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闲钱了,就是陆诚现在的全部身家,凑起来都没有五十两银子。唯一值钱的,还是那把早就送出去了的古琴。
“这点小钱算得了甚么?”
一见陆诚摇头摇手又摇脚的,死活不肯答应过去,沈毅这个财大气粗的阔少就忍不住发话了:“陆兄只管放心前往便是,不过是喝顿花酒罢了,权当是我请了!”
“那怎么成?”
陆诚闻言仍要拒绝,左国玑却插话道:“陆兄就别再犹豫了,以你的才华,只要肯放下身段去给锦云姑娘赔罪,她没理由不帮咱们的忙。”
“是这么个理儿!”
左国玑话落,便开始拽起了陆诚的衣袖。看那架势,应该是打算直接就把陆诚给拽出门去。
我的乖乖,你们这是准备送羊入虎口啊,我真是白交了你们这两个坑货朋友!
对这两个损友,陆诚当真是没话说了,心中只有一阵无奈。他何尝不知道,只要锦云答应帮忙,自己的销量绝对会翻上好几倍,搞不好还会卖断货。
只是一想到那个天生媚骨的女人,陆诚心里就一阵发虚。
自己在她面前,当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呃,这当然指的不是某方面的能力,在那个领域,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甘心认输的,陆诚也不例外。
一直以来,陆诚都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战力超群,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给吓倒?
之所以不愿去面对那个女人,是因为陆诚知道,对方太擅于把握男人的心思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媚态尽显。相信只要她勾勾手指头,整个开封府不对,应该是整个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
这样的女人,陆诚称之为祸水!
说起来,陆诚的理想其实不大,只要能考上个举人或者进士,就算是出人头地了。
在这个承平年代,当个小官,挣点小钱,悠闲地过点儿小日子,便是陆诚如今最大的心愿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过贪心的话,只会给自己招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像锦云这样的女人,本就只属于权贵阶层,世家公子们追逐的对象。单单和她见上两面,就已经让自己得罪了王朝立,陆诚实在是不愿意和她再做过多的接触。
耐不住左国玑和沈毅的劝说,陆诚最终还是决定,和这锦云再见上一回。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卖出那一百块香皂,也算是值了。
每一块香皂卖出去,就会有二两银子进入自己的口袋,一百块总共能赚二百两。
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为了这笔巨额的财富,陆诚决定——为事业献身一回!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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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闺房一叙()
华灯初上,整个府城里基本都是暮色沉沉的景象,唯有勾栏街上灯火辉煌。此刻,开封府的夜生活才算是刚刚开始。
今夜虽比不上诗会那天的热闹景象,却也一点都不显冷清,三三两两的文人雅士走在这条街上,互相谈笑间步入各家妓馆的大门。
这是陆诚第二次踏足这片街区,也是他第二回到万花楼来喝花酒。
说实在话,陆诚并不像沈毅一样喜欢这种地方,头一次过来只是为了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今天再次过来时,已经少了最初的那几分新鲜感。
这种销金窟,还是少来些为好。
其实他也知道,并不是哪家的妓馆都有万花楼那样的档次的,开销自然也就比万花楼要低些。
那些很普通的妓馆,单只喝一顿花酒,再找两个姑娘来作陪的话,其实也就十来二十两的花销。
再有一个,就是姑娘们的身价也有所差别。若不是他们点名要见的是万花楼的头牌,喝次花酒也顶多会花上五十两而已。
左家的地位虽高,在财力上却是不如沈毅这个富家少爷的。若不是为了香皂的推广事宜,他也很少会光顾万花楼的生意,手头上偶尔有些闲钱时,才会跑来消遣消遣,打发时间。
三人中,也只有沈毅这个阔少爷,才会时常留宿青楼。
鸨母一见到陆诚等人,就欢喜得不得了,这当然是因为陆诚的名气,却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事实上,最让她欢喜的是沈毅的到来。这位江南来的公子哥可是位大金主,在这里花钱如流水一般随意,鸨母自然不会怠慢。
而陆诚如今被誉为“河南第一才子”,早已名声在外,当然也能算得上是她的贵客。
风月之所,历来最为看中两样东西,其一为财,二为才。没钱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才名就行。没钱喝花酒,可以写下一首好的词作来抵账。
如此一来,鸨母们就可以对外宣扬,声称自家姑娘唱的是某某才子的词作。凭着这样的噱头,也能为她吸引来更多的客人上门。
当然了,这写词之人名气是不能太小的,否则效果不大。
像左国玑这样小有才名的文人,既没有功名在身,名气又稍弱了些,作品自然就不太值钱了。
同样要了个雅间,点了锦云和两个姑娘出来陪酒,可当鸨母折返回来时,带来的却只有两个姑娘。
沈毅最是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锦云姑娘?”
“这个嘛”
鸨母略微一沉吟,转而陪着笑脸解释道:“还请沈公子多担待着些,锦云身子不适,今晚没法出来作陪了。要不,我给你们再叫两位姑娘过来?”
几人闻言都有些泄气了,今晚过来本就是准备谈事情的,总不能只顾风华问月,把正事给抛到脑后去吧?
左国玑心中也有些不满,蹙眉道:“若是锦云姑娘身子不适,方才怎么没听妈妈提起,莫不是你有意在糊弄我们?”
“哎哟,左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老身又哪敢搪塞糊弄于你?此事太过突然了些,老身方才不也是不知情么?”
鸨母见众人不悦,忙又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儿个几位公子尽管吃好玩好,这账老身就给你们免了,如何?”
沈毅可不在乎这点儿小钱,还待再说,陆诚却向他打了个眼色,而后对鸨母点头笑道:“那我等就先行谢过了,姑娘也不必再叫了,就这两个便好。”
陆诚总觉得,称呼鸨母为“妈妈”太过怪异了些,心中恶寒之下便忽略了过去。
待那鸨母下去后,沈毅纳罕道:“显淳兄方才为何阻止于我?”
陆诚摇了摇头,笑道:“锦云姑娘既然不方便见客,咱们就不强求了吧,咱们走时再让人稍个话儿,请她帮忙就是了。”
左国玑闻言,立即就明白了陆诚的顾虑。
这锦云姑娘突然推说身子不适,搞不好是那王朝立,又或者是别的甚么大人物正好过来,点名要她作陪,才无法抽身过来这边。
有了前次的教训,左国玑也和陆诚一样,不愿再招惹上甚么麻烦了。
其实上次的事情,陆诚等人也没吃甚么大亏,才没想着把事情闹大。
狎妓之事,虽说只是小节,但要真把事情给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的话,不单会给王琼沾上污点,对于陆诚这样要考取功名的士子,也是没任何好处的。
风雅之名在士林中传播不但无损声名,相反还能落下个“风流”的名头。可若是在妓馆里争风吃醋,甚至还与人大打出手的事情传到朝堂之上,则会被言官们批为“不检点”了。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陆诚总归要步入仕途,行事上就必然要低调一些。王家只要不是欺人太甚,他就不会主动去加深彼此间的矛盾,多生是非。
想通了这一点,左国玑举杯道:“陆兄说的没错!来,咱们满饮此杯!”
沈毅见两人都是如此态度,自然也不好再多说甚么了。一杯酒水下肚后,他看向陆诚笑道:“显淳兄怎么不叫个姑娘过来作陪,还是你觉得这万花楼里的其他姑娘,都不堪入眼?”
陆诚见他取笑自己,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儿?我看你呀,今夜就别回去了,在这万花楼里留宿一宿得了。”
沈毅竟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拍拍胸脯道:“这有甚么?不是我说大话,但凡在江南有点名气的勾栏院,本公子都睡了个遍!”
“去,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陆诚啐了他一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毅得意洋洋地秀了一把文采,倒是让陆诚都有些刮目相看了,笑道:“看来你这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
“那是!”沈毅权当对方是在夸自己了,更加得瑟了起来。
陆诚懒得再去理会这个货色,转而和左国玑闲聊了起来。
过得一会,就见一位丫鬟过来,对陆诚邀请道:“陆公子,我家姑娘请您移步,到闺房一叙。”
此话一出,左国玑和沈毅都愣住了。他们当然能够认出,这丫鬟正是锦云的贴身婢女。现在对方请陆诚去闺房叙话啧啧啧这可是香闺独处啊!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陆诚竟会有这样的艳福,能得佳人相邀。
沈毅和左国玑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说我们长得也不比他差呀,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难道说,文采好的人机会要更大些?
心念及此,沈毅更加后悔当年没有用功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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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掩耳盗铃()
在沈毅和左国玑满是羡慕的目光下,陆诚起身出了雅间,随着那丫鬟,缓步来到了锦云的房门口。
“笃笃笃——”
丫鬟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房间里便传来锦云略显虚弱的声音:“请陆公子进来吧。”
“嘎吱——”
丫鬟随手推开了房门,邀请陆诚入内,之后又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抬眼打量了一会,陆诚发现,这锦云的闺房和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啥区别,芙蓉暖帐,香气盈盈。除了窗口处摆放了一张书案外,墙边还置有一张琴案,上有一把古筝,以及一卷琴谱。
当然了,他也没进过其他女子的闺房,只是从感觉上这么认定罢了。
见到这闺房中的布置,陆诚心中感慨不已:“都说青楼女子无异于大家闺秀,个个才艺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来所言不虚。”
除此之外,陆诚还注意到,在外间通往里间的帘门边上,栽有一盆秋菊,而桌上的香炉里也燃着不知名的香料,心说难怪这房间里的香气如此浓郁。
正当此时,锦云从里间走了出来,对他浅浅一笑道:“陆公子快请坐吧。”
一见到锦云的脸色,陆诚就知道她是真的生病了,而不是有意不出去见客。
此刻的她脸上未施粉黛,面色略显苍白,看上去有些憔悴,让人一眼见到,就会不自觉生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不过锦云虽是素颜,身上的衣裳却是穿戴整齐的,应该是让人去请陆诚时,就已经起身更衣了。
让陆诚都感到诧异的是,她即便是不施粉黛,脸上的肌肤也同样是洁白无瑕,细腻无比的。
陆诚来到桌边坐下,见锦云要为自己动手泡茶,忙出声阻止道:“不用麻烦了,你也坐下吧。”
她依言坐下后,陆诚才接着说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不多休息休息?有让人请来大夫看过了吗?”
“咳咳咳咳咳”
锦云听得他关怀的话语,展颜笑道:“劳公子挂怀了,锦云只是咳咳咳只是偶感风寒,不算是什么大病。方才大夫也已经来看过了,还开了药方,妈妈已经让人咳咳让人去抓药了。”
“那就好。”
陆诚轻轻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他在大惊小怪,而是因为在这个年代,一个小小的风寒都很可能会要去一条人命,一点儿都马虎大意不得。
倒不是说这病不好医治,而是穷人没钱看病,生了小病通常都是硬扛着,才导致小病拖成大病,最后就连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而像锦云这样的少女,也未必会有多重视这点儿小病情,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事先会连鸨母都不知情。
要知道,像锦云这样的花魁,简直就是这万花楼里的摇钱树,鸨母又怎么可能会不重视她的身体状况?
沉默了片刻,陆诚才再次开口道:“锦云姑娘,其实我是专程过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哦?什么事儿?”锦云轻轻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陆诚本来就觉得有些尴尬,再让她这么直直地盯着,更加觉得难以启齿了。
“咳咳咳。。。。。。”
他干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窘态,才继续道:“那个。。。。。。先前请你抚琴,是我不晓得规矩,才。。。。。。才。。。。。。赏钱才给得少了些。。。。。。唔。。。。。。还请你原谅则个!”
锦云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赏钱的事,忍不住“咭”的一下笑出声来,转而又轻轻咳了几声。
意识到有些失态,她忙掩住了小嘴儿,笑道:“赏钱本就是客人随意给的,哪有多与少的说法?能得到公子的赏钱,锦云就已经很知足了。”
“呃。。。。。。你是说真的?”
陆诚的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是因为这事才惹得她不高兴的吗?难道,沈毅他们猜错了?自己也想岔了?
“这还能有假?”
锦云答了一句,转而竟是撅起了小嘴,满是委屈地说道:“公子这话是在说,奴家惯于骗人咯?”
“那倒不是!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陆诚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是不经意间想起了张无忌,还想起了张无忌母亲曾对儿子说过的那番话。
别说是这个女人所说的话了,就是她的表情,陆诚都分不出真假来。
“哼,公子分明是在敷衍奴家!”
锦云竟对他耍起了小女人脾气,撒起娇来了,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陆诚就是抓破脑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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