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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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书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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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知县见到来人,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拱手笑道:“下官见过推府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到下官这儿来,所为何事?”

    听到魏知县的称呼,陆诚立即就明白了,来人是府衙里的推官,和知县一个品级。

    不过在职权上,魏知县是远远比不上这位推官的。虽说同样是在府城为官,可你是县级,人家是府级,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推官,为一府的佐贰官,属于府衙里的四把手,俗称“四府”,专理刑名、赞计典。也就是说,各州县审理过的案件,府推官都是有权过问的。对于魏知县来说,这推官就是正儿八经的上司,是不能轻易去得罪的。

    果然不出陆诚所料,这位推官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听对方说道:“呵呵本官听说魏大人抓了一位闹事的生员,不知可有此事?”

    魏知县闻言一愣,答道:“确有此事,这人名叫陆诚,是府学的生员,下官方才还在审问来着。”

    这位推官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办了,有人来向本官举告,说此人系贿买考官,科场舞弊才得来的功名。而后又自恃有功名在身,在醉仙楼吃霸王餐,掌柜的上前与他理论,他竟一怒之下,公然出手伤人,还打砸了醉仙楼。如此行径,岂不是在给朝廷和天下的士子脸上抹黑?”

    这话说完后,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就连魏知县也不例外。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这推官大人言之凿凿,句句诛心,分明就是和这陆诚有仇呀!

    ————

    ————

    (ps:嗯,解释一下,作者君卡文了,绝对没去逛窑子呀!)

第035章 官字两个口(二)() 
听完了推官大人的话后,魏知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见他眼睛一瞪,怒道:“竟有此事?下官还道这陆诚是府学的生员,院试的案首,与此事无关呢,想不到这其中居然另有内情,如今看来,这”

    “魏大人,这是甚么人惹到你啦,竟让你如此气愤?”

    魏知县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众人再次回头望去,便见到一位同样身穿青袍的官老爷走了进来,不过他胸前的补子上绣的是鹭鸶鸟,与在场的两位大人有些不同。

    两位大人见了他,立即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通判大人。”

    陆诚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刚才来的是“四府老爷”,这回来的却是“三府老爷”了。

    只听这位通判大人说道:“敢情冯大人也在呀,唔本官也没甚么事,就是听说张老馆主家的公子在魏大人这儿,才想着过来看看,嗯你们忙你们的吧。”

    魏知县很想骂人,你这不明摆着要过来袒护那张家的公子么?还告诉我没甚么事儿?有你这位三老爷在这儿,我也不敢随便判啊!

    不过好在这冯推官是要整陆诚,而这位杨通判则是要保那甚么张公子,似乎也没啥冲突,这倒是好办,将这陆诚给拎出来审问就得了。

    有两位上司在一边旁听,魏知县坐在这二堂之上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感觉浑身都不太自在。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要出了甚么纰漏,惹恼了哪位大人自己都不好交代呀。

    魏知县刚刚坐定,却又有一名差役进来禀报道:“县尊大人,钱老爷过来求见。”

    钱老爷?

    一直跪在地上的沈毅闻言精神一振,这钱老爷可不就是自己那位老岳父么?他都快开心地哭出来了,这保自己的人,总算是到了!

    若是再晚上些时候,自己的屁股可就要开花了。

    魏知县心中一阵纳闷儿,这位钱老爷只不过是府城里的一位富商,倒是没甚么大的靠山,可关键是,对方的靠山是自己啊!

    这姓钱的,不会和那陆诚扯上些甚么关系吧?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帮不上你甚么忙了,这陆诚可是冯推官要整的人,我能去得罪吗?

    魏知县此刻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这摊上的究竟是甚么破事啊?刚刚抓来了三个人,就惊动了两位大人,对了,这郡主还特意遣人过来,让我饶了那陆诚来着,看这事儿给整的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这钱老爷一进了二堂,见到里边坐着的三位大人后,一时也有些发愣。

    今天是甚么日子?怎么这县衙里多出了两位府衙的高官?那我这未来女婿是保呢,还是不保呢?

    不过来都来了,现在可不容他考虑,赶紧下跪行礼道:“草民钱永,见过县尊老爷,推府大人,通判大人。”

    一口气拜完了三位大人,钱永都觉得累得慌。好在,他在这开封府里也算是小小的一号人物,现在犯事的又不是自己,倒也不用一直跪在地上说话。

    三位大人也没为难他,点点头便让他从地上起来了,随即只听魏知县问道:“钱永,你今日来找本县,有何贵干呐?”

    “回县尊老爷,草民听说我那贤婿沈毅在您这儿,担心他少不更事的,有甚么地方惹恼了大人您,才特意赶过来看看。若是他有甚么得罪了大人的地方,还望大人多多海涵才是。”

    钱永恭恭敬敬地站着回话,连腰板儿都没敢挺直。没办法,自己虽说如今也算是一方富商,但在这些个大老爷们面前,地位却是高不到哪儿去的。

    要说在大明朝的商贾地位低贱,倒也不尽然。地位高不高,那也得看和谁相比,如果是和那些一没背景二没钱财三没功名的平头老百姓相比的话,钱永的地位还算是挺高的。

    士农工商,自古皆然。

    不过这大明朝虽是重农不假,倒也没太过抑商,且在大明朝的户籍制度里,是没有正式的“商籍”的,商人们其实挂的也多是民户,自然就不存在甚么商户低贱的说法了。

    经商?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地主,有田有地,是真正的“良民”!至于那些买卖营生,只是我随便玩玩的,不能算是主业。

    都说官商官商,事实上,许多的富商都是有官面上的背景的,否则的话,纵使有万贯家财,你也守不住。那些个官儿们,不逮着机会就整你才怪。

    说来也怪,这些个大老爷们确实是看不起商贾的,不过有商贾给他们送钱的时候,收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含糊。

    魏知县听完了他的话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来保陆诚的就好。他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陆诚,突然喝斥道:“好你个陆诚,身为府学的生员,居然干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情来,本县今日岂能饶你?”

    陆诚见他前后转变如此之大,自然明白这里边的原因,心里只能是暗暗叹息,都说“官字两个口,说话有两手”,此话果然不假,反正无论他怎么说,话语前后有多矛盾,都是他占理儿。

    和他们讲道理?

    不好意思,在这个年代你还真没地儿讲理去。

    虽然眼前的情形对自己十分不利,却也没必要太过担心,毕竟自己有生员的功名在身,他们想要对付自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陆诚拱了拱手,问道:“县尊大人,您这话学生没听明白,学生究竟犯了何事,有辱斯文了?”

    “不明白?哼哼!”

    魏知县冷笑了起来:“你今日大闹醉仙楼,可是事实?”

    陆诚想了想,这事还真没法抵赖,只好点头应道:“确有此事,不过”

    “有就好!”

    魏知县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逼问道:“醉仙楼的掌柜告你吃霸王餐,你可承认?”

    陆诚瞥了一旁的掌柜一眼,昂然道:“子虚乌有之事,还能颠倒黑白?”

    “好你个陆诚,事到如今还敢嘴硬!”

    魏知县双目一瞪,对左右喝令道:“来啊,掌嘴!”

    “呵呵”

    陆诚冷笑了起来:“县尊大人好大的官威呐,学生有功名在身,大人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怕是不能擅动刑罚吧?”

    陆诚现在根本就不惧他的官威。既然双方都已经撕破了脸,这魏知县也是铁了心要整自己的,就没必要再给他留有颜面了,该说甚么就说甚么。

    魏知县也不傻,才不会轻易就给人当枪使呢。现在一碰到难题,立即便看向了端坐在一旁的冯推官,拱手道:“推府大人,您看这该如何处置?”

    “咳咳咳”

    冯推官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陆诚虽有功名在身,却品行不端,倘若向本官举告之人所言属实的话,革去他的功名也不为过,唔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本官觉得,魏大人还是将此案转到大堂审理吧。”

第036章 官字两个口(三)() 
转到大堂去审理?

    陆诚听到这话,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这推官大人如此提议,根本就不是为了甚么公平审理,而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定下自己的罪行,革除自己的功名,让自己身败名裂啊!

    最终,这案子判的合不合理,是不是事实可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老百姓们哪里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在这些个大人们的引导下,他们只能听自己应该听到的,看自己应该看到的,这些才是他们需要知道的“真相”!

    县衙的正堂,和别的衙门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堂上的正中位置一幅日出东方图,淡蓝色的背景,图的下方是蓝色的海洋和浪花,海洋的上方正中有一轮红日,边上点缀着几朵祥云。

    在这幅图之上,高高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在大堂的两侧,还竖着几块“肃静”、“回避”的牌子。堂下的两侧,则站有两排双手拄着风火棍的皂隶。

    高坐于堂上正中位置的主审官依然是魏知县,推官和通判则分坐两侧听审。

    这架势,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感觉。

    “啪——”

    魏知县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地喝道:“升堂!”

    “威武——”

    两旁的皂隶拉长了音大喊,手上的风火棍在不断地敲击着地面,堂威自显。不要听错了,他们喊的可不是“贪污”,绝对不是。

    “带人犯!”

    在魏知县的一声喝令下,陆诚三人便被差役们押了上来,随即差役们便拉来了大堂外的木栅栏,挡在了门口。

    大堂外边,已经有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们,隔着木栅栏对着陆诚几人指指点点,在私下里小声地议论着。

    “这是怎么回事呀,不是说县尊老爷没打算过堂吗?”

    “不知道啊,许是案情有变吧,你没瞧见边上还坐着两位大老爷吗?”

    “啧啧啧瞧这架势,怕是这陆案首还犯了别的甚么事儿吧。”

    “”

    “啪——”

    魏知县一拍惊堂木,堂内堂外的嘈杂声立即戛然而止。随后,他对堂下昂然站立的陆诚问道:“陆生员,本县来问你,醉仙楼掌柜状告你吃霸王餐,而后大闹酒楼一事,你可认罪?”

    陆诚拱了拱手,朗声答道:“闹事是有的,不过学生今日到了酒楼后,酒菜还没上来,便与这掌柜的起了冲突,随后又让大人给押到了这衙门里,肚子里现在还空空如也。学生敢问大人,这吃霸王餐的说法从何说起?”

    “狡辩!”

    那掌柜的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大人,他这是狡辩之词!”

    “啪——”

    魏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掌柜的只好重新跪下,免得触怒了这位县尊老爷,平白无故地吃上一顿板子,那可就冤大发了。

    其实,陆诚等人打烂了醉仙楼的许多家具,这掌柜的原先只是打算告到衙门,索赔点银子罢了。不成想,他刚安排好了郡主用餐,赶来县衙时,竟让推官老爷拦在了门口。

    他一个酒楼的掌柜,小民一个,又怎么敢忤逆冯推官的意思?

    在对方的授意下,他才给控诉陆诚的罪名上加了一条——吃霸王餐。

    此刻,魏知县已经有些后悔让陆诚说那么多话了。本来就是冯推官要对付陆诚,才千方百计地要将各种罪名都套到对方的头上,自己让他说了那么多辩解的话,不是增加了此案的难度么?

    “你先不要忙着狡辩,是非对错,本县心中自有定论。”

    魏知县冷笑道:“此外,还有人告你贿买考官,科场舞弊,想必你也是不会认的喽?”

    陆诚同样对他报以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魏知县知道,单单靠酒楼一事,是无法削去陆诚的功名的,只有揪住科举舞弊之事,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说起来,他与陆诚并无仇怨,本是没必要如此对待陆诚的。再有一个,郡主那边都说过要饶了陆诚,自己现在完全是在忤逆郡主的意思。

    可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这样的一件小事,郡主那边最多是吩咐过一声,过后便会忘了。就算事后知道了此事,也不至于会为难自己这一个小小的知县。

    毕竟这主使人可是冯推官,和自己能有多大的干系?再说了,就这一个小小的秀才,还能让郡主为他出头不成?

    但冯推官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自己的上司,万万得罪不得!

    否则一旦惹恼了他,自己在这祥符知县的任上可不好过。

    以往办过的那么多案子,难保不会出现甚么纰漏,如果冯推官有心要过问,再让他给捉住了甚么把柄,呈报上去的话,自己这仕途也就算是到头了。

    别看自己这省城的县令当得挺威风的,可要论实际上的权力,那是远远不如其他县城的。

    在其他县城当县令,那就是个“土皇帝”,这天高皇帝远的,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够放开手脚。可在这省城里当县令,在一帮高官们的眼皮子底下为官,凡事都得小心对待,一点儿差错都是不能出的,就俩字儿——憋屈。

    魏知县不再理会陆诚,转而对着站在堂下的赵玉虎说道:“赵生员,你控诉陆诚买通考官,科场舞弊,所言是否属实?”

    赵玉虎立即拱手答道:“回禀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这陆诚家境不好,为了要贿买考官,便伙同另一人勒索我家兄长,从我家兄长身上抢走了三十两银子,此事我家兄长可以作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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