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粉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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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粉碎机-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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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最精锐的八旗士兵死于那恐怖的爆炸。

    无可奈何的海兰察终于向蒙古骑兵发出了回援的命令。

    “前进!”

    博望的高地上,看着纷纷撤退的蒙古骑兵,杨忠的手向前一挥说道。

    巨大的空心方阵立刻移动。

    这里是纯粹的平原,没有任何的山地阻隔,与赊旗店之间也只有几条只能算水沟的小河,第一镇完全可以结阵移动,包括张诚在内的第一旅横队向东伴着鼓点节奏整齐向前,两翼第二第三两旅横队变纵队,以同样速度整齐向东,后面第四旅原地掉头但保持横队不变同样向东,中间炮兵催动他们的马匹,拉着大炮和装满弹药的炮车在阵內跟随移动,骑兵旅依然在阵中没有出击,但各旅各营所属的侦查骑兵队却巡弋在阵外警戒。

    这就是圣教军的优势。

    在纪律和信仰约束下,这支庞大的军团可以像机器一样,实现将领的任何意图。

    正准备撤退去增援海兰察的蒙古骑兵立刻停下,很显然他们不想错过这机会,一支移动中的步兵比一支占据有利地形结阵的步兵更易攻击,紧接着一支约千人的蒙古骑兵立刻分出向第二旅发起试探性进攻。但纵队行进的第二旅步兵根本没理他们,外围警戒的旅属骑兵哨和四个营属骑兵队,总计四百名轻骑兵迅速上前,并且摘下他们的马枪,在狂奔中互相靠近,迅速组成一道密集的骑墙,右手抓住枪托扣住扳机,左手握枪管稳稳瞄准,仿六五式骑兵刀的马刀挂在右手腕,狂奔中急速地拉近着距离。

    急于解决这批对手的蒙古骑兵们单手端起长矛,在马背的起伏中等待最后的突刺。

    这样的冲锋中射箭毫无意义。

    同样开枪也毫无意义。

    最单纯的长矛对冲就是最有效手段。

    “杀,杀妖人!”

    科尔沁多罗郡王世子桑济札布端着长矛吼道。

    作为爱新觉罗家最坚定盟友,科尔沁各部这一次几乎倾巢南下,连同其他几部总计两万蒙古骑兵在满珠习礼五世孙,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率领下,准备像他们祖先一样横扫中原,然而仅仅在这南阳就死了超过四分之一了,不过他们依然满腔热血,只要他们再击败眼前的这支敌军,胜利的辉煌就属于他们!

    “佛祖保佑,杀妖魔!”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几乎就在同时,对面的骑兵进入到不足十丈距离。

    桑济札布调整姿态,将手中长矛对准了正面一名骑兵的胸口,但就在这时候那名骑兵手中枪口火光闪耀,下一刻他感觉就仿佛两根火筷子狠狠捅在脸上般,两道灼热的疼痛感直冲他的大脑。他惨叫着在这撞击力量下猛然后仰,紧接着腿上和胸前至少两处剧烈的疼痛感也迅速传到,甚至就连座下战马都悲鸣着人立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冲的那名圣教骑兵就到跟前,然后一道马刀的寒光划过,桑济札布的人头坠落,只不过他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都被两处血淋淋的伤口变成了烂肉。

    圣教骑兵用的是霰弹枪。

    虽然杨丰复制雷明顿肯定还做不到,但制造前膛单发霰弹枪还是毫无压力的,也就是装填子弹困难,但骑兵根本也不可能有装填第二发子弹的机会,剩下还有后坐力大,但这个减装药就行了。相当于十二号霰弹的十八点五毫米口径,相当于零零号鹿弹的八毫米弹丸,黑火药做发射药本来后坐力就不大,只要二三十米內糊脸杀就足够了,实际上就算是普通的棉甲也足够击穿,这是侦查骑兵的配置,真正的骑兵旅反而不用,骑兵旅的配置是丈八长矛。

    但这对付蒙古骑兵足够了。

    冲锋的圣教骑兵纷纷扣动了扳机,不到三十米距离上霰弹枪没有什么瞄准不瞄准,大概有个方向就行,马背上本来也没法瞄准,每支霰弹枪喷出九枚八毫米弹丸,几乎没有落空的,命中的数量可能有多有少,但总有一颗命中的,命中不了人也绝对能打中马。

    就在蒙古骑兵的惨叫中,打出子弹的圣教骑兵以最快速度丢下挂在身上的枪,顺手抄起挂在手腕上的马刀斩向无力反抗的敌人,然后迅速错身而过,用马刀和后面正赶到的剩余蒙古骑兵厮杀起来。

    而他们的后面巨大的方阵依然在前进。

    蒙古骑兵中,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旺札勒多尔济皱紧了眉头。

    他进退两难了。

    圣教军的意图就是拖住他们,拖不住他们就跟在后面到赊旗店,反正两地相距不过三十多里路而已,而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去救海兰察,以圣教军的这种方阵防御,他们同样很难打开那里的圣教军方阵,如果打不开那里的方阵然后这支方阵挤压过去,加上潘河的河道阻隔,反而会对他们形成包围。

    除非分兵拖住这个方阵。

    但类似的小队袭扰过不了外围游骑的关,要知道方阵的另外三个面上还各有一支同样的游骑,袭扰是阻挡不住步兵的。

    除非大规模进攻,但这个大规模进攻就得面对阵型內的骑兵旅了,那是四个千人的骑兵营,而且是最精锐骑兵,想要战胜他们最少也得五千蒙古骑兵,而且这还不能让这个方阵停止前进,因为这些步兵没必要管骑兵之间的战斗,如果逼停这支步兵还得增兵,而且还不能少了,这些步兵也不是不能围歼骑兵的,那么所有加起来最少得投入一万骑兵才能拖住他们,而蒙古骑兵现在只有一万五千能战斗的了。

    难道分五千去就海兰察?

    那没有任何意义,那里的圣教军骑兵旅就能解决。

    不管海兰察?

    但他留在这里也打不开这个方阵啊!

    这东西简直令人绝望。

    正在这时候一名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在他前方下马跪倒。

    “王爷,裕州城外各军遭数万从伏牛山和桐柏山中冲出的敌军猛攻,接着城内守军杀出,内外夹攻,绿营各军四散崩溃,勒保大人的八旗军无力支撑,也已经向北撤退。”

    那骑兵一脸慌张地说。

    “该死,中计了!”

    旺札勒多尔济下意识地骂道。

第三零八章 留头不留蛋,留蛋不留头() 
清军的确中计了。

    因为无论杨忠还是冯明的进攻都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他们,而真正的主力是从伏牛山区直插过去的姚之富所部,另外还有桐柏山区的那些游击队,就在清军分博望和赊旗两处战场与圣教军鏖战时候,这支以本地山民为主的大军,从东西两个方向突然向裕州外围清军发起进攻,而同时裕州城内守军也杀出策应。

    然后清军就溃败了。

    围困裕州的六万绿营就像垮塌的沙堡般瞬间崩溃。

    全部散伙向北做了逃兵。

    负责裕州围城的清军统帅勒保直接傻了眼,他手中就一万八旗,而且还是北京的八旗,而且还是北京八旗中被福康安挑剩下的,根本不可能抵挡汹涌而至的数万大军,在清醒过来后他同样毫不犹豫地跑了,被困数月的裕州终于解围,同样也让圣教重新掌握了方城垭口这个至关重要的地理通道。明白大势已去的旺札勒多尔济,以最快速度做出决定率领部下凭借骑兵的速度优势,抛弃了赊旗的海兰察穿过桐柏山区逃往舞阳,不过在第一镇骑兵旅的追杀下实际上他只逃出去一万骑兵,南下的两万蒙古骑兵有一半留在南阳盆地做了肥料。

    他跑路同时,赊旗店的三万绿营倒戈杀了统兵将领投降。

    然后海兰察就悲剧了。

    可怜海兰察为了死守选择了这样一个河道分叉形成的沙洲,现在却让自己陷入绝境,整整两个镇的圣教军和三万倒戈的绿营,加起来近七万大军团团包围这片沙洲,至少五万支各类火枪隔河对着包围圈內仅仅一万八旗精锐,而且还有包括一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在内的无数大炮,后河街的那些关外八旗和索伦兵这时候全都已经傻眼了。

    突围?

    怎么突围?

    四面全是河道,虽说只不过有十几丈宽,但那也是河水,而对岸就是密密麻麻的枪口。

    坚守?

    没有援军坚守意义何在?

    更何况人家就是不进攻,等吃完粮食也得等死。

    “这些妖人!”

    海兰察看着潘河西岸悲愤地骂道。

    此时在后河街通往赊旗店的小桥西端,大堆沙袋堆成了一道弧形的墙壁,在墙壁上是一个个射***口中伸出一门门大炮的炮口,全部瞄准了清军固守的东岸,而在这道墙壁的两端,是绵延的低矮胸墙,都是紧急堆起来的,而在胸墙后面是无数身穿红衣的士兵,手中一支支火枪从胸墙上方伸出瞄准了东岸,胸墙上不时有木头堆出的射口,在射口中同样有大炮的炮口伸出,可以说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这样的防线环绕整个后河街,将他的一万大军牢牢围困。

    一个手持铁皮喇叭的家伙,正趴在桥头的沙袋上。

    “对面的清妖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你们这些杂种罪大恶极,但仙尊慈悲为怀,仍旧给你们留一条活路,只要走到这边来,交出你们手中的武器,就可以得到赦免,如果执迷不悟,继续顽抗到底,我们已经准备了五百门大炮,而且更多大炮还在从襄阳运来,到时候将轰平整个后河街让你们全部粉身碎骨!”

    他喊道。

    东岸的清军纷纷向着海兰察望去。

    “我大清将士,有死无降,我的旗人世受皇恩,当为圣上血战到底!”

    海兰察吼道。

    那些八旗士兵立刻低下了头。

    这时候扯别的都没用,大家都明白不可能有援军,而且也不可能突围出去,所以海兰察只能以忠义来激励士气了,然而忠义并没什么用,至少他并没看到化悲愤为力量的一幕,那些自知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的八旗官兵们,都在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对岸。

    “我再说一遍,立刻投降,否则我们将开始炮击。”

    对面那家伙喊道。

    海兰察毫不犹豫地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一支转轮打火枪,瞄准他扣动了扳机,子弹立刻打在沙袋上。

    “开火!”

    后者恼羞成怒地吼道。

    整个包围圈上超过三百门各种口径的野战炮和臼炮纷纷开火,实心弹和开花弹不停落下,就连远处实际上已经打完开花弹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都射出一枚石弹,但即便是石弹,数百斤的重量和速度依然让它如陨石般把一栋建筑夷为废墟,炮弹的撞击和爆炸的火光中,那些清军士兵蜷缩在藏身处颤抖着,不断有倒霉的被炮弹击中变成支离破碎的死尸。

    “停!”

    炮声中对面那家伙喊道。

    然后炮声逐渐停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投降还是死?”

    他吼道。

    海兰察气得扑向一门劈山炮,紧接着自己瞄准然后开火,密集的霰弹打得对面沙袋上碎屑飞溅,不过仍旧没能伤到那家伙。

    “敬酒不吃吃罚酒,开火!”

    他接着吼道。

    四周的炮声再次响起,然后又是超过三百枚炮弹落下。

    “停,我再说一次!”

    ……

    然后这样的游戏不断玩着。

    每一次他喊话之后,如果清军没有投降的,那么紧接着周围大炮就是一轮齐射,三百多枚炮弹落下,总会有几十甚至上百清军生命被带走,然后他再一次喊话,还是没有人出来投降的话,那么炮击就再次开始。

    最初海兰察还怒不可遏地朝这个混蛋射击,但随着一遍遍重复,他已经失去了这份兴趣,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最醒目位置等炮弹落在身上,然而他却始终等不到这一刻,而他周围的的清军士气也在随着炮弹不断落下跌到谷底,一些士兵面面相觑,终于开始动摇了。

    当第九轮炮击结束后,一名清军将领崩溃般尖叫一声,突然间推开他面前的士兵冲向桥头。

    “别开枪,我投降!”

    他高举着自己的武器一边往地上扔一边喊道。

    海兰察一把抓起身旁的转轮打火枪瞄准了他,但是犹豫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扣动扳机,只是在那里阴沉着脸眼看他到了另一边。

    海兰察很清楚这实际上是最好的选择,他是做好了为大清尽忠的准备,毕竟他身份不一样而且一把年纪了,但这些年轻一代的不一样,他们活着好歹也是留着条根,他们是大清的希望,白白死在这里毫无意义,看着卑躬屈膝地走进那道沙袋墙的将领,海兰察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把枪扔在一边。

    “回爷的话,小的赛冲阿,是健锐营参领,正黄旗满洲,世袭的云骑尉。”

    而此时那将领跪在张诚面前,一边诚惶诚恐地磕头一边说。

    “就问你叫什么,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参领云骑尉,这时候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还以为这是在北京城里作威作福时候呢!老老实实回答姓什么叫什么就行了!”

    张诚不耐烦地喝道。

    “小的该死!”

    赛冲阿赶紧打了自己一耳光。

    “小的赫舍里。赛冲阿。”

    他接着说道。

    “呃,哪个是姓?”

    张诚问道。

    他倒不是故意的,他是真不知道。

    “回爷的话,赫舍里是姓,赛冲阿是名。”

    赛冲阿小心翼翼地说。

    “真麻烦,光赛冲阿就行,姓赛名冲阿,记上他首降,说不定有奖励,老刘赶紧把小赛带走,去咱们的集中营给他换身黄马褂,明天估计就有船来接他们去京城了。”

    张诚对身旁一名军官说道。

    就在另一边文书记下赛冲阿名字后,那军官和两名士兵立刻押着赛冲阿出去,就在他们出去的同时,两名清军士兵卑躬屈膝地走进来跪下,小赛看了看他们无奈地长叹一声跟着押送的出去了。出去后他还特意向东岸望了望,那里正有越来越多的清军官兵踏上小桥,而海兰察则跟泥胎一样木然地坐在那里,小赛再次叹息着摇了摇头,跟着押送的士兵一直向西走去,走出快五里路才来到一座军营。

    “进去!”

    押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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