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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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客-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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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还有你!”她指着那几个捂着耳朵的狱卒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他胆敢这么叫下去,你们不会割了他的舌头。”

    那几个狱卒抱着头扭过脸来,看到杨韵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顿时大哭起来。

    杨韵儿看着这几个被揍的犹如猪头一般的狱卒,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一时间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只听他们道:“大小姐,求你了,你放了他吧。”

    “对对,大小姐啊,这家伙也给不出个什么罪名,就放了他吧……我觉得……觉得他是个良民。”另一个狱卒发出诚恳的呼喊声。

    “他……他无耻,我从来没看到这么无耻的罪犯啊,他抢我吃的就算了,吃不饱还打我们,伙食不好也打我们……这……这都什么事啊!”第三个狱卒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杨韵儿听完之后,愤怒的像头母狮,掐着腰走进了徐灿所在的牢房。

    此刻徐灿背对着她,所以她也没认出徐灿,她小脚冲着徐灿屁股就踹了出去。

    徐灿哪能感觉不到危险,他身子一侧,一个鲤鱼打挺,单手抱住杨韵儿的小腿,另一只手划掌为拳,一拳下去,杨韵儿顿时流出了鼻血。

    杨韵儿身手本是不错的,只是她根本不相信有人会在衙门牢狱里面反抗,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戒备。

    “你……”她捂着鼻子,小手指着徐灿,两人四目以对,发出十分友好默契的声音,“是你?”

    恩,徐灿的声音是有点友好的,杨韵儿好像不怎么友好。

    余下那三个狱卒都看呆了。他二人这姿势颇为暧昧,又同样发出那老熟人一般的招呼,他三人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便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抱歉抱歉。”徐灿急忙放下杨韵儿,“这个是过激反应,你……应该会理解的吧?”

    “我……”杨韵儿四下看看,也没见到什么趁手的武器,看到地上有一滩泥巴,抓起来就朝徐灿打去,“我理解你大爷!”

    徐灿见杨韵儿这架势,急忙闪躲,“你……你好粗俗……你冷静点啊!”

    徐灿围绕着那三个狱卒打转,那三个狱卒见杨韵儿也像是见了丧门星一般闪躲。

    良久后杨韵儿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臭?”

    “这个……大小姐,您刚刚抓起来的,是那小子拉的屎啊……”

    其中一个狱卒说完,徐灿也难得的害羞一笑,“牢狱也没个茅房之类的,只能在这解决了,失礼了!”说罢,还抱了个拳。

    杨韵儿脸色臊成了猪肝,听罢之后已经失去了理智,顿时小手便甩了起来,甩完还不忘朝身上抹。

    “大小姐……豪放啊!”徐灿佩服的道。

    “啊啊……啊。”杨韵儿发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那几个狱卒也捏着鼻子跑了出去,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连续几天,巴陵县县衙都是在鸡犬不宁的环境中度过的,杨县令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拖了杨韵儿这层关系去找程家,求程家将这小祖宗给接走。

    杨韵儿起初死活也不愿意,本想收拾收拾徐灿,可是想着那日的情况,也没脸在看见徐灿。

    没有办法,她便独自来到程府。

    杨韵儿自小和程灵绮便是要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每次进入程家内府还需要通报一声。

    一直一来都是这样,习惯了,便也不去问缘由。

    艳阳高照,落叶纷飞,湖心亭上,程灵绮正襟危坐,双手停在伏羲琴的弦上,目光直视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望着落叶流水,心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情绪,这几天,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的回荡着徐灿的身影,好几次想要去县衙看看,终究还是忍住了。

    今天一早,便被管家李福叫醒了,说是城南盐铺账务出了一些问题。

    程家在巴陵有四处较为主要的商铺,分别在城东南西北,对应着丝绸、冶铁、课茶、盐。

    程家主要是以这四个为主产业链,其中利润十分的大。

    偌大的产业都是程灵绮一手撑起来的,大事她会做个把关,小事她到毋需操心,每个店铺都雇佣了信得过且能力很好的掌柜。

    城南盐业是陆林轩掌管,陆林轩是程破敌贴身侍卫陆戎的儿子,从小便是在程家长大的。

    十四岁的时候,便被程破敌送去和几个老掌柜学习经营,他十分聪明,也没有让程破敌失望,很快便能独当一面,二十岁便坐了盐业的掌柜,如今在城南盐铺的威信十分大。

    即便如此,每次见到程破敌和程灵绮的时候,他还是那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今早程灵绮听闻盐铺账务出了问题,便急忙起床查阅,最后发现也只是些小的漏洞。

    金额不是很大,到也没放在心上。

    一个掌柜每天面对着进出上万两的真金白银,动点心思也很正常,她程灵绮还怕他们不动心思。

    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她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让李福稍稍带个话过去提点一下陆掌柜,这事便也算是过去了。

    处理过这些事之后,便独自来到了湖心亭,一整个早晨都在那里发呆,手中拿着伏羲,却怎么也没有兴趣弹奏。

    杨韵儿闻了闻双手,想起那日的情形,她便是一阵恶心,显然那天的阴影还没有散去。

    确定没有什么味道之后,便朝湖心亭走去。

    程灵绮倒是没注意杨韵儿的到来,望着落叶流水,内心孤寂到极点,这几天商场上不少应酬,繁华过后,寂寥感如潮水袭来。

    突然想起徐灿在中秋做过的那首词,此刻也竟然觉得那么的在理,那时候听着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字字犹如针一般穿心。

    不自觉的轻吟起来,“一片风流,今夕与谁同乐。月台花馆,慨尘埃漠漠。豪华荡尽,只有青山如洛。洞庭依旧,潮升潮落。

    万点灯光,羞照舞钿歌箔。玉梅消瘦,恨前人命薄。昭君泪流,手捻琵琶弦索。离愁聊寄,画楼哀角。”

第七十八章 模棱两可() 
“呀呀呀,程大才女这么有雅兴啊,以前没见过你的文学造诣这么沈呢。”杨韵儿拍着小手,眼睛笑成一道月牙儿。

    程灵绮听到有人声,心中吓的顿时一紧,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被抓个先行一般,可是看到杨韵儿之后,顿时起身,抓着杨韵儿的蛮腰就捏下去,“死丫头,吓死个人。”

    “咯咯,程姊姊饶命啊,人家哪有吓你啦,脚步声这么大,任谁都能听到,若不是你害了相思,岂能不知道我到来呀。”杨韵儿笑道。

    “我哪有想徐灿那厮,你休要瞎说!”程灵绮气急败坏的道。

    “哎呀,程姊姊,我都没说你相思谁呢,你这是不打自招么?离愁寂寥,画楼哀角。哎呀,这不是中秋会上那谁做的词嘛?”杨韵儿如吃醋一般,语气说不出的酸。

    程灵绮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加速,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了?寻常她自诩自己无论是处事处人都落落大方有条有理,可为什么提到徐灿,就乱了方寸?

    “死丫头,平日也没见你来看过我,今天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不去“偶遇”你那陈公子呀?”程灵绮仿佛报复一般,故意将那偶遇说的重了一点。

    杨韵儿哪里会害羞,她自己也承认自己喜欢陈鸿儒,所以也会经常制造出偶遇的机会,可是那陈鸿儒好像对她并不感冒的样子。

    “陈公子自中秋那日之后,就在也没有出来过,估计徐灿那次把他伤的很深,有心想要安慰,也没有机会。”杨韵儿有些失落,提起徐灿,她才想起什么,便道:“程姊姊,我求求你,就当我为衙门同僚求求你了,你把徐灿接回来吧。”

    杨韵儿实在受不了了,将徐灿在牢狱里做的那些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程灵绮,当然,她自己那一段徒手抓屎的情节,自然是被她略去了。

    程灵绮听完,止不住的笑,整个身子都笑的像个虾米一样,“这……这厮,把牢狱当成邸舍了么?伙食不好还打人?!你们不是官差嘛,怎么把他抓起来?”

    杨韵儿白了一眼程灵绮道:“抓起来?他本来就在牢狱,还怎么抓啊?况且你们也没给个态度,是杀是剐的,程叔叔倒是说句话啊,若是他说话了,我们绝不手下留情!”

    “这家伙也没有范什么大错,就是私通他那表妹闯入了内府,到也不至于杀了他呀。”程灵绮道。

    杨韵儿也很纳闷,好好的为什么就把徐灿抓了起来,便问程灵绮缘由。

    程灵绮便将徐灿前几日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韵儿,她听完后想了想,然后问道:“你们确定是三天前嘛?”

    程灵绮点了点头。

    “那你们肯定搞错了。”杨韵儿回道。

    “哦?为何?”

    杨韵儿便将前事仔细的告诉了程灵绮。

    巴陵连续出人命的事,程灵绮也听说了,就在三天前,徐灿去过衙门,还解剖了尸体。

    提起那一幕,杨韵儿也带有一丝赞赏,她道:“那家伙,胆子真的很大,而且他就那么生生的将死人的肚子割开了,里面爬出好多小虫,恶心死了。”

    当程灵绮听了这些之后,心中对徐灿的认知更加的迷惑了,以前她就没有彻底看透徐灿,不知道徐灿这厮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自从徐灿入赘到程府之后,她甚至都不知道徐灿以前是做什么的,家在何妨。

    “他说那是金蚕蛊毒。”杨韵儿继续回忆道,“而且马叔叔也确认了,这就是苗人使用的蛊毒。”

    程灵绮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他为什么对这个这么关注?”

    杨韵儿摇了摇头,她说她也说不清楚,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但是那天爹爹就让马叔叔带着我等去了苗人寨,徐灿那家伙也跟着去了。

    “苗人寨?”程灵绮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你们去了苗人寨?”

    杨韵儿不知道程灵绮为什么这么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难道他真的没有说谎?

    杨韵儿继续道:“所以那天从一大早开始,他就跟着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串通他表妹进你们内府呢?”

    程灵绮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或许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你继续说下去。”

    杨韵儿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后也摇了摇头:“他那晚确实消失了。”

    说到这里,程灵绮心中一紧,难倒真是借着这个时候回来了?

    “可也不对,他是到午时才消失的,和你们这边的时辰也对不上,况且巴陵那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他也不可能进来。”杨韵儿道。

    “马叔叔说他那天夜里去了苗人寨。”杨韵儿继续道,“我们大概快到天明的时候,也跟着进去了,可是才走了一半,全部迷路了,最后也不知怎么走出来的,如此三四次都是这般,最后只能无奈的折返回巴陵了。”

    “所以他应该对他表妹的事是不知情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去苗人寨,这倒是个很奇怪的事。”杨韵儿道,“反正他神神秘秘的。”

    程灵绮捋了捋,心中也顺着杨韵儿的思路想了想,首先徐灿到底有没有可能串通他表妹?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如果真的是串通,所有的逻辑根本说不通,他没有必要在那天带着官府去苗人寨,难倒就是为了让官府给他做个伪证?这样一点好处没有。

    程灵绮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打定主意之后,提着罗裙便跑开了,留下一脸尴尬的杨韵儿。

    这程姊姊怎么了?神经兮兮的。以前还在说我,哼,自己不也是嘛?

    她见石桌上还有点水果,便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将其消灭殆尽。

    不对呀,我不是来让程家接人的嘛?这算是怎么回事?

    咦?这什么书?

    她看到石桌上摆放着一本书,好奇的打开看了点,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看到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冤枉令狐冲的时候,气的小脸都快要炸了,伸手就将那书撕了。

    哎呀,糟糕,怎么给撕了?杨韵儿吓的赶快将书捡起来,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她吓的急忙将书放在屁股下坐了下去。

    “韵儿,你看这琴发什么呆?”

    程灵绮此刻又跑了回来,身旁竟然还跟着程破敌。

    “哦,这个啊,我准备也学学琴嘛。”杨韵儿定在那不懂,见到程破敌也不敢起来打招呼。

    “你这丫头,怎么精神恍惚的?一天天的。”程破敌颇为无奈的道,“我来问你,你说你们去了苗人寨?”

    杨韵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程叔叔,绝对没骗你,马叔叔当时也在的。”

    “你们亲眼看到徐灿进入了苗人寨?”程破敌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马叔叔说他看到徐灿上山了,应该是没错的。”

    “应该?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无人看到了?”程破敌摆了衣袖,“胡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小子看起来就不老实,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可,爹爹,你不是说看中他的实诚嘛?”程灵绮嘀咕道。

    “你……”程破敌哑口无言。

    “程叔叔,你别走啊,你倒是给个说法啊,徐灿怎么处置啊!”杨韵儿想要起身追程破敌,可是又想到屁股下那被撕破的书,所以也不敢起来,只能冲着程破敌的背影吼道。

    “你们自己看着办。”

    其实程破敌心中早已经将徐灿的嫌疑排除掉了,自从那日徐灿被抓之后,他仔细的回想过这其中所有的利害关系,联系前后几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绝不是一场有预谋的潜府。

    而且徐灿来程府也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他真的想入内府,何须偏偏等这个表妹来了,才让他们进去?

    他之所以让衙门抓了徐灿,其实是有另一层意思,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徐灿休了。

    可当听闻不久后,盛家公子要来巴陵之后,他觉得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所以现在给的这个态度算是很暧昧了。

    他不能主动要求衙门放人,他拉不下这个脸。

    所以今天听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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