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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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迹-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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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山莲泉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儿责怪又有点儿好笑地对他说:“女爵很奇怪么,你面前就坐着两个未来的女爵,你认识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唰地站起来呢?”

    “哦,也对。”麒零挠挠头,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我就是第一次听到女爵的存在,所以难免激动。”

    “不过特蕾娅确实是目前亚斯蓝魂术体系里面,唯一的一个女爵。”鬼山莲泉补充道。

    “尤图尔遗迹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灵驻扎聚集?”鬼山缝魂问漆拉。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亚斯蓝国境内,还是有很多很多秘密的。有些秘密,作为使徒没有权限知晓。而有些秘密,是连下位王爵也不能触碰。就连贵为上位王爵的我,还是有很多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想所有王爵中,知道最多秘密的,就是四度王爵特蕾娅了。也许你们真的应该去一趟隐山宫,见见特蕾娅”漆拉望着银尘和鬼山兄妹,脸上浮动着一层神秘的微笑,很浅很浅,仿佛一吹就散。

    鬼山兄妹和天束幽花都已经回房间去了。剩下银尘和麒零,还留在漆拉的房间里。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麒零不太敢说话,只能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第六十三回:矢志不渝() 
银尘站起来,走到漆拉的面前,看着他那双仿佛泛动着万千涟漪的眼睛,问他:“你说你亏欠吉尔伽美什的已经都还清了你真的这么想吗?”

    “不然呢?”漆拉似笑非笑地看着银尘,目光像是夜晚大雨下的街灯,忽明忽灭。

    “那你们过去的那些日子呢?你忘得掉吗?那个时候,我、格兰仕、东赫,我们天、地、海三使徒,都把你们两个人,视为我们心目中的神,过去的一切,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过去,现在,未来对我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区别,‘时间’这种东西,在我的生命中,并不是像一条河,从源头,流向终点。它更像是一面巨大的旋涡,永无止境地吞噬着一切。所以,过去的那些日子,我就算记得又怎么样?忘了又如何?有什么意义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出现过。可能他已经死了,谁知道呢。”漆拉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慢慢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苍凉的古老神话。

    “你当然清楚他没死。我站在你的面前,我依然是七度王爵这个事实,就足够百分百地证明,他没死。”一贯冷漠的银尘突然有些激动,他的脸颊泛起血色。

    “银尘,你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我不傻,你也不傻。只是很多时候,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懂得装傻。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一直怀疑,其实吉尔伽美什早就死了,而你也早就已经继承了上代一度王爵全部的灵魂回路。格兰仕和东赫,都已经战死在了当年那场腥风血雨的浩劫里,唯一还有机会继承吉尔伽美什那套‘不应该存在的’灵魂回路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漆拉望着银尘的眼睛,目光像是锋利的匕首,企图扎进银尘的灵魂,“你说我说得对么?大天使。”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渐渐变暗了,暗红色的夕阳挂在天边,被翻涌的云朵不断蚕食着。

    从漆拉房间回来之后,银尘基本就没怎么说话,中午他也没有下楼吃饭。送到房间来的饭菜,此刻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只是早已经冰凉。

    下楼吃完晚饭的麒零回到房间打开门,看见银尘还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跟自己离开的时候看起来一样,几乎没有动过。他的目光冷冷地盯着桌面上的餐具,一动不动。

    麒零清了清喉咙,小声地问银尘,“银尘,你饿吗?要不要我再下楼帮你拿一些上来?”

    “不用。”银尘轻轻地说着,抬起头,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疲倦。

    “银尘,你之前说你依然是七度王爵这个事实,就足够证明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没有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不是很明白。”麒零坐下来,想了想,找了个话题开始跟银尘聊天。

    银尘看着麒零的脸,冰冷的目光稍微恢复了一些温度,表情也柔和下来:“你知道,王爵和使徒之间的魂力差距,是天差地别的吧。”

    麒零点点头:“嗯,知道。”

    “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经验的累积或者是魂器魂兽的区别。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当王爵死亡,使徒继承爵位的时候,使徒身体里原本具有的灵魂回路,会在继位的瞬间,密度增加一倍,也就是说,使徒的灵魂魂路,在‘王爵死亡’的触发下,会在体内汹涌生长,复制出一套完全一样的魂路,和原本的魂路对称镶嵌交错融合在一起。而且,这个复制所带来的魂力突变,并不只是简单的翻倍而已,而是一种质的飞跃。但是一度王爵却有着和其他王爵完全迥异的传承方式,一度王爵拥有三个使徒,分别以天、地、海作为区分命名。在一度王爵死亡或退位之前,没有人知道是谁将继承至高爵位。而且更为残酷的是,当一度王爵死亡的时刻,三个使徒中的其中两个,也会随之死亡,他们体内的灵魂回路,也会在存活下来的第三个使徒体内重生,也就是说,最后能够继承爵位的那个使徒体内将同时拥有三套灵魂回路。也因此,他的魂力,会在瞬间冲向一个高不可攀的巅峰。这也是为什么,有史以来所有的一度王爵,他们的力量都远远凌驾在其他王爵之上的原因。”

    银尘看着麒零,慢慢地讲述给他听,他的面容仿佛是一面日落下的安静湖泊,充满了昏暗的悲伤,但悲伤里依然有一种温暖的触动。“我是上代的天之使徒,和我同辈的地之使徒格兰仕、海之使徒东赫,他们两个都死在了几年前的一场浩劫里。”

    整个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麒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陪着银尘坐着。

    “因此,能够继承吉尔伽美什魂力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我现在依然是七度王爵,没有成为一度王爵,就足够证明,吉尔伽美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我找不到他”

    银尘抬起眼睛,他的目光像是被雨淋湿了:“我找了他整整四年了”

    银尘站起来,黯然地走到窗前,他背对着麒零,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真的没有继承三倍的灵魂回路吗?会不会是你新的七度王爵的魂路压抑了之前的魂路,所以你可能已经继承了,只是没有感受到呢?”麒零看着银尘的背影,小声地问。

    银尘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僵硬了起来,过了很久,他低沉而又缓慢地说:“我说过了”他的目光里一片漆黑,“吉尔伽美什还活着。”(。)

第六十四回:杀戮大戏() 
西之亚斯蓝隐山宫

    黑色的夜空上,挂着一轮寒光四射的圆月。

    整座巨大的险峻山脉,被冰冷的月光勾勒得更加嶙峋。

    黑漆漆的绵延山脉里,四处闪动着巨大的火光,那是置放在山体之外的巨大火盆。红色的火焰将山脉映照出局部的细节,可以看见,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尖顶,从山脉中穿刺出来,暴露在空气里。

    整座宫殿像是被巧妙地掩埋在了庞大的山体中间,只有各处局部,随机地从山体里冒出来,浑然天成,而又匠心独具。隐山宫一直都被视为亚斯蓝建筑史上的奇迹。其精妙的设计和极高的建筑难度,一直都被人们所称道赞叹。

    而这里,正是特蕾娅的居所。

    空旷的殿堂里面,没有任何的窗户。这里是一个掩埋在山体深处的地下石室。

    殿堂四周燃烧着成百上千支白色的蜡烛,跳动的火苗发出摇曳的金色光芒,照耀着黑暗的空间,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又诡异。

    贴着大理石地面的空气里,流动着冰凉的雾气,山体内部的潮湿让整个地宫显得格外阴冷。

    大殿的正中间,是几十级白色的台阶,沿着台阶一路往上,是一个宽大的座台,铺满奢华柔软皮草的座台上,此刻正斜躺着两个人。

    座台四周垂着巨大的白色帷幔,仿佛舞台上拉起的幕帘,预示着帘幕背后精彩的杀戮大戏。

    “你是说,白银祭司同时下达了对银尘、漆拉、鬼山缝魂、鬼山莲泉、麒零、天束幽花六个人的杀戮红讯?”幽冥看着斜躺在自己对面的四度王爵特蕾娅,邪气地笑着,“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一对六?我可能会稍微有点吃力。”

    “这种事情,谁会开玩笑呢?”特蕾娅望着幽冥,她浓郁的睫毛将她那双动人心魄的双眼笼在摇晃的阴影里。看起来妖艳而又神秘,“你不相信的话,自己去问白银祭司啊,只要你不怕他们不开心的话。呵呵。”

    “这个红讯听起来太不合理了。似乎像是要将整个亚斯蓝的魂术体系全面更新换代。你确定吗?”幽冥穿着一件松松的黑色丝绸长袍,裸露着胸膛,肌肉在烛光下闪动着充满**诱惑的饱满色泽。

    “我可不敢乱传信息。要是出什么差错,回头他们可是会让你来杀我的呀。这多可怕。”特蕾娅换了一个姿势,从黑色的皮草下露出修长结实的双腿,幽冥盯着她大腿上白皙的皮肤。

    “特蕾娅,你别谦虚,你知道,我是舍不得杀你的。而且,你这么令人头痛,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幽冥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特蕾娅的大腿。特蕾娅似笑非笑地看着幽冥,目光暧昧混浊,她不经意地动了动双腿,稍微分开了一些,这种仿佛下意识的本能的动作,对男人来说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

    “我觉得这一次下达的红讯,没那么简单。”幽冥眯起眼,狭长的双眼在幽幽的烛光下充满了野性的魅力。“首先是银尘,作为上代天之使徒。他的魂力级别,你应该最清楚了。如果他赐印给麒零的,也是上代一度王爵的魂路的话,那么,等于我在同时挑战两个天之使徒,光是这一点。就很让人头痛了。”

    特蕾娅看着幽冥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笑着。她了解幽冥。她太了解幽冥,所以从他的表情和话语里,她知道,幽冥其实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她和幽冥两个人携手并肩,在深渊回廊里猎杀过不知道多少令人恐惧的大型魂兽,幽冥的魂力一直以一种突飞猛进的速度持续增长着,到底他现在已经到达了多高的实力级别,连她这个最擅长魂力感知的四度王爵,都不是太清楚。但她没有表态,继续含情脉脉地看着幽冥,听他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银尘不仅仅只是上代天之使徒,他也是这一代的七度王爵,而且,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一度王爵了。你也知道,吉尔伽美什的天赋是什么概念吧,除了修川地藏能直接和他对抗之外,别的人根本没有机会。”

    特蕾娅依然微笑地看着幽冥,她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她清楚幽冥的实力。

    “哦,忘记了呢,最重要的一点。”幽冥的笑容,一点儿一点儿地收敛起来,最后化成他眉间笼罩眼眶的浓郁黑暗,“红讯同时也针对漆拉,对于他,你怎么想?我反正是觉得有点棘手。当年他和吉尔伽美什打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我们两个,应该连第一只魂兽都还没捉过吧。况且奇怪的是,漆拉不是一直都是白银祭司的心腹吗?怎么会连他都被针对了?”

    “白银祭司的心腹不是我吗?”特蕾娅轻蔑地笑道。

    “特蕾娅,你有时候就是过分自信。”幽冥的手稍微用了点力,特蕾娅白皙的大腿泛出红红的痕迹。

    特蕾娅咬了咬嘴唇,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幽冥看起来很享受,他看着特蕾娅泛红的面容,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他有两颗牙齿很尖,看起来像蛇,“你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漆拉吧。除了漆拉,其他人我负责解决。”

    “好吧,那我就负责漆拉吧。真伤脑筋呢,不过幸运的是,七年前我捡到了那个有意思的宝贝,不然我还真是拿漆拉有点没办法”特蕾娅用猫般的姿势,蜷缩在柔软的皮草上,她娇嫩的肌肤在皮毛上缓缓摩擦着,撩拨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那个玩意儿,还不是我帮你弄到手的”幽冥的眸子里,闪着略微有些嫉妒的光芒,“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了,那东西已经面目全非了吧?估计我都不认得了”

    “那宝贝,现在,可漂亮了”特蕾娅的瞳孔迷蒙一片,空旷的石室里,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幽然的气流,所有的烛火一片乱晃,她漆黑的影子倒映在石墙上,看起来像一个艳丽的女鬼。

    “哦,对了,说到漆拉,我想起一件事情。”特蕾娅说,“那天我本来想回凝腥洞穴去调查一些事情,但是,我却发现,我去不了了。”

    “你回凝腥洞穴去干吗?”幽冥皱起眉头,脸上一副厌恶的表情,仿佛这四个字散发着一股令他作呕的气味。

    “重点不是我为什么要去凝腥洞穴,重点是,我没有去成。”特蕾娅说,“你还记得通往凝腥洞穴的那枚棋子吗?那枚棋子已经失效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幽冥问。

    “嗯,确实是件小事。只是,我隐约觉得有点奇怪罢了。凝腥洞穴远在亚斯蓝极北之境,这枚棋子失效,也就意味着快速通往凝腥洞穴的道路被取消了。如果棋子是‘偶然’失效,那么这就是件小事,但如果是‘故意’失效的话,那就有趣了。”

    “你有汇报给白银祭司,让漆拉将棋子修复吗?”幽冥问。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特蕾娅幽幽地笑了笑,妩媚中带着一种危险,“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只需要不动声色地等待就好。白银祭司对整个亚斯蓝领域内的魂力异动了如指掌,这么重要的一枚棋子出现问题,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这枚棋子被很快修复的话,那么也就证明,这真的只是一次‘偶然’。但如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提起这枚棋子已经失效的问题的话,那就证明”

    “证明是白银祭司故意为之?”

    “没错。”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侵蚀者计划了?”幽冥隐隐地意识到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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