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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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书生- 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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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手拿开。”

    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李易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柳二小姐,惊诧道:“你怎么睡在这里?”

    这句话问出来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柳二小姐最近这些日子弃武从文,每日用功苦读,连他的书房都霸占了,很多时候都看书到深夜,晚上睡在这里,也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母老虎的屁股更摸不得,李易将那只手藏到背后,后退了几步,随时警惕着床边有没有剑光亮起。

    退到门边的时候,见床边没有什么动静,想了想,又问道:“现在过去睡,肯定吵着孩子,客房又没有收拾,你睡这里,我睡哪里,你房间?”

    床边终于传来了动静,柳二小姐从床上下来,虽然李易能够感受到黑暗中有两道目光看的他心中发虚,可柳二小姐并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径直的从他身旁走过,离开了书房。

    他关上门,回到床边躺下,鼻间萦绕的是熟悉的淡淡幽香,怔了怔之后,喃喃道:“有区别吗?”

    ……

    自京都进入夏季,天气变的燥热以来,局势也是同样的躁动。

    朝堂上以褚太傅为首和以秦相为首两方势力的博弈和较量,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民间亦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风闻不断,流言四起。

    而处在风口浪尖的李县侯,从始至终都是是不动如山,没有对此作出任何的回应或是反应,让所有人心中百思不解。

    当然,这件事情固然牵动着百姓的心神,但朝堂之事,忠奸之辩,距离他们实在是太过遥远,到底是信清名在外的太傅大人,还是信为民做了诸多好事的李大人,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和这件事情相比,勾栏从数天之前,就开始宣传的新戏,和他们的距离,明显要近的多了。

    那出新戏,今日京中只有一座勾栏试映,即便是勾栏中已经人满为患,但没有提前买到票的客人,只能站在门外叹息。

    有幸买到票的看客,心中自然得意,昏暗的剧院之中,只有戏台的周围亮着灯,众人没有等多久,舞台大幕拉开,一道若有若无的飘渺声音,飘进了他们的耳朵。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幕布彻底拉开,一个身着布衣,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人出现在戏台之上。

    老妇人前走几步,介绍道:“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亲三口儿家属。不幸夫主亡逝已过,只有一个孩儿,年长八岁,俺娘儿两个,过其日月,家中颇有些钱财,这里一个窦秀才……”

    平平无奇的开场,是一般戏文原有的套路,但因为勾栏铺天盖地的宣传,此刻,众人心中,对于此剧的期待,分毫不减……

第九百零七章 大人,冤枉啊!【第三更】() 
    【ps:剧情需要,这一章免不了要复制一些东西,字数会写多点。】

    戏文的开头,先是一段楔子。

    流落在楚州的秀才窦天章,因欠当地蔡婆婆本利四十两银子无力偿还,只得将七岁的独生女儿端云(窦娥)卖给蔡婆婆作童养媳。窦天章又得到蔡婆婆十两银子作路费,自己赴京赶考……

    这一段楔子,亦是没有太多的亮点,但台上的伶人演技精湛,剧情过渡顺畅,看上去颇为舒服,倒也没有让众人失望多少。

    “那小端云,年纪不大,演的倒是挺不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们从小接受的便是这方面的训练,既然能登台,自然让你挑不出什么毛病。”

    “也是,不过,这出戏既然叫做《窦娥冤》,到底冤在哪里,没看出来啊……”

    “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且继续往下看……”

    因前段时间“包青天”系列的风靡,众人对于此类断案戏文极为喜爱,都是底层民众,有谁不喜欢这种为民伸冤的戏码?

    很快的,他们就知道了窦娥到底冤在哪里。

    蔡家搬迁,窦娥丈夫早死,和婆婆相依为命,又遭到恶人构陷,碰巧遇到贪官,窦娥为了婆婆免遭严刑拷打,无奈招供,认下罪名,被判处死刑,押赴刑场……

    按照以往戏文的惯例,到了这个时候,便是整部戏文最为精彩的地方了。

    “这贪官,当真该死!”

    “这媳妇真是孝顺,为了婆婆免受刑罚,居然愿意自己蒙受这不白之冤……”

    “包大人呢,怎么还不出现,赶快为窦娥翻案啊!”

    “看没看过戏啊,包大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分明是展护卫先从天而降,高喊“刀下留人”……”

    身旁终于有人忍不住提醒,“两位兄台,串戏了吧?”

    “……有吗,这难道不是包青天?”

    视线再次回到戏台之上。

    窦娥已被押赴刑场,众人耳边有两道声音接连响起,如洪钟大吕。

    “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这两句压抑到了极点的旁白一出,众人的心,立刻便沉了下去。

    他们仿佛感受到了窦娥所受的冤屈,已经到了连天地都怨的地步!

    此时,只听那监斩官云:“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窦娥道:“我要一领净席,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

    “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

    “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

    窦娥声音悲凄,连发三愿,“血染白绫,六月飞血,大旱三年”,场中一片寂静,再无一道议论之声。

    那监斩官恼羞成怒的大喊:“时辰已到,行刑!”

    戏台中央,刽子手手中的刀斩下,窦娥倒地,一腔热血洒向半空,溅在白绫之上。

    这一刻,场中有半数之上的人忍不住站了起来。

    血溅白练,果然是血溅白练!

    窦娥发下的第一桩愿望,已然应验!

    戏台上,那刽子手悄无声息的做了一个手势,台上缺了一块的地方,有一块板子升上来,台子重新变得严密无缝。

    便在这时,下方有人忽然打了一个寒战,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周围冷飕飕的……”

    有人不由的抱紧双臂,虽然天气炎热,但勾栏四处都有冰鉴消暑,可就算是不热,也不会冷啊……

    有人忽然察觉到鼻间一凉,忍不住摸了摸,却摸到了些许湿痕。

    抬起头时,才发现天空之上,居然有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

    “这……”

    “下雪了吗?”

    “怎么可能,如今可是暑天,更何况,这是在勾栏里面!”

    ……

    众人的头顶,粗大的房梁上,有人立在那里,轻轻的摇动手中的竹篮,便有细碎至极的冰屑从上方撒下来。

    等到众人的目光再望向戏台的时候,窦娥的“尸首”,已经被大雪淹埋……

    当悲壮的乐声逐渐清晰的时候,他们的脑海之中,亦是不由的浮现出刚才的几句戏文。

    “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

    “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锦,免着我尸骸现!”

    “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

    这一次,没有展护卫,没有包青天,窦娥被处斩,临死前发下的誓言一一应验,血溅白练,六月飞雪,根据常识,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是连天地都被她的冤情所触动,完成了她的心愿!

    接下来,本应还有三年之后,窦娥之父窦天章为她翻案,冤案昭雪的剧情,但此时,勾栏之中的气氛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戏台之上,已经准备开始演出的伶人只好无奈的停下。

    场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望着戏台的方向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泪流满面。

    窦娥是不幸的,是悲苦的,然而能坐在这样场合看戏的,有几个是富贵人家,他们比窦娥的身份,并没有高贵多少,他们平日里,也要受到各种黑恶势力的欺压。

    这是窦娥冤,也是他们的冤。

    这出戏显然已经无法再演下去了,勾栏管事只好宣布,《窦娥冤》的最后一折,延后再演。

    众人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这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竟是没有那么炎热,反倒有些遍体生寒,身上倒也出了些汗,只不过却是冷汗。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戏演完了?”

    “好不好看?”

    “到底怎么样,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

    场外的众人从已经出来的人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而此时,第二场已经快要开演,也顾不得询问他们,飞快的涌入勾栏。

    许久之后,第二批魂不守舍的人走出勾栏。

    一桩冤案惊天下,六月飞雪动苍生。

    短短数天时间,被人们称为“千古第一奇冤”的戏文,传遍了京都。

    京都大大小小数十座勾栏,别的戏已经暂时停下,从早到晚,唯有一场《窦娥冤》,在每一座勾栏中,不停歇的排演。

    京都县衙。

    刘县令看着眼前厚厚一叠的状纸,顿时觉得眼前有些发晕,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堂堂京都,天子脚下,哪来这么多的冤案……”

    下方的赵捕头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说道:“刘大人,您就别抱怨了,这几天,哪里的县衙都是一样,楚州和我们邻着,楚州刺史和那山阳县令,已经被人骂的体无完肤了,京都民众义愤填膺,甚至有人跪在宫门口,跪求公主殿下彻查冤案,还窦娥一个清白……,这,这只是一部戏文啊!”

    刘县令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大声道:“可是这么多的冤案,你让本官怎么查!”

    “大人,这真的算不了什么,您这么想,要是再那戏文里,草菅人命的,不是山阳县令,而是京城令……”

    “住口!”刘县令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声道:“击鼓,升堂,本官今天要断十个!”

    京都,街道之上。

    一名男子看着身旁的女子,委屈道:“娘子,你相信我,我的钱袋真的是丢了,不是在外面养了狐狸精啊!”

    那女子一脸不信,怒道:“你还狡辩,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你以为我闻不出来……”

    那男子无奈之下,从怀里掏出一瓶香水,说道:“这是我用存了一年的私房钱,给娘子买的生辰礼物……”

    他哭丧着脸:“你居然怀疑我在外面养了狐狸精……,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什么,你还存了私房钱!”

    “……”

    街角,有妇人追着八九岁的顽童出来,怒道:“你说,你今天没有去学堂,是不是去勾栏了!”

    那孩童停下脚步,摇头道:“我没有,你冤枉我!”

    妇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还敢骗人,学堂的先生都告诉我了!”

    “我真的没有!”孩童猛地摇头,大声道:“娘,你冤枉我,我如果冤死了,定要血溅白练,六月飞雪,让这京都,大旱三年……”

    “还说没有!”妇人当街扒下他的裤子,啪啪啪几巴掌就下去,一边打一边道:“我让你血溅白练,让你六月飞雪,让你大旱三年……”

    ……

    京都最近这段日子,刮起了一阵喊冤之风,无论男女老幼,人人都以窦娥自称,勾栏免费公演之时,甚至连平日里拥挤的街道上都没有了什么行人。

    此外,各县的衙门,每日都被上诉的百姓堵的水泄不通,直到官府以强硬的态度,镇压了几批趁机捣乱的人之后,这种情形才得以好转。

    此时,刑部衙门之前,一名孱弱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敲响了衙门口的大鼓之后,跪倒在门前,声音悲凄,高喊出声。

    “大人,冤枉啊!”

第九百零八章 翻案() 
    “大人,冤枉啊!”

    那女子跪在刑部门前,声音悲凄至极,便像是心中有着天大的冤情无处哭诉一般,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最近这些时日,民间上诉之风盛行,不仅仅是各下辖县的衙门,京兆府衙,御史台,刑部衙门,甚至于户部礼部工部……,只要是个衙门都不能免俗,毕竟衙门有限,百姓众多,不可能全都聚在一起,算上京都所有官衙,也不够分的。

    这种情况,已经极大的阻碍了官府的正常运行。

    因此,长公主很快就根据民情,结合京都的实际情况,下了一道旨意。

    但凡借机起哄,故意闹事,围堵官衙的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倘若真的有什么冤屈,也应当有序上诉,相关衙门会根据案情的紧急程度,严重程度,逐一处理,做到有冤必审,有案必反,严守律法底线,还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长公主此令一下,民间闹的轰轰烈烈的反腐反贪事件暂时缓解,但却并不是消失,而是从无序变成了有序,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京都的各个衙门。

    在这个节骨眼上,便是平日里在京都横行无忌的纨绔们,也被家里死死的约束着,生怕闹出什么事情来,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靶子。

    哪怕只是一点点小事,也会被无限的放大,放大到他们的家族也承受不起的地步。

    刑部平日里处理的,都是重案要案,除非陛下指定,刑部大堂一般不开,更是不允许在刑部门口随便鸣冤,但这段时间不同,各个县级衙门都快要忙疯了,刑部自然也不能闲着。

    早有差役从里面出来,亲切的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来,和善的询问她所受何冤,可有状纸,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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