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了一声,把昨天晚上做得连环噩梦全部都说了出来,就连两次醒来的细节都没有放过,一直说到第二遍闹铃响起。
听着我的这些内容,张铁蛋整个一副痴呆的表情,我回头看了看段三狼,没想到就连这个汉子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摇了摇头,没管他们两个的反应,只是看着赵露露,问她:“如果照片是失误的话,那这两个连起来的噩梦,又是怎么回事?”
张铁蛋和段三狼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赵露露,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而赵露露却毫不在乎一样,慢慢吃了几口炒饭,这才跟我们说:“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笑话?”
她这突然改变的话题,把我们三个都说得一愣,不过我们也没反对,赵露露的笑话已经开始讲起了:“曾经有一个人做梦,梦里被一群人围着打,打着打着把他打醒了。他去了趟厕所,回来继续睡,又开始做梦了,而且他又梦到了那群打他的人。这些人里面一个小头头拿棍子指着他,喝问‘你还敢回来?’。”
“笑话”讲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不得不说,这个“笑话”有点冷了,但我们也听明白了赵露露的意思。
她也不等我们说什么,就提前开口了:“连在一起的梦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火哥,你这全是心理作用,别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求你了!”
说着说着,她甚至还双手合十冲我拜了拜。
我有些无语,赵露露这个样子,的确活泼可爱,而且相貌上也无可挑剔,如果她在无神论的道路上没这么坚定,恐怕我都想追她了,我记得她可还没有男朋友呢。
扯远了,赵露露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再说下去就太欺负人了,反正照片都已经删了,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铁蛋吃饭比较快,他吃饭之后就一直盯着我,把我都给盯毛了:“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雪女吗?”
“噗。。。。。。”赵露露一听,差点喷出来。
张铁蛋也不在乎,只是一脸期待的表情问我:“队长,我在探险的时候表现怎么样,能不能转正啦?”
原来是这个问题,我笑了笑之后说:“今天先回别墅休息一晚,明天回我老家。”
“回老家?”
铁蛋有些不明白,作为老队员的赵露露解释说:“恭喜你了铁蛋,回火哥老家行过一个简单的仪式之后,你就是正式队员了!”
“真的?太好了!”铁蛋乐了。
我们吃完了午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再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站了。
我们打车回到了别墅,他们三个暂时算是放假了,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却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拿出了《探险手记》,回想着这次遭遇雪女的经历,把探险的过程写到了上面。虽然赵露露口口声声说那两个诡梦是心理作用,但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所以这些经历也被我原原本本的呈现在了手札上。
写完之后,雪女的事情就彻底告一段落了,虽然关于雪女还有一些疑问没能探究出来,但我可没那个心思去考察了,留下这些问题,也算是留下一些念想了。
当天下午我们也没什么其他事情,除了休息就是玩,尽情的舒缓着探险过后的身体和心理。期间赵露露作为会计,象征性地跟我们算了算账,把五万块的佣金分成了五分,我们四个每人一份,最后一份纳入工作室账户,作为交税和共用基金来使用。
第二天我们去商场买了一些能带上火车的东西,打车赶往了火车站。从国际庄到我老家这段路并没有高铁,我们只能坐快车。
把东西放到了物品区,我们四个找人换了换座位凑到了一起,闲聊中火车已经开动。
我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一景一物,不知不觉间大脑好像是停止了思维一样,全身放松下来,倚靠在座椅上,发起了呆。
这种状态我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忽然间听到我后座传来了一些声音。
“不许碰,不许坐!”
“我坐一下怎么了,一个小盒子还要占着一个座位吗?”
“我说过不许坐!”
这一声,声音比较大,别说是我了,估计这周围十好几个人都能听到,包括我和段三狼他们三个在内,全部都看向了那矛盾的两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坐在座位上,而在她的身旁,一个看年龄大约已经近四十岁的妇女正在跟她理论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我又没跟你抢座位,动一下盒子都不行吗?”
我也算是听出来了,那老太太好像真的有些霸道,快车上很多人买到的是站票,没有座位,遇到空座位的时候都会坐一会儿歇歇脚,偏偏这老太太用一个盒子占了座位,怎么都不肯让步。
这种小矛盾实在太常见了,我摇了摇头,没有打算多管闲事。
这时候,乘务员从远处走了过来,似乎是路过,那中年妇女赶紧拉住了乘务员,说起了这事。而乘务员看了那老太太一眼,表情有些不太正常,到最后他竟然讪笑了两声说:“没办法,人家本来就买了两张票,不让座也没毛病。”
说完,他直接就走了,明显也不打算管这事。
可是那中年妇女还是不服气,乘务员走后,她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我说你个老太太,我看在你年纪大了不想跟你较真,可你怎么为老不尊啊?买两张票就为了放这个破盒子?这破盒子得有多金贵?”
她的抱怨,有些尖锐了,但我也算是看惯了很多不同的嘴脸,本来是没怎么在乎的,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抱怨过后,我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心跳也开始加速,一种危险的感觉逐渐加重起来。。。。。。
第十二章 骨灰盒()
不对劲!
我的敏感体质很少失误,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打小闹,就算那老太太和中年妇女两人掐了起来,我也不至于会感觉到心悸。但偏偏这种危险感觉已经越来越严重,明显那老太太有问题,而且已经准备出手了。
没办法,再不行动,火车上或许就该出人命了。想到这里,我赶紧站了起来,挡在了中年妇女和老太太的中间,劝说道:“大姐,差不多得了,大妈专门给盒子也买了一张票,这说明那盒子对她来说很重要,而且那座位本来就是她的,让不让你坐都无可厚非吧?如果你实在累了,你可以坐我那里去啊!”
让我打架,我很在行,但劝架的话我却不行了,只能打算牺牲一下自己的座位了。
不过,这大姐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实在,她气呼呼的探过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老太太,哼了一声说:“算了,我就站着吧,谁让我买了站票,活该站着!不是自己的座位,坐着也扎得慌!”
呵,这话说得,这个尖锐扎耳,虽然是在讽刺老太太,但我听了都感觉不舒服。
不过好在火已经扑灭了,那种心悸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过程里,我一直背对着老太太,直到劝停了这位大姐,我才得空转过身,对着太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个太婆,头发半白,用红木发簪盘在了头上,一双半浑浊的眼睛透露出些许的严肃,一身黑衣看上去很厚重,看不出是什么材料。
她略微佝偻着身子,在我劝说的过程中似乎也已经消了火,起码这时候在她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生气的样子,反而冲我也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感谢。
我松了口气,目光下意识地就扫向了她的邻座,这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那独占一个座位的盒子,竟然是一个骨灰盒!
如果平日里看到骨灰盒,我倒没什么感觉,可谁让前不久我才刚刚感觉到了心悸?现在我基本已经确定,那种心悸的感觉并不是来自这位太婆,而是那骨灰盒!
为避免产生什么误会,我根本没敢多看骨灰盒几眼,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赵露露坐在我的对面,她现在是一脸好奇的样子看着我,询问:“火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挺怕麻烦的,怎么今天反倒主动贴上去了?”
我苦笑了一声说:“没办法,不劝架的话,有可能会出人命。”
“嗯?”
“怎么回事?”
张铁蛋和赵露露追问,就连段三狼都看向了我。
我看了看四周,火车上人实在太多,不适合说这些事情,所以才回答:“等下了火车,我再慢慢跟你们说吧。”
他们也不傻,没有现在跟我较真,全部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我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因为身处探险圈,见惯了怪事,这一刻我的大脑也不由自主的想象了起来。那个骨灰盒里,莫不是装的太婆老伴儿的骨灰?
以这个猜想为前提,我脑补了一个画面,我在看向那个骨灰盒的时候,太婆老伴儿的鬼魂,是不是也在盯着我看?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幸好我躲得及时,万一被鬼魂给盯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快速列车虽然带了一个“快”字,但比起高铁来却慢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且中途还还有好些个大大小小的站点都会停下,等待游客上上下下。
几乎每一次到站的时候,那位大姐都会挖苦两句,话题无非就是太婆用骨灰盒占了个座位,絮叨得厉害。
这个过程中,我也有好几次感觉到了心悸,但我却没有再去多管了,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常言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句话虽然狠了点,但的确不假。我虽然对太婆并不了解,但我相信我的敏感体质,如果这大姐真惹火了太婆,没人救得了她。
等待中,终于到了我们的乡镇,我们拿了东西,准备下车了。
不过,这时候太婆却突然跟我说了一句:“年轻人,你很特殊,我们以后应该还会见面的。”
的确,体质原因让我有些与众不同,不过她的话我却没有太当真,只是回应了一句“那就有缘再见了”之后,带着赵露露三人下了火车。
在火车站随便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赵露露总算又问起了火车上的事。
我这次没有再隐瞒,把我所感觉到的,乃至脑补出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铁蛋有些惊讶,同时还有些恍然:“这么说,那大婶儿有可能让鬼给盯上了?”
我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才去行劝,不过那大姐实在太絮叨,我也没办法了。”
“咦。。。。。。”
这时候,司机好像是吓到了,车速放缓,然后他从镜子中看着我说:“你们没在开玩笑吧,这世界上还真有鬼啊?”
靠,刚下了火车,把司机给忽略了,万一再来一次老邢头干的那事,我们也太冤枉了。
赵露露终于听不下去了:“师傅,开你的车吧,什么话你都信啊?火哥,你也真是的,想象力丰富我不管,怎么老往鬼上面扯?万一太婆是用骨灰盒装着刀或者手枪呢?危险的也不一定都是鬼吧!”
张铁蛋立刻反驳:“可是,刀枪这些东西都过不了安检吧?”
“切!”赵露露有些不屑:“你看那安检员的懒散样吧,跟人聊着天,来个人拿检查器随便一晃就算检查过了,让人顺进了刀枪,很奇怪吗?”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次,我认栽了。
谈话到这里,总算是勉强否定了列车上的鬼魂一说,司机似乎也松了口气,加快车速,二十多分钟之后就到了我老家。
我的老院是一座古宅,样式虽然有些老,但里面的东西却十分现代化,电视空调电脑什么的一应俱全。
我跟我妈打过了招呼,把买回来的东西全部都放下,四处看了看才回来问了一声:“妈,这都快到饭点了,我爸还没下班啊?”
我妈回答:“你爸他出差了,要几天时间才能回来。”
“好吧。。。。。。”
我爸的是在镇上一家公司里担任部门经理,平时经常出远门,很劳累,我不止一次劝他辞职,我来养他就行了,可是每次都会被他骂一顿,说我不务正业。
可是,什么才叫正业?
第十三章 麻烦的聚会()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久。
拿着五险一金,在单位朝九晚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待退休或者勾心斗角往上攀爬,这就叫正业了吗?。。
还是说,自己开个小店,卖个衣服或者食品、生活用品,就是正业了?
或许都是吧,但我的志向毕竟不在这里。
事实上,我在探险队的收入,常常一个月就能比得上我爸一年甚至几年的工资,但我爸根本不认头,只是说我不务正业。
还是当初赵露露说的一句话点对了地方:这不是正业不正业的事情,而是你们两代人之间已经有了代沟。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探险行业还得继续下去。
我跟我妈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张铁蛋他们三个,一起走向了宅子的最深处。
在这里,有着一间荒废很久的房间,房间外被摆置成了祭坛的外形,而我们的仪式地点就在这里了。
我在旁边拿了十二炷香,每人三炷,点燃之后深鞠躬三下,然后把香插到了香炉上。
我指着香炉前的蒲团说:“铁蛋,在这里磕三个头。”
铁蛋应了一声,跪到蒲团上,神态庄重的三叩首,站起之后还煞有其事的拜了一下,然后问我:“队长,再干什么啊?”
我笑了笑说:“没了,现在起,你就是火狼探险队的正式成员了。”
“啊?”铁蛋一愣:“这仪式这么简单啊?”
赵露露在一旁解释说:“不然呢?说白了其实就是个象征性的仪式,当然一切从简,只是表达一下对先辈的尊敬。”
说完,赵露露摆了摆手说:“你们先聊吧,我去厨房看看能帮阿姨什么忙。”
她走之后,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着,转而回到了客厅。
这时候,张铁蛋探过头问我:“队长,那老房间里面是什么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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