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鸷微微摇头,“少将军,此时袁术两面出击,欲要一举拿下豫章郡,曲阿江岸,必定也会被吴景、孙贲所部施压,张英、樊能二将,怕是无法前来豫章任职。”
“如此,那便在豫章郡都尉一职上,填上曲阿之名。”
说完,刘奇看了一眼场中的几将,“另外,擢蒋钦为彭泽县尉。”
“多谢主公。”
“擢周泰为某帐前亲卫营统领。”
“蒋钦整编水贼俘虏,挑选精壮,加紧操练,争取早日成军。”
“喏。”
“主公。”也就在刘奇话音刚落的时候,蒋钦保持着躬身的状态,继续开口:“还请主公赐下营号,稳定军心。”
“营号的话,就用鄱阳营吧,俘虏大部都是附近几郡的儿郎,都是穷苦出身,落草为寇,也是迫不得已,倘若家中余粮尚能糊口,又何必做些刀口上舔血的杀头事呢。”
“主公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道出此间疾苦,吾等佩服。”堂下众多将校纷纷开口喝彩道。
“此番柴桑尚被袁军围困,虽有鄱阳令严畯率军三千前往驰援,但袁军势大,尔等谁愿前往退敌。”刘奇环视一眼场中三员战将,他对着三人,倒是信心十足。
“主公,周、蒋二位将军麾下兵马,大多都还未整编,此番,还是先让某前往柴桑退敌吧。”曲阿抱拳一礼道。
周泰闻言,面上有些不忿,“我等麾下兵将虽然都是收编俘虏,但我等在鄱阳、彭泽一代,早有威名,只要在行军途中稍加训诫,自可成军,那区区袁术麾下小将,某率军五千,便可退敌。”
“某只要三千兵马。”曲阿脸上露出几分淡然道。
刘奇一捂额头,“此事,便让吴将军率军五千兵马,星夜驰援柴桑,我等留守此城。”
“喏。”曲阿面露狂喜,立即快步上前接令。
周泰面上有些不满,但却碍于一侧的蒋钦眼中示意,只能暂时压下心中不忿。
“此外,子山,你且准备诏令,让骑卒送往豫章各县,十日之内,本将军要在此地会见豫章郡各位县令。”
“喏。”步鸷脸上露出几分微笑,在刘奇开口之际,他便已经明白刘奇的心思。
军议解散,周泰和蒋钦并肩走回军营。
“公奕,你为何让我不争那军功?”
“幼平,你我初来乍到,虽然在攻破彭泽此城立下战功,但你我麾下兵马,如今的确大多都是水贼、山匪,那袁术麾下统军大将虽是平庸之辈,但你我麾下兵马,却无法长途跋涉,抵达柴桑驰援。”
“此战,让曲阿将军前往,最为稳妥。”
“更何况,算算时间,袁术在那徐州和刘备的大战,也要分出胜负了。”
蒋钦拍了拍周泰的肩膀,“往后,会有你我沙场建功立业的机会。”
周泰面色缓和几分,朝着蒋钦抱拳一拜,“抱歉,公奕,刚才……”
“哈哈……你我相交多年,我岂能不识你周幼平乎?”蒋钦大笑着走进营门,留下一脸感动的周泰,挠了挠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县衙之内,刘奇难得可以歇息一小会儿,步鸷坐在一旁,随手将写好的诏令交给一旁等候的小吏,“立即派出骑卒,即刻传到诸县,不得有误。”
“喏。”小吏立即快步离开。
步鸷看了一眼已经在案上趴着睡着的刘奇,摇头失笑。
“嗒嗒嗒”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让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报……”来人面色忧急,一脸风尘仆仆。
“何事?”步鸷正色问询道。
“禀报子山先生,曲阿刺史大人传讯,徐州局势有变,张飞喝酒延误,殴打曹豹,被吕布夺了徐州,今刘备退居小沛,袁军趁机夺了广陵全境。”
“今袁术遣吴景、孙贲率军三万,强攻长江渡口,庐江沿岸,孙策所部兵马,也在迅速集结,今曲阿兵马仅有不足两万,还请少将军率军即刻回援。”
“此事当真?”步鸷正待回答,一回头,却见刘奇早已是被惊醒。
他迈步上前,一把抢过竹简,打开之后,仔细浏览了一遍便递给步鸷,“传令,让鄱阳营集结。”
“子山,恐怕,这豫章郡的郡务,需要暂时交给你了。”
“我会令刘四、刘五两员家将率领城内收编的溃军伤兵千余人协助你镇压豫章郡,其余兵马,我必须带回曲阿,那吴景孙贲并不可畏,可那孙伯符,却是极为难缠。”
“以防父亲有失,我必须立即动身。”
“少将军且放心,鸷必定不辱使命。”步鸷抱拳一拜,目送刘奇大步走出堂外,身影在眼前渐渐消失。
第33章 孙策献玉玺()
扬州,寿春。
孙策一脸不忿地从袁术府中走出。
“可恶的老匹夫,竟然敢如此戏耍吾。”
“主公可是没要到人马?”守在外面牵马的一员中年悍将忍不住出言问道。
“只有千余兵马?当年吾父中伏后,留下可有数千精兵。”孙策满脸怒意地行走在长街上,倘若不是如今寄人篱下,他又何必受这等委屈。
“可恶,袁贼安敢辱吾家主公。”牵马战将勃然大怒,取了马上长刀,转身就朝着袁府走去。
“公覆,你取作甚?”同行另一员武将将其死死拉住。
“还去作何,只为取那袁公路项上首级。”汉子怒喝道。
“公覆暂且息怒,今日之事,尚且在公瑾算计之中,我等且回营再谈。”
“也罢。”
几人怒气不平地回了大营,掀开营帐,落座左右,孙策上座,此刻,同样在营中的,还有一名穿着儒袍,头上发髻被一根布条系着的儒雅青年。
“我观伯符此行,怕是受阻了。”
“公瑾,你还笑,如今我只讨要到千余兵马,汇合这些时日你我召集的部众,营中兵马不过两千余众,如何行事?”孙策抬头迎上周瑜一张笑脸,忍不住没好气道。
“此事易尔,伯符可还记得,当日你我密谈之事。”
孙策面色微变,看了一眼左右在座的武将,眼神示意之下,程普立即起身走出营帐,带着亲卫把守帐外。
“公瑾,吾父可是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身为人子,我岂能……”
“伯符,大丈夫当立不世之功,何况昔日文台公心愿便是如此,那物不过是烫手山芋尔,你无兵无粮,无立足之所,你留在手中,又有何用?趁此良机,渡江南下,张纮进献的江东良策,莫非,伯符就不心动?”
孙策站起身来,在案后来回踱步,走了一阵之后,他突然停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周瑜,“公瑾,你有几分把握?”
“伯符之勇,江东莫敌,纵观江东三者,严白虎大势已去,王朗偏安一隅,不足为惧,唯有刘繇,不过,如今吴景孙贲连日强攻渡江口,刘繇所部兵马已经疲乏,且刘繇长子刘奇,率军南下,平定吴郡不久,丹阳近半已被袁军占据,刘繇所部兵马仅有两万左右,当是我等可趁之机。”
孙策被说得有些心动,“可是,那刘繇长子刘奇,素有勇略,今已率军兵进豫章,倘若他麾下部众率军来援,我部该如何是好?”
周瑜一脸成竹在胸,“无妨,只要我军先行击破刘繇,忧急其父安危,此子必定心性大乱。”
“如此,某便再去那袁府一行。”
“尔等可愿随我同去?”
“吾等誓死追随主公。”黄盖、韩当等将同时站起身来答道。
“哈哈,走。”孙策当即从隐秘之处取了那个盒子,径直前往袁府。
袁府,袁术正在新纳的一房小妾身上上下其手,堂外却传讯说,孙策又来了。
“这厮怎的又来了。”袁术双眉微皱,却无法拒绝,毕竟,孙策继承了他父亲孙文台的勇武,想要征战四方,开疆拓土,他还需要仰仗孙策之勇。
“请。”
“喏。”
很快,孙策便带着黄盖、韩当二将大步走入堂内,在十几步外,朝着袁术恭谨一拜。
“策拜见左将军。”
“伯符无须客气,去而复返,所谓何事?”袁术稍微整理了几下仪容,但爱妾还在怀中,他根本不忍这时放其离去。
“还请袁公摒弃左右,今日此来,却是伯符欲要和袁公商议一件大事。”
“何事如此谨慎?在场都是我心腹,岂会泄露机密。”袁术忍不住好奇道。
孙策双目一凝,“事关家父身死之事,当年,他率军提前联军进入洛阳,寻到了一物。”
袁术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左右侍从立即退下。
孙策和他双目对视,仍旧没有开口。
他叹了口气,示意坐在座上的爱妾也离开。
随即,韩当和黄盖也主动退到了门外。
“说吧。”袁术坐下身来,一脸期待第看着孙策。
“吾欲南下为袁公开拓江东,平定刘繇、王朗之辈。”
“本侯不是已经予你千余精兵了吗?”袁术双眉微皱,他也知道,这是孙策的交换条件,只是,他可不能这么轻易答应,孙文台留下的那数千精兵,都是悍卒,乃是他征战四方的依仗。而且,他也忌惮孙策的勇武,担心让他坐大。
孙策一脸无奈,“刘繇遣樊能、张英二将率军两万镇守横江、当利,我部兵马仅有两千余众,如何能敌?”
袁术一手抚须,沉默了良久,“我予你三千新营兵马,如何?”
孙策心中暗自恼怒,但却不好发作,想到入府之前,公瑾再三叮嘱,当即抱拳一礼,朝后看了一眼,“还不快将宝物呈给袁公。”
“喏。”来人是一名文士,也是早前便投靠袁术的吕范,后来却是跟随孙策,做了帐下司马。
袁术眼看着精致雕琢的木盒,心中一颤。
孙策朝着袁术恭敬一拜,“此物,当为袁公这等当世豪杰所有。”
“甚好,甚好。”袁术打开之后,不过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红光满面,他立即朝外大喝一声,“来人,立即让人拟命,调遣三千新营兵马给伯符将军。”
“喏。”
“如此,袁公,策便先行告辞了。”
“伯符,我在寿春等候你捷报连传,我即上表天子,加封你为吴郡太守。”袁术一脸狂喜,看待孙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柔和。
“多谢袁公,策当拼尽全力,为袁公夺下江东,将刘繇、王朗二人首级呈于案前。”
“去吧,去吧。”
“喏。”孙策如释重负,快步出门。
袁术目送他远去,眼中笑容缓缓收敛,脸上满是轻蔑,“哼,无知小儿,那刘繇虽老,却又许邵、孙邵等人相助,又有大将数员,今得吴郡、豫章,兵势正盛,你此去,岂能得胜。”
“玉玺啊,几经周转,终于落入我的手中,那庶出子与刘景升为之拼命,江东猛虎孙文台,何等勇武,更是为之身死,哈哈……可见,天命在我!”
第34章 小霸王渡江()
回营,孙策脸上终于露出狂喜之色。
“伯符,见你面露喜色,想来,大事已成。”周瑜带着营中众将来到门前相迎,主动上前拱手一拜。
“哈哈,公瑾,果真不出你所料也,那袁公路不疑有他,给了我三千新营兵马。”
“某已让公覆、义公二位将军前去接收兵马,只要兵马一到,你我立即率军过江。”
“伯符一路可打出旗号,召集文台公旧部和义士,我即刻与数百门客先行一步,前往历阳汇合新营兵马。”
“如此甚好。”
兴平二年二月初,孙策已经带着大部兵马,汇合了在历阳的周瑜。
“伯符,我点齐营中兵马,足足有六千之众,哈哈。”周瑜满脸欣喜,军容之盛,也为他二人南下平定江东增添了几分胜算。
“吾从父尚为丹阳太守,今得知伯符被加封为折冲校尉,率军南下,助吴景、孙贲二位将军征讨江东,特派人送来三千石粮草。”周瑜脸上神彩洋溢,“现在万事俱备,可以渡江矣。”
“如此甚好。”孙策本想前去拜会周尚,但因为袁术忌惮,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待他取了江东之后,再厚报不迟。
周家家资虽厚,但周尚不过是遥领丹阳太守,如今丹阳郡,还在刘繇之手,这三千石粮草,已足够孙策麾下儿郎食用数月,对于周尚而言,显然已是竭尽所能。
孙策心中记下恩情,当即率军汇合吴景、孙贲所部兵马,抵达长江沿岸。
帐中,吴景、孙贲自己做了右下的席位,而周瑜,则是带着孙策众将做了左下席位,孙策居中上座,被众人推举为首。
“今日,得舅父、堂兄相助,策无以为报,唯有攻下江东,为尔等共谋一场富贵。”
“伯符,如今我二人营中兵马汇合你所部兵马,足有一万六千余众,若要正面与樊能、张英所部抗衡,大可一举破之,但今有长江天险在前,此二人把守横江、当利两个首要渡口,只需建立烽火台,以强弓劲弩、投石车守之,我等便无法靠近。”
“无妨,我等来时,瑜已传讯从父,收集沿岸船只,我等趁夜直接从历阳渡江即可。”
“具体如何?”吴景没有轻视周瑜,静待着他的下文。
“如此,这般。”周瑜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众将频频点头。
是夜,三百多艘船只借着茫茫夜色,缓缓渡过长江。
同一时间,横江渡口大营,张英正在酣睡之时,被帐外兵卒惊醒。
他立即点齐五千精兵,作为前部,先行杀向岸边,后续兵马,由于麋、陈横二将统帅。
同一时间,江边的烽火台也被点燃,传讯骑兵也赶往当利渡口。
“驾”快马奔驰的张英,一手提刀,满脸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江岸上,密密麻麻,开始登岸的军士。
他见军容散乱,队列不齐,眼中浮现几分轻蔑之色,手中长刀一挥,“左右儿郎,随我斩将杀敌。”
“喏。”
“杀啊。”五千兵马,奔跑在大地上的声音,几乎震天动地,那江边刚刚登岸的千余兵马冷笑一声,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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