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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救了狼牙一命。”乔医生说道“大家都记得，你好好休息不要添乱。”
雪豹不语，习惯了与伙伴同进出，现在坐在家中动弹不得，这份折磨不是乔医生可以明白的。赵一山说道“小乔啊，陪我出去走走吧，让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闷了。”
“我也要去。”雪豹激动道“带上我一起吧，不然谁保护你们？”
“我有枪。”赵一山自信道“再说了，戴斯那伙人已经不在，目前来看，那伙人还没有援兵到达，安全得很，你安心吧，走，小乔。”
乔医生早巴不得出去走走了，两人并肩走出去，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赵一山自然会被一些装饰品所吸引，还有些特色的小吃，乔医生十分活跃，兴奋，她的兴奋劲儿也让赵一山乐呵起来，前方，一处卖菩提子的摊子吸引了赵一山的注意力“走，过去看看。”
摊子上的菩提子大部分是暗沉的颜色，却有一些偏白色，乔医生对这种古朴的东西不是特别了解，问道“菩提子，以前只听到过名字，好像与佛有缘。”
“菩提树者，即毕钵罗之树也，昔佛在世，高数百尺，屡经残伐，犹高四五丈，佛坐其下，成等正觉，因而谓之菩提树焉，菩提，与佛有缘。”赵一山说道“如此有缘啊，不错啊，这些是可以药用的菩提子，像这个一口钟。”
赵一山指着的是几串像钟一样的菩提子“中药名字是一口盅，别名蓝桉，桉的叶和果实均入药，具有疏风散热、抑菌消炎、防腐止痒的功能，用于预防流行性感冒等，是一种传统民间中草药，还有这个，是无漏子，又叫海枣，补中益气，止咳润肺，化痰平喘。”
“行家呀，老先生。”卖菩提子是一位留着长发和长胡子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手臂上就缠着一道道的手串，大大小小的都有，极有气势“到我这来的，大多是外行，看个热闹，您最看出了门道，真正的行家。”
赵一山谦逊地笑笑，看到其中一串白色的手串，一时间兴趣来了，伸手去取，几乎在同时，另一只手伸过来，两人撞了个结结实实，赵一山抬头“你也想要它？”
“真像老板讲的，行家。”这人身材瘦有些年纪了，看上去四十多岁，看着一头花白头发的赵一山，伸手道“既然都是行家，落在您手里不冤了，请吧。”
“多谢，多谢。”赵一山拱手道“感谢兄台割爱。”
“东西还不是我的，称不上割爱，”这个看着赵一山，又看着这串手串，这一串手链上的珠子表面布有均匀的黑点，中间有一个凹的圆圈。
这些圆圈状如繁星托月，成周天星斗，众星捧月之势，故名星月菩提子。被称为菩提四大名珠之一，在摆卖的这些菩提子当中，只有这一串价值最重。
星月菩提子是经过打磨过的菩提子，它又分为很多种，例如元宝菩提子、金蟾菩提子、金蝉菩提子、摩尼子，也就是常说的冰花星月，这一串上的所有珠子均是冰花星月！
赵一山现在誓在必得，谈了满意的价格，成交，这位老板倒没有宰客的意思，价钱差不多便成交了，没有太多废话，赵一山一番高论，也引来不少游人围观，一时间给摊子拉了不少人流量，乔医生陪着赵一山突破人群走出来，笑道“赵老，您得了好东西。”
刚才与赵一山同样看中星月菩提子的中年男人转身道“看您眼熟，又听到这个小姑娘叫您的姓氏，您姓赵？”
“没错，全名赵一山，退休了无聊，出来玩的。”赵一山索性将星月菩提的手串套在手腕上，满足地转来转去，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宋哥，你在这，我找得你”
是狼牙！乔医生与赵一山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明白对方的用意，狼牙，那么这人是？赵一山看着中年男人的脸，狐疑道“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狼牙看着突然出现的乔医生与赵一山，刚才话已出口，现在接着问道“宋哥，您朋友？”
相见不相识，乔医生抢先说道“原来您姓宋，刚才多谢您转让手串。”
“我们以前没，没有见过。”宋国毅然转身，赵一山用力地咽下口水，叫道“宋国。”
宋国停下脚步，突然紧张地直咽口水，肩膀也开始颤动，赵一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是宋国？我没有认错吧，毕竟时间太久，你的变化太大了。”
狼牙看着赵老，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位有相见的一刻，这样的情况更不在原本的计划当中，赵老这一出，究竟是好是坏，他现在无法做出判断，只能保持沉默！
宋国转身，这一刻，他的目光飘过赵一山的肩膀，落定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赵一山的眼睛，赵一山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端详着这双脸“你老了，可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你的专业，你的能力！”
第283章 曾人疯，费解（）
宋国不作声，狼牙更是不敢吭声，乔医生灵机一动“赵老，原来是老朋友，附近不是有家茶楼吗？我们去那里坐坐吧，这么巧，太难得，简直是缘分嘛。”
“我是没问题就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有没有意见了。”赵一山连忙说道“你觉得呢？”
狼牙晓得，宋国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在赵一山面前，他瞬间从小分队敬仰的高手变成了小不点，果然，四人最终还是进了茶楼，待茶水和点心上来后，赵一山叹道“算算时间，我们有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二十多年了吧？”
“是的，赵老师不，赵老。”宋国不自然地摸摸头。
“当年你突然从考古队消失，后来我还去学校找你，听说你退学，真是太可懂了。”
赵一山的话让宋国有些意外，他抬起头“您去找过我？”
“是的，到了你的学校，更向校领导打听你的去处，得到的消息只有退学。”赵一山叹息道“你现在怎么样？还在干老本行吗？”
狼牙看着宋国的侧脸，宋国面色不太淡定，他握着茶杯，用了不少力道“当年我在考古队和人打架，原因只有一个，他们说我是江湖骗子，不能搞学术，把不正之风带进考古队，我气不过才动手，可是教授二话不说让我离开，等我回到学校，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家里出事了，父亲替邻居盖房子的时候从屋顶摔下来，邻居家没钱赔偿，我家更是穷得叮当响，无力支付医药费，更不用提我下一学期的学费了。”宋国说道“退学也是无奈之举，再后来，我离那个圈子越来越远了，就靠给人看风水过活。”
“那现在呢，你成家了没有？”
“没有，干我们这行的，鲜少有人成家过得好的，家里人看不习惯，儿女都未必理解，”宋国说道“我不想成家，祸害别人姑娘。”
“可惜了，你只做风水先生太可惜了。”赵一山看着宋国，内心一阵惋惜，如果当年他不是突然离开，自己在他的人生路上加以指点，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唉，人生这辈子太短，一晃就四十多岁了。”宋国举起茶杯道“当年的决定已经成过眼云烟，只活在当下就好了，赵老，您呢？”
“我在考古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后来顺理成章地退休，照顾孙女。”赵一山说道“你有一点说得对，人活一世，哪有反悔的机会，以前的决定与经历的事情都不可逆转了，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但所有人的将来，也只有一个字可经总结死。”
“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宋国凄然一笑“到死时，孤身一人，无人送终，回想这辈子，可能全是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狼牙听到宋国的话，突然想到夜盗后他对自己的说话，或许，他那晚是肺腑之言？
“未必，宋国，人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赵一山说道“你拥有我们这些老学究没有的能力，我虽然对周易八卦略通，但远不如你。”
宋国只觉得受宠若惊，因为堂惶差点打翻自己的茶杯，“这怎么敢说？”他匆忙摆手道“您是行业的泰斗，众人仰望的考古学家，我”
“市井？”赵一山嘲讽道“别以为自己沦落到市井就妄自菲薄，多少英雄好汉都是出自市井，最终还不是成就一番大业，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宋国突然觉得芒刺在背，似乎要穿透自己的身体，令自己扑倒在地，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吗？宋国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狼牙看得分明，内心讶异
“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好奇。”赵一山说道“你当年那么年轻，却通晓阴阳八卦，是你自己学的，还是有人教导，如果有人教导，这人根本就是天才。”
“是，是有一位先生，他姓曾，当时的人都叫他曾人疯，本名我不知道，是我们村子里的一名流浪汉，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们村子了。”宋国说道“他成天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又是外来人，只知道姓曾，所以大家叫他曾人疯。”
赵一山若有所思，曾人疯，曾人疯？
再聊下去，也不过是这些年的经历，宋国自然隐瞒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事，赵一山心知肚明也没有点破，交谈还算欢快，时间一转便已是两小时，分开的时间也到了。
“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事可以联络我，”赵一山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宋国“平时没事也可以打电话给我聊天，随时欢迎。”
“赵老。”宋国百感交集，此时连番感慨，四人寒暄了许久，乔医生突然看狼牙“这位是您什么人，怎么一直不开口说话？”
“不好意思，我怕生人。”狼牙说道。
乔医生笑笑，狼牙的表现倒是不错，坦然自若，四人再说了一会话，终于在茶楼下分开，目送赵一山离开，宋国狠狠地闭上双眼，狼牙小心翼翼地说道“您似乎感触很深？”
“我的人生回忆中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之一。”宋国说道“假如当时没有种种的事情，说不定我可以跟着赵老，再在考古的专业里好好钻研，一步步走上正轨算了，不说了，回去吧，杜董现在使命地催，我的压力不小啊。”
宋国叹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双手背在身后，步入人群里，在人流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瘦狼牙追过去，找到车子，上车后驾车，他开车的手势一出来，宋国就说道“不愧是当过兵的，开车的架势也与众不同。”
“哪有，只是有些东西习惯了。”狼牙说道“您说要努力，怎么个努力法？”
“继续挖。”宋国双手枕在脑后“继续找到风水穴，直到挖到古墓为止，这才是我的价值所在，否则，杜董怎么舍得花那么多钱养我们？”
“有句话我不晓得当讲不当讲。”狼牙说道“您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不自己做呢？自己找到销路卖掉，不也一样赚大笔？”
第284章 一分为二，套路（）
“这就是杜明峰和其他人的区别。”宋国说道“他一直把东西分为两种，第一种，只在正式的拍卖会上拍卖，获得正面的收入，除此之外，他只走海外的销赃路线，同样的东西，国内销售和国外出手，价格完全不一样，走国外路线，价格高了好几倍。”
“真的假的？”狼牙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还有这种差别？”
“是啊，那家伙最大的本事就是将利益最大化，在这方面的能力，令人不得不佩服，至于他是怎么勾上国外线的，就不知道了。”宋国说道“还有，我们除了地下，还有一些法子可以找到合适的货源，捡漏，买通其它的盗墓贼，从他们手里低价收走古董，再卖出去。”
原来如此！狼牙现在收获满满，杜明峰的套路玩得深，不愧是高手，不止盗取一个渠道。
见狼牙一脸感慨，宋国说道“怎么，惊讶到了？”
“其实我百度过杜先生的资料，他是有名的慈善家。”狼牙说道“可是谁能想到他的内在是个这么贪婪的人呢？我就不懂了，他做慈善就图一个好形象？”
“嘿。”宋国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洗钱的最高境地就是把钱合法化的同时还让企业和个人得到了好形象，无法解决的钱就用这个法子吧，一举两得。”
狼牙彻底震惊了，宋国看着他的脸，说道“这是一个虚伪的家伙，对吗？”
“您什么都看得透，可还是”狼牙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我只图活下去，替他们点穴就好。其余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理。”宋国说道“最让人苦恼的是钱总有花光的一天，不能停止赚钱。”
狼牙不解，还想问，宋国摆摆手，不肯再说了，这边厢，鹰眼听得清清楚楚，说道“看来，这个宋国值得我们深究，这人太有意思了。”
地鼠说道“这人正邪莫辨，可到底还是杜明峰一伙的，狼牙，你别烧了心。”
狼牙听得清楚，他心中自然有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加入进来后最亲近的不是“慧眼识珠”的何卫东，而是这个高深莫测的神秘风水先生！
两人已经回到工厂，他们驾驶的车辆车牌便是最好的通行症，门口的保安一看到二话不说，马上通行，两人回到宿舍，何卫东正揪着一伙人斗地主，桌脚下摆放着一件啤酒，边喝边打牌，好不热闹，见狼牙回来，何卫东说道“江波，来来来，一起。”
“不用了，东哥。”狼牙说道“我不擅长这个，你们玩，玩得开心一点吧。”
“这个给你。”何卫东从腰上摸出一把，扔给狼牙“留在身上傍身吧。”
枪不是新的，有人用过，枪号被磨去了，狼牙突生一个念头，难道是亮哥的枪？他一死，这把枪自然轮空了，真怪异啊，狼牙握着枪，掂了掂，还挺称手的，弹匣里只有五发子弹。
他一怔“东哥，怎么才五颗子弹？”
“枪不能乱开，会引来麻烦，之前阿亮就是太鲁莽才招来麻烦。”何卫东说道“这五颗子弹是让你防身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懂吗？”
这话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