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公主不要犟-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弱小的时候,要懂得韬光养晦,强大的时候,更要懂得谦虚谨慎。这就是薛槑的处事原则,枪打出头鸟,虽然这样显得有些怂,不过低调才是王道。你横又怎样,还有更横的,难道你还能大过皇帝?

    韩豹倒没有鄙视这个懂得息事宁人的少爷,他年轻的时候,肯定不会忍气吞声,别人砍他一刀,他肯定十刀还回来。只是江湖沉浮,人事巨变,他吃了太多亏,着了太多道,终于学乖了,不再横冲直撞,懂得了绕路而行。看着薛槑,只见这个小鬼头一脸轻松,韩豹不由得感叹这人好深的城府,自己悟了大半辈子的道理,他似乎天生就懂,不由得多了一分佩服。

    “韩捕头,小可想要求见县令大人,求他开恩,释放昨晚你们抓进牢中的那群乞丐。他们实在没有犯什么打的过错,只是跟我有一点小嫌隙,说清楚就好了。是以,小可不揣冒昧,求请县令大人释放他们。”

    韩豹见薛槑说得诚恳,心说不错,那些臭乞丐待在牢中,不断地嚷嚷,牢里的狱卒不胜其烦,说打吧,叫得更大声,不打吧,又咽不下这口气。韩豹不想再听手下人的抱怨,也想寻个机会向县令求情。

    薛槑的建议,正中他下怀,他开口说道:“二公子宅心仁厚,那些乞丐若是知道你不计前嫌,替他们求情,一定感激涕零。可是现下知县大人不在衙门中,他去、去秦淮河视察民情去了。”

    “视察民情,知县大人爱民如子啊。无妨,我们前去找他便是。”

    韩豹要留下处理衙门中的事务,让手下的捕快小石头带他前去。小石头一脸不愿,可是头儿吩咐,他又不能不听,当刺头可是要挨毒打的,韩捕头的铁拳头,尝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再犯第二次。

    来到秦淮河,只见一片繁华景象,行人来去匆匆,花船来往不绝,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佳丽巧笑嫣然,更有一些风姿绰约的翩翩公子吟诗作对。

    小石头指着一艘较大的花船,小声说道:“大人就在花船上,你不怕他生气,只管去打扰他便是,别提是我带你来的,我要回去了。”说完,掉头就走。

    突听“哎哟”一声,花船上有人被扔到秦淮河中,被扔下水的那人大喊:“汝安敢这般对我,我可是知县,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是活腻了么?”

    还没走远的小石头听到知县的话,大叫一声“大人!”,便跳入秦淮河中,将县令袁龄捞了上来。看着落汤鸡一般的县令,薛槑笑道:“大人视察民情,怎么跳入水中了?一定是水中有冤死之人,在召唤大人,要你替他伸冤,可对?”

    袁龄不理会薛槑的冷嘲热讽,仍然对花船上那人不住咒骂,薛槑皱起眉头,心说当官不为民做主,反而去花船上跟人争风吃醋,我去你娘的。

    心里真么想,却不敢说出来,他做义愤填膺状,朝花船上喊道:“何方贼子,报上狗名,你可知道你得罪了我们县令大人,有种别逃,我们这就带捕快来锁你。”

    袁龄看了看薛槑,有些不满,心说我要说的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当下冷哼一声,随声附和道:“薛二少爷说的没错,本官附议。”他还当是朝政的议论,他说附议惯了,是以脱口而出。反应过来,觉得言辞不当,纠正道:“本官赞同。”

    对面花船传来一个声音:“小小县令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造次,你有几颗脑袋?”

    薛槑等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县令也不放在眼里,对方的背景是有多硬啊?薛槑赔笑说还有事,先回去了,县令袁龄死死拉住他,说道:“薛二公子,话是你说的,人也是你得罪的的,怎么,想要溜之大吉?”

    薛槑哭笑不得,后悔不该呈口舌之快,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话圆回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三章 三佛齐小王爷() 
要是一遇到硬茬子就服软,既显得没有骨气,又会被对方看不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固然是明哲保身的处世之道,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需要勇气。

    薛槑知道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如同已经泼出去的水,再也难以收回。他对着花船朗声说道:“刚才的话是我说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承认又何妨?你莫要迁怒我们县令大人,他只是附和我的话,始作俑者还是我。”

    薛槑说完这句话,对面的花船缓缓向岸边靠拢。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从船舱缓缓走了出来。他对身边的随从点了点头,那随从扶起他,足见一点,便离开了船头,跃到薛槑等人面前。

    吴明久在江湖闯荡,知道那名随从的武功不低,还在铁三娘之上。只是他思来想去,对这个青年人毫无印象,心头不由得感慨:现在的少年高手真是越来越多了,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薛槑报以微笑,县令袁龄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在秦淮的花船上,正要听琴舞姑娘弹奏春江花月夜,谁知琴舞姑娘才弹了一个开口,岸上便有人叫喊。那人赞赏说此曲弹奏得极有神韵,不揣冒昧,能否向高人求教一二?

    还不等琴舞姑娘拒绝,自认为风雅的袁龄便站了出来,说琴舞姑娘跟我讨论音律,汝等附庸风雅之人莫要来献丑,快些离去,莫要坏了我等雅兴。袁龄熟知金陵达官显贵的子弟,确定那人并非权贵,是以说话不留情面。

    没想到他刚话说完,那年轻公子低声吩咐随从带他飞上了花船,年轻公子见到琴舞姑娘之后,拱手施了一礼,自报家门说道:“小生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海’字,平生喜好音律,只叹长期旅居海外,苦无知音。今日一听姑娘弹琴,如闻天籁,还请姑娘不吝赐教,指点小生一二。”

    这人俊雅风流,琴舞姑娘芳心大动。袁龄一见,不由得醋意大起。他约见琴舞姑娘五次,才获得首肯,成为座上宾。他好歹也是知县,如此纡尊降贵,心中本就不爽,此时见这人贸然闯来,琴舞姑娘竟然还对他眉开眼笑,如此区别对待,天差地别,他哪能不怒?

    于是,袁龄没好气道:“太祖当年为了防止蒙古鞑子与汉人百姓混合,明令禁止复姓,都改为单姓,汝好大胆子,非但不改姓,还敢在此横行霸道。你可知琴舞姑娘是我先约见的,你这人好生无礼,等我回衙门,带人将你这刁民抓起来,按律法惩处。”

    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确有让百姓将复姓改为单姓的举动,这个政策颁布下来,很多人怕人头搬家,纷纷改了姓。当然也有些不怕死的没有改,但他们情况特殊,要么是人烟稀少之地,要么是当地地方官不查,还有的则是人口流动。诸般情形,不一而足。

    欧阳海的情况,便属于举家前往海外,他祖上是豪族巨富,因为经营家族生意,才下了南洋。到了南洋之后,恰巧赶上爪哇满者伯夷国王灭三佛齐旧王朝,国中大乱,欧阳家率领家臣,团结当时的侨民,对抗乱军。这一做法大得人心,众人要推举欧阳先祖为王,欧阳家先祖推辞不就。无奈之下,上千名华侨拥戴广东南海人梁道明为三佛齐王。梁道明因欧阳先祖功高,封了他王爵,世袭罔替。

    欧阳海之父经常回中原做生意,本人也是饱学之士。欧阳海从小受诗书之训,对中原文化尤为推崇。是以他才不顾家中母亲反对,在随从怀桑的陪同下,跟着父亲的商船来到了大明。

    到了金陵,欧阳海才知道何为繁华,他在三佛齐王国虽然是小王爷,可他到了金陵之后,才深感自己的孤陋寡闻。金陵富庶,世家大族富贵泼天,高爵显贵更是豪奢淫逸,他自小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欧阳海喜好音律,游玩秦淮河的时候,恰巧听到美妙的旋律,便再也迈不开脚步。随从怀桑是他儿时玩伴,据说怀桑曾祖是武林高手,犯下血案,才逃到南洋。成为欧阳家家臣之后,忠心耿耿,一心为主,欧阳家自然也不计较他曾经的罪过。

    怀桑是习武之人,为人直爽,加之对中原礼仪所知甚少。在他看来,小王爷地位尊崇,一个小小县令,哪里配对他吆五喝六的?是以,他毫不客气的将县令袁龄踢入了水中。

    没想到这人一点不吸取教训,还敢口出狂言说要将小王爷抓起来。当下大怒,叫道:“大胆,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小王爷?”

    “小王爷?”薛槑、袁龄、吴明和小石头异口同声的惊呼出来。薛槑哭笑不得,心想得罪的人一个比一个地位高,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以后岂不是要得罪皇帝?自己有几条命,经得起这样折腾?

    吴明也在心里暗骂:他娘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行走江湖的时候,一年结下的仇家,也没有这小子这些天结下的多。这臭小子就是我命里的灾星,看来我要早日还了他恩情,尽早脱离他身边才是。

    袁龄在片刻的震惊之后,立马恢复了平静。他这个县令,好歹是通过科举考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以,对朝廷的典章制度,焉有不熟之理?

    他对那个随从的话大为质疑,开口说道:“本朝的王爷都要受宗人府管制,自太祖洪武三年设置以来,每个王爷都登记在案,本官怎么不知道有姓欧阳的异姓王?再者说来,为防止藩王、藩王”袁龄擦了擦额头的汗,为防止藩王作乱、不许藩王随意出游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成祖皇帝便是靖难之后,荣登九五,他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自掘坟墓,落人口实?

    袁龄精明,避重就轻,说道:“你自称复姓欧阳,已然犯了忌讳,此刻还敢谎称王爷,当真以为本官这么好糊弄么?来啊,将这两个刁民抓起来。”

    他身边唯一的捕快小石头怔怔的看着他,却不敢动手。薛槑心想为了避免更大的误会,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当即喊道:“且慢,知县大人,莫要冲动嘛。你可听过冲动是魔鬼?我们有话好好说。”

    于是对欧阳海问道:“欧阳小王爷是吧,我们知县说你是冒充的,你可否对我们解释一下,解开我们心中疑惑。”

    随从怀桑没好气道:“我们来自三佛齐国,小王爷自然是三佛齐小王爷,尔等孤陋寡闻,有甚奇怪的?”

    薛槑长舒一口,暗想好在不是大明的王爷,不过这外国的王爷也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三佛齐国在哪啊,从没听说过,很大吗?

    薛槑心中疑问,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得赶紧找个理由将此事搪塞过去,便开口说道:“远来是客,不如就由小弟做东,请尊贵的小王爷和我们县令大人去酒楼吃一顿饭,我们冰释前嫌,结成好友,你们意下如何?”

    “我志在音律,那弹琴的姑娘去哪,我就去哪。”欧阳海说道。袁龄心说好个登徒子,比我还不要脸,只是碍于众人之面,又不好发作,装成大度的点了点头。

    薛槑悄声询问吴明哪里有好的酒楼,吴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薛槑便朝花船喊:“那个、会弹天籁之音的姑娘,能否赏光赴宴,你若肯答应,薛二感激不尽。”

    “哪个薛二,可是之前打死了胡大少恶犬的薛槑薛二公子?”

    “正是区区在下。”

    琴舞佩服敢跟胡杲作对的人,只因她跟胡杲有仇怨,是以对薛槑刮目相看。于是说道:“奴家能应薛二公子之邀,实乃三生有幸,我自然是要去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只谈风月,不问前尘() 
金陵城酒楼鳞次栉比,这些酒楼高基重檐,栋宇宏敞,每日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明代文人在这些酒楼饮酒作乐,恣情欢谑,写下很多诗篇,传为一时佳话。

    这些酒楼多数是太祖皇帝定都南京之后,让人兴建的。光是主要的大酒楼,就有十六家,至于那些小酒馆,不在其列,数量更是难以计数。后人诗篇有“花月春江十四楼”的句子,赞扬当时酒楼的繁华,实则有些谬误,想来是两家大酒楼拆毁的缘故。

    吴明不知道薛槑要去哪家酒楼,心想:既然是宴请小王爷,自然不能太寒酸。便想要将他们带去醉仙楼,但一想到去醉仙楼路途遥远,心中便打了退堂鼓。

    “不过是一个番邦的小王爷,哪比得上我天朝上国?我且将他们带去一般的酒楼便是,料想他番邦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酒楼,也不至说闲话。”

    吴明这样一想,便带着众人向鹤鸣楼而去。鹤鸣楼距离秦淮河、薛府都不远,在贡院以北,莫愁湖以东。一行人经过府学,欧阳海好奇心大盛,开口问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府学了么,我听家父提起过,府学隶属于国子监,国子监想必就在这附近吧。”

    袁龄冷笑一声,暗想这番邦蛮子果然不懂大明国家机构设置。他先前吃过亏,也不敢妄自托大,便开口说道:“小王爷此言差矣,府学跟国子监并不存在隶属关系。府学本就属于国子监的一本分,或者说国子监是由府学而来。”

    袁龄有意卖弄学识,继续说道:“太祖建都南京后,在鸡鸣山(鸡笼山)下建国子监,秦淮河这边的府学便空置下来。成祖迁都北京后,改北平府学为国子监,南京国子监便称南监。小王爷所说的国子监,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倒是贡院不远。”

    “贡院就在这附近吗?何谓贡院,知县大人可否给我解释解释?”问出这话的,不是欧阳海,竟然是薛槑。他问出这话,就连欧阳海都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这个三佛齐王国的小王爷都听说过贡院,而这个土生土长的大明百姓竟然不知道,着实让人疑惑。

    “贡院在秦淮河边,毗邻夫子庙,是明代最大的科举考场。它东接桃叶渡,南抵秦淮河,西邻状元境,北对建康路,为古之‘风水宝地’。贡院对我等读书人而言,可是圣地,我们在此参加乡试与会试,只要高中,便改变一生命运。贡、便是选拔人才,上贡朝廷之意。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在此经过科举考试,成绩优秀者,便从此鱼跃龙门,登天子门,上报社稷,下安黎民。二公子,将来你走了仕途,自然一清二楚。”

    袁龄耐心的说道,看着薛槑等人敬佩的目光,他自我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