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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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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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长春宫内,谨妃闲来无事,趁天气晴朗,在廊上引逗玳瑁猫儿玩耍。宫女文乐自外头进来,上前低声道:“娘娘,打听到了,是秀女章氏在御花园里与人怄气,言语之间冒犯了皇后,坤宁宫里才传了太医。方才,奴婢远远瞧着,皇上也过去了。”谨妃冷冷一笑,说道:“这又是皇后的狐媚伎俩。本宫素日里冷眼看着,瞧她也不是这样娇气的人,随便听个什么,就能动了胎气,她那身子可好着呢。那章氏呢?”文乐道:“才被人送回延禧宫了,皇后并没责罚她,是她自己个儿吓瘫了,连路也走不得了。”谨妃说道:“色厉内荏,也是个不中用的。”文乐又道:“却才奴婢过去瞧,她怕皇上将她送出宫,哭哭啼啼的托奴婢上覆娘娘,求娘娘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谨妃便笑了,说道:“有她老子在,她倒怕些什么!但这顺水的人情,本宫乐的收呢。你去对她说,叫她只管宽心便是。”文乐点头应诺,又转去传话,不在话下。

    时下,京中盛传皇后为国之祸水,顺天府尹虽捉了许多造谣之人,却奈何民口赛川,如何堵塞的干净!然这些谣言没传多久,便有那受过萧家恩惠的流民,出来辩驳。这些人一路乞讨逃荒,受了无尽的苦楚,直到京城才遇到萧府施恩,方才寻得栖身之所。这许多人,都在京城靠做些苦力零工过活,日常往来于市井之间,听闻有人讹传皇后的谣言,便即当面驳斥。甚而有那脾气刚烈的,话不投机,便拔出老拳伺候。那些妇孺之辈,都是喜爱闲言碎语的,闲时说起话来,都赞皇后是菩萨心肠。人有言道:这般慈悲的妖女,还前所未有。

    更有前文所言,萧府开设粥厂,也接济过许多寒士贫儒,这些秀才书生多半都还在京中待考,中有那么几人,于京城文坛中颇负盛名,世人有名师之称。闻得这般讹传,均道荒唐,又称那身着紫蟒的朝廷大臣,听得这样的谣言便行奏请废后,实在有悖圣人教诲。不出几日,便有几个隐秘之人,穿针引线,将这些人聚拢起来,选了两名文采绝佳的士子,起草了一道陈情表,盛赞皇后之贤德,称堂堂一国之母,若竟为这等谣言中伤,使得朝中无知之辈行奏请废后之举,那国体安在、朝纲安在?众人挑了一日,齐聚于都察院,请为代奏于皇帝。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十洲收到这道表书;不敢轻忽;他为官已有时日;于上意也大致能揣摩一二。便于翌日朝奏之时;将此表上奏于御前。

    赢烈收到奏报,却不置可否,只令他当众诵读。李十洲便于堂上畅读了一番,这道表书不愧出自于名家之手;当真是字字珠玑;文采飞扬。谈及水患流民之苦,哀痛婉转,动人心魄;而萧府之恩遇;又被比作久旱之甘霖。萧相施银赠衣;更是大庇天下寒士的义行壮举。文中更是极力称赞皇后淑惠仁德;其国母之风,不让上古贤后。又将那起奏请废后之臣,批驳的体无完肤、辛辣无比。表中更称,其身着紫蟒锦袍,出入朝堂,竟而听信市井谗言,行奏废后荒唐之举,愚至如此,连市井村妇尚且不及,还有何面目公然位于士大夫之列!

    李十洲一字不落的读完,朝上众臣皆变了颜色。赢烈位于宝座之上,只扫了堂下众臣一眼,淡淡开口道:“尔等,还有何话可说?”如今已升做礼部尚书的柳修文立即出班奏道:“皇上,此表陈词恳切,又是百位举子联名上奏,足见皇后娘娘深得民心。虽有流言为祸,终究邪不侵正。”他此言才毕,左谏议大夫林淮南便即道:“皇后身居深宫,日常言行如何为外人所知,且民间才有流言,便有这联名上奏之事。臣恐此乃有心之人暗地布置,妖言惑众,迷惑朝廷。皇上若不能明察,则武氏之祸又在眼前!”他这言下之意,已将当今皇后比成了昔日女帝,此言颇重,引得堂上众人私语纷纷,无数眼睛只看着皇帝。

    赢烈不言此事,却向李十洲问道:“朕听闻近来有人向都察院检举皇长子行止不端,出入风月场所,并有包养人妇之举,可有此事?”李十洲躬身回道:“确有此事,经都察院查察,乃属实情。”赢烈颔首,向林淮南道:“你身为皇长子的老师,教导无方,致使皇子德行有亏。古语言,徒不教师之惰,由其徒则见其师。皇长子如今这般,可见你这做老师的日常操守如何。如今你还有何面目,在此大肆谈论朝政?”言毕,便即向吏部下旨:“左谏议大夫林淮南,教人无方,误人子弟,愧为人师。身为言官,却听信妖言,妄议朝政,其德其行,不堪任用。今将其革除官职,停职留用。”那林淮南不过为做打探之举,却不想竟而当堂便为皇帝摘了帽子,一时手足无措,睁目结舌,待要分辨一二,却一眼望见荣亲王正望着自己,左手下垂,微微摆了两摆。便即含恨忍了,退到一边。

    旁人见此情状,均已明白皇帝此意乃杀一儆百,并要以此了结谣言一事。这入朝为官者,多数皆会些见风使舵的本领,当下便纷纷出列,赞颂皇后贤德,为谣言所伤实在天理难容,此等妖言惑众之辈当得严惩云云。

    赢烈眼见此景,心中满意,遂又吩咐都察院严查讹传一事,便就揭了此节过去。

    待得散了朝,荣亲王乘轿回府。

    才回至上房,脱了朝服,便有人来报称,林淮南大人求见。

    荣亲王令人将其请入客室,他自家先换了一身衣裳,并未戴冠,才过去。

    二人叙过宾主之礼,各自落座,那林淮南便迫不及待道:“今日堂上,王爷为何不允在下辩驳?只为一场讹传,皇帝就免了在下的职。在下这顶乌纱,也丢的太便宜了。且,今日这事儿,必是萧家在后头唆使的,明眼的谁看不出来!在下那几句话,可有否说错?再者,皇上向来忌讳内外勾结之事,今日怎么忽然改了性子?”荣亲王笑道:“今日之事,却在本王意料之内。虽则联名上奏必是萧家所为,但却正投皇帝所需。今番朝堂之上,皇帝所行,已是护定了萧氏一族。他这般倒行逆施,倒替本王省了许多口舌。如此,甚好!”林淮南不解其意,荣亲王却不再多言,只是要他宽心,便着人送客了。

    林淮南知这荣亲王素来瞧不上文臣言官,虽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倒也发泄不出,只得去了。

    送走了林淮南,荣亲王自行走到廊上,眼看院中竹叶萧萧,不由浅笑喃喃道:“风要起了。”

    因着事前一番筹谋,萧清婉早已暗中使人往前朝打探今日朝堂情形。待得朝堂一散,那被派去的宫人便急赶回坤宁宫报了信儿。

    其时皇宸妃正在坤宁宫,陪萧清婉说话,听了这样的事,便向她道:“妹妹胆子也忒大了,这样的事,也敢做出来。皇上素来不喜后宫干政,更恨里外勾结。依着皇上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疑到你身上去。幸得眼下看来是无事。若皇上一时恼了,可怎好?”萧清婉却笑道:“姐姐只知其一,难料其二。外头传这等谣言,其背后主使之人,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眼下正值天灾,边境又将行兵祸,一时不好妄动。今日这道陈情表,恰是皇上所需之物。再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只是一味以铁腕压制,反倒易激起民怨。他们既然以民意伤我,我便以民心回敬。父亲正在停职审查,动弹不得。我焉能容这起奸人任意中伤我萧家满门?”说毕,她自端了木樨泡茶抿了一口,方才又浅笑道:“市井之徒,见识浅薄,哪及得上这些读过圣贤书的秀才举子,说出来的话更易叫人信服?白纸黑字,可比口口相传的流言,要来的有理有据的多。姐姐无需为此忧虑,不消几日,我管保这些流言,必然烟消云散。”

    皇宸妃先自默默,半日才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你且对我透个底儿,这些人,这些事儿,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着手布置的?”萧清婉眼见她已猜到几分,想了想,略去了几个极为要紧的关节,说道:“大约也就是去年冬季,咱们萧家往年过冬,总要办粥棚舍粥。因着那李大人的际遇,我私心里想着,如他这般的贫困书生,京中怕是不少。便告与父亲,在京城里多添了几处粥厂,但凡遇上囊中羞涩的士人,便接济一二——难保里头将来就再出几个状元、探花、榜眼呢?落后,这些人里有几个饱读诗书、才学满腹之辈,京城文坛竟隐隐以其为魁首。我便使人暗中留意他们的去向,父亲也常以诗文会友之名周济他们。他们偶或结社谈文,或做个诗会,府里皆会与他们行些方便。这些人脑子也都活络,既拿了我萧家的好处,又希图咱家的势力,也抱着日后一朝金榜题名,入仕为宦,朝里有人的念头,故而也都算听话。我原本也是打算,若有些什么事,他们都是京城名士,能在民间说上些话,只是一直没派上用场。可巧如今出了这桩事,他们就使上劲儿了。”

    皇宸妃听此一言,微微摇头,喟叹道:“妹妹做了这样的大事,竟瞒的我一字儿不知!”萧清婉微笑道:“也是姐姐素来谨慎之故,我怕告与姐姐这样的事,姐姐连觉也睡不好了呢。”皇宸妃又道:“自小你就胆大,父亲母亲也任着你胡来。在府里时也罢了,这进了宫还这么着,我就怕有朝一日,生出祸端!”萧清婉便拉了她的手,柔声说道:“姐姐如今也该看清了,咱们不插手,这些事倒要找上门来呢!府里只父亲一人,且已有了年纪,弟弟又在幼年,咱们虽是女儿,也要略分些忧才是。旁的且不说,便是今番之事,倘或你我只靠着父亲,谨守这后宫规矩,父亲一出了事,咱们就只好干瞪眼着急罢了。”皇宸妃闻言,点了点头,只说道:“妹妹说的,也有些道理。”

    萧清婉见姐姐心事沉重,便也不敢多说,怕她上心。却原来,那粥棚乃是她借萧相之手,精心罗织的一张大网,其触手早已探及京城各处的犄角旮旯。京中但有人事异动,消息便汇总于萧府,而后经萧相筛选,定夺是否传送入宫。又或者,皇后有何吩咐,也经由这条渠道实行。这次京城谣言,萧府自也一早知晓,只是萧相虑及皇后身怀有孕,听到这样的消息恐有不测,便未行传递。而自萧府被抄,萧相束手束脚,也难指使粥棚行事。萧清婉便使了那小内监,出宫与粥棚接头联络,才有了这公车上书之事。

    皇宸妃听了这样的事,心中沉闷,只是吃茶,不再言语。萧清婉只在心中默念:倒不知库银丢失并流言二事,他们查的如何了。虽则那幕后主使必然是荣亲王,但这老家伙是九条尾巴的狐狸,哪能这般容易就被逮个现行!外头传来的消息,荣王府上仍是风平浪静,无半分异常。这般,还要忍他多久?想至此处,她不觉叹了口气。一旁皇宸妃听见,只道她是忧心母家,便开言抚慰了几句,就罢了。

    至晚间,赢烈过来,与她说了今日朝堂之事,要她安心。她自也不提上表背后的事儿,只坐陪皇帝说笑,二人一道用了晚膳。入夜,赢烈便歇在了此处,一夜无话。

    过得两日,都察院便有好消息传来,已然捉到那散布流言与偷窃库银之人,这两件事竟是同一党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唔,事情还没那么容易了结……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却说李十洲自得了林霄的提点;便将京中所有车行问询了一遍;近日可给何人拉过辎重;几番排查之下;顺藤摸瓜的寻到了京城杨梅胡同的一家窑子里。这间窑子,在胡同的紧里头,地点偏僻,里头的姑娘模样也平常;故而平日里生意希淡;这地儿也少有人行。却在流民进京之时,来了三个陕西贩布的客商,将此地包了。这些人日常也不出门;只在屋中闲坐;偶尔会有些客人前来探望;一来便在内堂里关门闭户的商议许久。隔上三五日,更有车马载了行李送到,城门的监守也曾查验,那车上却只是些布匹衣物,并无异处,才放了车辆进城。

    这周遭的邻居,本未留意,然待朝廷发了通告,方才有几个有心之人,存了意,悄悄走去告与了巡察。

    李十洲收得密报,即令人将此地封锁搜查,待行搜捕之时,又恰逢顺天府尹前来拿人。原来,顺天府尹是个精细之人,虽则那谣言在民间四散,却还是自其中察觉了些蛛丝马迹——那起蓄意传播流言的,说话皆带了些西北一带的口音。他自谓此非巧合,便将其先放还回家,暗地里令人寻其踪迹,竟也寻到了此处。众捕快先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又令街坊二人上去叫门。那门只开了一道细缝儿,众人便一拥而上,涌进门内。屋中的那些人,眼见生变,就从屋后头跳窗而走,却被埋伏在窗下的捕快拿住。众人在这屋中搜出了五万银子,并一本名册,就将这三人并老鸨、表子一条绳子锁了,全部拿到顺天府归案。

    顺天府尹眼看那些银两,竟皆是烧成的官方银锭,看其戳印日期,正是赈灾丢失的那一批,又翻阅那名册,见其中有什么分舵、堂主、会众等词目,那已为都察院收监的银库司库竟也在其内,并记录了许多邪术秘法,心觉非同小可,又与库银丢失一案有关,便将此案递送往都察院至李十洲案下。

    李十洲自也得了下属来报,兀自也吃惊不小,便先将此案一干人犯收押入监,严刑审问。这三人先是不招,落后熬不过刑罚,便吐了口。原来这三人俱是前文所表,那为二皇子赢绵剿灭的红花教的头目余孽。

    那红花教的前身,原是民间一杂耍班子,其班主很会些炫人眼目的杂耍秘戏。落后,这班子收了个流放之人。这人却是个有些野心并心机的,又对朝廷处置颇为不满,便暗藏祸心,先撺哄班主将那些戏法手段教与自己,又夺了他的位子,继而扯起大旗,大收门徒。这乡野草民,多数没甚见识,看过他的戏法,便为其所唬,甘愿入教,充为会众,为其役使。那教主又不知在何处结识了一贵人,那人在其后出谋划策,又供给充裕的资金,故而红花教短短几月之内,便声名鹊起,会众遍布,竟有与当地州府分庭抗礼之势。当地官员也曾派人前往剿除,然而这起妖人善于邪术,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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