇想道。
冷锋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联想起来,却又是那么的不靠谱,至少日军的高层将领没有这么天真。
炸堤,黄河大堤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炸开的,几百上千年的不断的加固,要是用几颗航空炸弹就能炸开,那太容易了。
即便是这一次,日军也是选择了在出现险情的缺口之处投下的炸弹,这才炸开十几米的口子。
冷锋知道,要真炸,还是能炸开的,但那种威力巨大的炸弹,且不说日本国内有没有,即便是有,在中国战场上有没有库存还不知道呢。
后世的话,就简单多了,随便一颗导弹下来,这种泥土夯成的堤坝很轻松的就炸开一个豁口了。
“日·本人能预知我们这里下大暴雨吗?”
“不能。”
“他能预知黄河涨水吗?”
“不能。”
“既然他们不能预知我们这里会下大暴雨,也不能预知黄河会涨水,那他还能早早制定这样一个计划,还这个计划弄出一份让我们信以为真的计划,就简简单单的炸一个堤?”
“没有那么简单的,龙副处长,我感觉这就是临时起意的计划,但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一定熟悉黄河水纹以及堤坝的承受情况,所以,他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对付我们,他们派飞机侦查北岸的情况,就是确定轰炸的地点,而出现险情的地方无疑是最危险的,一旦被炸开,很容易形成决堤,所以,我判断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不简单。”杜光亭郑重的分析道。
“我同意光亭学长的分析,这个人我想有一个人是符合光亭学长你说的这些条件。”冷锋道。
“谁?”
“被我们追的如同丧家之犬的土肥原贤二,豫东战役之前,他的部队就在豫北,司令部驻扎新乡,以这个老鬼子常年干情报的敏锐,我想他肯定会详细的考察过黄河的水纹情况,还有本地的气象记录以及黄河大堤的修缮情况,一旦黄河水位上涨,哪里会出现险情,恐怕,我们这些人一无所知,而他却非常清楚。”冷锋道。
“军座说的没错,在我们接收新乡第14师团的师团部的时候,在土肥原贤二的办公室的文件柜里现的有关黄河水纹资料,其中我们现在使用的有关黄河的水纹图都是从那里面找出来的,要比我们自己绘制的更为详细精确。”方晓阳接口说道。
“如此说来经历归德惨败的土肥原贤二非但没有被处罚,还被重用了?”
“是不是被重用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个老鬼子跟我们多次交手而不死,他是最了解我们的,这才是最麻烦的。”冷锋道。
没有一个对自己了解,熟悉的敌人更可怕,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事实上放跑土肥原贤二,冷锋心里是不甘心的,可没有能当场逮住他,那抓住他的几率就小多了。
如果土肥原贤二身边没有高桥浩,冷锋绝不会让姚黑子他们放弃追杀。
高桥浩在“夜叉”手里死过一次了,能活下来,还能再爬起来,这样的对手不再那么容易对付了。
狗急跳墙,他可不想姚黑子他们当中一个人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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