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粉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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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粉碎机-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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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顾横波娇嗔一声。

    紧接着从他手中夺过那把遮阳的小花伞,就像赌气一样猛得向上推开,然后用力抖了几下又横过来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这才恨恨地合上,照着那男子打了一下,甩手把伞扔在路边,自顾自地朝前面客船走去,那男子淡淡地笑了笑,加快速度几步走上前揽着她的腰,后面四名保镖一样的大汉紧随其后,其中一人抬脚把那伞踢进水沟。

    顾横波的眼角余光扫了那伞一眼,面色如常地上了船。

    但一上船她就愣住了。

    她愕然地看着船舱内坐着的两男一女,后者也在同样愕然地看着她,她身后男子走进船舱,看着这一幕立刻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紧接着盯着三人中那个穿一身旧青衫,五六十岁像个老教书先生的男子,后者也将目光转向了他,那男子轻轻向上一推自己的帽子,里面头发跟着向上一推露出一点很短的头发,老教书匠了然地笑了笑。

    “先生面善,倒是颇似鄙人一姻亲,不知先生在登州是否有亲戚?”

    男子问道。

    “老朽原籍登州,还有一兄弟在老家。”

    教书匠说道。

    “先生是否姓金?”

    男子问道。

    “老朽金牧斋。”

    教书匠说道。

    “先生兄弟是否金牧原?”

    男子问道。

    “正是。”

    教书匠说道。

    “哎呀,原来是姻伯,小侄索平,二嫂乃牧原公之女,早闻姻伯之名,只是姻伯在外高就,一直缘悭一面,不想今日于此得见,请受小侄一拜。”

    男子施礼说道。

    “姻伯这是回登州?”

    然后他问道。

    “正是,老朽流寓南京,一直教书为业,此次东翁卷入逆党下狱,衣食已无依靠,不得不返回故土,只是多年未归,不知家乡亲友还是否接纳。”

    教书匠说道。

    “姻伯说笑了,姻伯贤名达于乡里,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那男子笑着说。

    紧接着那教书匠也笑了笑。

    他身旁那女子也跟顾横波相视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不过顾横波倒是很淡然,起身直接坐到了她身旁,一对美女如并蒂花般使得整个船舱一片春光,这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或者也可以说各怀鬼胎的沉寂中,这艘下江的客船驶离京口码头,沿着长江轻快地顺流而下,直奔数百里外的上海。

    顾横波转头看着码头。

    就在远去的码头旁,一名站在路边目送她离去的男子忽然低下头,看了看那伞柄半沉在水中的绢伞,迅速伸手捡起来托着掂量了掂量,紧接着打开仔细端详着,抓住伞柄底部试着转了一下,那伞柄底部从一道几乎不可辨的细线开始转动,很快转到尽头他顺手一拔,一支细长的短刺被拔了出来,当然这短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断刺上还裹着一张用眉石写满字的纸。

    他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向远处巡检司衙门跑去。

第一六八章 最毒妇人心() 
嵊泗列岛。

    蔚蓝色的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船队迤逦而行,无数张满的船帆组成了帆樯如林的壮观场面,在这支船队最前方,数十艘各式小船拱卫中,一艘大福船在五具船帆拖动下缓缓向前,甲板上大明南京兵部侍郎沈廷扬凝望远方隐约可见的海岸。

    “老爷,去崇明还是松江?”

    一名老家奴问道。

    “发旗语,问问后面!”

    沈廷扬说道。

    那老家奴随即朝头顶的桅杆上喊了几声,紧接着上面的观察员兼信号兵挥动旗帜,以旗语向后方五里外最大的一艘福船上传递消息。

    随即那里也发回旗语。

    “去南京!”

    头顶的信号兵喊道。

    “皇上编的这旗语就是好,有什么事情挥几下旗子就明明白白,还有这通话管,这六分仪,这经纬线的新式海图,这钟表,有这些东西咱们去哪儿也不怕了,简直就是海上船工的救星,只是这皇上收地也收得太狠了,老爷虽说有个子爵,但咱们家这地还是得交出大半啊,他们那些官绅都在联名上书求皇上开恩,老爷为何不跟着署名呢?”

    老家奴看着沈廷扬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沈家可不是一般人家,那崇明岛几乎都快姓沈了,虽说之前一直跟着唐王忠心耿耿保大明,包括向北方行在的物资运输,之前沈家也是出力甚多,所以才赐了个子爵,但现在也依然要交出大半田产。

    “一群利令智昏的东西!”

    沈廷扬冷笑道。

    “皇上不惜与天下为敌,杀得人头滚滚,还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皇上以如此代价,都到这眼看成功时候了,又岂会因为他们的上书而改变?交,咱们沈家为何不交?咱们当初闯逆破北京圣驾播越时候,对皇上都没变过忠心,到如今天下已定,圣眷方隆之时却为了几亩田地去和皇上作对,使三年间用命换来的圣眷付之东流,这种蠢事为何去做?不仅仅是咱们家,你告诉咱们沈氏其它各门,交田,皇上要收多少就交多少!

    皇上又不是白要他们的!

    那钞票难道不是钱吗?

    每亩地两贯钞的价钱很合理!

    你要明白,咱们沈家的富贵不靠土地,皇上的恩宠才是咱们沈家富贵的保证,有了皇上的恩宠,钱算什么?地算什么?咱们也不要皇上的钞票,直接向皇上献地,超过两万亩的土地全部献给皇上。”

    紧接着他又说道。

    “大人,前方有一艘船从黄岩嘴驶出来!”

    突然间观察员喊道。

    沈廷扬急忙转头。

    在他右前方黄岩嘴后面一艘大船缓慢驶出,他急忙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便冷笑道:“是倭国船,左翼哨队立刻拦截,他们出舟山返回长崎居然跑到这里,这路走得也未免太偏了,也不看看这长江口是谁的地盘。”

    紧接着右翼五艘轻载的鸟船转向加速,与此同时沈廷扬的座舰也调头切向前方,那艘倭国商船是出宁波的,船上已经装满了货物,和这些基本没有载货的战船速度没法比,尤其是那五艘哨探的鸟船,借着斜前方的西北风迅速横到了航道上,甲板上一门门千斤小炮直接将炮口对准了倭国商船,后者不得不降下船帆减速停在海面,很快沈廷扬率领的十几艘战船就将其包围。

    “沈爷!”

    一个黑瘦的中年倭国人走出船舱谦卑地鞠躬,对着沈廷扬老家奴说道。

    “黑八?船上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连个招呼都不打?”

    老家奴说道。

    “沈爷说笑了,小人只是过来捞了点鱼以备路上吃而已。”

    黑八笑着说。

    老家奴随即向沈廷扬使了个眼色,他沈家是这长江口海上一霸,要说平日奉公守法那简直就是笑话了,和外来商船搞搞走私贸易那也是主业之一,要不然沈廷扬根本不在乎交出土地呢!他每年光海运的收入就够了,哪还需要土里刨食,看看郑芝龙就知道,一旦得皇上恩宠得有多少好处,虽说他不是搞远洋贸易的,但沈家能把海上漕运揽过来,那也是守着金山了。

    这个倭国人既然是熟人,那么也就没必要深究下去,做生意就得和气生财,一些东西搞得太明白不好。

    沈廷扬面无表情地一摆手。

    堵在前方的鸟船立刻缓慢开动起来,那黑八谦卑地鞠躬,向老家奴做了个了然的笑容,但也就是在这时候,他身旁舱门猛然间被撞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年轻女人一头冲出,几步到了船舷边,一名倭国水手伸手没抓住,她直接纵身一跳,带着飞溅的水花落入大海。

    “拿下!”

    沈廷扬毫不犹豫地吼道。

    走私无所谓,但走私人口这就不行了。

    “五梅老弟,别来无恙!”

    但也就是这时候,从那船舱里又冲出一个青衫老者,向着他一举手说道。

    沈廷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再次下令止住了鸟船。

    “兄欲何往?”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倭国旧友相邀,前往游学而已,侍妾不愿离故土,倒是让五梅老弟见笑了,人各有志,兄也不再勉强她了,不如就赠与五梅老弟,也算是一场情分。”

    后者说道。

    沈廷扬看着水面的女子,这时候一艘距离最近的鸟船上,四名水手都已经跳了下去,那女人虽然不识水性,但也多少能扑腾几下,海水也没那么容易淹死人,至少她撑到那四名水手过去没问题,这个女人的身份他已经猜到,这便宜完全可以捡的,虽说他其实玩黑的也无所谓,但总归让人笑话,再说双方也多少有点交情,真要赶尽杀绝还有点拉不下脸,而且以后也容易招非议。

    “兄走好,小弟不送了!”

    他拱手说道。

    “多谢贤弟!”

    后者长出一口气感激地说。

    那艘倭国商船缓缓地开动了起来,沈廷扬叹了口气,多少有些唏嘘地一摆手,向那老者做了个告别的动作,只是后者已经匆忙钻进船舱并没看到,沈廷扬低头看着海面,四名水手已经赶到抱住那女人,后者已经呛了几口海水,正在剧烈咳嗽,一张绝美的容颜令他更是不胜感慨,然而就像她突然投海一样,这女人在停止咳嗽后,又突然间举起手指着正在驶离的倭国商船……

    “五梅公,他要降清,船上有建奴!”

    她对着沈廷扬高喊。

    沈廷扬愕然抬起头。

    “锦衣卫!”

    几乎就在同时那观察员喊道。

    远处的长江口,十几艘最快的水师的鸟船突然出现,排着横队就像张开的渔网般兜向倭国商船前方,在正中间的鸟船桅杆上一面红色龙抱日月旗飘扬,只不过在旗帜下的甲板上,还站着一排背后背荡寇铳,身穿锦衣卫军服,手扶着刀柄的士兵。

    “快,开炮!”

    沈廷扬毫不犹豫地吼道。

    在他身后右舷甲板上,伴随着一阵混乱的喊叫,六门红夷大炮几乎同时喷出火焰,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六枚炮弹呼啸飞出,瞬间打在倭国商船的左舷,因为距离只有几十米,两枚炮弹甚至准确击中了水线,海水立刻开始灌入船内,船上水手惊恐地跑动着。紧接着大福船就靠上去,就在那女人被救到一艘鸟船上的时候,大福船也快靠帮了,早就准备好的水兵纷纷抛出钩子,像加勒比海盗里一样挥舞刀枪跳过去,倭国商船的船舱里,一下子冲出五个男子,凶悍地挥舞着弯刀扑向那些水兵。

    这五个人战斗力极强,转眼间就砍翻十几个水兵,而那些倭国水手也加入战斗,很快登船的水兵就死伤殆尽。

    然而这并没什么用。

    沈廷扬的后面还有一万水军呢!

    而且他也不需要那么麻烦。

    就在登船水兵全部倒下的瞬间,大福船甲板上六门居高临下的大炮骤然喷出了火焰,无数散弹就如狂风暴雨般横扫过去,这下子那些人再能打也没什么用了,包括那五人在内倭国商船甲板上几乎所有还站着的都被打成了筛子,为首那男子的帽子都被打飞,甚至连头上的一层假发都带飞了,露出里面的已经长出的短发茬和后面的尾巴。

    “建奴!”

    一片惊叫声响起。

    那男子浑身是血居然也还没倒下,举着刀吼叫着,凶悍地准备冲上福船,但也就是在同时他身后舱门处钻出一个美女,拎着个凳子恶狠狠地砸在了他后脑勺上,那男子茫然地回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凳子就再一次狠狠地砸落,他身子一歪带着满脸的悲愤倒在了甲板上。

    “顾横波,你这可不像淑女啊!”

    沈廷扬笑着说。

    “五梅公见笑了,此人是建奴军机处章京索尼,龚鼎孳就是受他收买鼓惑才谋逆的,龚鼎孳伏诛后他们逃出南京,妾身也是被他们挟持的,早想狠狠揍这个建奴一顿了。”

    顾横波娇笑一声说。

    紧接着她就像不解恨一样,抬起一只小脚,用那驴蹄鞋狠狠跺在索尼两腿中间,可怜索尼在昏迷中惨叫一声,然后疼得在那里抽搐起来,搞得周围所有男人都悚然一惊。

第一六九章 亲人团聚() 
“陛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梁诚问道。

    这时候唐王的船队已经到达了南京,同样前去抓捕的锦衣卫也押着一干钦犯到达。

    实际上后者差点就成功逃脱了。

    首先顾横波在码头遇上旧识……

    话说她旧识可有的是。

    这女人虽说表面跟索尼如胶似漆,但那是因为不这样的话索尼就得先弄死她灭口了,要说她真想跟着索尼去深山老林双宿双栖就扯淡了,大名鼎鼎的秦淮名ji,一辈子就像现代的顶级明星般纵横欢场的她,跑去冻死人的穷山沟与野兽为伴过下半生……

    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不过她也不敢呼救,因为她要呼救的话索尼就先给她一刀,只能先用美色迷惑住他,话说索尼一辈子在沈阳长大,哪见识过江南女子水一样的温柔,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一个此道顶级高手,在感情上顾横波玩他那还不就跟玩个傻子一样。虽然索尼也很警惕,事实上逃出南京后,她就是上厕所索尼也跟着,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找机会写个小纸条,塞进她那把防身的伞刺里,码头遇到旧识后先是以目光阻止后者,接着故意闹出不正常举动,将那把伞直接扔掉,她那熟人拿到伞之后顺利找到纸条报官。

    可怜索尼在清军年轻一代里面也算杰出了,却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美人关,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不过他们仍旧有机会。

    京口巡检得到报告,接着再报告镇江军管会,顾横波可不在通缉名单里,也就索尼等人属于需要抓捕的,但抓间谍是锦衣卫的职责,镇江军管会是不管的,只能转到锦衣卫在镇江的校尉,这时候追已经来不及,他们是在长江顺风顺水,基本上一昼夜就出长江了,锦衣卫校尉必须上报南京再由南京向其它各地锦衣卫发出命令。

    等这命令到松江府时候,索尼等人已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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