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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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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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一下,崔希逸轻松地说:“也好,省下我们不少功夫,减少伤亡。”

    江参军附和道:“镇北大营有三千精锐,这下兄弟们可以打个痛快,崔将军,你就静候佳音吧。”

    “不”崔希逸拿起刀架上横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痛击蕃狗的机会可少多见,本将不仅要亲自指挥,还要给兄弟们做个表率。”

    “崔将军,刀箭无眼,留在大本营坐镇足矣。”江参军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劝阻。

    将是军之魂,不到迫不得已,将领不会轻易涉险,要是不小心出意外,对军队可以难以估量的损失,偷袭吐蕃镇北大营到现在,可以说胜券在握,没有冒险的必要。

    崔希逸头也不回地说:“本将心意已决,不必多言,江参军留守大本营即可。”

    前面小打小闹,根本不能满足崔希逸,现在能干一票大的,说什么也要好好表现,来这里入伍,就是要挣一份功名利禄,怕死就不来这里,功名利禄就在眼前,哪能轻易放过?

    看着崔希逸的身影,江参军咬咬牙,从一旁的武器架抄起一把硬弓就冲了出去。

    夜色很深了,镇北大营内沉寂一片,绝大部分的士兵已躲在温暧的被窝里入睡,只有角落里二个营房还是灯花样通明,主要分为二个娱乐项目:一是几个高层请了几个女伎饮酒作乐,二是聚众赌钱。

    大冬天不用训练,也没什么事干,士兵自然要找些乐子,镇北大营的最高将领乌伦呷玛自己都擅自回家,剩下的高层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还参与其中。

    吐蕃百户金登巴和表弟扎力彭措也参与其中。

    别人是打虎亲兄弟,金登巴和扎力彭措不是亲兄弟,二人没有去打虎,但二人合伙做庄,准备大捞一票。

    门帘一掀,金登巴和扎力彭措从赌钱的营房内走出,走在后面的金登巴埋怨道:“扎力彭措,你也太背了,桑拜是什么人,打仗要系一条狐狸尾巴的胆小鬼,他摇了一个七点,你倒出好,摇一个六点让人杀个精光,现在想翻本也没机会。”

    “表哥,你还好说”扎力彭措忍不住跳着说:“咱俩合伙,前面一直是你在摇,快输光了才肯定俺摇一把,输一把就在嚷嚷,前面俺嚷嚷了吗。”

    “别说了,有机会再赢回来,唠唠叨叨像个娘们,等开春叫上几个老手下,下山干它一票,一把就全回来了。”金登巴有些不耐烦地说。

    扎力彭措有些郁闷地说:“大将军说不能去大唐打草谷,说要保持和平状态,还不如去找个由头抓几个葛逻禄的人,听说黑市葛罗禄一族奴隶的价钱又涨了呢。”

    “也好,反正葛逻禄的人也不敢跟咱们对着干,给他们地方住,就当收些利钱。”

    扎力彭措正想跟表哥金登巴商量用什么方法捕奴时,扭头一看没人,回过身找人时,忍不住惊讶地说:“表哥,你干嘛?”

    在火把的照耀下,只见金登巴脱下裤子,掏出下面的家伙对着营房的方向撒尿,还一边撒一边晃动着白花花的屁股。

    也不怕冷。

    金登巴的愤愤不平地说:“里面那些家伙,赢光老子的钱,就得尿尿他们去晦气。”

    “表哥,不要尿了,让巡逻队或风纪使看到,罚钱事小,打军棍就不好了。”

    扎力彭措说完,好像感到哪里不妥,可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哪里不妥,忍不住四处打量,看着看着扎力彭措心里突然一片冰冷:军营大门没人、围墙上没人、角塔上没有,也没有看到巡逻队的身影,除了赌钱和听曲的二个营目,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静得让人心里发碜。

    突然间,扎力彭措的瞳孔一缩:右边的角塔突然垂下一只惨白手,鲜血不断从那只手的指尖滴下,没错,是血。

    “敌袭。。。敌。。。唔。”

    扎力彭措只叫二声,不对,应是一声半才对,叫到一半,一支利箭破空而至,正中喉咙,一脸惊恐的扎力彭措双手捂着喉咙倒下。

    本来有二分酒意的金登巴瞬间酒醒,也顾不得系裤子,很有经验地就地滚了二滚,躲过几支利箭,滚到一块木板后面,扯着喉咙拼命叫道:“敌袭,敌袭,有人要造反,快应敌。”

    回过神的金登巴,第一反应不是敌人入侵,而是有人要造反,在他心中,外面的军队不敢踏上有诅咒能力的吐蕃。

    “崔将军,被他们发现了。”江参军有些可惜地说。

    “差不多都准备好,知足吧”崔希逸毅然下令:“先放箭,手榴弹要等人放近了再扔。”

    “是,将军。”

    金登巴大声示警后,很快有人敲响示警的锣,不一会整个镇北大营乱成一团:

    “该死的,哪个要造反,抓住把他的皮剥了”

    “快,营房着火,快逃出去。”

    “烽火台让敌人占了,该死。”

    “所有人拿好武器,把营门和烽火台夺回来。”

    “哪里来的敌人,不好,他们放箭了,勇士们,拿好你的盾牌,让他们看看镇北大营的厉害。”

    说纪律松散,但镇北军是吐蕃赞普赤德祖赞亲自统率的部队,人员和素养都属于顶尖,战斗素养还是有的,经过最实的慌乱后,从梦里惊醒的士兵,纷纷拿起武器开始反击敌人。

    金登巴能当上百户,不是靠裙带关系,而是实实在在的军功,死里逃生的金登巴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手执盾,一手执弯刀,大声吼道:“勇士们,跟我冲,把叛逆者全部砍了,我为勇士们请功,冲啊。”

    拿到水泥配方后,镇北大营是赞普亲军,优先修筑了坚固的围墙和角塔,形成一个坚堡,没想到敌人狡猾,不声不响占了围墙、角塔等高点,还把守着营门,以致三千镇北军都成瓮中之鳖,要拿回主动,只能把制高点拿回。

    占领制高点的敌人,不断地放箭,还向大营内发射火箭,幸好现在下雪,营房和帐篷都落了一层雪,火箭没起什么作用,要不然现在够呛。

    半夜被袭,很多人衣服没穿齐就冲出来,有的人连武器都没找到,也不知来的是什么人,金登巴大声问了几次,可对方根本不回答,只是一劲地用箭射击一切可以射杀的人,不断有吐蕃将士中箭倒地,现在喊杀声、哀求声、痛苦声乱成一团。

    “给我杀,先把大门、围墙和角塔先有夺回来,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死,都会被敌人射成箭猪。”金登巴眼里露出疯狂的神色,一边向前推进,一边大声招呼人攻打营门。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人围起来当箭靶,现在营房里到处是人,敌人不断用弓箭收割性命,先找一下突破口再说。

    建围墙时,为了防止有攻打,不仅做得大、坚固,还在围墙上设了箭跺和角塔,用来对付敌人的东西变成对付自己人,金登巴都快要气疯了。

    那么多明岗暗哨,还有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这样还是让人摸到眼皮底下,冲在前面的金登巴心里暗暗发誓:挺过这一关,自己一定找值勤的人算帐。

    吐蕃士兵还真是悍勇,顶着漫天的箭雨,硬是一步步杀到营门旁边的台阶,准备夺回围墙和制高点,他们知道不反抗只能被活活射死,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再说墙上的敌人明显不多。

    看到镇北军距离围墙的台阶越来越近,大约还有十丈的距离时,朱三突然大声说:“兄弟,给他们来声响的,给我扔!”

    

717 单方面的屠杀() 
近了,近了。

    上围墙的台阶近在咫尺,金登巴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只要一冲上围墙,镇北大营之危马上就可以解除,保住镇北大营又挫败一起叛逆事件,到时赞普肯定对自己刮目相看,要是运气好,把私自离营的乌伦呷玛拿下,说不定下一任镇北将军就是自己。

    就当离台阶不足二丈,几个呼吸就能冲上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声如洪钟的一声:“扔。”

    这是。。。大唐话?

    金登巴脑中一阵迷惑:怎么大唐人在?唐军来了?不可能,这里是诅咒之地,唐军不敢越池半步,是叛逆军中有大唐的人?也有可能,很多大唐人在打草时被掳到吐蕃,不少权贵家中以蓄唐奴为荣,到时是哪个要造反呢。

    “小心头顶。”想归想,金登巴还是很及时提醒,自己也用力握紧手里的盾牌,防止敌人从头上扔擂木滚石一类。

    这些背叛者,连唐奴也用上,肯定没多大战斗力,只要自己的人一冲上围墙,很快就把他们解决。

    这一刻,金登巴仿佛看到功名利禄向自己招手了。

    “咣当”一声,金登巴感觉盾牌被什么撞了一下,没什么力度,甚至连持盾牌的手都不抖一下,心里有些奇怪,到底扔什么,怎么轻飘飘的,没一点力度就掉到地上,下意识低头一看,更奇怪了:一个大人拳头大的东西,棍棒状,一段大一段小,似木非木,似铁非铁,好像重大不大,就这种玩意还能砸人?

    咦,这疙瘩好像是在。。。冒烟?这是变戏法吗?

    这是把火把掉下来?围墙上的敌人不会吓傻了吧?

    就在金登巴满脑子不解时,突然间“轰隆”一声,金登巴眼中那个奇怪的疙瘩爆炸开来,巨大的爆破力和杀伤力把金登巴炸得四分五裂,这让金登巴的疑问又多了一个,为什么这个不起的疙瘩为什么威力那么大?

    只是,这些不解对金登巴已是一个永远的谜,因为他已经不能再思考。

    “轰隆”“轰”“轰轰轰。。。”

    随着木制的手榴弹不断扔下,手榴弹不断在人群中爆炸,吐蕃士兵不断惊叫道:

    “天啊,这是什么,天雷吗?”

    “我的手,我的手炸没了,救我,快救我。”

    “天神发怒,降天雷惩罚我们吗?”

    “不。。。不好,队正死了,什长也。。。也死了。”

    “小心,那些疙瘩有古怪。。。”

    “是不是我们作恶太多,神灵要惩罚我们?”

    此时镇北大营已变成修罗地狱,到处是断肢碎肉,吐蕃将士哪里见过这阵仗,刚刚还好端端的,就在眨间的功夫火光大作,还没回得过神来,身边人的人死伤大半,还是死得很惨的那种,心理强大的发疯般问答案,很多人呆似木鸡,不少人吓得大小便失禁,有的吓得全身直哆嗦,一些胆小的直接被吓晕、震晕过去。

    不仅是人,营房里的马匹也吓得发疯地嘶叫,一些马从马厩里惊吓得冲出来,拼命地到处跑、到处撞,撞倒不少人、也踩死踩伤很多人,在乱跑乱撞的过程中,撞倒火把、碰翻油灯,很快镇北大营到处是火光冲天。

    朱三惊呆了,大唐的士兵惊呆了,站在围墙角塔里观战的崔希逸也惊呆了。

    这是战斗吗?

    这是预想中的硬骨头吗?

    不,这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号称吐蕃虎军的镇北军,在火药前没有一丝丝的反抗之力,崔希逸亲眼看到一名身穿铠甲的吐蕃百户,身穿一身明晃晃的山文甲,手执一把大砍刀,眼露精光、步伐坚定有力,就在他冲锋时,一枚手榴弹在他不远处爆炸,虽说没把他炸伤,当他目睹战友炸得四分五裂,牛高马大的他吓得当场不会走路,兵器脱手掉地,整个人失了魂似地站在哪里,直至一匹发疯的马把他撞倒,然后一马蹄踩中他的脑袋。。。。。。

    如果说前面偷营还有一点变数,当手榴弹响起来,变数已不复存在。

    江参军面无人色地说:“霸道,太霸道了,小的终于明白,为什么郑将军麾下区区八千人,就敢孤军深入直取逻些城,有此神兵利器,何愁大业不成。”

    郑鹏说要攻逻些城时,江参军心里是没有信心的,自认聪明的他觉得,八千精锐不过是八千名没准备活命的荆轲,用杀身成仁的方式震慑吐蕃,以报班公错一股的仇,直至这一刻,才明白郑鹏不是无知、也不是自不量力,而是对自己有极强的自信。

    只要把火药运用好,好像八千都有些保守。

    崔希逸也感叹地说:“某一直认为把将军看得够高的了,没想到还是低估。”

    相处得越久,崔希逸越觉得郑鹏深不可测,郑鹏总会有反弹,特别是所有人都轻视郑鹏时,他的反击将会越可怕。

    这时梁鸣喃喃地说:“本以为有一场苦场,现在看来,大局已定。”

    崔希逸再看看镇北大营,很快摆摆手说:“天亮前收拾好这里,本将先去睡一会。”

    吐蕃镇北军纪律很松散,但将士都有一种嗜战的冲动,看到有敌人,衣甲还没有穿齐就拿兵器冲出来,跟着上面的什长、百户长悍不畏死地冲锋,一窝锋想夺回用水泥修筑的围墙,人群高度集中,扔手榴弹时都不用瞄准,一响就是倒一大片,加上前面用箭射死的、被火烧死的、被马匹撞死撞伤的,号称虎军的镇北军早就溃不成兵,成为征西右军任意宰割的羔羊。

    大局已定,崔希逸都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是,崔将军。”众人连忙应道。

    崔希逸说是睡一会,可他一回到指挥部根本没睡下,而是意气风发地吩道:“快,磨墨,某要写捷报,大捷,哈哈哈。。。。。”

    前面的战斗,都是小型的,都不知能不能算军功,现在一举消灭号称吐蕃虎军的镇北军,绝对称得上大功一件,想必郑鹏一直等着自己的消息,长安那位也在等着自己捷报。

    天色刚刚亮,一只猎鹰从孙波迎着风雪急速飞起,径直向东面飞去,很快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猎鹰飞起的同时,二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在梁鸣、朱三等人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向葛逻禄的方向驶去。。。。。

718 天降横财() 
天刚刚亮,冬天的寒风就像一把刀刮在脸上,生痛生痛的,勃儿斤跟阿爸阿妈说一声,早早就出门了。

    勃儿年今年十三岁,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葛逻禄原来的日子还算不错,起码温饱不愁,自从投靠吐蕃后,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不仅条件没以前好,还要被吐蕃贵族轮番打秋风,吐蕃的条件本来就恶劣,而赤德祖赞还把条件最差的羌塘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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