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踏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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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剑踏九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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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踩在刚烧出的火灰上,感觉脚底传来一股燥热的气息,要不是早就命令全军准备好厚实的军靴,估计脚底已经被烫的满是水泡。

    山林之中,就只有他们行军的声音,没有提醒士兵注意收敛声息,因为郑文知道,黄巾军已经无路可逃。

    水声,滚滚的江水声逐渐近了,他一路上在脑海里考虑,遇到那个为黄巾军出谋划策的谋士,自己应该如何去劝说。要是将他收到大王子麾下,大王子绝对是如虎添翼,自己也是大功一件。

    他不是没想过那人若是归顺大王子,会抢了自己的功劳,可身为名门武将,“忠”字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子里,要是存了一颗争功的心,做出欺瞒主上的事情,有违他的忠义。

    就在他这样想的功夫,流水的声音渐渐近了,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经指挥好士兵,布置好战阵,一步一步的靠近怒江水畔。

    越是向前他越觉得奇怪,郑文抬手,示意军队停下。没了行进的脚步声,耳边听到的就只有怒江的水声,那些黄巾军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抬眼望向四周,除了些火灰便再也没有它的东西,黄巾军是不可能在这埋伏的。郑文不由的苦笑,是不是自己吃过一次大亏,谨慎过头了。无论那位谋士有多么神通广大,在必死的局面前也只能叹一声天意如此。

    水声越来越大,离怒江畔也越来越近,郑文抬眼望去,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立在江边。他心里想的不是为什么有两个人?而是为什么只有两个人?那些黄巾叛贼呢?

    手指掐的骨节发白,郑文心中惊怒交加,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脑海里从第一步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情报的来源绝对可靠,而且在山腰还听见了黄巾军的齐吼声,落日山是他们的据点无疑,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包围网,毫无纰漏的计划,那些黄巾贼怎么会突然消失?

    难道他们不知道身后是怒江最危险的一段水,集体跳江逃生,然后死的只剩下两个?郑文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荒唐,水势怎么样他们又不是看不到,除非这三千人都瞎。

    心念电转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怒江水畔,两道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郑文微眯起眼睛,面前站着的是一男一女,囊的一袭白衣,手持木剑,俊俏的脸上有一抹春风般的笑意。女的肤如凝脂,虽然一张黄金鬼面遮着脸,可光看身形便觉得可人。

    在两人的背后,横放着一个大木头箱子,三分之一的箱体都垂在水畔,再往后一点,便是汹涌的怒江。

    “黄巾贼的余党!”郑文看着这两人,面色阴沉的问道。

    两人只是一笑,并未回答。可等待他们的是两支羽箭,射箭的却是一个人——偏将吴京,他是郑文手底下射术最好的一人,也是最懂郑文心思的一人。

    郑文刚才那句话里怒意满满,所以即便是没有命令他也知道,这两人要杀。于是乎,张弓搭箭,双箭齐发,直取两人。

    吴京是弓箭手,站在最后的人,所以这两箭自万军丛中而发。

    曹樱看着飞来的箭矢,时间只有一瞬,她一动不动,视之无物,如果吴京的大脑能转的这么快的话,他绝对是认为这女子吓傻了。

    可箭镞没有入肉,没有伤,没有血。曹樱如此,叶玄亦是如此。因为一柄木剑出,一剑截下两支羽箭。

    曹樱淡然一笑,朱唇轻启,开口道“告诉曹观海,他该退位了。”

    怒江在曹樱的身后咆哮,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水拍案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曹观海乃是魏王之名。

    郑文是真的怒了,身后的士兵张弓搭箭,眼看就是万箭齐发。

    曹樱和叶玄同时动了,不是躲避,也不是进攻,而是往身后一跃,跳进大木箱子里,瞬间将木门关了个严实。木箱被他们这一跳,从江畔断崖坠下,掉入波涛汹涌的怒江。

    郑文三两步就跑了过去,这一段的怒江水流何其湍急,大木箱子早就被冲入暗河,不见踪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六章 三分庐水() 
怒江,一条横跨三地的大河,它有波涛汹涌、江水翻腾的水段,但怒江大部分的水段,都是平静而祥和的养育着一方水土。从落日山流入暗河,自暗河进入平原,怒江的水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两岸万亩良田,皆是由怒江水灌溉,农夫抗着锄头在地里耕作,抬起头来擦汗的时候,发现一个大木箱子漂了过来,农夫撑着锄头不动了,好端端的怒水,怎么会漂来这些东西?

    可这一个木箱仅仅是开始,第一个出现以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农夫没读过什么书,数稍微大点就数不出来,他只知道很多很多大木箱子从上游漂来,数量多的他数都数不清楚。

    他抬头望向上游,好像记得那里有座山,名字是叫啥来着对了,是叫落日山。

    农夫打算过去看看,这么大的木箱子,里面肯定装了不少东西,说不定还有粮食。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农夫能想到最好的东西就是粮食。

    稍微走近一些,他才发现这些大木箱子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很多,停在水面上就像是一条一条小船。

    拿起一根长竹竿,他打算拨一拨这箱子,扒到岸边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说其它,光看这箱子的木头便觉着结实,即便是里面空空如也,拆些木头回去也不亏。

    竹竿还没碰到大木箱子,木箱上面便打开一扇小门,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吓得农夫跌坐在地上。

    伸出一只手来的张角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自落日山下来,那一段水流湍急,木箱就像是风中的枯叶,在水里不停的打转,一开始他还在心里祈祷,这木箱最好结实点啊,不然自己可真就交代在这水里了。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感觉不仅是木箱,自己的脑袋里的意识也是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在平静的水流里漂了会,他这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精神稍微好一点后,才从木箱子里爬出。

    首先观察了一下四周,只有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农夫,张角便安心了,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木箱里的几十号人,放宽心往外爬。

    他朝农夫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农夫毕竟是普通人,看着一个个带着武器的汉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张角笑了笑,也没去理会。

    漂来的大木箱子一个接一个的打开,黄巾军的众人从里面爬出来。叶玄算无遗策,这一段水不深不急,稍微会游泳的都可以直接游过来,实在不行,拿两根竹竿,把大木箱子当船,划也能划过去。

    最后一个木箱子体积较小,里面也只有两个人,叶玄和曹樱,他们过来的方式就比较不一样了,不是游,而是脚踩着其他木箱,一路踏到岸上。

    张角看着在水面踏箱而行的两人,心里叹道,没想到这两人的轻功也如此了得,特别是曹樱,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

    叶玄开口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折了四十名兄弟。”张角的脸上闪过一抹痛心,可也是稍纵即逝“应该是运气不好,葬在暗河里了。”

    “生死有命。”曹樱叹息一声。

    现在他们还在谷阳境内,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否则让郑文再次发现,可不是那么好脱身。

    带领着三千黄巾军,张角和曹樱一路向南,往庐水城奔去。

    他们走的是山林小道,毕竟是起义军,遇到官府的人可不好解释。

    山路崎岖,李纨带着将手里的长戟插进土里,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体力,跟着他的几百名起义军直接瘫坐在地上,他们自庐水城而来,一路上被人追杀,已经累的精疲力竭。

    “娘的!”李纨吐了口吐沫,心中愤愤。

    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惨样,还真会以为是庐水城给魏军破了,不然这些起义军怎么会如此狼狈。

    可事实是,魏国的大军还没聚集到庐水,裴有庆、吴盛、陈恒三人就展露出自己的爪牙,不是用了对付魏军,而是对付他们。

    先是办了场鸿门宴,直接杀了几支义军的头领,将他们的人马全给吞了。大家都知道各自的心思,互相提防着,可没想到他们下手如此之快,一场鸿门宴就收了几路义军。

    接着便是彻底的开战、劝降,枯木道人为军师出谋划策,软硬兼施,一时间庐水的起义军被三人收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小的漏网之鱼。

    想起此时,李纨既是愤怒又是心惊,那个枯木道人站在幕后,为陈恒出谋划策,以鸿门宴为始,手段雷霆,压的其他义军只能俯首称臣。

    现在的庐水,已经是裴有庆、吴盛、陈恒三分天下,其它义军都成了他们壮大的养料。

    即便如此裴有庆还觉得不够,他要赶尽杀绝,以免逃的人太多,脏了小圣贤庄的名头。对此陈恒只是一笑,果然是江湖出身,比起利更重名。

    “闭嘴!”李纨收回思绪,低喝一声。

    他带着的那些起义军歇息一会后有了些力气,坐在地上闲聊解闷,听到首领这一喝,齐刷刷的安静下来。

    李纨趴到地上,静静的听着地面和四周的响动,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膜,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曲——圣贤军追来了。

    裴有庆为小圣贤庄庄主,将自己的队伍命名为圣贤军。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咧开嘴笑了,他名为张四,原本是义匪军的人,李老三被杀后就归顺了裴有庆,如今带着一千人马,追杀李纨。

    他抬头望向前方,也不急着行军,反而是怀着一颗猫捉老鼠的心态戏耍着李纨。

    远方是山脉的断崖,李纨对庐水不熟,他不知道,张四原本也不知道。一个偶然的机会,枯木道人向他提过此事,还说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

    追到这来,张四突然想起道人的话,心生一计,将李纨往断崖的方向赶。

    到时李纨看到那断崖,才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不知表情会有多么精彩!张四心中得意,愈发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他大手一挥,带着人马继续前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七章 长枪染血() 
趴在地上的李纨站起身来,带着队伍朝脚步声的反方向逃去,一路上休息不足,再加上急行军,作为统帅的他体力基本上是到了极限,眼里已经满布血丝。

    一名听力好些的兄弟也趴在地上听了一会,抬起头来道“大哥,脚步声很轻,不像是在追赶我们的样子,说不定是走兽经过。”

    “我也这样觉得。”李纨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精神好一点“可要不是呢?还是小心为上。”

    李纨没有其他过人之处,但就是谨慎,永远都不会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成为从庐水城里逃出来的起义军之一。

    带着弟兄们继续逃亡,一路上跨过树林,捧起一汪山泉就往嘴里灌,片刻也不愿意耽搁,李纨走在最前面,脑海里已经开始思考起干粮的问题,他们逃的匆忙,干粮并不多,这是一个难题,也是一个机会。

    张四率军追杀,干粮肯定不会带很多,否则会影响行军速度,只要熬到他们干粮耗尽,说不定就能得得到一个甩开他们的机会,事情的关键,就在一个熬字,看到底是谁先坚持不住。当然,前提是自己能不被他们追上。

    就在他这样想的功夫,队伍也到了树林的尽头,李纨抬眼望去,觉得前方树木的长势有些奇怪,好像是一片绿地被人截去一段。

    这是?李纨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上前几步,想一探究竟,可刚迈出步子,他就停了下来。从来都不会抱有侥幸心理,这是他最大的优点,所以李纨没有去确认,而是加快自己的速度,同时朝弟兄们喊道“换个方向,都给我跑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行动。”

    一向沉稳的他,此刻的语气却有些焦急,因为他可以确定,前方是一处断崖,联系起这几天圣贤军的行为,并未穷追猛打,而是将自己这几百人到处赶,李纨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一切都只是个圈套,而他们已经进了套里。

    不出所料,他们刚想调转方向,急促而又密集的脚步声便在树林里响起,张四带着人马走出来,刀剑对准这些残兵败将。

    “果然是最坏的结果。”李纨心中有些悲凉,他一向沉稳,因为他从不存侥幸,再坏的结果都在他的想象之中。

    可这一次不同,他身后的几百名兄弟是最后一批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人了,虽然平日里自己是严厉了点,还喜欢摆老大的的架子,可对这几百名兄弟,他是当真舍不得。

    砰的一声他跪倒在地,男儿膝下有黄金,李纨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他为了兄弟的性命,舍得砸断自己的铁骨。

    眼里带着祈求之色,他望向张四,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我愿意以向裴庄主谢罪,只求你放过我这些兄弟。”

    “大哥”弟兄们齐声呼道,却被他一声喝住。

    “闭嘴!”

    张四眼里的得意之色愈浓厚,他走向前,一脚踢在李纨的脸上,将他踢倒在地,脚就踩在他的脸上。

    “你怕是忘记我了当初你不是很得意,看不起老子这土匪出身的人,还骂老子没人性!”

    李纨的脸贴在地上,一面还被张四的脚踩着,可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屈辱,而是瞥向自己的弟兄,吼道“不要冲动,这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不要冲动个屁!”一名兄弟直接吼了回去,提着刀就往前冲。

    有人带头,兄弟们积压的怒火瞬间转化成杀意,势要将张四碎尸万段。

    “老子砍了你条狗腿!”一名兄弟吼着,持刀砍向张四,可后者的不是什么绣花枕头,手里的长锤一甩,直接就将那要砍自己的人锤飞。

    长锤一扫,一时间竟无人能挡,好几名兄弟都被他锤飞,他脚下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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