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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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书生-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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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气愤地嘟囔了一句,锦云却是无声的一笑,随即便吩咐车夫继续前行了。

    两人身子退回车厢里,见到巧儿还在那儿嘀嘀咕咕的,锦云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这有甚么可置气的,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我怀有敌意。”

    “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你看看她那副样儿,真不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

    “你没看出来么?人正巧心情不大好,依着她一贯的脾气,不出手伤人就算不错了。”锦云摇了摇头,颇为有趣地接着说道:“也不知是谁惹着她了,像是还哭过的样子,这倒是件稀奇事。”

    “怎么稀奇了?”巧儿疑惑道。

    “昔有红拂夜奔,今有张大小姐日奔,这还不够稀奇的么?”

    “那倒也是……”

第137章 杀与不杀() 
振威武馆。

    张承玉刚从外边回来,在门房马六的恭敬行礼下,得意洋洋地刚进了大门,身后却冷不防地探出了一双芊芊玉手,一把握住他的左肩,然后向左侧一拨拉,便将他给推了个踉跄。

    张家子弟中,就数张承玉功夫最弱,勉强能对付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猝不及防之下,他连下盘都站不稳,没有一推就倒,就已经算是不给张家武馆抹黑了。

    很是狼狈地站稳了身子后,张承玉头都没回,便已经怒声骂道:“哪个没眼力劲儿的混账东西,敢推本公子我?”

    “哼……”

    张子君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径直朝里走去。

    张承玉这才发现,推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堂妹张子君。他赶紧追上前去,陪着一副笑脸,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道:“是子君回来了呀,我还道是谁呢……哥瞧你这脸色不太好看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张子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难不成,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惹你生气了?不应该呀……”

    “……”

    张承玉主动搭话,一路跟着啰啰嗦嗦讲了半天,张子君都没理会过他。

    不一会,俩人便走到了第三进院子。

    张子君紧走两步来到自己的房门前,顺手推开房门,一个闪身便进了屋内。

    砰……

    一声大力摔门的声音传来,她返身插上门闩,将张承玉给隔绝在了门外。

    张承玉站在门前,望着房门眨巴眨巴眼,一时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今天他们是去给陆诚赔罪来着,纵使对方不答应张家的请求,也不至于让自己这堂妹生那么大气才对。

    自家的事,自家人都清楚。

    张承志和张子君是兄妹没错,可在关系上,也不比和自己这位堂兄强上多少。要说她是为了陆诚不肯放过张承志而生气,那是不大可能的。

    不过张承玉对此早已习惯,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张子君生来就是一副蛮横的脾气,习武的天赋又不错,打小就是张家子弟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仗着一身好功夫,她以前可没少欺负过其他众兄弟,也就这几年才有所收敛。

    至今张承玉还记得,当初小小年纪的张子君,一人轻易打趴他们兄弟几个的场景。

    念及此处,张承玉还真有些怀念起儿时的光景来,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心思单纯,兄弟姐妹之间也只有纯真的情谊,没有甚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随着年纪渐长,这种亲情也就变得越来越淡了,各自也都被分派出去打理着张家名下的各类生意,见面的次数自然也就少了。

    所有的张家子弟都知道,张鹤对于武馆的生意最为看重,尽管这不是张家所有生意里最挣钱的。因此,谁打理着武馆生意,就代表张鹤最信任的是谁。

    当然了,作为旁系子弟,也没多少人敢觊觎这一家之主的位子。

    养子的地位在这会儿并不低,比入赘的女婿高了不知多少,何况张承志也是跟着改了张家的姓的。无论如何,他都比旁系子弟更具备继承家业的资格。

    但在张家内部来讲,他显然是最受排挤的一个,当然也没人会蠢到把这一点给表现出来。

    人都有些排外心理,对于张氏子弟来说,张承志显然就是个外人。在张承玉的有心利用下,这一点被无限放大,已经在张家形成了一种暗斗的局面。

    不过,张家众子弟之间也并非是一团和气,互相之间也同样存在着一些或大或小的矛盾。旁的不说,单是张承玉的那位同胞弟弟,就和他有些不对付。

    其实,现在争家主之位还为时过早,因为张鹤还不到五旬的年纪,只要不出意外,六十大寿是能办的,搞不好还能活过古稀之年。

    但对于张承玉来说,那个位置近在咫尺,近到自己只需要轻轻的伸一伸手便能够得着。唯一让他感到气愤的是,前面有个养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唯有除掉他,自己才有机会!

    事实也正是如此,金明池的事一发生,振威武馆便顺利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那么假设,张承志死了呢?

    金明池的那一场“谋杀”,其实都是张承玉一手策划的。

    当他得知了张承志与陆诚之间的矛盾后,便已经在着手谋划此事。为了做到绝对的栽赃,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一个张承志犯错的契机!

    半个月以来,张子君一直都住在陆家,且还得到了张鹤的默许。

    这一来,对张子君情意不浅的张承志,心中必然会醋意大生,甚至怀疑陆张两家会有结亲的可能。张承玉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每次“不经意”的交谈中,都在不断地用言语刺激着张承志。

    张承志心中本就疑云密布,再经过他的有心挑唆,便真的铤而走险,于是便有了相国寺街的谋杀案。

    张承玉本以为,事情可以就此尘埃落定,官府必然能通过那凶手查出幕后的张承志。但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凶手不知何故,竟死于狱中。

    张承玉知道,以张家的能量,是做不到在大狱中杀人灭口的。

    线索就此中断,他当然心有不甘,于是便谋划了金明池的事情。而那所谓的“谋杀”,实为谋而不杀!

    陆诚不能死,或者说他一旦死于非命,官老爷们慑于当今天子的怒火,必然会想办法撇清责任,捏造出陆诚乃是意外溺水而死的事实出来。

    也只有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才能逼得官府全力追查此案。

    试想,一位得蒙圣上赏识并亲笔手书匾额相赠,在士林中声望不菲的才子遭人谋害,官府又岂敢不在此案中尽心尽力?

    药是张承志下的,那场火也是他自己放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造成一种陆诚差点被人谋害,却因为意外的焰火而侥幸逃脱一劫的假象。

    至于船上的那名船夫和水手们,此刻早已下去见了阎王爷,再无开口的机会了。

    在这一点上,张承志的狠辣程度远远不如他,否则也就不会让张鹤知悉相国寺街的事情了。

    张承玉回到大堂,只稍坐了片刻,张鹤父子便回来了。

    从俩人不太好看的脸色中,张承玉就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事情一定不大顺利。他起身迎了上去,颇为关心地问道:“二叔,那陆诚答应了吗?”

    张鹤瞥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他没答应,子君回来了没?”

    “回来了,就是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嗯……”

    张鹤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偷儿如何了?”

    “还关在后院的柴房里……”

    张承玉答了一句,随即手横到了自己的脖子前,压低音量问道:“二叔,要不要……”

    他的话没有说完,右手划拉脖子的动作却已经很明确地透露出了一个意思——杀人灭口!

    张鹤眉头一跳,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打量了半晌,最终还是摇头道:“无凭无据,官府断不会到咱们武馆里来抓人,毋须妄造杀孽……若是事情有变,唉,那时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第138章 知足常乐() 
花魁大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本届花榜的三大行首,仍然是锦云、一袖和怜儿三人。不过在名次上,显然出现了变动。

    锦云许是状态不佳,在表演时出了些小错,屈居于第三名。第二名的得主仍是一袖大家,怜儿却是借着陆诚那首上元词之威,一举夺得了魁首。

    这一来,作词之人顿时声名大显,再次成为文人士子们谈论的焦点。

    只不过因为金明池谋杀一事,陆诚被人从水中救起后,就已经让人识破了身份。在春雨楼里见过他的人,也因此知道那首齐天乐并非是李濂所作,而是出自于才名远扬的陆案首之手。

    此刻,陆诚的神色有些窘迫,因为锦云就坐在他的面前。

    “公子大才,一首词作便能左右花榜的名次,锦云心里着实敬佩!”

    “咳咳咳……”

    陆诚尴尬地咳嗽两声,干笑道:“只是一首拙作,哪敢当得如此赞誉?让你见笑了,呵呵……”

    “是吗?公子的拙作一首,倒是将其他文人给远远甩在了身后……”

    锦云话音一滞,转过话头幽幽地道:“都说读书人性子清高,恃才傲物,公子倒是有些异于常人呢……若是奴家知道公子的佳作只值二百两银子,便让妈妈向公子买下了,也好过便宜了别人。”

    陆诚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无非是指自己为二百两银子卖出词作,使之渗入了铜臭味。但若要说她真想再次夺下那花魁之名,陆诚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原因无他,锦云才艺超群,也不是头一回登台表演了,又怎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落到了花榜第三名?

    陆诚有种直觉,她是有意为之!

    否则的话,凭着她和自己的交情,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首好词并非难事。

    念及于此,陆诚便笑道:“姑娘说笑了,你本便无意于花魁之名,不是吗?”

    锦云脸上出现意外之色,一双桃花眼静静看了他半晌,最后嫣然一笑道:“锦云还当自己掩饰得很好,不想还是让公子看出来了。”

    “这却是为何?”陆诚疑惑道。

    按理来讲,连任两届花魁,身价自然是呈翻倍暴涨的趋势,能赚到的钱自然也就更多些……当然了,大头还是在鸨母那里,艺伎能分到的钱不会太多。就这点儿,还得让鸨母代为“保管”,平日里就给点儿零花钱,唯一的高收入来源,也就是客人们私下里打赏的小费了。

    不过再怎么说,女人都是有些虚荣心的,花魁的名头还是很能吸引青楼女子们竞相争夺的。

    因此,陆诚对于锦云的行为,自然是不太能理解的。

    “公子有所不知……”

    锦云浅浅一笑,解释道:“像我们这样的女子,将来若是想要赎身,价钱也是由身价而定的。若是锦云再夺下这一届的花魁,日后怕是妈妈都不愿让我赎身了。”

    陆诚这才了然,锦云的顾虑是很有道理的,红姑娘们想要从良,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别说是连任两届花魁了,就是以锦云如今的身价,想要赎身都困难了。

    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了这么一个花魁,鸨母通常都是不情愿让其赎身的,自然就会故意在赎身的价钱上有所刁难了。

    只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对。

    依着锦云和王府的关系,真要想赎身,请周王爷出面就行了,万花楼的鸨母又哪有这个胆子,敢在此事上刁难一位王爷?

    锦云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轻叹道:“若是找了王府出面,这份人情可不好还……”

    “周王爷,待人还是不错的。”

    陆诚听到这里,若有所指地插了这么一句,心说这还有甚么人情好还的?青楼女子落籍从良,最好的去处,无非就是给达官贵人当侍妾了吧?

    整个开封府里,论起地位的尊贵,还有谁能比得上周王爷呢?

    锦云神情一黯,默然半晌才幽幽地问道:“可锦云觉得,那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陆诚心中就更为不解了,虽说给达官贵人当小妾没甚么地位,但日子总要比嫁给普通老百姓过得更好些呀。

    以上两种选择,算是青楼女子最好的结局了。

    余下的,要么就是以后做个鸨母,仍然经营青楼的生意;要么就是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了。

    “这个……恕我直言,那才是姑娘你最好的归宿才是。”

    陆诚沉吟着,谨慎地开口劝道:“人活一世,谁又不渴望琴棋书画诗酒花?然而最终,却都逃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知足常乐就好。”

    不知怎的,话说完后,陆诚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自己今天,可是连着拒绝了两个女人的情意呀,是不是太窝囊了些?

    可给自己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和周王爷抢女人啊!

    那天在王府里的场景,陆诚仍然记忆犹新,朱睦审那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正常的交往还没甚么,真要是和锦云走到了一起,难保对方不会做出甚么惊人的举动来。

    那可是一位藩王!

    纵使如今的藩王已经失势,瘦死的骆驼也还比马大,想要捏死自己这么个小人物还不是轻而易举?

    再者说了,周王爷为人确实不错,没有仗着权势强行买下自己的配方,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这样的人,对于他喜欢的女人又岂会差了呢?

    不过说实在的,自己对锦云也仅仅是产生了些许的好感,还远远没达到喜欢的程度。若说有那么点儿想法,也无非就是男人对于漂亮女人的一种占有欲罢了,谈不上男女之情。

    “我……”

    锦云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回应道:“公子所言极是,是奴家有些痴心妄想了,公子教训的是。”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奴家明白的……”

    锦云突然抬起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方才的那点儿沮丧早已消散无踪:“那,公子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

    陆诚让她给呛的哑口无言,心中对这位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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