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祝震东听了这话,大手一拍桌子道:“那还有啥好说的?要是连个文人都杀不了,我祝屠夫也就不用混了!”
“那这活你接下了?”
“接下了。”
“成!”
王朝立的身子略微前倾,近距离地看着对方那满脸的横肉,淡笑道:“管事的想必也和你说了吧?本公子不缺银子,三百两,买他陆诚一条人命!”
“三百两,会不会太少了些?”祝震东显得有些不情愿。
三百两其实不算少了,平时他杀个人也就一百两,不过那是普通人的身价。秀才嘛,他还真没杀过,不过楼下那么多人不敢接这活儿,他自然也就有了些讨价还价的底气。
再说了,眼前这雇主不是说了自己不缺钱,那就多要点呗。
“嗬……”
王朝立倒是没料到,对方居然还会嫌少,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三百两还不够?你想要多少?”
祝屠夫抬起放在桌上的那只大手,摊着手掌向他晃了晃,比划道:“听说那陆诚是位案首,多的我也不敢要,就五百两吧。”
“五百两……”
王朝立沉吟了下,轻轻点头道:“五百两就五百两!照规矩,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给你余下五成,不过我还要加个条件……”
“甚么条件?”
“呵呵,简单……我要你切下陆诚的命根子!”王朝立阴笑道。
“我当是啥事呢,这个不成问题!几时能动手?”
“越快越好!”
……
……
南城十里,张家庄。
张鹤负手而立于廊檐下,清冷的月光透过廊檐,照在他的衣衫下摆处,折射出一道残影,恰如他此时凌乱不堪的心情。
他怔怔地凝望着前方,那间亮着烛光的西厢房,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一年,妻子病逝,正值壮年的张鹤站在他的床前,听她说完了临别前的最后一番话。
“官人,你不用难过的,妾能与你相伴这么多年,已经心满意足了……”
时至今日,张鹤仍能清楚的记得,当时妻子躺在病榻上,不舍地握着自己的手,含着泪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妾是你们张家的罪人,多年下来都没能再为你生下个儿子,延续张家的香火……妾走后,官人一定要再续一门良配,也好弥补我的罪过……就是,就是不能让人欺负了咱们的子君,那样……那样我在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往事历历在目,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时,张鹤这个铮铮铁汉都忍不住涕泪纵横。
早年自己闯荡江湖,妻子跟着吃了不少苦头,不想还没来得及享受到几天好日子,她就狠心离去。这十多年来,妻子的所有遗愿张鹤都在默默地遵行着,唯独没有再找一位填房的夫人。
“心莲,这一回,为夫还是让子君这丫头受了欺负,你一定在怨我对不对?”
月光下,张鹤喃喃自语,仿佛那未亡的妻子就在眼前一般:“她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了,饭也不愿吃上一口,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前方那间屋里突然一暗,张子君吹灭了烛火。
张鹤不用猜都知道,女儿熄了烛火不是要休息,而是知道自己就在外面,做出个样子来给自己看罢了。
“长痛不如短痛,过些时日,就给他物色个好人家吧。”
他伸手拂去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模样,继续自言自语道:“嫁到了别人家里,让别人头疼去吧,总好过天天折磨我这个老头子……”
“二叔……”一位身材微胖的年轻男子,在这时出现在张鹤的身后。
“嗯,查到了么?”
张鹤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的侄子张承清问道:“那日劫下你大哥的,都是些甚么人?”
“那些人,其实是……”
张承清显得有些迟疑。张鹤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不悦:“唔?”
“是锦衣卫!”
“甚么?!!”
饶是张鹤见惯了大场面,也让他这句话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是历代君主饲养的鹰犬。放眼当今整个天下,这个机构都是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当然,民间的老百姓们,可没甚么机会与锦衣卫打交道,但很多人还是听过锦衣卫的名头的。
锦衣卫在各行省皆派驻有人手。地方上的锦衣卫,虽不如南北两京的锦衣卫有实权,地方官们对其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张鹤怎么都没想到,陆诚当日找来的帮手,竟会是锦衣卫的人。
那么,这陆家小子究竟是甚么身份?
“二叔,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承清问道。
“不用再查了!”
张鹤挥了挥手,沉声道:“告诉那些混小子,都给我安分着点,别再去招惹陆诚!”
……
……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发书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书生的字数也有三十多万了,是到了该上架的时候了。
首先要感谢一直以来提携我的编辑们,责编徐徐,编辑虎牙还有锐利大大,我的责编徐徐给过我很多帮助和指点,还不断给我好的推荐位,在此万分感谢!
然后,当然是要感谢一直在默默支持,默默投票给青田的所有朋友,有了可爱的你们的支持,才有帅气的我能有动力码字,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下!
我知道我一说上架,有些朋友可能就不太高兴了,因为上架意味着入v,意味着看书要花钱了。当然,老读者对此应该也都是十分理解的。
前面的都是公众章节,也就是完全免费的,青田从里面拿不到一分钱,却还要逼着自己每天兢兢业业的码字……有人就会说了,一天两章,有时还一章也算兢兢业业?
我想说,算的,确实是兢兢业业了。
每本书都是作者的心血,相信没有几个人会敷衍的对待自己的作品的。从开书之前,青田就在构思要怎么写开头,开了头之后,虽然有大纲,每日还是会琢磨着怎么去把故事写的更好,更受读者喜欢。
或许,我坐在电脑前真正码字的时间不多,我也不手残,但想剧情时,往往会花更多的时间,耗费更多的脑力。
说实话,我很羡慕那些可以日更万字的作者,我也能打那么多字一天,但是脑回路跟不上,而且我还是兼职码字,早上早早还得干活……我真不手残,只是脑袋转的比较慢,但请别骂我n……
往往在情节的塑造和衔接上,我都要求自己要做到更好,这当然指的是在我目前的能力之下。毕竟每个人的天赋和写书后的进步都有所不同,所以在表达出来时,也会显得参差不齐。
有些读者情绪比较激动,看到某个情节不太满意,可能就会骂人。对此,我也只能是默默承受着,言之有物的会想尽办法去改。纯粹瞎喷的,我还得戴好防弹头盔,以免被喷的想不开太监了……
唠唠叨叨说了一大段,就先到这里吧。
多余的话青田也不讲了,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到起点来进行阅读,暂时没能力的也没法强求,至少首订支持一下,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嗯,明天中午十二点,后台就会开vip章节,但更新的话,应该都和以前一样,下午到晚上的时间段才能写出来,因为我还是没存稿……
至于更新量,明天是上架第一天,我加把劲码三章吧,往后码的多就是三章,但对此不敢打包票。正常情况下,都会保持两更。
最后,用一首个人比较喜欢的诗来结尾吧,文青一下(虽然我和这玩意儿不太沾边),抒发抒发点情怀。
满纸荒唐言,
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
谁解其中味?
,
第146章 王家有女初长成(求首订)()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一大早,陆诚就端坐在“为人师表”的牌匾下方,为弟子们讲学了。从今日起,他要进行的是论语的教学。
如果是单单开蒙的话,“三百千千”基本启蒙教材教完便足够了,学生们把这些都学下来,识文断字已经没问题了。
不过在这个年代,读书识字最首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应试科举。即便是自家孩子天资愚钝,考不上秀才,家长们也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童生的。
只要考过了府试,成为一名童生,这辈子也就饿不死了,再不济都能混个私塾先生来当当。虽说束脩可能会少些,但勤俭着些,也勉强能养家糊口了。
因此,一年的蒙学下来,夫子们都尽量的去教会弟子做时文,即八股文。
对于一位教书先生来说,学生时文做的如何不重要,关键必须得会。若是一年的讲学下来,自己所教的学生连这个技能都没学会的话,就算是先生的失职了。
当然了,一年的时间,也顶多是把学生领进八股文的门槛而已。只经过一年蒙学便能考过县试的,就属于天资聪慧的那一类人了,大多数人还是摸不到小考的门槛的。
正常情况下,有志于考取功名之人,大都需要在私塾里学上几年时间,才算是有了基础。再往后便可以一边应试,一边在家自学了。
十年寒窗苦读,大抵便是如此了。
先学几年,再考几年,天资聪颖的便能捞个秀才回来,其他人便慢慢考吧。
家里有些人脉的,自然也会拖托关系,让孩子拜一位本地有名的秀才或举人为先生。只是这些小有名气的才子,往往都不会有那么多闲工夫教人知识,最多是看得顺眼的,才给予对方时常上门请教的机会,有空时才会提点一番。
这很好理解,无非就是“摆谱儿”罢了。
事实上,以陆诚如今的名气,也是有资格摆摆谱的了,真要端起架子来,他可比县里仅有的那几位举人还够格。
换了任何一个人,能有他现在的地位的话,都是不会再甘于做个教书先生的。
甚么时候听说过,举人老爷还要靠教书来赚束脩的?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陆诚对于讲学也早已得心应手,运用自如。简单的讲解了一遍后,便放弟子们自己去朗读了。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多读,多写,多思考,比任何的所谓“技巧”都有用,学习也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
陆诚举步出了书房,走到门口时还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
看着匾额上由朱佑樘亲笔手书的四个大字,他心下不禁暗想道:“这教书先生当的,应该也不至于辱没了这几个字吧?这帮孩子里,倒也有几个才思敏捷的,就是不知将来能有几人考得上秀才……”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就在几个月前,自己能不能考上秀才都是个未知数呢,这功名也是靠着抄文章抄出来的。现在居然就奢望起自己教的学生能考上了,这不是在痴人说梦吗?
话虽这么说,陆诚这几个月了的进步也着实不小。
本身就有些功底,再把那些有名的文章细细研究下来,看看人家是怎么破题承题,如何起讲等等都给琢磨上一遍,水平当然是会有所提高的。
不过究竟能高到甚么程度,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陆诚刚一出书房门口,王雪媱就悄悄跟了出来,明目张胆地在陆夫子面前翘起了课。
“你这丫头,不好好念书,出来做甚么?”陆诚板起脸来训斥道。
“论语有甚么好学的,我又不想着去考个女秀才回来,女论语人家也早都学完了呀!”王雪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道:“哥,午后咱们上县城去逛逛好不好?”
“嗯?上县城做甚么?”
陆诚纳罕道:“上元佳节刚过,这会儿县城里又没甚么热闹可看……”
他话还没说完,王雪媱已经不满地皱了皱小鼻子道:“小气鬼!你不去,人家自己一个人去,哼!”
甩下一句话后,她便嘟着小嘴儿,气呼呼地跑去了西厢房。
“呃……”
陆诚摸着鼻子站在原地,看着她娇小跑远的背影,一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看来女人都一个样儿,总会无端端的生出些无名火来,女孩子也不例外……”
“说甚么呢?”
身后冷不防传来王氏的声音,把陆诚给吓了一跳,忙嘿嘿笑道:“不是啊娘,我是说……啊,我是说娘你今天真漂亮,近来是一天一个样儿了。”
“扑哧……”
王氏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口中道:“你呀,如今是越来越不学好了,以前都没见你那么多的花言巧语,这都跟谁学的?”
“呃……这都是沈毅教我的!”陆诚毫不犹豫地甩了个锅出去,砸到了远在江南的沈毅头上,心中还不忘默念上一句:“阿米豆腐,善了个哉,罪过罪过……”
“也不知道学点好的。”
王氏随口说了他一句,却突然转过话头,脸色神秘地低声问道:“诚儿,媱媱今年多大了?”
“啊?”
陆诚还道母亲又要扯到自己的亲事上来,忙摇头道:“还小还小,才十五吧?”
“笨啊你!”
王氏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继续提醒道:“今天是甚么日子?”
陆诚闻言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愣愣地答道:“正月二十呀,元宵刚过,哪还有甚么节日……”
“白瞎了你这秀才的功名!”
王氏也懒得再跟他绕圈子打哑谜了,径直说道:“今天是媱媱的生辰,女儿家向来不庆贺生辰,可你这做哥哥的,就不该带她上县城里玩玩去么?”
“噢噢噢,原来是这事儿呀……”
陆诚这才了然,心里却对此有些不以为然,生日有甚么好过的?又不算是甚么大日子……
王氏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忍不住使劲推了他一把,骂道:“噢你个鬼啊,去去去,别在这儿杵着,妨碍老娘我干活!”
陆诚踉跄着向后退出几步,才堪堪站稳了身子,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他能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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