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因为你已经订婚了。”
“父亲,可是我并不喜欢诺拉,为什么您和母亲一定要我和她在一起?”
“因为我是家长,我负有指引家庭成员的责任,就像神父有责任指引我们一样。”老比尔德在儿子面前展现出了家长的权威。
小比尔德没有再坚持下去,只是默默地用铁钳从火炉内夹出那块已烧得通红的生铁,放在火炉旁的铁墩上等待父亲兼师父的锻打。
几分钟后,铁块再次变硬,小比尔德将铁块再次放入到火炉内煨红。老比尔德拿起一侧桌子上的水罐大口地喝了几口水后,将水罐递给儿子时说:“孩子,
当初你母亲也不喜欢我,后来还是嫁给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比尔德喝了几口水后说:“是因为钱和土地,对吗?”
“儿子,这就是婚姻。好了,只要你和诺拉在圣诞节前完成婚礼仪式,其他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谢谢您,父亲。父亲,我想对女士说一句话:我一定会去南方接受更多的教育,挣到更多的钱的。”
“现在?没问题。不过,你要负责做出伊莎贝尔女士订做的两柄剑。”
“父亲,我一定会的。”
小比尔德刚说完,就立即摘下手套,脱掉身上的皮围裙,转身朝后院跑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只见他骑着一匹光背混种马一溜烟的向大路急驰而去。
这时,天色已明朗起来,一轮朝阳也悄然冲出了地平线。通往诺丁汉城堡的那条宽阔的道路上涌现出不少雇工、农夫及商贩。熙熙攘攘的道路,在冬日里新一轮升起的朝阳,这预示着一天之中最让人心情舒畅的时刻到来了。
焦急万分的小比尔德骑着马正往诺丁汉城堡的方向赶去时,却远远地看见道路中央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有不少人正聚集在一起观看着什么。
策马上前一看,小比尔德惊异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拨开几个围观的雇工,走到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身旁行礼说:“伊莎贝尔女士,发生什么事了?”
伊莎贝尔一听说话声,连忙转过头如释重负地说:“感谢上帝,小比尔德,原来是你。”
“他妈的,臭婆娘,原来你还有帮手!”站在两人正前方,与他们相距有八九步远的一个农夫打扮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一柄普通长剑叫嚣着。
伊莎贝尔连忙上前几步吼了句:“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农夫看了两人一眼后,迅速跑到身边的一辆牛车旁,从后面敞露的长方形车厢内又拿出了一支长约16。4英尺(5米)的长矛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将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双手握住长矛将矛尖对两人再次叫道:“臭婆娘,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能杀了你们。”
伊莎贝尔双眼瞪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农夫,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身边站着的小比尔德更是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勇敢地站在伊莎贝尔的面前冲农夫说:“你想干什么,放下武器!”
伊莎贝尔朝右侧一闪身,从小比尔德的身后窜了出来。拔出两柄短剑时,又对农夫吼道:“浑蛋,动手啊!快,快动手!”
情绪上受到刺激的农夫举起手中的长矛,用锋利的棱形矛头对准伊莎贝尔的胸膛凶狠地刺了过来。就在那一刹那间,只见伊莎贝尔向右侧闪避身体的同时,举起左手的短剑贴在对方的长矛矛柄上一路向下滑行着切了过去。
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的农夫此时如果不松开握着矛柄的双手,那么他的左手会首先遭遇到短剑的横切,直到将左手从虎口处给剖成两半。当然,要是不想让手受到伤害,只要扔掉手中的长矛就行。
幸亏农夫反应及时,就在对方的短剑快要切到自己的左手猛地扔掉了长矛。就在他想去拔左侧腰部的长剑时,伊莎贝尔右手拿着短剑已经不轻不重地压在了他的脖颈处。
“别动,浑蛋,想死的话我可以立刻送你去见天主。”伊莎贝尔冷冷地说了句。
“女士,这个家伙为什么想要杀死您?”小比尔德走上前,一把拽出农夫的长剑指着对方的面部说。
接下来,伊莎贝尔目不转眼睛地注视着已被胁持住的农夫,对小比尔德大致讲了下事情的前后经过。就在这时,从诺丁汉城堡的方向传来了急促,繁杂的马蹄声。
在围观的几名农夫被人为的朝两边分开之际,全副武装的奥古斯丁爵士及两名卫队准骑士大踏步地走进圆圈内,看着紧张对峙的三个人低声吼道:“伊莎贝尔,你在干什么?放下剑!”
援兵到了,可伊莎贝尔仍旧一动不动地胁持着农夫说:“如果这个浑蛋不再想杀我,我就放下武器!”
奥古期丁根本没去看浑身上下又脏又黑的小比尔德,径直走到农夫面前严肃地说:“白痴,你是领主的一名臣民,为什么想要杀领主的侍从?”
农夫瞧了瞧奥古斯丁三个人的模样及打扮,似乎有些醒悟地说:“因为她说我挡了她的路。”
第130章 危机()
现在,伊莎贝尔终于领略到了什么是北方的战斗文化,什么叫做民风强悍。不过,她要在这种“全民皆兵”的现象后面再加上一句:这简直就是他妈的凶狠、幼稚、愚蠢及缺乏自控力的一种偏执型人格障碍和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极端临床表现。
不需要预约心理医生,也不需要按小时付费,她自己就可以为这个农夫直接做出最终判断:这个白痴+蠢货+浑蛋+狗娘养的患有严重的人格障碍,应该立刻给他穿上一件精神病人专用的约束衣,即刻送往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接受精神疾病方面的强制性治疗。
胁持着农夫的伊莎贝尔·沃尔顿居然在这个时候开起了小差,神游到了四百多年后的合众国马里兰州的一家大型综合医院。尽管耳朵里全是父亲与农夫的对话,但她一个连单词都没听进去。
“因为领主的侍从认为你的牛车阻碍了道路,你对她的话产生不满就想要杀死她?”奥古斯丁爵士大声斥责着农夫。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剑和矛来解决这件事。”农夫瞪着两只茫然的眼睛,心里想到什么便说着什么。
“白痴,闭嘴!你知道我是谁吗?”
“呃,大人?噢,您是领主的骑士大人?”
“没错,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把牛车挪开。如果您仍然不肯的话,我会让你成为里士满郡第一个被钉上十字架的人。”
“是的,大人。”
农夫的态度在缓和下来后,小比尔德也跟着放下指着对方的长剑。当他发现伊莎贝尔的短剑仍然抵在对方的脖颈处时,诧异地看着已神游许久的伊莎贝尔小声说:“女士,女士,你怎么了?”
伊莎贝尔眨眨眼,回过神来看着他连忙说:“什么事?”
“这个家伙已经不再反抗了。”
“噢,真的?太好了,看来不用给这个浑蛋打双倍镇静剂了。”
“女士,你说什么?”
伊莎贝尔耸了耸肩膀,登时收回短剑放开了农夫。这时,奥古斯丁·沃尔顿扫视了一眼还在围观的一些人,大声说:“好了,都散开,把路让出来。”
说完,转身看着伊莎贝尔说:“快跟我回去,殿下一直在等你。”
伊莎贝尔点点头,正准备去路边拉过坐骑上马之际,回头看了眼小比尔德好奇地说:“嘿,你在这里干什么?”
“伊莎贝尔,快点,不要让殿下等久了。”早已和两名准骑士骑上马的奥古斯丁催促着。
“很抱歉,小比尔德,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在晚餐时来殿下的卫队驻地找我。”伊莎贝尔急忙说着。
“女士,我还是等你来取剑的时候再说吧。”小比尔德那张被火炉的烟熏黑的脸庞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就在伊莎贝尔上马之际,她忽然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两个身穿普通平民服饰及皮甲,留着浓密的胡须,携带着骑士剑、匕首、短柄战斧、长弓及箭矢的男人正暗中观察着自己。
“这两个武装到牙齿的家伙为什么会注意我?”伊莎贝尔上马后,不禁思索起来。这时,她突然回过身想再看仔细一些时,那两个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与爵士等三人骑马在回城堡时,她越来越觉得那两个家伙肯定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骑行在右侧的奥古斯丁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问了句:“伊莎贝尔,你没事吧?”
伊莎贝尔连忙说:“我没事,谢谢。呃,爵士,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两个很古怪的家伙?”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呃,伊莎贝尔,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子是谁?”
“噢,你是说小比尔德,他是铁匠比尔德的儿子。”
奥古斯丁轻轻一笑:“原来是约曼史密斯的儿子,他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伊莎贝尔撇了撇嘴说:“我不知道,也许是想问问我有关锻造两柄短剑的事。”
“嗯,希望如此。”
“爵士,我感觉你的话好像是指另一种意思,不是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小比尔德的父亲只是一个约曼。假如他真的对你有其他想法的话,那也只是一种对圣母的美好想像而已。”
“哈,哈,真好笑。”伊莎贝尔板着脸,故意用语言来说出笑声。
“这不好笑。你要知道,等级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奥古斯丁很平静地说。
回到诺丁汉城堡时,身穿骑兵甲胄及披风,佩戴着骑士剑的亨利正英气勃发地站在主楼前的阶梯上张望着城堡大门的方向。站在他身后一侧的管家亚瑟,从他那张始终如一的脸上很难看清楚他在思考些什么。
当奥古斯丁等四人骑着战马飞驰着来到他的面前时,亨利立时走下阶梯来到伊莎贝尔的马前。伊莎贝尔随即从马上跳下来,向他行礼说:“日安,殿下。”
亨利喜形于色地看着她说:“日安,女士。”待奥古斯丁等三人向他行礼问候之后,他有些不高兴地说:“女士,是什么绊住了你回来的脚步?以至于让我处在一种既想念又猜测的困境中呢?”
“殿下,没什么。只是一辆牛车的车轮坏了,阻挡住了道路。”
“嗯,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是的,殿下,我马上把您的马牵过来。”
伊莎贝尔轻描淡写的把刚才的武装冲突给敷衍了过去。在与奥古斯丁等人朝卫从队驻地策马而去时,低声说:“爵士,今天有多少人陪同殿下去狩猎?有没有贵族与殿下同去?”
奥古斯丁奇怪地看着她说:“按照先例,卫从队会有一半的人陪同殿下去狩猎。只是,今天没有贵族与殿下一同前往狩猎场。”
“那就好。爵士,请你转告其他人,今天一定要保护好殿下的安全。”
“一向如此。伊莎贝尔,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会如此紧张殿下的安全。”
“就是之前我对你提到的那两个古怪的男人,我怀疑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奥古斯丁沉思着说:“伊莎贝尔,你是说有人会对殿下的生命造成威胁?”
伊莎贝尔摇摇头说:“但愿那两个家伙不是冲着殿下来的。”
很快,伊莎贝尔牵引着亨利的战马与弗格森爵士、十几名整装待发的准骑士回到城堡主楼前。就在亨利骑上马后,伊莎贝尔问了句:“殿下,今天还是去北面的狩猎场吗?”
亨利望着此时已背上长弓的伊莎贝尔,还有其马鞍上挂着的一壶装满箭矢的箭壶,兴奋地说:“不,我们去南面那个更大的狩猎场。”
第131章 猎场庄园()
跨过那座架设在诺丁汉城堡前的斯韦尔河上的木质圆弧拱桥,里士满公爵率领他的狩猎队伍驱使着马儿自由的,畅快的在田野中的道路上奔驰着。由于亨利之前回绝了所有贵族的请求,所以今天的狩猎活动只有他和伊莎贝尔·沃尔顿,还有他的那群兴奋的卫从们参加。
一路向南策马前行,五、六分钟后一行人便抵达了位于城堡南面的那片广袤的狩猎场外围。在猎场围栏内的东侧,矗立着一座具有都铎时代特色的庄园。只见庄园的屋顶上雉堞高耸,窗户上还装饰着里士满公爵纹章。在庄园外的猎场内,则漫游着成群的欧洲马鹿,梅花鹿,獾和野猪。令人奇怪的是,在这座被北方乡村及大自然气息笼罩下的庄园内,却找不到一枚可以代表其主人家族的家徽。
坐在马上的亨利远远地看见两名猎场看守人侍立在猎场入口处时,愉悦地瞥了眼身旁的女侍从说:“女士,喜欢这里吗?”
伊莎贝尔点着头说:“看上去很不错,尽管我是第一次来这个狩猎场。”
敏感的亨利似乎感觉到伊莎贝尔·沃尔顿今天的狩猎兴致并不高,并且他也没有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的兴奋与刺激。他在回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伊莎贝尔有些不愉快。
当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两名准骑士继续驱马前进时,亨利却慢慢勒紧了缰绳让战马停了下来。他一停下来,身旁及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伊莎贝尔神情专注地看着他,不解地问:“殿下,怎么了?”
亨利看了她一眼说:“女士,你告诉我你喜欢这里。可是,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你应该快乐,开心的心情。”
“该死,我这么紧张,这个红发小子居然还想着和我调情。”伊莎贝尔暗自抱怨着,可嘴上却说:“殿下,从您走出城堡的那一刻起,您的生命安全是我需要履行的重要职责。”
“噢,原来你是在考虑这件事。这是我的私人领地,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入。当然,除了国王陛下。”亨利信以为真地侃侃说道。
“好了,现在您知道我的心情了。”
“女士,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的。”
“是的,殿下。那么,现在您可以继续走了吗?”
“没问题,女士。”
已经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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