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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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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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粮食五千八百贯,算上粮食六千三百贯。”

    “划算吗?”

    “上浮了大一到二成,主要是宅子值钱,全部打包本来开价六千五百贯的,好不容易才减了二百贯,然后死活不肯再降了。”

    郑鹏开口道:“好好的酒坊,怎么说卖就卖?”

    价钱不是问题,不过接手前,要看看这酒坊有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变卖出宜祖上的产业。

    传承了六十多年,也算是一间老字号了吧,怎么说关就关?

    对古人来说,把手里那一分祖业发扬广大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变卖祖产。

    崔二恭恭敬敬地说:“姑爷,打听过了,这间醉八仙的主人,祖籍越州,就是杭州附近那一带的人,那地方的人擅长酿造黄酒,如女儿红、香雪酒一类,创办醉八仙的人酿酒很有一手,买卖做得很红火,后来慢慢就不行了,据说是他的独生女儿到城外上香被暴徒污辱后跳河自尽,酒坊的主人伤心过度,无心经营,结果越做越差,现在的掌管醉八仙的人,是原酒坊主的一个远房亲戚,酿酒手艺很一般,又喜欢寻花问柳,把家底败光,准备卖了酒坊还债。”

    “干净倒是干净,倒是醉八仙的招牌,早就毁了。”崔二补充道。。。

    郑鹏摆摆手说:“也没打算要沾它这个牌匾的光,六千三百贯就六千三贯,给他吧。”

    难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没必要为了区区二百贯再纠葛。

    只要顺利酿出好酒,这二百贯根本只是毛毛雨。

    “姑爷,那酒坊的主人就在仓库哪边候着,要不要把他唤来签契约?”

    郑鹏开口道:“我们去找他,顺便看看仓库。”

    “是,少爷。”

    仓库就在旁边,郑鹏很快就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也看到醉八仙酒坊的现任主人,一个洪怀仁的中年男子。

    洪怀仁大约三十岁,中等身材,脸色腊黄、眼带黑圈,就是站着也有点晃悠的感觉,一看就知纵欲过度,不过那双眼睛倒是有神,不时骨碌碌地转。

    “这。。。这不是郑公子吗,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洪怀仁一看到郑鹏,眼睛一亮,连忙小跑过来,一脸兴奋地说。

    这情景,有点像后世那些追星族一样。

    郑鹏有些好奇地问:“你认识我?”

    “认识”洪怀仁一脸高兴地说:“郑公子文武双全,写的诗号称一绝,更是春风十里平康坊的第一点手,某经常听到平康坊的姑娘提起郑公子,说来郑公子可是我辈的楷模。”

    又是平康坊,郑鹏郁闷地发现一件事,好像自己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风流的恶名。

    郑鹏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那些都是虚名,不值一提,洪公子,我们还是先办正事,有时间再好好聊一下。”

    那些话题扯下去没多大的意义,郑鹏不想再聊下去,直奔主题。

    崔二已经验了一遍,酒坊还能正常运作,粮食都是去年的粮食,现在新粮还没出,仓库的都算是新粮,郑鹏相信崔二的办事能力。

    “不知郑公子想聊些什么?”

    郑鹏径直说道:“就按这六千三百贯的价钱,我们把契约签了。”

    高力士出了二万贯,崔源送来二万贯,加上兰朵和郭子仪凑的份子,现在郑鹏可以说财大气粗,也不跟他磨了,直接拿下。

    “爽快”洪怀仁高兴地说:“一切就依郑公子的吩咐。”

    崔二办事很妥当,早就准备好了契约,还请了坊正作见证,快要签约时,洪怀仁拿起笔,正要签字时的,好像想到什么,摇摇头说:“不行,有一件事忘记说了。”

    郑鹏皱着眉头说:“怎么,洪公子是反悔了吗?”

    洪怀仁摇摇头说:“反悔倒不是后悔,只是有一件事忘记说了。”

    “什么事?”

    “陈酒”洪怀仁开口道:“郑公子,差点忘了,那六千三百贯不包括地下酒窑里的陈酒,由于东西多,签字前,郑公子要先得应我,给我十天时间把埋在地下的陈酒搬走。”

    一听到陈酒,郑鹏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陈酒?什么酒?什么年份的?”

    洪怀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什么好酒,主要是一批十年前的女儿红,那时媳妇不是怀了孩子吗,听老人说肚皮尖的男孩,肚皮圆的是女孩,很多人都说这次生的是女儿,由于太高兴,就让人精心泡一百坛女儿红,没想到生下来的是儿子,于是这酒就存了下来。”

    早在公元304年,晋代上虞人稽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状》中就有女酒、女儿红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的记载。当女儿下地的第一声啼哭,肯定会让每一个父亲心头一热,三亩田的糯谷就酿成三坛子女儿红,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就像深深掩藏起来的父爱,没事的时候就到桂花树下踏几脚,踏几脚仿佛心里也踏实一些。

    待到女儿出阁之日,挖开埋藏十多年的酒,大宴宾客,这样显得既高兴又隆重。

    郑鹏心中一动,高兴地说:“十年陈的女儿红,能看一下吗?”

    “别人不好说,不过开口的郑公子,这边请。”洪怀仁大方地说。

    很快,洪怀仁打着一个火把,从仓库的一个角落,踩着台阶走到大约三米多深的地窑。

    酒坊大多设有地窑,主要原因酿酒需要很多地方摆放,放在地下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一来有效扩展空间,二来地下的环境有利于存放、贮藏酒。

    还不错,下面的空间挺大的,在火把的帮助下,郑鹏看到地窑大约一百多平方,不过显得有些空,因为只有一个角落堆了一堆酒坛。

    也不知是卖光了存酒还是酒坊没开工,从而也看出酒坊经营不善。

    一个合格的酒坊,每年都会荐方一批酒,每年都会存入一批新酒,让每个年号的酒都有,一边存一边卖,中间赚点差价。

    醉八仙酒坊,存酒这么少,肯定是了了大问题。

    “这地方,挺特别的。”郑鹏感叹地说。

    感叹是为酒坊的第一代主人感叹,做得那么好,最后还是败了,继承者毫不犹豫地卖掉。

    一间没有存酒的酒坊,已经不能称作酒坊。

    洪怀仁摇摇头说:“郑公子见笑,就这一破地,能有什么特别,这样吧,相见就是有缘,要是郑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用十年的女儿红来喝一杯吧。”

    说话间,洪怀仁随手抄起一坛酒,熟练地拍开酒坛上封泥,这时有下人送上瓷碗。

    酒坛的封泥一拍开,郑鹏的鼻翼动了动,然后叫了一声:“好酒。”

    一股酒的醇香扑鼻而来,酒香浓郁、怡人,光是闻起来就有一种心醉的感觉。

    李白昨晚一个人喝了二坛酒,烂醉如泥,就是拖也拖不动,郑鹏也就拉他来,要是李白在这里,闻到这么醇厚的酒香,肯定大呼过瘾。

    “郑公子还没喝就叫好酒,某可担当不起”洪怀仁把一杯酒放在郑鹏手里说:“在某的老家,埋在地上的女儿红,至少要十五年才挖出来,这酒才是十年,只能算是普通的酒,不嫌弃就好。”

    “洪公子客气,有人请喝酒就不错了,哪里还挑三拣四的。”郑鹏接过酒,客气地说。

    这酒看起来不错,在火光下,看到白色瓷碗里盛着呈琥珀色,也就是橙色,看起来透明澄澈,纯净可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估计是这种颜色,所以取名为女儿红。

    “郑公子,某敬你一杯,干了。”

    “干。”

    二人轻轻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还没到嘴,就闻到一股馥郁芳香,进入口中时,感到有一种醇厚甘鲜,回味无穷的感觉。

    据说女儿红具有甜、酸、苦、辛、鲜、涩六种味道,又很巧妙把这六种味道完美的融为一体,喝起来有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

    “好酒,甘醇可口。”郑鹏不吝给予赞扬。

    洪怀仁有些高兴地说:“郑公子喜欢喝女儿红?那好,某送郑公子三坛,聊表敬意,也作为要耽搁郑公子几天,好派人把这些存酒都拿走。

    郑鹏呵呵一笑,没有接仆人递过来的二瓶酒,而是饶有兴趣地说:“洪公子这些酒,准备怎么处置?”

    “长安到越州,路程遥远,不知洪公子准备怎么处理这些存酒?”

    “简单,虽说年份还差一点点火候,不过也算不错了,郑公子说得对,路程遥远,带回去容易在途中震碎,就拉去西市卖掉算了。”洪怀仁轻描淡写地说。

    郑鹏眼前一亮,马上说道:“刚收来的酒坊,要有一点好酒压仓库,卖给别人是卖,卖给我也是卖,不如直接卖给我吧,还省了搬搬抬抬呢。”

    “这种十年份的女儿红,大约值五贯钱一坛,刚才算了算,大约还有一百六十多贯,价值是。。。”

    “给你一千贯,全部卖给我,行不行?”

531 塞翁失马() 
洪怀仁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诚恳地说道:“要是别人,这钱我就收了,不过是郑公子,只需七百贯即可。”

    不会吧,只要七百贯?

    还有人把钱往外推?

    在郑鹏疑惑的目光中,洪怀仁坦诚地说:“郑公子,这些女儿红,一放就是十年,年份不够老,当中也许有酝酿得不好,不敢保证每一坛都是好酒,所以特意减免些,免得开出坏酒埋汰在下。”

    这是名人效应,郑鹏爽快地说:“难得洪公子高义,就七千贯。”

    交割得很顺利,收了钱,签了契约,洪怀仁倒也干脆,把钥匙留下,径直走了。

    郑鹏马上让陈良、鲁平接管这里,开始准备酿酒。

    “姑爷,这块篇放在哪里?”崔二拿着那块“醉八仙”的牌匾问道。

    郑鹏看了看那块有些腐朽、满是灰尘的牌匾,摇摇头说:“也没什么用,随你处置。”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看这招牌,不知多久没擦拭了,那个洪怀仁走的时候,连牌匾都没摘走,弃之草芥,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这间酒坊,要不然也不会卖掉。

    崔二应了一声,然后小声问道:“姑爷,这酒坊的牌匾摘了,你给起个名,老奴让人打一个好牌匾,再挂上去。”

    “起名?”郑鹏摆摆手说:“高公公拿了那么多份子,这牌匾就由他来负责。”

    “对,对,这事是高公公办更稳妥。”崔二附和着说。

    一个好的牌匾,不仅能提升商号的名气,更是一条护身符,要是有人想对它下手,看到牌匾上字也得自己掂量。

    刚刚处理完牌匾的事,李白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脸期望地说:“东家,酒坊买下了?”

    “小白,怎么,现在才睡醒?”郑鹏笑呵呵地说。

    李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晚喝得有点多,东家,拿下了吗?”

    一觉醒来,发现家中没了人,李白听说郑鹏去买酒坊,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

    “七千贯,拿下了。”郑鹏轻描淡写地说。

    “东家”李白搓着手说:“这醉八仙酒坊可是老字号,有压坊的酒没?”

    价钱多少,李白不感兴趣,反正与他没关系,对李白来说,结交贵人和畅饮美酒是他最喜欢的两件事,这么急着赶来,就是从这间老字号找点好酒喝。

    郑鹏早猜到他的来意,闻言也不计较,随手指了个方向:“存酒没什么,就一百多坛十年的女儿红,味道还不错,要喝自己拿去。”

    “嘿嘿,东家,那你先忙,太白替你尝压坊酒去。”

    李白也不客气,说完自己去找酒喝了。

    这是陈良走过来,就酒坊的一些问题跟郑鹏探讨,郑鹏径直说:“最后那个小独院留给我,其它的地方,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要钱找崔管家。”

    酒坊后面有个僻静的小院,原来是贮藏酒用的,郑鹏相中它,准备把它改成蒸馏酒房,到时就在里面蒸馏酒,派二个人就能看紧,算是多加一层保障。

    “明白了,少爷。”陈良高兴地说。

    “好了,去忙吧,记得不要怕浪费,尝试多一些方法,就按本少爷说的那个路子走,要么不酿,一酿就得要好酒,明白吗。”

    陈良一脸坚决地说:“少爷放心,老奴一定酿出让少爷满意的酒。”

    这边刚打发陈良,郑鹏还没有松一口气,只见到有人大声叫“不好了,不好了。”

    扭头一看,只见李白急匆匆地从仓库里跑出来,看到郑鹏,大声地说:“东家,不好了,不好了。”

    郑鹏皱着眉头说:“什么不好?刚盘下酒坊呢,好好说话。”

    李白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开口问道:“东家,刚才你说,酒窖有十年的女儿红,是酒坊的压坊酒?”

    “没错。”

    “东家,这酒坊有几个酒窖?”

    “就一个啊,你刚刚不是下去了吗?

    李白一拍大腿说:“东家,你被人算计了,刚刚到下面想找坛女儿红,随手拿起一坛,当时就觉得封泥有些奇怪,不像上年份的封泥,打开一看,里面是最便宜的农家浑酒,封得不好,酒还坏了,以为是不小心放错,一连开了十多坛都是这样,这些肯定不是压坊酒,要知真正的压坊酒,质量很过硬,一百坛中最多也就是一二坛坏酒。”

    还有这种事?

    “不会吧,那个洪公子,看起来很好说话啊,我们也尝过。”一旁的崔二听到,有点不敢相信地说。

    郑鹏一边走一边说:“走,看看就知道。”

    酒窖里点了火把、挂着灯笼,郑鹏看到堆放女儿红的旁边放着好几坛开了封泥的酒坛,还没查看,心里就开始直打鼓。

    开了这么多坛女儿红,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酒香应该很浓郁才对,然而,空气中漂着一股劣质水酒的味道。

    随手擒起一坛,放在鼻子前一闻,郑鹏差点没吐:这是一坛坏酒,都有一种发酸的味道。

    不用郑鹏吩咐,崔二开始检查起来:

    “这坛酒不行。”

    “普通的水酒。”

    “不用看,这封泥还没全干,一看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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