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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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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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眼睛望着赢绵。

    赢绵手里握着那地图,耳中听到这柔媚嗓音,不觉胸口一热,就想上前握了她的手。萧清婉却轻轻躲了开去,又正色道:“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回去收拾行囊,就去罢。虽说本宫是你的继母,究竟年纪太轻,别叫人看乔了。再说出些好听的来。”赢绵这才如梦方醒,又觉怅然不已,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告辞离去。

    待送走了赢绵,穆秋兰转身回至后殿,见萧清婉已然卸去一应装饰,端正坐在炕上。一名女官在旁捧着一本圣人经典,朗朗念诵,料知皇后又做起了一日胎教的功课,不敢打搅,只在地上站了。

    约莫半个时辰,那女官念毕,在地上叩拜告退而去。萧清婉面现乏色,向后仰去,穆秋兰赶忙上前替她扶了,又拿过软枕垫在她腰后,明月端了小凳过来,与她放了腿,方才消停。

    穆秋兰笑道:“娘娘把那宝贝交给了二殿下,二殿下可要感激涕零了呢。”萧清婉只笑了笑,没有言语。明月说道:“奴婢刚才在边上看着,见二皇子看娘娘的样子,只怕往日那念头还没断。娘娘如今又将那图纸给了他,恐怕他更有的想了。奴婢倒怕他一时急了,弄出什么事来。”萧清婉摇头道:“这倒不防,他也不是只凭一时意气,就孟浪行事,不计后果之人。”说毕,又沉吟道:“我萧家自祖上建功立业至今,几代文臣,并无一人手握金戈。虽然这也是我萧家能为历代帝王所容的根由所在,但与那些功勋显赫的武将相较,朝堂之上难免受其所制。前头的赵氏,若非她与荣亲王勾结,本宫焉能容她放肆如此之久?但本宫虽有此心,却又无从下手。皇上如今已有疑虑,本宫若此时与武将粘连,无疑是自掘坟墓。眼下东海战局不定,所谓乱世出英雄。倒不如在这些新兴的将领身上,做些文章。待战事平息,怕就要有许多新贵显达荣身了。到了那时再行拉拢,也未免着于痕迹,人也未必稀罕了。这锦上添花总不如雪中送炭来的好些。再者,赢绵的性子,本宫总还有些把握的。”

    她一番议论均是军务形势等语,穆秋兰听不大明白,只说道:“娘娘怀着身子,还是少操劳费神,安心保养为上。”正说着,外头忽然一阵咯咯笑语道:“妹妹又在长篇大论的发表什么高见?”

    话音才落,便见皇宸妃迈步进门。

    众宫人皆上前见礼,皇宸妃笑着令起了,自上前与萧清婉见过,就一道在炕上坐了。萧清婉见她今日身穿杏黄色软纱轻罗的褙子、银红妆花熟罗高腰襦裙、腰里一条豆绿宫绦,打扮的甚是妩媚动人,便戏笑道:“姐姐今日打扮的好,想是晚上与皇上约下了?”皇宸妃脸上微微一红,斥道:“我说你忘了,你当真忘了。前儿不是说了,今日午后接了母亲进来么?你忘得一干二净,头也不梳,衣裳也不穿,还只顾跟我玩笑。待会儿母亲进来,瞧见你这幅样子,看她说不说。”继而又笑道:“你如今是皇后娘娘了,母亲自然不敢说的。只怕回家要去跪祠堂,向着萧家列祖列宗忏罪,没教好女儿,以致皇后失仪呢。”说着,她自家便笑弯了身子。

    萧清婉经她一说,才想起有这件勾当,连忙命宫人取了妆奁过来打扮。皇宸妃便也不再说笑,在旁替她戴了冠,簪了花,又与她穿了凤袍。萧清婉看了看镜子,见凤冠端正,便妥了。

    过了半个时辰,果然内侍省人来奏报,萧夫人已然入宫。萧清婉姐妹二人忙道快请。少顷,就有人引领了萧夫人到了坤宁宫。

    萧夫人入内,仍如前头一样,免了许多繁文缛节,母女三个相互扶持着到明间内坐着说话。

    如今萧府内宅已然安稳,萧夫人除了心头大患,萧家香火亦后继有人,朝中荣王一党伏诛,皇后又身怀有孕,可谓是诸事顺遂,不免喜气盈腮,春风和面,先问了皇后身体安康、饮食安好等语。就把萧鼎仁捎来的话说了,道:“老爷要妾身上覆娘娘,娘娘吩咐的,老爷心里都知道,叫娘娘只管宽心。老爷如今只在家里避着,外头的这些事儿也寻不着他。就是前头那些事儿用着的人,也都处置妥当了。那些人也只是白嚷嚷罢了,捉不着把柄的。娘娘安心生下孩儿要紧,旁的都不必理会。”萧清婉问道:“可弄清楚了,是谁在后头使坏么?”萧夫人蹙眉道:“这倒难说,老爷的几位至交也都有揣测。可御史言官,就是进言劝谏的,咱家前一段也确实过于出挑,也不好说定是谁指使的。”萧清婉点头沉声道:“母亲告诉父亲,如今还是韬光养晦为上,任他目下有什么天大的功劳,宁可推出去让别人揽了,咱家都不能再出头了。这里头的道理,父亲该比我更明白。就是我说的那几个人,也万不要做到明处。”

    萧夫人应道:“这个妾身记下了,定然带到。”说毕,忽又笑了,说道:“妾身今日过来,一来是与二位娘娘请安,瞧瞧皇后娘娘身子安好;二来,则是为了心蕊的婚事来的。妾身也没想到,那丫头闷声不响的,这心里竟然有人了。定要妾身带话进来,请二位娘娘给她做主。妾身也只好厚着脸皮,进来求上一求了。”言毕,便将孟心蕊那一段心事,慢慢叙来。

    倒不知孟心蕊究竟心仪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呢……男人执着于某个女人,并不一定全是痴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 
萧清婉与皇宸妃听闻萧夫人言说孟心蕊已有心仪之人;不禁皆有些诧异;皇宸妃笑道:“这倒稀奇;她是个没出阁的姑娘;竟然自己张口求女婿?倒不大像她往日的性格呢。”萧清婉也道:“到底是怎样的,那人又是谁家的公子?母亲快说与我们听听。”萧夫人便将那其中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孟心蕊钟情之人,竟然就当朝新贵、去年的新科状元李十洲。李十洲自拜了萧鼎仁作门生,萧鼎仁因喜他才学;对他十分看重;常邀他至家中谈论诗文,或议论时政,有时也与他商议些事情。虽则萧府门禁森严;内防严苛;但萧鼎仁爱才心切;偶尔也将他叫到花园中的小书房里去,密谈上几时。孟心蕊便在花园中见过他两次。李十洲中举出仕,也算一朝得志,扬眉吐气,一洗往日的酸腐之气,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加之他本人生的面若冠玉,温文尔雅,孟心蕊又正在流年似水的时候,一见之下,心中难免动情留意。日间又自丫头仆妇的嘴里,打听得此人的身家根底,得知是位朝廷新贵,就暗暗动了相托终身之意。

    李十洲正在孑然一身,见到孟心蕊这样的如花美眷,一般也动了那风月心思。然而他自知此女乃是当朝宰相的外甥女,皇后的亲表妹,乃父亦是封疆大吏,也算出身勋贵世家。自己不过是个才发迹的新科举子,自惭形秽,难以匹配,又知孟心蕊亦在选秀之列,时常于月下星前长吁短叹,不敢登门求娶。这两人虽身在异地,却情发一心!

    落后,宫中大选,孟心蕊身在秀女之列,也到那御花园中走了一圈。因皇后早有嘱托,赢烈便撂了她的牌子。孟心蕊落选归家,那求亲的人便络绎不绝而来——她出身本好,又有个做皇后的表姊,谁不想求上这门亲事,靠到这棵大树上去?

    萧鼎仁与萧夫人见她已到了适人之龄,不想有负其父之托,便也着实的挑选起来。孟心蕊在后宅里,既不知姨父姨母会挑中何人,又不知那李十洲是个什么意思,每日里只焦的团团转,茶饭不思,险些病倒。一日,李十洲又来拜访,她心中一横,就打发了一个心腹丫鬟,暗中送了条手帕与他,问他的意思。那李十洲得闻此讯,如听纶音佛语,哪有不肯的道理?只将心中所虑托那丫头代转,并将一枝并蒂莲瓣的金簪子与她算作信物。

    孟心蕊收到消息,心中便打定了主意,又基于萧清婉的前车之鉴,也顾不得许多,忍羞含耻的将心事同萧夫人说了。萧夫人闻知此事,先自吃了一惊,只恐她趁人不察,已然污了清白,密密的审问了她一回。幸得这两人都是恪守礼节之辈,萧相治家也颇为严谨,还并没做下阳台**、桑中密约之事。孟心蕊又含泪诉说了心事,若是姨父姨母又或父亲不肯应允,她便剪了头发做姑子。倘或强将她许与旁人,那就只得一死了。

    萧夫人见她话说到如此地步,也觉难以强扭,便先同萧鼎仁商议。萧鼎仁倒并没别话,他很是中意李十洲的人品才学,常说此人乃他得意门生之一,又言其前程不可限量,自然没什么不愿意。倒是忧虑孟父嫌他根基浅薄,不肯将女儿下嫁,才叫夫人进宫来讨皇后的话。待有了懿旨,孟父也难再说什么。

    萧夫人说了一遍,又笑道:“老爷的意思,是很愿意结这门亲事的,就是怕心蕊的父亲有话说。虽然她母亲故去的早,好歹她是孟家的嫡长女,这夫婿人选,自然不能轻视。”萧清婉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不知道姨父那人?心蕊在他,不过是个拿去攀亲结贵的好路子。他已是望四的年纪了,偏姨娘养下的哥儿还小,凡事都指望不上。也就只好在这东床快婿身上,打些个主意了。”皇宸妃接口道:“谁说不是呢,只是这话也不好去当面说破的。现下不提这些个,倒是这个表妹夫,娘娘觉得怎样?”

    萧清婉笑道:“我倒觉得挺好。李十洲虽是草芥爆发的,但他是科举出身,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平日里就是皇上说起,也常赞他才学满腹。这样的人,自有本事在身,不比那寻常人家的纨袴膏粱,为人浅薄张狂,只知败家生事!他入朝为官不过一年不到,就升到了都察院右都御使,满朝算起来,升的是极快的了。比起那些已成没落之势的所谓世家,不知好上多少。再者,此人的性情,我也算知道一二,他能在患难之时,对他妹妹不离不弃,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他这样的为人,如今的世道里,很是难得了。心蕊嫁与他,必能得他好生相待了。以我说,不要尽想什么荣华富贵,光耀门楣,能得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夫婿,就是好的了。”

    她一席话说的萧夫人与皇宸妃都笑了,皇宸妃打趣儿道:“听妹妹这口气,倒似是嗔怪皇上待妹妹不好,妹妹抱怨呢。其实满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待妹妹真称得上是情深意笃,六宫里谁敢匹敌呢?”萧夫人也接口道:“别说宫里,就是外头也传遍了。世人都道皇上与娘娘,真可谓是神仙也羡的一对眷侣呢。”说毕,两人对视一笑。萧清婉急了,便嗔道:“好好说着话,母亲和姐姐又来捉弄我,存心看我笑话呢!”

    母女三人正在说笑之际,忽闻外头一人朗声说道:“谁要看你的笑话?”话音才落,赢烈便迈步进门。

    萧夫人不防皇帝到来,赶忙依着命妇之礼,参见过了。赢烈含笑令起了,便拉着萧清婉的手,一道在炕上坐了。萧夫人与皇宸妃便在地上立着。

    赢烈说道:“你们也坐下罢,横竖此间并无外人。论起来,咱们都是有服之亲,是一家人。”萧夫人与皇宸妃连称不敢,赢烈再四让她们坐下,她们才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浅浅的坐了。

    赢烈便向萧夫人笑问道:“宰相身子可好?病的怎样了?朕连日朝政冗繁,少去看他。”萧夫人赶忙回道:“拙夫不才,染此微恙,劳皇上挂怀,妾身一家上下,无不涕零。拙夫吃了王太医的药,已然好了许多,还请皇上放心。”赢烈点头道:“宰相还是快些好起来罢,这朝里朝外的许多政事,朕也离不得他。”萧夫人唯唯应诺。

    赢烈又道:“宰相一向勤于政务,凡百事体,无不躬亲,功在社稷,朕记在心上。夫人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家务,也功不可没。”萧夫人忙称不敢,又道:“拙夫既身为人臣,为皇上效力,自然理所当然。皇上所言,真是愧煞妾身。妾身合家上下,杀身也难报皇恩。”赢烈含笑颔首,又问萧鼎仁幼子近来如何。萧夫人微笑回道:“劳皇上记挂了,犬子倒是康健的很,自打出世,便少有病痛。”赢烈道:“好生看养着,依着萧相的教导,这孩子将来长起来,亦必是朝中栋梁。”萧夫人听皇帝此言有荫庇子孙之意,赶忙应下。

    赢烈又问道:“方才朕进来,听见你们说笑的热闹。什么事,这样高兴?”萧清婉眼睛一转,便笑颜相向,将孟心蕊的婚事说了,又软语央告道:“不知臣妾有没有这个脸面,能求皇上给赏这个恩典?”皇宸妃也在旁笑着接口道:“若得皇上亲口御赐,那可真是莫大的荣耀了。”赢烈是早知李十洲同萧家热络的,听得这样事情,心里略忖了忖,料李十洲亦不过一介文臣,终究也不能怎样,便当即应了,向萧清婉笑道:“既然你喜欢,那朕就替你开这个口。李十洲是你父亲的门生,如今又做了你家的女婿,这倒也算是一桩佳话。”萧夫人喜出望外,连忙同着皇后、皇宸妃一道起身拜谢。

    萧夫人又坐了盏茶时候,便告辞去了。皇宸妃本也要去,却为赢烈留了,闲话至傍晚时分,一道用过了晚膳方才离去。

    晚间,赢烈于窗下坐着看书,萧清婉在旁边打理了些针线活计坐陪,两人不时说些话。因说到秀女敕封一事,赢烈说道:“你送来的册子,朕已看过了,都很妥帖。”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臣妾自作主张,剔除了几人,皇上别嫌臣妾擅专就好。”赢烈莞尔道:“章媛那样的人,本就不配留在宫中,自然要撵出宫去。你见得有理,朕怎么会嫌你。”萧清婉听他提及章媛,心念微动,含笑说道:“说起这位姑娘,也真算得上位巾帼英雄了,真是性情刚烈,颇有些侠义风气。臣妾听底下宫人说嘴,她走的时候,还同一位名叫唐玉莲的秀女打了一场呢。”赢烈皱眉,说道:“竟有这样的事?她以庶人之身,殴打宫嫔,岂非以下犯上?”因又问道:“到底为的什么?”萧清婉见问,忙笑回道:“好似是为了什么唱歌的事儿?臣妾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延禧宫的宫人说,章姑娘口口声声说唐才人撺掇她去唱曲儿,才让她被驱逐出宫。臣妾想着她是一时激愤的糊涂话,又是个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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