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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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奇侠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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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姑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在竭力控制内心的悲伤,不使自己哭出声来。

    存孝拉住妹妹的手,轻声说:“下一步,先跟我回家,住上半年再说”

    此刻的月姑,终于抑制住满腔的哀伤。她的情绪反倒平静了。

    “这儿不是俺家吗?俺家里有房有地,庄稼活我能学会,也能安排,俺还跟娘学过纺线织布”月姑说的娘是过世多年的婆母。她的声音很轻声,语气不无凄然。

    存孝叹口气:“哥说让你回家住,是真心话,也能代表你嫂子。你一个女人,带俩孩子,谈何容易?”

    月姑点头说:“我是要回家,看看娘看看嫂子,可不会常住。俺得过自己的日子哩!”

    存孝站起身在炕前踱步,忽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妹妹:“你怎不问我,今晚从哪里来?”

    “不用问,我猜到了还不是从吴兴祖家过来。”

    “你是不是还为十年前的事,生大哥的气?”

    月姑一笑:“十年了,还提它做啥哩。不过,俺知道哥嫂都是好意,即使当时,我也不生你们的气。可我一直纳闷,你跟兴祖不是一路,为啥看不透他的为人永义走了,俺们孤儿寡母灰溜溜地回家来,他高兴了,是吧?”

    存孝忙说:“哪里的话你把他想象得过分了些。”

    月姑往火盆中加柴,低头吹里面的炭火,火苗窜起来,映得脸颊红红的。

    存孝伸手烤火,自语似地低低说:“兴祖现在是黄龙埠中心小学的校长,最近正往县里跑,想谋个行政职位”

    月姑不语,继续往火盆添柴、吹火。

    存孝继续说:“兴祖妻子过世三年,一直不娶,听说小妾闹着扶正,他不答应”

    月姑已听出哥哥话中含义,说:“哥,你累了吧?我这里方便,有房子也有被子,我去烧炕,收拾好,你早点歇息。”说罢转身要出去安排。

    存孝连声说:“不不,别我走,还有别的事呢。”他看出月姑对这个话题的反感,无奈地摇摇头。作为大哥,存孝深知妹子的脾气,看来这些年没有变,以后或许也不会改变。他伸手在火盆上烘烤,边说“妹子,我走我和你嫂子,在黄龙埠等你。”

    月姑点头,“那,我送你。”说着,拿起围脖给哥哥围上。

    走出大门,存孝看着月姑:“回吧。”声音又颤抖了,眼中有泪水溢出。

    月姑看着昏暗中的渐渐远去大哥,身子无力地倚在门板上,默默倾听存孝沉重的脚步和街巷里此起彼伏的狗吠大街上重新静下来。月姑飞跑着回到后院,关上屋门,眼中的泪水簌簌流出,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的思绪瞬间闪回到十年前。

第十五章 花季少女含羞说爱() 
运河大堤旁的柳林中,一个姑娘的倩影若隐若现,不时从树后探出身来,张望不远处的学校门口。一条小路从那里曲折蜿蜒,穿过茂密的层林,一直延伸到堤边。这姑娘是学校女子班有名的班花金月姑。此时,沉醉在爱情漩涡里的清纯少女,正焦灼地等待着暗恋已久的心上人。

    月姑自己也难以确切认定,这男生自何时悄然闯入心扉,从未容许异性涉足的平静的心湖,开始泛动旖旎的涟漪。近来,她总渴望见到他潇洒英俊的身姿,喜欢听见他雄浑洪亮的声音,而想到他或见到他便脸红心跳,没有勇气上前说一句话。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在悄然编织两人世界的甜蜜故事。如梦似幻的憧憬每每让少女辗转难眠。月姑和这位高年级男同学并不陌生,学校组织的集会或演出,两人常有交往,还登台合作演唱,扮过时髦恋人。这令月姑的女友们艳羡嫉妒。但天性端庄贤淑的月姑,只把真情潜藏在心底而羞于披露。现在,情况突然变化:心上人就要离开学校了!这惊天消息,让月姑的心头颤栗,她开始为自己的羞怯而痛悔,泪水倏然溢出眼眶。但她迅即做出大胆的决定:要在这最后的时刻,把一颗纯情真挚的芳心明明白白交给他。

    月姑知道,每天傍晚他总约上知心好友周天成、李贤正等散步,这条通往运河堤边的林间小径,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然而,天色已经暗下来,月姑期盼的那个身影仍然没有出现。她隐约看见守门老头走出门房,似要关闭大门了。月姑失望了,只好眼含热泪怏怏走出树林。

    这时,忽听身后传来男生的说笑。月姑蓦然回头,情不自禁地跑上前,惊喜地尖声叫起:“是你?永义哥”

    来人正是月姑的心上人万永义,和他在一起的果然还有李贤正和周天成。月姑兴奋地喊出“永义哥”,几乎扑到永义的怀里。但还是刹住了脚步,几乎贴面站在他跟前,“你,你们怎么从那边来?”随即,她羞涩地向永义旁边的周天成和李贤正报以羞涩的微笑。

    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亭亭玉立的少女,三人显然都吃一惊。

    天成笑说:“是月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即拉起贤正,“咱们走,去我那铁匠铺子坐一会儿。”贤正会心地点头,回头朝永义和月姑一笑,随天成走出树林。

    永义和月姑对面站着,昏暗中深情对视。

    永义说:“天黑了,你咋一个人在这里?”

    月姑颤声问:“你真的要走了?”

    永义轻轻点头:“你,听说了?”

    月姑几乎哭出声:“你去哪里?临走了,没有啥话对俺说?俺有要紧事,想跟你商量!”

    永义叹口气:“我有话跟你说,一直藏在心里。我在想,怎样对你说合适。先告诉我有啥大事需要跟我商量?”

    月姑从衣襟里掏出厚厚一叠信封塞给永义:“你看,这几个人拼命追俺,闹得我心烦意乱,偏又听说你要走,俺想跟你商量我该咋办?”

    第十六章痴情恋人密约连理

    永义吃惊:“你,让我看这个?”从月姑手中接过信快速浏览,抽出最厚实的一个信封细看,“噢,吴兴祖兴祖家也是万家营,我们是同乡。”

    月姑说:“凭他哪一个,说得天花乱坠,我心里也容不下俺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早看出,你也喜欢俺。你去哪里,俺要跟你走!”少女哽咽起来,“这话,我翻来覆去想了几天,大胆说给你,你可别笑话”

    永义显然十分激动,声音变得异样:“月姑,你这话,也是我早想对你说的可是,我要离开家乡远走,怎好再向你提出?你也要好好想想”

    月姑抹一把眼泪说:“俺想过了,你去县城或河北读书,俺就在万家营家里伺候公婆,

    你去外地谋生,俺就跟在你身边”

    永义摇头:“不,我要去的地方太远——东北,关外。在关外经商的伯父病重,父亲让我去照管老人。父命难违啊!那地方远离乡土,天气严冷,而且外寇横行,伯父的生意也遇到困难”

    月姑斩钉截铁说:“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我也不怕。永义哥,答应我吧!”说着,便忘情地扑进勇义怀里。

    永义呆愣愣站着,一动不动,沉吟说:“好妹妹,你要跟我,可要受苦哟!”

    月姑更紧地拥抱他,仰头看那张英俊中透着坚毅的脸:“俺不怕!只要在你身边”

    永义眼睛湿润了,他猛地搂住月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两个身体亲密相拥月姑陶醉了,喃喃呻唤:“永义哥,我好幸福”

    忽然,这一切戛然而止。永义停下来,双手捧住月姑的脸,附在耳边柔声说:“月姑,我发誓一生爱你,一生只爱你。明天我就离开黄龙埠,回万家营,然后去东北。你在家等我,我在伯父那里抓紧料理一下急办的事,年底前就会回来。那时我就去你家,向金大伯求婚,然后带上你——我的新娘子,一道远走!”

    月姑眼泪溢出来,兴奋地颤声说:“你走后,俺也不上学了,就在家等你,等你来接俺。”

    两个月后,月姑在县城读书的弟弟杰群回家来,他给姐姐捎来永义的信。信中说:伯父病重住院,生命垂危,年底前难以回乡,让她耐心等待。月姑看着信当即哭出来。她理解永义,不是在责怪他,而是为另一件意外变故感到困扰无助:一直疯狂追求月姑的吴兴祖托堂姐即月姑的嫂子吴氏做媒,并亲自登门求婚,老父亲金秉厚居然答应了这门亲事月姑陷入极度痛苦和彷徨中。

    月姑拉住弟弟:“杰群,你不能走你要帮姐姐,不然我只有一死!”

    杰群着急说:“姐,你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只要你拿定主意,我会想办法劝爹只是,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十五六岁的杰群熟识永义,更敬佩他的为人,当然赞同他与姐姐的结合,只是事情已到这地步,也颇感为难。

    月姑忽然想起:“你去,找天成哥,看他有啥办法?”

第十六章 痴情恋人密约连理() 
永义吃惊:“你,让我看这个?”从月姑手中接过信快速浏览,抽出最厚实的一个信封细看,“噢,吴兴祖兴祖家也是万家营,我们是同乡。”

    月姑说:“凭他哪一个,说得天花乱坠,我心里也容不下俺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早看出,你也喜欢俺。你去哪里,俺要跟你走!”少女哽咽起来,“这话,我翻来覆去想了几天,大胆说给你,你可别笑话”

    永义显然十分激动,声音变得异样:“月姑,你这话,也是我早想对你说的可是,我要离开家乡远走,怎好再向你提出?你也要好好想想”

    月姑抹一把眼泪说:“俺想过了,你去县城或河北读书,俺就在万家营家里伺候公婆,

    你去外地谋生,俺就跟在你身边”

    永义摇头:“不,我要去的地方太远——东北,关外。在关外经商的伯父病重,父亲让我去照管老人。父命难违啊!那地方远离乡土,天气严冷,而且外寇横行,伯父的生意也遇到困难”

    月姑斩钉截铁说:“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我也不怕。永义哥,答应我吧!”说着,便忘情地扑进勇义怀里。

    永义呆愣愣站着,一动不动,沉吟说:“好妹妹,你要跟我,可要受苦哟!”

    月姑更紧地拥抱他,仰头看那张英俊中透着坚毅的脸:“俺不怕!只要在你身边”

    永义眼睛湿润了,他猛地搂住月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两个身体亲密相拥月姑陶醉了,喃喃呻唤:“永义哥,我好幸福”

    忽然,这一切戛然而止。永义停下来,双手捧住月姑的脸,附在耳边柔声说:“月姑,我发誓一生爱你,一生只爱你。明天我就离开黄龙埠,回万家营,然后去东北。你在家等我,我在伯父那里抓紧料理一下急办的事,年底前就会回来。那时我就去你家,向金大伯求婚,然后带上你——我的新娘子,一道远走!”

    月姑眼泪溢出来,兴奋地颤声说:“你走后,俺也不上学了,就在家等你,等你来接俺。”

    两个月后,月姑在县城读书的弟弟杰群回家来,他给姐姐捎来永义的信。信中说:伯父病重住院,生命垂危,年底前难以回乡,让她耐心等待。月姑看着信当即哭出来。她理解永义,不是在责怪他,而是为另一件意外变故感到困扰无助:一直疯狂追求月姑的吴兴祖托堂姐即月姑的嫂子吴氏做媒,并亲自登门求婚,老父亲金秉厚居然答应了这门亲事月姑陷入极度痛苦和彷徨中。

    月姑拉住弟弟:“杰群,你不能走你要帮姐姐,不然我只有一死!”

    杰群着急说:“姐,你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只要你拿定主意,我会想办法劝爹只是,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十五六岁的杰群熟识永义,更敬佩他的为人,当然赞同他与姐姐的结合,只是事情已到这地步,也颇感为难。

    月姑忽然想起:“你去,找天成哥,看他有啥办法?”

第十七章 兴祖求婚捷足先登() 
这日,金家大院喜气盈门,客流络绎。四辆披红挂彩的双轮马车驶进院子,停在正厅侧旁的空场上。八匹清一色枣红马发出雄劲的嘶鸣。一群伙计上前,从车上卸下一只只挂红裹锦的箱包,七手八脚,肩抬背扛,搬入后堂。

    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人,中等身材,留时髦分头,宽阔的前额下,一双格外精神的眼睛显示着精明,一身崭新的蓝布长袍,脖颈上缠条天青色宽幅围巾,更显得风度翩翩,气质非凡。这人是万家营富绅吴景春的独生子、存孝媳妇吴氏的堂弟、黄龙埠学校的高材生、即将毕业并成为学校最年轻教员的吴兴祖。兴祖在存孝陪同下步入后堂,良久又随同存孝出来,谈笑着走进正厅。一路走着,兴祖习惯地挺胸叠肚,脚跟翘起,一副趾高气扬的轩昂神态。

    与前面正厅的喜庆氛围迥然不同,此刻的后堂气氛异常严峻。月姑的父亲金秉厚接见过未来的女婿并收纳彩礼后,按照兴祖的请求,示意夫人亲自传唤女儿月姑出来相见。男女青年单独见面攀谈,这在当时算是新派人家的时髦风俗,秉厚十分赞赏,只是等待已久,迟迟不见女儿出来。

    秉厚着急了。已是第三次传唤月姑,却不见人来。先是存孝媳妇吴氏自报奋勇去请小姑,旋即悻悻而回;再是尚在县城读书的次子杰群去喊姐姐,却一去不归;夫人亲自去了又半日了秉厚老先生吩咐存孝暂陪兴祖到一旁客厅稍坐。二人刚走,自己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径去后堂,见夫人与儿媳吴氏正为难地私语。

    秉厚厉声喝问:“这妮子呢,怎还不出来?”他从不对宝贝女儿发火,此时居然变得怒

    不可遏,“让她快来见我!”。

    “她爹,别着急,女婿听见不好,杰群正劝月姑,闺女一时转不过弯,咱慢慢开导”夫人在一旁劝慰。

    秉厚哪里听得进,撩起长袍,大步跨进女儿卧房。月姑正满脸泪渍,眼睛红肿,与弟弟杰群窃窃私语着什么。见爹进来也不理会,自顾倚在床头一动不动。

    “快去洗脸,跟兴祖见面。”秉厚强压怒火说。

    “我不跟他见面。”月姑的神情表现得特别沉静。

    “为啥?说,兴祖哪里不好,人品,家财,文化,哪样配不上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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