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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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笔生财-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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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周晓飞一直在人群外圈,静静的听着陈烽的点评,听其他系的同学咨询国画课,心中不免一阵激动,传统的水墨画在现今崇尚时尚,艺术设计成为主流的世代里,并不是一门热门的专业。

    而此刻,听着周围的议论,蒋文翰脸色阴沉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我大意了,看出了两种不同方法的绘画方式,没有仔细推敲,陈助教心细如发,这么点细枝末节都能看出来,佩服佩服。”

    这番话听得陈烽暗暗好笑,蒋文翰这话意思很明确,不是他眼力差,只是没看仔细,而是看疏忽了。

    “我还没说完!”

    “画中意蕴,并不是蒋老师所说,画中人物不是磅礴大雨中依旧狂放买醉,抒发着画作者狂傲豪放的情怀,这点我不赞同。”

    陈烽声音不高,但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异常的清晰明了。

    当他讲完,美术馆里鸦雀无声,好似时间都静止了。

    “什么?”蒋文翰惊讶得眉头直跳,侧头朝爱新觉罗博修看去。

    只见爱新觉罗博修脸上笑容立收,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峰。

    “快说!”疯老头闻人定表情严肃,两只手扭绞在一起,着急的喝呼。

    “画上之人,走投无路,悲苦绝望。”陈烽呼了一口气后说了出来,然后笑看着众人。

    爱新觉罗博修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了,眼睛却眯起来了。

    闻人定立时激动一把抓住陈峰的手臂:“你怎么看出他走投无路了?”

    “我可能领悟不到位,就不说了。”这时,陈烽反而不想说了,这幅画给人满腹心酸绝望。画魂却让自己收了。

    画魂说让自己收了,显然这幅画悲伤绝望的气息浓郁,吸收走的话,画魂之力肯定不少。还有自己总觉得这幅画和扫地老伯有关系。

    “有要求你尽管说?”爱新觉罗博修那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交叠在一起,笑问道。

    “这幅画能不能让我观摩一段时间?”陈烽直接提要求。

    “这!”爱新觉罗博修犹豫了,毕竟这是美院馆藏珍品,虽然不是名家作品,但很有纪念价值,自然不能随意外借。

    “死老头就是矫情。”闻人定对爱新觉罗博修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那好,不过此画作不能出美院。等会画展完了就会收回精品馆藏区,那里一般没人,你可以在那里慢慢观摩。”最后爱新觉罗博修眉头皱了下后,拍板同意了。

    蒋文翰英俊脸庞笑容僵硬,眉间笼罩上一层阴翳,看着镇定自若的陈烽,心中不由生出那么一点点心慌。心慌,他暗暗冷笑了一声,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心慌过。

    可蒋文翰不知道,他不知不觉把陈烽当成了对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展览馆墙外隐秘的树荫下的扫地老伯,一双枯槁的手正紧紧的扒拉着窗台,踮起双脚,尽力贴近窗户,聆听着陈烽的点评。

    那只好眼正透过窗帘的缝隙,使劲的看着里面的情形,那样子显得异常迫切着急。

    “你看这人头顶重重山峦,暴风骤雨劈头盖脸的倾泻而下,这些山峦,暴雨,如同一把把利剑悬在此人的头上,说明他的处境非常艰难,那片竹林也稀稀拉拉的没几根,说不出的凄苦悲凉,这表明了他绝望。”

    “可能画作者故意为之,衬托他的孤高清冷也说不定。”蒋文翰愣怔了一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烽。

    “这也只能算作你的臆测,还是不能让人信服。那你提的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步步紧逼,陈烽洒然一笑,要是自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估计要被美院师生贴上狂妄自大的标签了。

    咱要以德服人,想要理由,我给你理由。

    “你看马上之人歪斜着身体,并不是他坐不稳,而是这马,虽然作画者寥寥几笔,但马的腿骨画得很精准,你们看这只提起马腿是否和其他三只不一样,它腿骨断了,瘸了,马上的人才会摇摇欲坠。”陈烽抬指点向画上马腿,朗声说道。

    众人顺着陈烽手指看向画上的马,有些学生也许看不出来,可老师们看得一清二楚,马腿结构不对,断腿了。

    “真是这样,你们要好好跟人家学学,不要老钻研人~体学,动物解剖学也要学学。”老师感叹后,耳提面命要学生们跟陈烽好好学习。

    “嗯,好好学,好好学……”学生们面红耳赤赶紧打太极。

    “怎么蒋老师没看出来……”随后有学生质疑起蒋文翰来。

    “可能没注意吧。”喜欢帅哥的女生迅速找理由。

    看着画上马,蒋文翰表情僵硬了一下,因为陈烽所说的句句属实。有道理是有道理,可还不能让人足够信服。

    蒋文翰表情放松下来,毫不在意师生们的质疑,只要不让陈烽点评理由成立,他就没输。

    “陈助教点评相当精彩,不过骑在瘸腿马上恣意狂饮,也不是不可以,不是更加显得马上之人孤高豪放。”

    听着蒋文翰微带点胡搅蛮缠味道的话语,陈烽笑了声,脸色一正,手指指着画上那大雨下的酒肆:“酒肆残破得只剩下几片瓦,屋漏偏逢连夜雨,骑马又遇打头雨,好一个孤高豪放。你在狂风暴雨里裸~奔试试。”

    “你……”蒋文翰气得张大嘴巴,想反驳,可已经来不及了,突然又听见陈烽的声音,犹若九苍之上,突然炸响的惊雷,炸在自己耳朵里。

    “孤高豪放个屁!”

    粗话一出,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陈烽遥指画面上那酒壶底部一条浅浅的墨线,声音朗朗。

    “一只破酒壶,没酒如何恣意狂饮,哪来的孤高豪放,除非他的脑袋被母猪踢了。

    一时间,整个展览馆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注视着陈烽。

    蒋文翰眼珠子发直,都忘记了转动。

    陈烽说完话,心中那个爽啊,可看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糟糕,自己刚才,好像,貌似,爆粗口了!

    ……

第七十章 你是我的人() 
就在陈烽口水咽下去的刹那,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响彻在展览馆高耸的穹顶上,经久不息。

    这是大家对陈烽点评的认可,是对他实力的肯定,是对他风采的折服。

    陈烽差点笑出来,自己的粗话原来挺对美院师生们的胃口。看着掌声热烈得,好似欢迎国家领导人一样。

    这时候,每个人都忘记了身份,忽略了外貌,谁也没在意潇洒英俊的蒋文翰了。

    蒋文翰脸色发白,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那身阿玛尼西装也掩盖不住他的身体微颤。

    什么是哑口无言,什么是颜面扫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蒋文翰,终于在他自认为不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小角色面前,尝到了。

    闻人定眼神狂热,好似看怪物一般看了陈烽三息后,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个猛冲,伸出两条结实的臂膀,一把圈住陈烽的身体,拔萝卜般把他提吊起来。

    “好小子,几十年了,你终于帮我解惑了,我好开心啊。”闻人定紧紧的抱着陈烽,眼中迅速充斥了一层水雾,又把陈烽舂米般狠狠舂了几下。

    陈烽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闻人老头一激动就狂放,实在受不了。

    其实这些都是画魂见到这幅画的时候,预先阐述了内容,加上自己细心的观察,才会确认作画者最真实的情感。

    不过这张画也太诡异了,画这图的一男一女,他们当时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才画下这幅充满孤绝凄凉的画作,真是耐人寻味。

    与此同时,陈烽心头总感觉这幅画似曾相识,如果看过应该是在没进孤儿院之前。可具体在哪里见过与谁在一起,一点印象也没有,陈烽越想越头痛。

    这时,在展览馆窗户后面的扫地老伯,身体微微发着颤,退到了无人的矮树林中,突然仰天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叫喊,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滚落下来,无声无息滴落在草皮上。

    一场惊心动魄的擂台赛就这样结束了,馆外是无声的悲呼,馆内是欢声笑语。

    这时,爱新觉罗博修笑呵呵的说道:“陈烽,你以后有空去我的画室,来帮帮忙怎么样?”

    “我,我……”陈烽想拒绝爱新觉罗博修,可胸口那铁箍一般的手臂,勒得紧紧的,气都透不过来。

    “行,等我用不到他的时候,你可以让他去那里帮忙,不过我叫他回来,他就必须回来。”闻人定放开陈烽,瞪着眼珠子对他说道:“小子帮忙可以,但你心里要明白,你是我的人。”

    你是我的人!

    陈烽身上差点泛起鸡皮疙瘩,疯老头这话说得真肉麻。

    你是我的人,听在美院师生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闻人定虽然疯疯癫癫狂傲不羁,但他的画技在美院首屈一指,想拜他为师的人很多,可惧怕屁股遭殃,只能望而却步。没想到这个老头主动收徒弟了,这简直比老母猪上树还稀奇。

    “嗯,那我要恭喜陈助教了。”爱新觉罗博修呵呵笑起来了,可眸光幽深得深不见底。

    陈烽看着儒雅和善的爱新觉罗博修笑了笑,缄默不语。

    一旁脸色有点泛青的蒋文翰,衬衫袖子上的袖扣‘噔’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来,五指紧捏袖扣,骨节根根泛白。好像这枚袖口是活物,捏死了才能解恨一般。

    别人没有留意蒋文翰,不代表陈烽没有,自己知道从此刻起,以后在美院的日子也许要水深火热了。

    其实自己真不想出名,一鸣惊人的后果,无非枪打出头鸟,特别是蒋文翰这个从海外镀过金的海龟,心高气傲的他,本就对自己有点敌意,这次他风头又被自己掩了,他还不时刻记恨着自己。

    而爱新觉罗博修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居然调拨离间,推波助澜抬高自己,让蒋文翰更记恨自己。

    不过无论是谁想和自己唱对台戏,最好不要碰触到自己的底线,到时候一个光脚的还怕一个穿鞋的吗?

    看看时间不早了,正事还没办,陈烽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闻人教授,我还要去行政楼,办理一下入学手续。”

    陈烽话音未落,只见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闻人疯,伸出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脑袋上一通乱挠。

    陈烽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斯文形象肯定被毁了。

    “搬到学校来,跟我一起住。”

    “我还有条狗。”住在学校里实在不方便,陈烽就拿出‘将军’来搪塞。

    “一起睡。”闻人定无所谓的摆摆手。

    “呃!我家里人叫我回家吃饭怎么办?”陈烽耸耸肩膀,和闻人定相处过,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气,可对他的言语行为,自己做到处变不惊还有待历练。

    “我跟你一起去。”闻人定毫不在意的说道,反背手得意的走出展览馆。

    “啊?”陈烽小心脏有点发怵。老头还真不客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陈烽对周围的人笑了笑,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脚底抹油跟着闻人定出了展览馆。

    展览馆内师生们看着一老一少的身影,也许,可能,以后学校又会多一个有文化的疯子。

    “要不还是算了,不去上他们的课了。”很多看到此情景的学生,一时被震慑,都生出了还是算了的心理。

    “这么有趣的助教,你们不来是你们的损失。”周晓飞一脸骄傲,看陈烽背影眼睛有点发蓝。

    走到门口,陈烽想到了奖励,豁然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院长大人,等会我要去精品馆藏区,不会不让进吧?”那幅看着熟悉的画作,再看上几次,说不定能回想起点什么来。

    爱新觉罗博修呵呵笑了起来,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随后掸了掸肩膀上那五个黑色指印。

    “文翰,等会你去知会一声看管精品馆的保安,让陈烽进去。”

    “好的,我知道了。”蒋文翰死捏着袖扣,神情恢复如初,一脸平静的说道。

    陈烽出了展览馆,呼出一口浊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场,美院是艺术的殿堂,也逃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算计。有时候人宁可活得卑鄙,不要死得光明。想活的光明,就要学会活着比谁都要强。

    当入学手续办好了,陈烽才知道,美院的学费是多么坑爹,1万5千元的学费,抱走一大堆专业书外,颜料画纸,饭费,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所有的费用自理。算算一个学期的费用,至少要2到3万。难怪现在的家长感叹,学艺术真是烧钱啊!

    而且学生当助教,学校还不发工资。都是疯老头干的好事,不过跟着闻人定,还是挺吃香的,颜料画纸不要自己买了不说,还能学到他不少水墨画技,只要画技点搭了天梯直线上升,就不和疯老头计较了。

    就这样,陈烽进了周晓飞的国画班开始系统学习。

    国画班除了国画是主课外,素描,色彩,这些都必须学习。选修课很多,雕塑,陶艺,平面设计,3d,游戏原画种类繁多任你选择。

    陈烽为人低调亲和,从来不愿意无缘无故得罪人,因此和班里的学生很快打成了一片。

    再加上他勤奋好学,画技突飞猛进,画作越来越出彩,老师对他也是赞赏有加。而且最近也没遇到蒋文翰,听说出去出差了。

    这段时间,陈烽在美院混得如鱼得水。画技点提高了6点,达到了77点,画魂之力除了高级描摹师每日的进益,最近他还画出两幅佳作,一下子收获了6滴8丝画魂之力,合计有6滴98丝。

    有了这些画魂之力,陈峰有计划的一点点画出自己以前想要的小洞天。

    地黄画册里,多了一棵枝叶繁茂的洋槐树,等白色槐花开了,飘香四溢,就可以让蜜蜂酿槐花蜂蜜。

    过了几天,陈烽又在树上画了蜂巢,给多肉女王安家落户。树下还有一小池塘,画魂之力有限,因此池塘不大,池塘里有两尾金龙鱼苗。

    当然辣椒红金龙鱼的‘种’是陈烽去王大宝的‘玉品轩’,借来的。

    当时,陈烽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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