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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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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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郑鹏楞了好一会,也顾不得围观百姓异样的目光,忙跑到大门大声拍打起来。

    敲了好一会,大门才打开一丝缝,管家福伯有些复杂地说:“三少爷,你有什么事?”

    “开门,我要进去。”

    “老爷吩咐,不能让你再踏进宅门一步,三少爷你就别为难老奴了。”福伯一脸为难地说。

    郑鹏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假爷爷,放在后世,哪个做爷爷的不是把孙子捧在手心上的,看到平日很好说话的福伯说得坚决,只好退而其次道:“那我得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啊。”

    被赶出家门,怎么也得收拾点细软什么,现在身无分文,总不能一离开家门就讨饭吧,记得自己还有点压箱的私房钱,穷家富路,拿去防身也不错。

    对了,还说给自己一个宅子的,地契还没拿到呢。

    “三少爷稍等,老奴先请示一下老爷。”福伯拿不稳主意,关上门就去禀报。

    等了近二刻钟,郑鹏等得快没耐性时,紧闭的门才再次打开,不过出来的不是福伯,而是四郎郑程。

    郑程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看到郑鹏随手把包袱抛往地上一扔,冷笑地说:“郑鹏,你的包袱,里面有贵乡县的地契,拿了快点滚。”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天助我也。”

    从小就没少受郑鹏的欺负,有什么好的,总是郑鹏挑完才轮到自己,郑程一直憋在心里,现在郑鹏被逐出家门,以后郑家自己就是“长子”了,一想到这些郑程心里就乐开了花。

    刚才在祠堂还一口一个三哥、兄长,就这一转眼的功夫,马上换了嘴脸。

    郑鹏懒得理他,忙捡起包袱摸了摸,脸上很快现出失望的神色: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一张地契,别说金银首饰,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不会吧,收拾衣服的人,不是老娘郑王氏就是贴身婢女小青,都这时候了,怎么不放点值钱的东西?

    “三哥,你在找钱吧”郑程看到郑鹏的举动,狡猾一笑,然后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你娘让婢女偷偷在衣领里放了一片金片子和几个金豆子,啧啧,大娘还真疼你,不过我搜出来笑纳了,小弟也是为你好啊,你想想,大父说了哪个敢资助你,就得严惩,不用感谢,小弟乐于为三哥分忧。”

    谢尼玛,把钱拿走了,还装出一副活雷锋的样子,郑鹏一听心里就冒起无名火。

    要不是郑程体格比自己强壮,早就把他按倒在地狂揍了,郑鹏一时气得脸色都变了,没想到昔日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郑程,竟敢这样对自己。

    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起了,自己平日胡闹,多是这小子怂恿的,以前专心读书时,就是他变着花样带自己吃喝玩乐,当时还觉得他懂事,现在才明白,这家伙处心积虑带坏自己好上位。

    看着得意洋洋、居心不良的堂弟,郑鹏的脑中思如电转,很快换上一张笑脸说:“四郎,还是你想得周到,要是让福伯那老奴搜出,连累我娘就不好,好在我在外面还有一点积蓄,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也不用还我,你自个留着花好了。”

    什么,折合十多贯的黄金也叫小意思?

    在外面还有积蓄?

    郑程根本没想过把钱给郑鹏,只想刺激一下郑鹏,听到郑鹏还有积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二下,很快换上笑脸说:“还是三哥想得周到,早就给自己留有后路,有空可要带小弟见识一下。”

    先旁敲左击弄清情况,查清楚就上报给祖父大人,断郑鹏的财路还立一功,看到“死对头”落难,郑程很乐意落井下石。

    郑鹏没有回郑程的话,而是悄悄把他拉到一边,有些讨好地说:“四郎,大父一时在气头,把我逐出家门,等他气消了就没事,到时还得你在大父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等我回来做了家主,以后亏不了你。”

    帮忙说好话?那是做梦!

    郑程心里冷笑,自己巴不得郑鹏永远不回来,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争家主的位置,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有些为难地说:“一场兄弟,小弟自然不忍心看到三哥在外面受苦,不过你也知大父的脾气,倔性子,就怕提起这事连我也受责打,唉,这事难办啊。”

    难办,不是不能办,就是看看你会不会做人。

    听到郑鹏说自己在外面还有积蓄,这么好的机会,郑程自然不会放过。

    “肯定不会让四郎白忙乎,我有好事便宜你。”郑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郑程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三哥,什么好事?”

    这小子,真是属狗的,那脸转得飞快,马上又叫起哥来了。

    郑鹏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四郎,你还记小香莲吗”

    “记得,春花楼的花魁,一等一的美人儿,可惜后来让人赎身走了。”郑程眼前一亮,脑中浮现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窈窕的美女。

    曾经心中的女神啊,以前一发月钱就去春花楼听她弹琴唱曲,可惜口袋钱不够,好不容易攒够过夜的钱想一亲芳泽,没想到佳人被人赎身走了。

    “嘿嘿,是被我赎走的。”

    “三哥,你。。。。”

    “四郎,现在我被逐出家门,要流落贵乡县,带着小香莲不方便,再说大父知道我在外面金屋藏娇,更没希望回来,你我兄弟一场,只要你答应帮我在大父面前说好话,再好好待小香莲,那小香莲就交由你照顾,怎么样?”

    “好,好,好”郑程闻言眉开眼笑,一边说了三个好,然后拍着心口保证:“三哥,这事就交给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一想到自己能和朝思梦想的小香莲滚床单,郑程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美人乐于接受,话嘛,也会说,不过是说坏话。

    郑鹏点点头说:“那行,我们走,到时我把小香莲的卖身契也给你,对了,四郎,这事得保密,你最好不要带下人,免得大父知晓。”

    “这个自然,自然”郑程现在对郑鹏那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闻言连连点头。

    于是,郑程美滋滋地跟着被逐出家门的郑鹏,穿街走巷,准备接收小美人。

    当两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时,郑鹏突然向前一指:“四郎,你看,小香莲。”

    郑程闻言下意识顺着郑鹏指的方向一看,没想到前面只有一堵墙,什么也没有,正在迷惑间,突然感到后脑勺一痛,扭头一看,然后眼珠子往上翻,一脸不甘心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郑程最后看到的画面:郑鹏手里拿着一块板砖,一脸诡笑地看着自己。。。。。。

003 繁荣娼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挺美,郑鹏把手里的板砖一扔,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以前处心积累带坏自己,在祠堂和他老子一唱一和落井下石,老娘偷偷塞点钱帮补自己也让这王八蛋搜走,在后门还对自己百般嘲讽,不好好教训这个龟儿子,郑鹏就是走,肯定走得不甘心。

    反正都要走,怎么也得好好教训郑程再走,自己可不是什么报仇十年未晚的君子,晚一点报仇心里都难受。

    郑程一晕,郑鹏也不客气,上去“啪”的就一记耳光,打得又快又狠,那张可恶的小白脸当场就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半边脸肉眼都可以看到浮肿起来,这一巴可以说含恨而发,打得特别过瘾,为了自己心情更加愉快,二话不说,“啪”“啪”一连扇了十几记耳光,把自己的手都抽痛了,这才身心舒畅地站起来,低头看看倒在地上脸肿得像猪头的郑程,忍不住笑了。

    这模样,估计他老娘不仔细看都认不出。

    一想起二叔郑元业那丑恶的嘴脸,郑鹏忍不住又踹了郑程几脚。

    狠狠出了一口恶气,郑鹏不客气弯腰搜了起来,很快,从郑程腰间扯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不由得意地吹一下口哨:金叶子和金豆子都在,里面还几百枚铜钱,算是连本带利弄回来了。

    郑鹏毫不犹豫把荷包塞进自己怀里,然后把郑程的檀香扇、玉佩等值钱的物件一扫而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色字头上一把刀,对自家兄弟用刀有些过了,不过用砖头郑鹏就没有心理负担。

    包袱里有一张安身的地契,身上有了钱,郑鹏这下也安心多了,起码去贵乡也不用走路,可以雇辆车去。

    转身走了几步,郑鹏又回过头,看着昏倒在地的郑程,咬咬牙说:“父子都是一肚子坏水,机会难得,得多收一点利息。”

    把郑程扔在角落里,郑鹏转身就走,过了一小会,拎了几瓶酒回来。

    华夏的酒文化可以追溯到西周,到了唐代更加兴旺发达,像郢州富水、乌程若下、河中桑落、袁州宜春、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河东乾和葡萄、岭南云溪博罗、宜城九酝、浔阳湓水、齐地鲁酒等等,元城是个小县城,也能找到十多种酒,郑鹏就选了其中最烈的荥阳土窟春。

    说是烈,郑鹏尝过,也就二十多度,比后世的啤酒强上一点点,不过没关系,记忆中郑程不会喝酒,通常是一杯脸红二杯上脑三杯倒的那种。

    郑鹏还有昏迷中,只见他灰头灰脑倦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发着恶梦,那小腿不时抽搐二下,看着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鼠。

    郑鹏不管那么多,拍开封泥,一把扶起郑程,正想给他喝酒,没想到郑程有点费力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地:“这。。。这是哪里?哎哟,我的头好痛。”

    估计那一砖头拍得不轻,整个人都拍糊涂了。

    “四郎,你刚才摔倒把脑袋磕了,大父请郎中给你开了药,来,张嘴把药喝了。”郑鹏楞了一下,马上柔声地说。

    郑程感觉有点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不过“大父”两个字在他心中积威已久,闻言乖乖把嘴巴张开。

    一张嘴,感到药没想像中苦,反而有点辛辣的感觉,不对啊,自己怎么躺在冰冷的地上,婢女都没一个,嘴里的不是酒吗,这郑鹏要干什么?

    “放,放开我”郑程急了,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推开郑鹏。

    郑鹏哪里肯轻易放过,不由分说,一手死死扣住郑程的脖子,一手把酒往他的嘴里灌,郑程脑袋还痛,全身使不上劲,再加上被灌了大半瓶酒,慢慢地眼睛越来越迷糊,动作也越来无力,没一会就双眼迷离,自个咧嘴傻笑。

    这酒量还真是渣得没谁了,郑鹏有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四弟,你喝多了,没事吧?”郑鹏拍着郑程的脸,柔声地说。

    “谁。。。谁说我喝多了,没。。。没事。”喝大的人都是一个德行,郑程也不例外,逞完强郑程又有些疑惑地说:“三哥,我们这是要。。。要干什么?”

    “说了一起去春花楼啊,忘了吗?”

    “有吗?”

    “有啊,来来,我扶你,今天我们兄弟好好乐一乐。”

    。。。。。。。

    春花楼,元城县最大的妓院,大唐民风开放,妓院合法存在,官员文人去妓院找找红颜知己、喝个花酒什么的,是一种雅事,不去反而让人认为是乡下地方来的土包子,就是官府都设有陪宴的官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老百姓也喜欢妓院放松一下身心,找一些乐子,不夸张地说,各式青楼妓院遍布大唐每个角落,可以说“繁荣娼盛”。

    阿旺是春花楼的龟奴,平日负责迎客,这天快到中午了才打着呵欠开门。

    晚上才是寻欢作乐的最佳时间,妓院多是通宵营业,第二天开门迟一点很正常。

    刚准备擦桌子,没想到门突然被人撞开,阿旺扭头一看,马上屁颠颠地走过来,笑脸如花地说:“哟,这不郑公子吗,今天赶了大早,也不知哪位姑娘有福了,四公子也在呢,这是。。。。”

    郑鹏是春花楼的老客,为人风流、出手大方,阿旺一看到马上笑脸满面迎上去,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郑家的四公子郑程眯着眼,嘴里不知哼哼着什么,需郑鹏搀扶,阿旺连忙帮忙扶人。

    “我四弟不知为什么,一大早就拉着我喝酒,喝完了就要找姑娘,真是,我说春花楼的姑娘还没起床梳洗呢,他偏不信。”

    龟奴阿旺讨好地说:“哪儿的话,二位公子可是我们春花楼的贵客,什么时候来都欢迎,咦,四公子的脸。。。。。”

    郑程的双眼迷离,可是那脸肿得像猪头,都浮肿起来,衣服也有破烂,样子非常狼狈,把阿旺吓了一跳。

    “这个。。。唔,我四弟路上不小心摔了跤,没事。”郑鹏轻描淡写地说。

    那得摔多少跤才能把脸摔成这样,阿旺心想,十有八九是这个郑家四公子和别人打架,打输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于是大白天跑到春花楼“出火”,这种事阿旺可是见多了。

    心里有些看轻,可是嘴里轻轻称是,也不揭穿,殷勤帮忙扶“醉酒”的郑程坐下后,阿旺马上嘻皮笑脸地说:“两位公子,不知今天想宠幸哪位姑娘呢?”

004 小乔() 
“本公子就算了,前晚有些过了,现在脚还有点发软呢”郑鹏给阿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然后开口说:“是我四弟非说要,稍等,我问问他点哪个。”

    “是,是。”阿旺笑嘻嘻地附和道。

    前晚郑鹏在这里和别人斗富,一撕就撕了二十匹绸缎,然后要了二个红牌胡闹了一夜,最后还是郑家的下人抬回去的,这事阿旺就是见证者,一龙二凤玩了一晚,不腿软才怪。

    反而是郑程,可不常来。

    郑鹏低下头,小声地对郑程说:“四郎,春花楼的姑娘,你喜欢哪个?”

    “小香莲,我,我要小香莲。”

    这家伙,都成那位什么小香莲的忠实捧场客了。

    “不对啊,你不是要小乔吗?花魁小乔啊,小香莲就是端茶送酒的肥婆,四郎,你说最漂亮的是小乔啊。”郑鹏“循循善诱”道。

    郑程的目光有些迟疑,好像在回忆,脑中那个美艳的倩影慢慢和小乔联系上,然后傻笑地说:“对,对,小乔,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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