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他们三个看了会儿电视,赵露露正打算去做饭呢,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出去一看竟然是老邢头,外面还停着他的那辆出租车。
“老邢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我打开门以后笑着问他。
老邢头也嘻哈着回答:“没什么风,这次来,就是找您几个喝顿酒,嘿嘿,您不嫌弃吧?”
“哪儿能啊,快进来吧。”我招了招手。
老邢头这人虽然滑头,但我们之间有过几次合作,也一起喝过几顿酒,彼此之间关系倒也颇显近乎,人家都主动找上我了,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老邢头却没有立刻进来,反而一边开着后备箱,一边跟我说:“先等等,您帮我一下,拿点东西。”
我过去一看,原来他是有备而来,车后面放着一整箱的老白干,另外还有不少小菜和肉食。
他自己抱着那一箱酒,而我则拎着那些小菜,一起进了别墅。。。
铁蛋他们三个也并不排斥老邢头,招待他入座以后,赵露露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邢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不会是这么快又给我们接了任务吧?”
老邢头摆摆手说:“没有的事,这次来,主要是您几个帮了我侄子大忙,我过来找您几个喝顿酒而已,什么探险任务的,让它闪一边去吧。”
既然无关工作上的事,我们自然也就放开了些。
虽然老邢头带着小菜和肉食,但这毕竟是在我家,也没寒碜了他。赵露露和铁蛋两人又出去买了一些菜肴,回家以后赵露露还下厨炒了四道家常菜,把整个茶几上摆满以后,我才罢休。
斟酒这个活儿,老邢头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了,他拆开一瓶白酒,除了赵露露不喝酒以外,我们所有人的酒杯里都被他倒满了酒。
一起喝过一口以后,老邢头才说:“林队长,博物馆里的事儿啊,我都听邢浩说过了。一开始听说酬金有可能涨到五万的时候,说实话,我也有过不满,觉得您太不地道了。可是后来您让他舍友跟他均摊,到他这里反倒比之前还要便宜了,我当场就觉得很欣慰!这事儿啊,有劳您费心了,这一杯我单独敬您!”
跟他碰杯,喝过以后,我才问他:“老邢头,你在探险圈也是个有名的中介了,你大侄子工作上可不怎么顺心,你就没想过把他接引到探险圈吗?”
说到这个话题,老邢头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我,反而问我:“林队长,您觉得我大侄儿邢浩,这人怎么样?”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回答说:“邢浩。。。。。。挺实在的,就是胆子太小。”
刚说完,我就琢磨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直接给他点破说:“你不会是想把他引到火狼探险队吧?”
老邢头倒也光棍,直接承认了:“实不相瞒,有这个想法。不过,仅仅只是有想法而已,我也知道不现实。这都多少年了,火狼探险队里也就新进了铁蛋这么个愣头青,其他人全都被拒之门外了。我也有自知之明,邢浩啊,多半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所以我干脆也就没提。”
他说得倒是实话,不过铁蛋不爱听了:“喂喂喂,咋说话呢你,我怎么了愣头青?信不信我诅咒你尿尿吡一鞋!”
我们三个哈哈一笑,老邢头却拍了拍自己的嘴:“您瞧我,乱说话,这杯酒,我自罚!”
我们家喝酒是用的小茶碗,量可足有二两,老邢头之前喝了两口干掉一半,这一自罚,另一半也全部喝干了。
“你至于吗,喝这么猛?”我看得有些揪心。
可老邢头却毫不在乎,笑了笑也不说话,反而抓起酒瓶,又给自己斟上了酒。
说也怪气儿了,老邢头倒酒的技术,可是我们亲眼见证着练出来的,但是在给自己倒这第二杯酒的时候,他却手抖了一下,洒出了一股倒在了鞋上。
老邢头一愣,我们也有些不大敢相信,唯独铁蛋自言自语:“妈呀,不会是诅咒应验了吧?幸亏我没咒他更狠的。。。。。。”
第204章 上海龙形高架桥墩的来历()
“什么呀就诅咒应验,铁蛋你别瞎说!”赵露露对这一说法不满意了。
铁蛋吐了吐舌头,皮了一下也没有反驳。
反倒是老邢头,一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擦鞋的时候还一边说:“不嫌弃的话,我也跟林队长一样叫您露露吧。诅咒这一说啊,您也别急着否定,有句老话说得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偶尔就会有应验的时候。您可能觉得那都是巧合,但有些巧合,发生的却有些不尽合理,所以这一说也不能完全不信。就算真不信,谁也不喜欢天天被人咒吧?”
赵露露被他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尴尬中端起饮料喝了一小口。
等老邢头扔掉纸巾以后,我才继续问:“你也别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探险圈里有名的探险队不是很多吗,干嘛非盯准我们?以你在探险圈的名声,那些探险队总不至于全部回绝你把?”
老邢头叹了口气说:“我也没办法啊,就因为我一直接触这个圈子,所以我才知道这个行业有多危险。这些话,我真不是奉承您,所有的探险队,我就对您火狼探险队放心!其他探险队,不管多么有名,出行一些危险的探险任务时,难免也会有伤亡,唯独您火狼探险队,自打成立以来,虽然小伤不断,但从来没有出现过死亡先例!所以,让我大侄儿加入探险圈的话,我只会选择火狼探险队。”
他说的,虽然是实话,但难免还是有点戴高帽子的嫌疑,我赶紧回绝说:“你可真的是高看我们了,我们探险的时候,也有过很多次险死还生的经历,跟我们一起的客户和合作团队也有过不少死亡先例。关键还是运气和个人素质,就算我能预测到危险,队员反应不及时,我也无力回天。”
这些话,我真不是诓他,老邢头当然也能明白。
他叹了口气说:“所以啊,邢浩跟探险圈还是没什么缘分的。咱不说这些了,喝酒!”
碰杯喝过,各自吃了几口菜,我们又随意聊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老邢头本身就是个自来熟,嘴皮子很活,聊了这么久,倒也相谈甚欢。
无意间,我问起了博物馆的事:“那座博物馆,我看着地理位置挺好的,为什么还说风水不行?”
老邢头咽下了嘴里的肉食,说:“咳,这些咱哪能明白啊,风水术里面的讲究,多着呢,可不是只看地理位置。”
这倒也是,我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可是赵露露却说:“风水术?那不是江湖骗术吗,不能当真的。”
老邢头原本脸上带着一些笑意呢,可是听了她的话,却微微严肃的说:“露露啊,这我就得说说你了,风水这种东西,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不信的!”
他的想法,倒是符合很多人的观念,可赵露露却只是耸了一下肩膀,不置可否,明显不大信服。
老邢头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说服她,吃了几口菜肴,这才又说:“这么着吧,我跟您讲个故事,您知道上海龙形高架桥桥墩的来历吗?”
赵露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知道一些,据说是上海高架桥唯一的龙柱,但具体的资料,我就没仔细查过了。”
难得她也不知道,我们三个也没说话,能听故事,我们当然乐意。
老邢头也不奇怪,看着赵露露,讲述了起来。
时间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了,上海进行高架桥工程,当工程进行到关键的东西高架路与南北高架路交叉连接的接口时,作为高架路主柱的基础地桩怎么也打不下去。
翻阅上海地质数据,并无过分复杂的地层状况。当时参与工程的所有高级工程师立即调集技术力量攻关,一而再再而三,地桩就是打不下。
工程暂时停顿,一种说法在私下里悄悄传开:会不会是风水龙脉方面的问题?要不要请个风水先生或者道士法师来看看?
这种说法一出现,就立刻受到各路专家的反弹,说这就是他们的嘲弄,在科学空前发达的今天,碰上一个工程难点就要求神拜佛,岂不是对封建迷信的低头?
于是重新抖擞,广邀各路技术精英,汇集一处。但是各显神通之后,打不进的地桩依然打不进!就是勉强打进一部分,却也远远不合设计的标准和工程的要求。这一下,问题变得严重起来,找不到问题的症结,主柱立不起来,南北、东西高架路就无法连接,整个工程也就不可能按期完成。
事关当时市高官的政绩前程,汇报到他那里,实在没办法了,他就经过一番暗访,亲自请到上海某寺庙的一位高僧。具体是哪个寺庙的哪位高僧,资料上的说法有些差异。
高僧来到工地细细查看后,闭目合掌,久久不语。过后,高僧说,那下面压着上海龙脉的龙头,大钢钻正好钻在龙角上,所以钻不动。书记着急问他怎么办,高僧说,除非作法事移动龙脉。
书记求他帮忙,而高僧开始坚决不答应,说后果严重,结果架不住书记反复哀求,并许以相当数量的酬劳,高僧才动了凡心。结果,一连七天法事过后,困扰各路精英许久的地桩竟然真的顺利打了下去,不偏不倚,完全符合设计标准。南北、东西高架路严丝合缝,立交桥中心的大柱子毫不费劲的立在地面。
书记兴高采烈的提着礼物去感谢高僧,结果高僧面容憔悴,告诉他自己动了龙脉,犯了天条,几天后就会死去。还说要想确保平安,需要在那根主柱上刻上九条龙形,龙脉回来看到是同类占据了它原本的巢穴,就不会再重新占据,转而选择其他地段蛰伏。书记记下了,几天后高僧果然就死了。
说到这里,老邢头唏嘘了一声:“这就是那根龙柱来源了,虽然是传说,但可信度很高。这件事,当时在上海流传很久,曾经还有技术负责人出来辟谣,说完全没有这回事,可谁也不信。”
我们三个听得有些兴致盎然,而赵露露也有些目瞪口呆,老邢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也不指望这个故事能让您信服风水术,不过,这种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把您的先人葬在风水术上风水极差,甚至还容易祸及后代的地方,您乐意吗?”
第205章 来活儿啦()
(探险手记的起点204章,书城显示是205章,被屏蔽,现在正在努力申请解禁中,十分抱歉!我也苦恼了有段时间了,审核速度太慢了。。。。。。不过还请放心,那一章是生活过度阶段,主讲龙形高架桥的故事,不影响后续探险情节的。)
赵露露噘着嘴,摇了摇头。这个姑娘,明显还没有信服,不过偏偏她现在无言以对,看起来还挺纠结的。
“这不就得了。”老邢头笑了。
而我们三个看着老邢头,眼神中也难免带着一些佩服。能让赵露露都无话可说,甚至都有些怀疑人生,这可不容易,但偏偏老邢头做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说来,这老邢头还真有些克制赵露露了。
随后,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但无论是哪种话题,老邢头都是侃侃而谈,少有他不懂的。这家伙不仅是个滑头,还是个人精呢!
谈着谈着,老邢头又突然提出请求,想要看看我的探险手记。我也没太吝啬,回到卧室拿给了他,不过在他看的过程中,我一直都防备着他。老邢头可喝了不少酒,万一给我弄坏了,我得心疼死!
好在他现在还清醒的很,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遇到哪个不明白的地方还会询问我们。一直到他看完了我们近期所有的探险记录,这才合上手札本,唏嘘了很久,恋恋不舍地还给了我。
重新锁起手札本,酒局还在继续。今晚的老邢头酒兴格外高昂,缠着我们,愣是喝光了四瓶白酒。
开始的时候我是主要陪酒的,但是喝过半斤,身体开始微微发红的时候,赵露露就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再喝了。铁蛋也醉了七八成,摇摇晃晃,时常发出神经病一样的笑声。
到头来,陪酒的却换成了段三狼。这下好,老邢头怂了,最后一杯白酒下肚,直接就躺在了沙发上,呼呼地睡了过去,但段三狼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人跟人还真的是不一样,像段三狼,当初喝醉了,愣是挑衅一大帮子人决斗,耍酒疯,酒品之差,堪称奇葩。而老邢头这里倒是好得多,喝多了直接就睡,倒也省心。
客人都醉倒了,我们自然也就没再继续,铁蛋摇摇晃晃的回了卧室,而段三狼帮忙收拾了一下茶几上的东西,忙了一会儿就出去遛弯了。
最忙的还是我跟赵露露,单独给老邢头收拾了一间空房,给他撂在床上,脱了衣服盖上被子,然后一起洗碗。
在洗碗的过程里,我还在抱怨说:“老邢头今天是不是犯糊涂啦,自己开车来的,还喝了这么多的酒!”
赵露露却不见怪,反而笑着说:“他就是个人精,哪里会想不到这些。我看啊,他今晚就没想走,一开始就打算醉倒在我们家了。”
“。。。。。。”
我有些无语,时不时地想醉一次倒也正常,像老邢头这样的酒鬼,喝多了也不意外。可是,醉在我们家是几个意思?感情是一开始就认准我们会照顾他,还不收房费了是不?
等洗刷完了餐具,段三狼也遛弯回来了,不过他没有休息,反而转身又钻进了健身房。赵露露则把我强行带到了我的房间,又给我的身上擦了一遍酒,给我降了降温,这才罢休。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起床有了时差,吃早饭的只有我、赵露露和段三狼三个人,铁蛋和老邢头昨晚喝得不少,还在睡懒觉。
等早餐过后,看电视的时候,外面忽然间飘起了雪花。
我站在窗边看着雪景,不由得有些呆滞了。记得小时候,常见鹅毛大雪,但随着逐渐长大,银装素裹的大地似乎也跟满天繁星一样,成了回忆里的内容。
吱纽。。。。。。咣当。。。。。。
我也记不清看了多久,直到铁蛋醒来,开门以后一个脚滑滚地上,这才回过神。铁蛋之前也不知道喝没喝多过,总之现在精神状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